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下【完结】(9)

2019-06-09  作者|标签:

不坐吗?孙亚斌问他。

张秋白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对孙亚斌说:我决定晚上宠幸你了,老孙。

孙亚斌淡笑,谢谢,不过我约了人,还有,如果你是白龙马的话,我愿意成为孙悟空。

正在对面谈得甚欢的加哥听到了,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留着络腮胡,年纪三十到四十左右,和傅坤楠一样都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小白,据我所知你后面还没被开苞吧,我可是很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要是哪天想通了,跟叔叔吱一声。

孙亚斌起身把咖啡端给傅坤楠,傅坤楠接了咖啡,对他微微一笑。

加哥,你可不要忘记了,有人说只做1,不会做0的。孙亚斌提醒。

张秋白坐沙扶手上,手横在路锦丰肩上,加哥视线转移从张秋白移到路锦丰身上,小白,到叔叔怀里来,叔叔会让你性福的,你旁边的小孩恐怕还是未成年,别把小孩带坏了,人家爸爸妈妈找警察叔叔,你就麻烦了。

孙亚斌说:加哥,他是路家二少爷,别搞错了,到时候他爸爸要是知道了,别说你了,就怕EL都会从南岛消失。

呀,就是他吗?和照片上看起来不像。穿绒毛外套的女化妆师惊讶。

加哥点点头,是不像,照片上比较土气,现在看起来,我能说我硬了吗?

羞不羞啊你们几个,加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他们几个较真。李海珠险些把喝进嘴里的温水给喷出来,小白,你也真是,人是你带来的也不晓得帮人家说说话。

孙亚斌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我还以为小白你看上路家二少爷了,看来是我误会了,路二少爷,上次遇见你,你没去上课,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头发现在不算长,上次小白给你剪得还不错,那么路二少爷是看上哪位姑娘了,EL的女孩就算不是本科重点的,起码也都高中毕业,年纪可都比你大得多。

听这话,李海珠不乐意了,那年哥和阅姐不也是姐弟恋吗?人家那连站一块儿,就是赏心悦目,羡煞旁人。

加哥朝着路锦丰走过来,说道:珠姑娘,这话你就不明白了,女的不行,男的不是一大把吗?再说了,EL里的男人各个都是极品的,二少说不定就是冲着哪个优秀的男人来的,是吗,二少?

见那高大满下巴和脸侧都是胡渣的男人要和他坐在一起,路锦丰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迅速站起来,对张秋白说:我想去洗手间。

张秋白打量着他,又往加哥身上看了几眼,加哥,我说句实话,你长得太特么抽象了,瞅着你都把人吓尿了。

加哥身穿绕过张秋白,直接走到路锦丰前面,身穿短款外套,肩部拼接,黑和蓝相间,内搭R字母,衣服后背两个骷髅。

他心里没底,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过分不安,傅坤楠走了过来,对他说:正好,我也去洗手间,一起吧。

唔,老弟,别过分了,女孩子厕所约,你两男人总是不至于去厕所互干一场,酣畅淋漓吧?加哥冲傅坤楠投去暧昧不明地笑意。

加哥,我是路家家庭医生。傅坤楠说。

孙亚斌不说话,看了会手机,对李海珠说道:我去楼上看看。

李海珠翘起粉唇,睫毛又细又长向上弯曲,手指在这个月的杂志月刊上指指点点,笑意正浓:去吧,帮我跟朱灿问声好,她的每张专辑我都有买,每次到KTV必定点一首她的成名曲。

张秋白和加哥两人你一句我一驳,谁也不让谁,好几次要掐架,不知两谁先笑就又开始新话题。

Chapter54.声势浩大

路锦丰跟傅坤楠走到拐角处的洗手间,他不进去,站在洗手台,洗了半分钟的手,放在烘手机下烘干。傅坤楠站在他身后,他背对傅坤楠,看着镜子问道:医生,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也没了?

理论上是的,我不信鬼神之说。傅坤楠跟他说。

他下了楼,和傅坤楠一起出了玻璃大楼,清洁工把雪清理干净,剩下的也被正午的太阳给融化了,他走在傅坤你那前面,突然回过头,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傅坤楠看:医生送我回家好吗?我身上没带钱,打不到车。

傅坤楠笑意一如往常好看,我似乎没得拒绝,不是吗?

应该是吧,因为医生是好人,我太自私了,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戴上好人的名义,然后所谓的好人就应该做些好人该做的事,其实我明白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一直觉得路稣年太坏了,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而现实告诉我,我才是罪不可赦的人。他眼神里的光黯淡,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写字楼,叹了口气,然后说:就在上午,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我努力去叫他,他都不醒,那时候我睁大很害怕我会失去他,害怕到宁愿放弃的生命也想要他活着。

傅坤楠要去拉他的手,他迂回地避了过去,顾自往前走,傅坤楠抬手在他后脑手揉了揉,锦丰,你还小,没有任何实质性地过错由你来承担,要论到过错,那么就等到成人之后才来追溯也不迟。

他笑,走在傅坤楠旁边,仰起头看见傅坤楠削尖的下颚,把喜欢的人丢在过去,等到几年后再来说喜欢,这样好吗?

结论是不好,但是要有大前提,要有小前提,在大前提和小前提下,结论的好和不好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就像我选择不了拒绝送你回家,你选择不了不是路国安的儿子,而路稣年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我们都难逃一死,这是结论,但是大前提和小前提都要让我们背负某种厄运和不幸。

傅坤楠握住他发凉的手,年少的时候把自己看做是世界的和中心,等到经历某种不公待遇后,又恍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其实我们经历的和所承受都该是成正比,现世没有承受不了的风暴,生活还没有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世界也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经历毁灭性灾难,无论如何,都不要妄自菲薄用悲观论来阐述生活的温暖,这样对谁都不好。

似懂非懂,尽管很愿意把傅坤楠的话记在心里,可是他的心思空了,看着傅坤楠,想的都是路稣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塔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聊一聊空荡荡的虚无缥缈的事情。

傅坤楠送他回家,路国安坐在花园中,还没来得及化掉的雪,还有未完成的雪孩子,还有椅子放在秋千上没来得及撤走

那些树啊叶子啊花啊,还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雪,此刻阳光偏西南方向,揉落山的趋势,何妈说太阳会把积雪融化,她说的不对,积雪还是积雪,只是变得薄了许多。

路国安就坐在花园中,地上放着个鱼缸,里面有只小乌龟,和两条热带鱼,墨绿色的水草漂浮在中央,两条鱼躲在水草中,显得懒洋洋。

路先生,今天没去公司吗?傅坤楠问路国安。

路国安往鱼缸里的鱼撒了些食物,目光看向傅坤楠,我在香港听说南岛下雪了,就想回南岛看看,想来已经连着半年多没有休假了。

昨晚的雪很大。傅坤楠说,路先生还是进去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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