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冬青,你爸爸的车不在这?路锦丰问。
太爷爷他们一上车爸爸就走了。路冬青如实交代。
两老人两中年人两小孩,再加上二姑他们,一辆车确定够用吗?路冬青又加了句,程远叔叔他开了车。
路锦丰把人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等路锦丰一上车,路冬青视线就一直停在路锦丰脸上。
我说你多看看窗外风景,别老盯着我看,就不怕产生视觉疲劳。路锦丰撇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
你上次去我们学校,怎么就不理我呢?路冬青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路锦丰:我又不认识你。
但我说了我名字以后,你就没给我好脸色。路冬青锲而不舍,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膈应的事实。
他从不无事献殷勤,唯一一次,还给无视,怎么也想不通。
小搜扒拉着毛衣扣子,盯着路锦丰侧脸看,好久才说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欢害羞,我还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孩子么?比阳冬晚还能言善辩的,难怪阳冬晚要把自己孩子晚他身边塞,要么安安分分睡觉,要么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给你送动物园里和大猩猩过年。路锦丰表情严肃。
惹得路冬青笑意未减,才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过年。
那晚,他一回到路家,程远的孩子七岁,李奇妙和莫名12岁,再加上个路国雪儿子邱海军的两孩子,分别四岁和五岁,女孩小名叫彤彤男孩小名叫龙龙,一共六小孩,围着路锦丰,寸步不离。
特别是邱海军四岁的女儿,拉着路锦丰小手,到哪都要跟着路锦丰。
小舅舅,小裁缝和公主的故事讲完了,我要听拇指姑娘。彤彤拽着路锦丰胳膊,声音甜腻。
李奇妙不肯了,对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外甥女,她就是不乐意,拇指姑娘我都给你讲了不下十遍,都讲烂了你还没听厌啊,锦丰哥哥,你跟我讲红楼梦里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故事,我书看不进去,电视也不喜欢看,你给我讲讲呗。
又是这个,你够了啊李奇妙。李莫名不耐烦,打游戏呢,女孩子一边去,锦丰哥你人物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终极BOSS
程远小孩程天溯才上一年级,对于游戏不精通却也爱热闹,挤在一小孩对立,乐得咯咯笑。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闹腾,过去是,现在也是,吵吵嚷嚷的,偏偏对着小孩,他就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也不是,结果这造成了有求必应的后果,孩子就粘着这样的人。
路冬青趴在他耳朵后,轻声轻气说道:你对别人都好,对我就灭好脸色了,哼!
你给我拦着他们好吗?他突然笑容灿烂,侧过头,亲亲男孩粉嘟嘟的脸蛋,颇有些无赖般的请求。
路锦丰站起身,走到路稣年身后,用眼神示意路冬青,路冬青不知道趴在李奇妙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竿子人涌到程远怀里,程天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兴冲冲地蹦跳过去。
抓准时机,路锦丰忙一闪身子动作敏捷地上了二楼,
干嘛呢干嘛呢?程远刚还在热闹的,这会给人当猴子耍了,实在想不通。
路国琴笑呵呵地道:大过年的,想红包了吧。
就是,想红包了。"路国雪从厨房里出来,见着这景象,打趣:哎哟,这弟弟妹妹外甥一起,来年有鸿运咯。
路老爷子抱起闹得最欢的小孩,满脸笑容,给太爷爷说说想要什么?
路冬青眼睛瞟瞟那边的路稣年一眼,看着路老爷子,要什么太爷爷都给我吗?
当然,太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对于这孩子,他宠得很,路稣年外公是他大学一起出国留学的挚交,两人几代都有来往,即使路稣年不是自己亲孙子,他也早就看开了,感情和亲情这种事情血浓于水固然重要,可是感情摆着何苦深究是不是亲生?
现在一个太孙子,他也老了,还有什么能给的他定当尽力,谈什么信口雌黄。
路冬青眼睛打转,最后说道:我要路锦丰,太爷爷,你说过的,不骗我。
一旁的路国雪明显吸了一口气然后松懈,还以为这孩子狮子大开口要继杉的继承权,好在没有。
路老爷子一愣,有些疑惑,就这个?
可以吗太爷爷?路冬青没明白这些人话里以及眼神的意思,只当他们是不同意了。然后脸一别,看见正休闲自若的路稣年。
路老爷一脸慈祥,太爷爷当然没问题,可这个还是要问问锦丰的意思。
嗯,我知道,谢谢太爷爷。
刚安静没多久的客厅,又开始充满了小孩的打闹声,彤彤左看看右瞧瞧都没见着路锦丰,急得眼泪直掉,心疼得路国雪啊跑到路冬青面前好声好气跟他商量。
Chapter94.无可替代
吃年夜饭时大伙围着长桌坐,就路锦丰一人缺席,路老夫人要上楼去叫他,路国安说:妈,你都忙了一晚上了,坐着歇一歇。然后对上路稣年,稣年,你去叫他下来。
路稣年微笑,那奶奶你们先用餐,我去楼上看看。
室内昏暗,书桌一盏台灯,那人伏在桌上,路稣年走过去下巴贴在他脸颊上。
他微微睁开眼,既而又合上眼睛。
下楼吃饭了,还睡?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前额头埋在臂弯里。
路稣年拉他起来,手抚上他脊背,都等着你一人,你好意思,嗯?
他站起身,摇晃着迷迷糊糊的脑袋,顾自走进浴室,路稣年好笑,看他一脸迷糊样,跟上去。
站在洗手池前,偌大的镜子,他从伸手搂住路锦丰,温声细语在他耳边道:做噩梦了吗?
往脸上泼了一些温水,清醒些后,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人,坦然说道:没什么,想起我妈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也想我妈,小时候做梦都在想她,晚上睡觉了也会害怕,夜里经常哭,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出现了,只是她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太小,我还无法接受生老病死的永别。路稣年的气息呼吸在他脖颈,热气蒸腾,直扑入无数细小的毛孔里,渗透血液之中。
他往后看去,就着路稣年的嘴唇啄了啄,露出抹笑意,无论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地方,她们都会生活得比过去好。
路稣年板起他下颚,攫住他沾着水渍的唇,深深一吻,两人面对面,不管是不是恶人,依照一个完整的人而言难免都会被梦魇困住,我陷入迷途是你拉我一把,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时让我真正体会了一把心痛的感觉,那时候我才有所觉悟恐怕我要做好失去你的准备了。
你还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民政局,用意何在?路锦丰手指戳戳他喉结,问道。
在皇娱看见你和范宸轩一起,破罐子破摔,我以为你回北城会来找我但你无动于衷。路稣年拿干毛巾把他脸上的水擦干,我的嫉妒心比你想象里的都要可怕,你和阳冬晚走得亲近,我都怀疑那小子对你用心不轨。
谁看不出阳冬晚喜欢女人。路锦丰走出浴室,套了件衣服,转身看看路稣年身上穿的酒红色呢外套,领口和肩膀的衔接,皱皱眉头:你那衣服不是阿凯霖年前设计的吗?怎么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