先送你到学校,我再去公司。
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坐公交也可以路稣年温暖的手覆盖上来,不等他说完,就让路稣年拉着向前走。
其实,他终究是害怕,无法预知的未来,称不上惶恐,也不足以称之为厄运,毕竟谁还不都是一样要去面对那些或多或少不堪重负的日常,或者琐事,他怕的他担心的,是他会贪恋,不能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会教他不安。
他不是女孩,他连最起码的追求都不被允许,他的身份路稣年的身份,都让他注定了不可能有过多的念头。
所以,他的心思就算谁都看得出,他也做不到去捅破。
权当是胆小,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而不顾及生死的,他也是可以做到,但他怎么会冠冕堂皇昭告众人,他喜欢男人,他喜欢路稣年,他们不是不伦恋,因为他和路稣年没有关系,假使这些都成立,路稣年愿意吗?路稣年愿意,那么晴阅呢?
生活,说白了就是一场顾此失彼的团队合作和忍受煎熬的行行过程。
路稣年和晴阅才是般配的,他充其量是个后居者,不配也没资格。
就当所有的这些都将成为可能,他又怎么忍心让苏凤梅微自己操心?他不忍心,他也不能够这么自私。
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他猜测会是两天没去上课的事情。
办公室里老师不多,班主任在查阅复习资料,见他进来了,忙笑着说让他坐下,他问:老师,有事吗?
我看了你这两次月考和期末模拟考的成绩,还有三校重点高校联盟考的成绩,高二会进行文理分班,你是怎么打算的?班主任打开成绩表格,问他。
路锦丰没有犹豫,说道:学文,我物理和化学不行。
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也是文科班出生,于是笑说:我上午跟柳陈安说了,按照惯例学校明年会在现高一段和高二段抽取一部分学生参加A大附属中学的笔试,要是笔试通过还有两场面试,面试其实不难,只要不紧张说话流利的没多大问题,通过后就会收到A大对考生的提前录取通知书,学生毕业后直接在A大就读,柳陈安说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想的?
顿了顿,班主任继续说:我是建议你去A大附属中学,说句实话,A大的录取分数不好考,如果有机会,不妨试试。A大附属中学是A城最好的公立学校,现在南岛一共有67个名额,我对你和柳陈安还是比较有信心。
北城A大吗?许凉非说的那所学校?
他问:明年什么时候?
老师翻开开会的记录本看了看,拿出笔在日期的位置给打个圈,七月中旬,考试在七月八号,成绩在十号公布,到时候会有通知去面试,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机会不多,能争取的尽量争取,A大虽然近年来争议很大,但是不管哪个方面,都算是所世纪名校,而且你又是学文科,老师是真的觉得A大还是很适合你的。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老师还有其它事吗?
嗯,那好,柳陈安的话,你两可以好好聊聊。班主任笑着说。
出了办公室,路过洗手间时遇见了白衡,他没想过要和白衡打招呼,他和白衡不熟。
路锦丰。白衡先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看了阳白衡,问:什么事?
白衡校服敞开,露出一件条纹状的卫衣,看向路锦丰,笑容和煦,回教室吗?
嗯。
白衡和他走在一起,他不理人家不好,但是他和白衡本来就没有交集,能谈些什么?
阳冬晚还好吗?白衡问。
路锦丰顾自己走着,听到他问,便说:还好吧,我不清楚。
白衡浅浅一笑,标准单眼皮,狭长的眉毛,较好比列的身高,总给人一种青春阳光的感觉,嗯,柯小敏的事情现在处理地怎么样了?人有下落了吗?
已经过了白衡教室门口,白衡没打算进教室的意思,他好奇地看了阳白衡,你为什么不去问郭子谦?
郭子谦最近好像情绪有些低落。白衡说,因为阳冬晚的事情,他已经够烦了,我怕自己一搅合,他们两个就真的闹翻了。
他们好像已经闹得很僵了,所以你的担心就应该是多余了。路锦丰说。
白衡一愣,摸摸鼻梁,笑说:你和阳冬晚走得挺近乎的,在学校里其实能跟阳冬晚走得这么近的也就你了,那我先回教室了,代我跟阳冬晚问声好。
在不了解的前提下,人都是耳根子软的人,判断事情局限片面,兴许是在阳冬晚面前听说了一些关于白衡的事情,无论白衡表现再好,说话再中肯,他都觉得怪。
老实说,他不大想跟白衡有过多接触,出于心里的抗拒。
阳冬晚趴着,侧过头,问他去办公室干嘛,他说是分文理科的事情,阳冬晚哼了一声,你就别学理了,那东西会要命,而且理科男的多,就你这样的,还不入虎穴。
我就不能学理啊?他纳闷。
阳冬晚跟他解释:不是说不能学理,是你不适合学理,你看看你那成绩,化学也就50来分,物理我就不说了,分明严重偏科,这些都不是重点,脑子不好使才是你学文科的重点。想想看你一道物理题,人家五六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花上一节课,有时候指不准你想死也解不出来,就这样的,你丫学理科,迟早被折腾死。
于是他无言以对,阳冬晚句句戳中他的点,分析的有理有据,他还能说什么?
那你呢?他问阳冬晚:你想学文还是理?
阳冬晚头一仰,把脚挂在路锦丰大腿上,跟着你呗,所以说你可别害我。
路锦丰笑,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我像那样的人吗?阳冬晚说。
前桌马杰非转过头,猛然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你丫每次都让我给你买饮料,说下次就你请我,初中到高中,阳冬晚,都四年了,别说饮料了连你一滴口水我也没喝到。
阳冬晚惊呆了,卧槽,马屁,你别恶心我了成不成,不就几瓶饮料么硬是被你说得特么色情,等会买个几箱给你,算是报答这么多年你的苦口婆心了。
马杰非朝阳冬晚肩窝给了一拳,真受不了你这德行。
真奇怪,我要你受得了干嘛,有女人喜欢我就行了,对不对,丰丰。阳冬晚眨眨眼睛。
马杰非:阳冬晚,我真特么想抽死你,说实话,是不是跟乔文林呆久了,也被那可爱的萌萌的校长助理同化了啊!
阳冬晚从桌底下踢了马杰非一脚,你丫给我闭嘴,转过头摆好你的小手认真看书,不要影响我,要不然我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说你总是会影响我,然后间接影响到了路锦丰。
真心没见过你像你这么脸皮厚的,阳冬晚,你就真的是贱人里的极品。马杰非说。
路锦丰经常可以看见阳冬晚把马杰非气得爆粗口,然后咬牙切齿,而阳冬晚的本事就是在不动手之前可以让你自暴自弃。
下午放学的时候,柳陈安好和他一起走,路锦丰,你想好要去A大了吗?柳陈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