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上【完结】(35)

2019-06-09  作者|标签:

那就好。罗薇坐下,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可要小心些,去什么地方要是路远就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他点点头,罗薇的角度刚好看不到,她以为路锦丰没听见,把话浓缩了下就又说给路锦丰听,这下傅坤楠先说了,那夫人你慢用,我们上楼换药了。

有关对罗薇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也着实差不到哪儿。

没有必要把不相关的人拉近恨意的漩涡。有时候想一想,其实假使罗薇是后母,那这样后母,无疑算得上是好母亲了,有亲和力而且为人也不错。

路稣年似乎刚起床,肩上搭了件迷彩外套,关一上门,正要穿衣服,看见路锦丰,又看了看傅坤楠。语气平淡,二位这是要准备回房擦药。

傅坤楠:只是扭伤,你这做哥哥的不需要紧张。

紧张吗?路锦丰还没反应过来傅坤楠话中的意思,路稣年接着他的话,说:还真是麻烦医生了,一大早赶来给我弟弟擦药。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路稣年挡在前面,完全没有挡着人的觉悟,傅坤楠轻笑,南岛这些天气温昼夜相差大,难道大少爷也生病了,也好,我先给你弟弟换了药,再给你看看,需要什么药的我回趟医院给你送来。

路稣年穿好衣服,拉上拉链,态度不温不火,前天淋了雨,应该是感冒了,还请傅医生给我仔细地看一看,我在客厅,傅医生别让我久等了。

整一个的过程,只在开始路稣年看了下路锦丰,直到走了路稣年连余光都没瞟他一眼。傅坤楠和阳冬晚的对话,就像电光火石,时不时都把人引像某种偏执的美好当中。

Chapter26.冰释前嫌

换好药,做了简单的包扎,傅坤楠交代了和昨天类似的注意事项,整理药箱要走。

路锦丰注视着傅坤楠,我听说医生喜欢男人。

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孩,问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傅坤楠盒上箱子,抬头,眼里的笑意饱含深意,看来那个说我是同性恋的人在你面前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路锦丰又问:同性恋这条路好像走不通,世俗的眼光家人的反对,医生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

不被世人看好的恋情注定要经受非人承受的磨难,好比明知悬崖下是火海,还要不遗余力冲下崖底。

路锦丰不明白,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同为男人,两个人在一起有意思吗?

他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真的不懂。

傅坤楠的声音不沉重,有种浑然天成的清澈感,你喜欢男的。

看似随意地判断,却将他击得粉身碎骨,和男的接吻就算是同性恋吗?

傅坤楠笑着跟他解释:如果不排斥的话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男人的,理论上他可以喜欢男人但不排除他也喜欢女人,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太绝对,何况是感情上的事情。

医生喜欢的男人是不是也爱医生?

倔强,天真,无辜,热切,一个拥有所有孩子般的纯真,原是无所顾忌的年纪,却执着在同性恋的问题上,傅坤楠愣神了。

脸上淡淡的微笑也褪去,给了路锦丰善意的提醒:同性间的恋情不违法,但是多多少少都会遭到议论,这个圈子太小,想要找到真爱并不容易,所以趁着没有沦陷,放弃吧。

明知道不好走,还要继续,大概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笑了,问道:医生的号码是多少,以后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虽然我不是知心哥哥,不过很乐意为你剖析问题。傅坤楠拿了书桌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备注后说:已经保存在联系人里了。

他接过手机,正要礼貌地说句谢谢,门打开了,路稣年轻车熟路走进来坐在床沿上,傅医生,什么已经在联系人里了?我都在楼下等上半小时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医生是不是除了换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傅坤楠模棱两可回应:是有些私事,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

路稣年表情漠然,医生的私事我不好多问,既然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该治我的病了。

感冒引起的鼻塞,不算病,附近有家小诊所,我给你开张药方就好。傅坤楠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路稣年,中药和西药你自己看着选,你的感冒不严重,建议是自然好,多喝开水。

路稣年:有劳医生了。

傅坤楠提着药箱走了,就剩下路稣年和路锦丰两个人。

无法避免地还是会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绞尽脑汁也不明白每次一见到路稣年,他不是要去躲闪,而是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

大概赏心悦目的男人连同性也会吸引吧。路稣年的气场有足够的资本引人遐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路锦丰躺下,将被子掩过头顶。

他需要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路稣年恨路国安,一并憎恨路国安的一切,包括他。

而此刻,他却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别有用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路稣年一路的鄙夷,他竟然会偷偷喜欢自己的哥哥。

裂痕仿佛在一瞬间爆炸式扩大面积,正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限蔓延。

不,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喜欢男人,即便喜欢男人又怎么喜欢上路稣年这种人,就算他天生喜欢这一类人,他才不会恬不知耻地去爱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根本就是畸恋,被人耻笑的不正常的关系,会丢尽所有亲人的颜面。

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不排斥路稣年的吻,那还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别无选择,还有那天,那天只是在孤独之下一种象征性地慰藉,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没人管,至少路稣年来找自己了。

话我只说一次,不要跟傅坤楠走得太近,就怕到时候你吃不起这个亏。

路稣年兀自掀开被子,俯视他说。

他侧着身子,他是医生,我是病人,走近了又能怎么样,就因为医生喜欢男人吗?难不成同性恋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不能有?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即便两人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你严重了,我不鄙视同性恋,因为路稣年俯身舔了下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吐:你不就是吗?啧啧要是路国安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gay,会有多失望?

那刻,像是突如其来地耳鸣,烦躁,恐惧。

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路锦丰盯着那双眼睛看,他似要读懂些什么,可是直到最后,他失望了。有的不过是嘲讽,不过是厌恶,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

十几年前没有管我,他说现在也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路锦丰拉下被子,路稣年,你真混蛋。

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不及路稣年施加的这一项条令,那刻,他说不清原因,他开始反感路稣年了。

他宁愿蠢上一千倍,也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除却喜欢男人,他竟然恋上路稣年,就算是疯了哪怕下地狱他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路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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