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冬晚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现在说,不然揪你耳朵。
你揪吧,我不怕。他说。
阳冬晚坏笑,我说你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该不会不懂吧,改天教你,真正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不关要走捷径,而且启发你的人也很重要。
路锦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阳冬晚抓住他,去哪?
新年快乐,阳冬晚。他冲阳冬晚笑,然后说道。
阳冬晚松开手,抬头望望夜空,笑:嗯,快乐。
这样的欢聚欢送欢笑,其实世间真真假假的也并不多见,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是烟花冷却我们像是随着潮起潮落把心境平复然后得到一场空前绝后的荒凉。
大年初三,路稣年一年都去了碧水山庄,哈里热情地站在小别墅外张望,一见到路稣年就摇着尾巴伸出舌头奔跑过来。
罗薇刚从车上下来,问道:哈里有多大了?
到姑姑家第四年了。路稣年说,应该是七八岁左右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按理来说,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年纪大。
路国琴是听到说话声音才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黑色风格,肩上的披肩倒是没有围了,午饭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冷喽。路国琴笑着说道。
二姐。罗薇笑,走过去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见国安生意上的朋友,于是就去人家家里坐了些时候,呵呵。
路国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都进来吧,今儿个外面可没有太阳,站着不嫌冷?
不冷,你这儿天气比南岛市中心的好多了。罗薇跟着路国雪进屋。
还不都一样,只是清幽不少,有时候也会闲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路国雪说道,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又问他们三儿怎么还不进来。罗薇笑笑,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Chapter60.自讨没趣
路国安停好车后,让路锦丰过去。
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吗?路国安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愿意相信路国安的好还是愿意质疑路国安是在试探自己?还没。他说。
路国安的脸上的疲倦仿佛一直未消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国安不是一脸的严峻,他总能看出那脸上布满的倦意,不打个电话回家吗?她该是想你了。路国安淡淡地说。
还是不了。他说。一通电话是报告平安还是问问她在家里好不好?她知道他过得好只是少了她,他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他,这样的境遇足够了,所以没什么好去聊的了内容。
锦丰,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她,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你,在这点上,我对你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你也是她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让你们不要见面。路国安和他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路国安,爸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路国安的眉毛浓厚,下颚的胡渣细细观察时才会显露出来,身穿浅灰的短款呢子衣服,褪去平日西装下的庄严,真的,凑死也不过四十上下。在看向他时,终还是笑了出来,一开始不是,但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理应有正确的是非观。
听了这话,路锦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小时候她总跟我说我的爸爸在海边,我还以为我的爸爸是打渔郎,或则我的爸爸是水手。他偏过头,眼安静地弯起,笑容随和。
我跟她说过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她的笑容跟你很相似,她问我是不是像海子的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跟她许下承诺在多年后会有这样的房子。路国安说。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而她没有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她住在林镇的竹楼里。
路国安看向他,他问路国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母亲,路国安说没有,我爱她,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清楚爱是不是比喜欢更加好,其实人这辈子是可以爱很多人的,所以我才选择去爱她,而喜欢也是也可以喜欢很多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她。
他疑惑地问:爱不是比喜欢更好吗?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路国安说: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对于路国安,他所了解到的,比了解到路稣年的更少,他越不懂就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迷惑。
路国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的相似高高在上,站在南岛顶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看到的就是个行走在在人海里最落寞的人?
路稣年在浴室给哈里洗澡,浴室门敞开地,他进去就看见水花四溅,路稣年穿的是深棕色毛线,给哈里折腾地湿迹尤其明显。
他还是乖乖地踱步到卧室,书桌下有整整两箱的杂志,他把箱子拉出来,大概翻了翻,有意林、读者、萌芽,而且无意间看到1997年的十月份发行的《萌芽》,他硬是震惊了一把。
哈里不受路稣年控制,顾自从浴室里跑出来,路锦丰还在震惊当中,被哈里此刻那就是称之为惨不忍睹滑稽可笑的毛发逗乐,他毫无防备捧腹大笑。不料哈里冲着他就抖毛发,水珠飞溅,他连躲都躲不及,就这么给哈里整了一会。
路稣年刚一出浴室,就看见哈里在阳冬晚面前撒泼,哈里见到路稣年靠近撒腿就跑。
路锦丰脸上衣服裤子还有鞋子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湿的湿,沾上泡沫的一片白印记,见路稣年走过来,他可怜兮兮地指责:路稣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会跑吗,路锦丰?路稣年哭笑不得,见到他那副委屈样,又于心不忍,上前抱他起来,我也被哈里整得一塌糊涂。
他从路稣年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去追哈里。
客厅里几个大人正在打麻将,一时没人注意哈里,哈里就躲在沙发旁边,路锦丰远远地就看见了它。他狠得了一眼那边做了坏事还可怜巴巴的狗先生,大步跨过去,和哈里对视。
人和德国牧羊犬的对视,哈里突然怪叫一声,朝路锦丰伸舌头,路锦丰被它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尾巴一摇,水珠挥到路锦丰鼻尖和眼睛上,他气得张牙舞爪,又不敢拿哈里怎样。
路稣年走过来,他看向路稣年,把脸凑过去说道:你看,他把水挥我眼睛里,鼻子上也有。
谁让你自己不听话了。路稣年笑,拍拍他脸颊,既而吹了声口哨,哈里乖乖地站起来,然后抖抖身子跟在路稣年屁股后面。
他看着哈里的惊世骇俗的造型,就忍俊不禁。
等哈里洗完澡乖乖出去卧室,他急冲冲跑进浴室,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稣年在清理浴室,漫不经心回答:大年初三。
对,大年初三,阳冬晚生日。那天阳冬晚再三嘱咐,说要是他不去去给过生日,到时候一定想方设法让他出糗。
阳冬晚会开玩笑,但是阳冬晚的玩笑会说到做到,有时候笑着笑着就会变成欲哭无泪。
路稣年头一抬,问他:你想去?
我不大想去,估计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他手指抠门把手,还是去吧,我觉得阳冬晚人挺好的,总是不该让他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