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下【完结】(56)

2019-06-09  作者|标签:

陪她吃完面,这晚他没打算回去,起身要去洗澡,锦丰,柳陈安叫他,他有些累了,来自各种疲惫占据了整颗心,却还是流露出春风般温暖醉人的笑。

柳陈安望着他,说:交往到现在,我们还没做过爱,我还是处女你相信吗?

我相信,陈安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女孩。他笑说。

只是他不记得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用这个生命为他虔诚祷告,他忘记了,也就不再感到痛苦,不会内疚到死。

为什么你宁愿碰别人也不愿意和我进一步接触?柳陈安眼里不加掩饰的凄凉,悲情交加。女孩的第一次意义非凡,我只想把这样疼痛并且叫做美好的初次给你,这样,不好吗?

他发愣,稍后微微一笑,拂过柳陈安细腻白净的脸颊,弯起手指刮刮他鼻子,今天可是你生日。

柳陈安后退了两步,拿起椅子上的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总是需要发生一些盛大的事情,以此才能被记住的,更显得有意义。

我累了锦丰。柳陈安瞄眼睛,酒窝陷进去,灵动好看。

累了就早些休息,明早有课么,请个病假,好好休息。路锦丰说。

柳陈安笑着说:是真的累了吧,所以,趁着我还有能力,锦丰,我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我死心塌地他也对我心甘情愿的男人,维持一份不大对等的感情不容易,我变得傻了,她们都说我可聪明可伶牙俐齿了,在你面前其实我蠢得很,被爱情冲昏脑袋的女孩都多少是可悲的。

路锦丰面无波澜,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拥护。

对啊,杨炎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还要缠着你,以为只要默默在你身后,陪着你伴着你,只要结婚了你就是我的了,我好讨厌那种白日做梦的女人,真是糟糕不知不觉里变得自己眼里讨厌的女人了。

苦涩的笑容,慢慢收敛,两行热泪滑下。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年纪里把最好的都给了一个叫做路锦丰的人,我爱的人不爱我,更好的拥护意义何在?我遇见不了第二个路锦丰,我再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再不愿意花费天真无邪的浪漫和歇斯底里的勇气去爱了,一辈子一个这样的人于我而言足够残酷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不忠,是我不要脸,依照这对爱情的伟大幻想,死皮赖脸攀附你。柳陈安抹着眼泪。

他上前将她搂紧怀里,沉默,寂静,唯独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心情不好了我陪你,你生病了我在你身边,你需要我了我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你要承诺我给你,你想结婚我们结婚,你想要去耶路撒冷我推下所有工作和你一起去,只要你要只要我可以,我便竭尽所能。我希望这是爱,可是倘使你要心,我会想是不是我死了心就给了你,对不起,我死过一次所以我的心只能留给我自己,怎么可以交给别人?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我渴求你的温暖,希冀你给的体贴和关爱,却做不到好好爱你。

在柳陈安嘴唇落下浅浅一吻,替她擦拭眼泪,松开手臂,在神父面前宣誓的男人女人,多半不是初恋。等到多年后,那时也许我们都才会懂爱情和海誓山盟没有关系,而你,我确信这样的女孩,必定会找到一个和她匹配的男孩。

他知道柳陈安想走,这时候她不会想见到自己,于是他说:你好好呆着,明天醒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喜欢权凯霖。柳陈安在他身后,声音沙哑。我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我。

权凯霖是同性恋。他转身说道。

柳陈安咬着嘴唇,那我把他掰直,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他喜欢你也没有用。

所以,这女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真的想通透了?

路锦丰将撸起的袖子放下,看着柳陈安的倔强的模样,只是笑:杨炎不好吗?

我那么好你不也是不要我,我对他不来电,我现在只喜欢权凯霖,要是权凯霖和男人结婚了,我就和杨炎一起去伊斯坦布尔埃菲斯。柳陈安把包砸到桌上,好女人不瞅没男人爱。

Chapter88.人格分裂

等两人出洗手间出来,茶几上摆着一盆的水果沙拉,提子小蛋糕,香草蓝莓面包上抹了一层的果酱,核桃,松仁,巧克力,小孩见到吃的立马从阳冬晚怀里挣脱,跑得踉踉跄跄又有本事不摔给你看。

见过年哥家孩子没有,他两要是站一块,乡下进城的土鳖就是我儿子,文质彬彬富贵样的那是路冬青,所以啊绝大多数一有空就让我儿子粘着路冬青。阳冬晚得意洋洋道。

阳柏决吃说过沙拉津津有味,嘴唇一层果酱,手还握着巧克力,嘴里还叼着一块芒果。

阳冬晚莲连忙把脸一侧,不去看。他迟早会把我吓死,就这么个傻样,小时候倒奶,吐得稀里哗啦,害得我一个月不敢抱他。

阳冬晚,我没明白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让儿子和路稣年儿子一起。他说得直白,问得很诚实。

我这儿子没个屁用,路冬青比他强多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日后读书有个照应。阳冬晚忍不住瞄了阳儿子,立即偏头,再说了打他从娘胎里出来那会之前晓民哥去城隍庙找人算过了,他这辈子没桃花运,他出生时样子丑到一定境界,我也就认栽了。路冬青脑袋瓜聪明长得人模人样,我儿子跟着他说不定也能遇见几个好看的女人。

路锦丰民了口茶,好半天才说道:你还是挺能未雨绸缪的。

没办法,我阳冬晚的儿子难不成要光棍啊,死都不瞑目!阳冬晚说得像那么回事。

于是那边吃得很是欢脱的人暂时还不会明白自己父亲的煞费苦心,他的世界里只要吃和睡,然后就是爸爸妈妈,心爱的玩具车,还有个冬青哥哥。

罗薇这会从外面逛回来,看到客厅里的小孩儿,呀,柏决哟,好久不见了。说着,腾下包就要去抱他。

那手拿嘴那花脸,罗薇拿出湿巾给他小心翼翼揩去,冬晚啊,跟你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瞧着小眼神,呵呵,小帅哥啊!坐沙发上,罗薇把阳柏决搂进怀里,给他剥核桃。

你大可放心了,孩子还小,以后会变好看的。路锦丰说。

哦。

阳冬晚就这么盯着他儿子看,又转向路锦丰,肚脐以上,眉毛以下,上下打量。路锦丰在杯里又冲泡了些开水,接着给阳冬晚泡了背红茶,阳先生,收起你不符合逻辑的思想。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一年了。

他不说话。

时间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方式,在夸夸其谈和伤春悲秋之中度日如年,在奋勇拼搏和起早贪黑之中稍纵即逝,说它好言它坏的,各有各说法。

而,他们都说你变了,你也真变了,只是你可曾知道,那样子的变化,何尝不是时间的惩罚。

路锦丰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认可了,也不懂,生活的变故是不是像蚂蚁蛀了千年古木,要等到心被掏空才会发觉我们都应该在暴雨前撑起伞或者躲到可以整风避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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