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谁说青春只有高富帅才有,废柴也是有春天的!
面瘫淡定兵王x无良废柴少年。
叶铖没好气道:”干嘛!我可不会搓背,更不会洗碗。”
苏起低着头看他说”那你会干嘛?”
叶铖:”什么都不会,就会吃饭睡觉行不行啊。”
苏起:”那就行了。”
关键字:废柴的春天,叶世浮,军旅,宠爱
第一章
“我擦,断电了!老子写了三小时的文还没发呐!”叶铖对着黑屏的电脑咆哮!
“早从五分钟前就提醒你,你不听!三分钟分前喊你关电现,你嫌我啰嗦,现在傻逼了吧,傻逼!”雷子骂道。
“我哪知道舍管大妈这么准点的熄灯,真是23点30分一分不差!她以为放李宇春演唱会门票呢,准点秒杀!”叶铖不甘道。
“呵呵,蠢货!现在是电脑控制,信息化跳闸!”宿舍老二飘过。
“切,我哪晓得,老大电脑这么不抗用,一没电就黑屏!破机子!”叶铖继续抱怨!
“什么!叶人渣!你又没再断电前给我关电脑?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电脑电池不行,断电前不关机就毁了!!”
老大从厕所出来,对叶铖怒道!
宿舍四个人,叶铖年纪最小,老大也是舍长,东北老爷们儿,对叶铖挺照顾,但叶铖总是气的他跳脚。
另两个人很喜欢玩音乐,更喜欢损叶铖。
住在叶铖下铺的雷子排老三,还好点儿,宿舍老二直接以损叶铖为人生一大乐趣。
哎,谁让他是废柴一枚呐。
“……我,我没忘,关了!真的关了!”叶铖赶紧给自己辩解。
“扯犊子吧!你关了才有鬼!人渣,你现在的信用度是负值,脑瘫才会信你的鬼话!快把电脑还我!”
老大走到叶铖床下,骂道。
“呜呜呜……老大,我对不起你!”叶铖装可怜,搬过电脑递给老大。
老大伸手刚准备接,就听到“砰咚”一声,形似他电脑的东东,从叶铖的上铺摔到水泥地上……
破碎了?
“……”
“叶人渣!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刚刚扔下来的是我电脑!”老大说。
“对……对不起,我以为你能接住的,没事儿,我帮你捡啊!”叶铖惶恐说到。
“妈的,真是捡起来就行的?那我把你……”老大咬牙说到,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又“砰”的一声,被一个硬物砸到脑门儿。
“啊!”叶铖尖叫。
他刚想起身下床帮老大捡电脑,哪知晓腿盘的时候太长,麻了,起身时腿不听使唤扯到被子,直接把压在上面的折叠电脑桌推下床,刚巧砸到一旁的老大!
“叫毛叫啊,老子还没叫呢,你叫个鬼啊!”老大无语。
“对不起啊,我,我,我……啊!”还没我完,叶铖一个踉跄直接从上铺摔下来,压倒老大!
“啊!”
“叶铖!!”
“……疼!”叶铖捂着鼻子说到。
“妈的,老子还没喊疼,你疼个毛啊!”老大怒,“你还不给老子起来!”
“哦哦,对不起啊!”叶铖慌手慌脚爬起来,还没站稳,又“叮呤哐当”打翻下铺书桌上的水杯和笔筒。
“啊!傻逼你干嘛蠢事呢!”雷子蹦起来,吼到。
“对不起啊,我……”叶铖都想哭了。
“废话,蠢货当然干蠢事儿,傻逼!”老二又飘过,幸灾乐祸的看着雷子抢救被打湿的论文纸。
“滚!”叶铖和雷子同时骂道。
"叶铖,你还好意思骂!"雷子道。
“哎,叶人渣,你再这么渣下去,谁还敢跟你过一辈子啊。”老大揉着脑袋坐起来说到。
“嗯嗯,叶铖你再这么废柴下去,以后要是谁肯要你,你就赶紧感恩戴德的从了吧,这绝逼是truelove啊!”
第二章
苏起的琴行终于开业了。
队友们知道以后,哥几个一咬牙,一齐凑了个份子钱,让一个新兵蛋子带过来给他,还像模像样的拿个红纸包着。
苏起面无表情的接过那张薄薄“份子钱”,什么话也没说。
不过还是拿了一本《五线谱基本入门》,中间加着好几份彩页的宣传单,用装潢剩下的彩纸包一包,就当是回礼,让新兵蛋子再带回去。
第一天生意挺惨淡,因为大学还没正式开学,人很少。
苏起傍晚经过花鸟市场时,一时兴起,去买了只兔子,雪白雪白的。
其实他本想买一只犬,可惜他身上只剩下那张红纸包着的“份子钱”。
这钱别说犬了,连一对兔子都买不了,刚好只能买一只兔子,还剩一条口香糖的钱。
不过老板送了他不少胡萝卜,这样也不错,一人一兔一锅胡萝卜。
天热,苏起的钱不够买空调,也懒得买电扇,嗡嗡的吵着烦。
兔子呆在笼子里也热,索性仰面朝上躺着,打盹。
“哎?雷子,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琴行?”甘老二说到。
“不知道,新来的吧,走,进去看看,新来的应该有折扣!”雷子说到,往店里走。
苏起看到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有进来来,其中一个扎着马尾左耳一排耳钉,另一个板寸头身子壮实。
“老板,新开的店?”马尾问到。
苏起点点头,没说话。
那两人看老板不热情,也没说啥,自顾自的看起来,店是新开的,东西倒是跟齐全,还有好几套不错的设备。
“哎?这还有兔子呐?”甘老二惊讶道。
“嗯?哪呢?”雷子拽过甘老二的马尾辫问。
“卧槽你大爷,我跟你说多少次,别扯我头发你特码聋子啊!”甘老二怒道。
“还真有兔子呢!”雷子无视甘老二的不满,看着笼子里的兔子仰面躺着,说到,“以前我家兔子死的时候就是这样!”
苏起听了,眼皮一跳。
兔子不知听懂没,抖了抖耳朵。
“……”雷子。
甘老二一脸戏谑的望着雷子。
这时老大从门口进来,说道:“我说你俩又猫哪切了。合着又来看设备啊,这刚要开学就想玩经济危机?”
“没,没,这看兔子呢!”甘老二说。
“兔子?”老大走近一看,一只雪白的兔子仰面躺在笼子里。
“哎?这不死了吗?”老大说道。
“……”甘老二。
“……”雷子。
苏起依旧没说话,兔子又抖了抖耳朵。
“卧槽,这没死啊!”老大惊讶,“我爷爷家兔子原来也这样,然后就死了啊,我还把它烤了吃呢。”
然后用一种可惜的眼神看着笼中的兔子,可惜这次没死烤不成了。
“唉,你们都在这里呀?看到什么好设备了?要凑钱算我一份啊。”
叶铖也从外面进来道,走近一看,大家围着的不是高级设备而是一只装着兔子的笼子。
“兔子?”叶铖诧异,然后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翻兔笼道,“这不是死了吗?”
雪白兔子受惊,在翻倒的笼子里挣扎站起来,叽叽的发出声。
“卧槽,这兔子还诈尸啊!”叶铖惊道。
“……”一众。
第三章
叶铖是河海大学的学生,今年大四。
河海大学,河海河海,自然是和河流海洋有关,学校倒是不错,俗称“小清华”,以高端深度有内涵姿态研究水利、桥梁、水电等
三峡、南水北调、小浪底、长江口航道治理、淮河入海水道、二滩、溪洛渡、龙滩、小湾、糯扎渡、万家寨、向家坝、锦屏等重大水利、水电工程项目;南京地铁、沪宁高速公路、广东汕汾高速公路、南京长江二桥、润扬长江大桥等重大交通工程建设项目领域……
说了半天也就俩字:牛逼!
但可惜,叶铖的专业和这统统无关,他,是法律系的。
一个整体搞水电土木的学校也有政法院?
NONONO
这是法律系,人家共管院下属一个小小分支机构,统统不过一个教授,包了他们整个法学专业。
宿舍四个人,就他一人是法律的。
因为法律人少,男生人更少,今年特别少。
这一级,除了他,就只有29个雌性。
大一刚进宿舍时候,老大听说他是法律系的,瞪大眼不可置信说:“我擦,真的假的,你上河海学法?你想清楚没?要不这学期你死命读书转专业吧。”
老二说:“呵呵,你别以为法也带个三点水就跟水有关啊。你是想毕业没前途还是以后找不着工作?”
雷子说:“哇靠,你小子爽死你,劳资班78个老爷们,就三女的,听说还有一女的要出国,你可真是后宫佳丽三千啊!”
叶铖只得傻笑打哈哈。
他能说,其实他压根没想来河海,是他妈的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填错了好伐。
河海代码0071,南京大学代码0077。
他好好一南京大学重本不上,他愿意来这又是河又是海的啥玩意学校?!
都怪那天天太热,瞌睡手误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班里就他一个男生,还有很多妹子可以看。
可他错了,能来河海的妹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彪悍。
好容易一个小鸟依人的,还特么整天奥迪宝马的接送上下学。
剩下几个一般平民化的,还都特么她们内部自己消化了。
他勒个擦!
这都大四了吧,也得该考虑是出来工作,还是继续读研,在做几年米虫。
叶铖纠结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出来工作。
纠结过程如下:
工作吧——找不着。
考研吧——考不上。
工作吧——找着了本科待遇也低。
考研吧——真要考吧要花钱,考研资料很贵的,还要上辅导班。
……正的推推不成,他决定逆向思维。
不工作吧——挺好,不累,可以再作几年死宅米虫。
不考研吧——很爽,不苦,可以不用在对着可以当砖头砸人的死法条。
不工作吧——没饭吃。
不考研吧——没前途。
……哎,人生是如此的纠结。
叶铖拔完老大养的那盆紫黄雏菊的花瓣后,看着手里最后一瓣叶子,嘴里刚好数到“工作”,他就下定决心,工作不考研。
然后趁他们都没回来,收拾好残菊,装作若无其事的爬上床,打开老大的电脑,准备看招聘信息时。
叶铖看到一条说说,立马又真的下定决心去考研。
一师哥说说:“本人已考上华东政法大学的研究生,现有一整套的考研资料以及司法考试资料,低价出售!绝对低价!!!预购从速,电话156*****”
低价!!绝对低价!!!
呵——呵——
“喂,师哥,我是你学弟。”叶铖拿起老大丢在宿舍的电话,直接给人拨过去。
“啊?哦哦,有什么事?”
叶铖说:“我在网上看到你说要低价转让考研资料哎,我也很想很想考啊。”重音在“低价”二字上面。
师哥:“哦哦,恩,是这样的,那套资料我已经给了别人了,不好意思啊。”
叶铖:“啊?好可惜啊,我也好想好想考研的说。”
师哥:“哎,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可以自己去网上搜一搜哦。”
叶铖:“不是啊,我是今年就考呀。”
师哥:“恩?今年就考?你大几?”
叶铖:“大四啊。”
师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师哥艰难的说:“大四啊……你确定你今年要考?还有一个月就报名考试了,你不是应该最迟半年前准备吗?我还以为你大三呢。”
叶铖:“嘿嘿,应该不难考吧,况且不是有师哥的经验嘛。”
师哥:“……我考了三年……资料已经给别人了。”
叶铖:“没关系,我不嫌弃。要不你把那个人的电话给我,我找他拿去复印复印不就得了。”
复印一张才一毛钱,嘿嘿。
师哥:“……这样吧,我有一哥们,去年也准备的华东政法,要不我把他电话给你,你问问他要不要卖资料吧,他姓刘,电话139****”
“嘟嘟嘟……”
哎,叶铖叹了口气,听的对方挂断电话,只好再给那个刘某某打电话,应该也会便宜哈,反正他们都考完了,自己留着长毛啊。
刘某某:“喂?”
叶铖:“师哥好,我是师哥介绍来买书的。”
刘某某:“啊?买书?”
叶铖:“恩恩,师哥说你这低价转让考研资料。”
刘某某:“哦哦,华东政法是吧,你家是哪的?”
叶铖:“啊?”问家世?几个意思?难道是……你们懂的。
刘某某:“你家要是不在华东,以后找工作就得考虑了,在哪发展就往哪里考研,你想清楚了吗?”
叶铖:“哦……恩恩,我就想考这儿,师哥你考上了吗?”
刘某某:“……我没考上。”
叶铖:“啊?为什么没考上啊。”
刘某某:“……很多原因吧。”
叶铖:“那师哥你总结总结呗,就当是没考上的经验,我好避免不重蹈覆辙啊。”
刘某某:“……”
刘某某:“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叶铖:“恩恩,没事儿,你去忙吧,记得有空给我打回来啊。”
那边pia的挂了电话,“嘟嘟嘟……”一阵忙音。
第四章
大学开课后,游离于各个店面的学生人数明显多了很多。
只是,苏起的生意依旧惨淡。
毕竟是理工科学校,又没女生可追,玩这么文艺又高雅的乐器,纯属装逼都不晓得装给谁看。
也有几个喜欢玩儿的小伙子,可从没买过。
这些不是眼光高的富代,压根瞧不起他的小铺子,就是连生活费都要扣扣搜搜,省下来追南师的妹子用。
这些苏起都能理解,真玩的又玩得起的,都有自己的好设备,纯属凑热闹的花这份钱不如淘宝几件打折裙子送女生来的见效。
他店里却也不至于太冷清,偶尔也有人来看看摸摸,然后就走了。
不过,倒是有个小男生,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他店里,又会在固定的点离开。
苏起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又要来了。
时针指向四点准,玻璃店门被轻轻推开,挂在门边的贝壳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老板,在啊。”
下午四点的阳光,金色带着夕阳的橘红,透过门前的梧桐树叶,穿过七彩的贝壳风铃,将门边的少年的身影拉的老长。
苏起一如既往什么也没说,只微微点头。
少年朝苏起咧嘴一笑,抓了抓搭在额前的头发,信步走向窗台边。
“小白白,你来了哦!”少年说。
“小白白,想我了嘛?今天有好好睡午觉吗?”
“小白白,你好臭臭啊,是不是随地大小便有没洗白白?”
“啊?哦哦,原来你关在笼子里去不了卫生间呀,那下次记得早点跟你家老大说哦!”
“不过没事,我不嫌弃你的,乖,来,小白白,看今天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小白白,你喜欢什么味道?苹果还是柠檬的?”
“小白白,乖,挑一个,只准挑一个,我让你先挑。”
……
苏起坐在柜台边,右手压着书左手拿着笔,低着头看文章。
可惜蝌蚪文他一向头疼,听了少年的话,抬起眼皮看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少年在窗台边,拿着两根味道不同的棒棒糖,伸到兔子面前,让它挑?
苏起记得他,就是他第一天一脚踹翻他家兔子笼子,还大呼小叫说“诈尸”。
第二天,下午四点整,少年推开他的玻璃门。
其实苏起老早就看到少年,在自己店门口犹犹豫豫,纠结要不要进来。
少年对他的第一句话是:“哎呀,老板你也在呀!”
也?苏起挑眉看着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少年问完了就不再搭理他,左顾右盼找到他放在窗台边的兔笼,开始和他家兔子说话。
第一次说的还算正常。
也就是诸如:“你好啊兔兔君,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昨天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哦,要不是我踹了你笼子你就看不到我了。”
“我叫叶铖,你叫什么?”
“哎?干嘛不搭理我?hello?はじめまして?”
“嗯?难道是你还没名字吗?那我帮你想一个好了,你喜欢什么?白白?小白?白儿?白?”
……
大概聊了半个小时,少年依依不舍的同兔子道别,并约定第二天再见。
少年走后,苏起望着自己兔子,自己兔子也红着眼望着自己。
半晌,苏起去煮了些胡萝卜和生菜,一人一兔吃了起来。
接着,那个叫叶铖的少年,每天下午四点都会准时出现在他店里。
每天都只和他说一句“老板,在啊。”
然后就跑去和兔子聊半个小时。
第五章
“我擦,都九月了,还那么热!”
叶铖望着窗外正午的烈日,很是不乐意。
老大把书卷起来敲敲他的头说:“人渣!你再瞪下去,眼睛就废了!”
叶铖信誓旦旦说道:“哼,我日,就不信我瞪不过这破太阳!”
老大迟疑:“你……你是想把它瞪灭了?”
叶铖回道:“哦,那到不至于,我就想要它明白,这都九月了,不能这么烤人!所以……它暂时躲到云后面就好。”
老大:“……”
叶铖看老大死死抿着嘴唇,问到:“咋了?要放屁?那就放呗,别憋着,大不了喷点空气清新剂。上次雷子买的还有吧,还是柠檬味的,我喜欢……”
老大忍无可忍,怒:“放你妹的屁啊!你继续瞪你的太阳吧!妈的,死人渣!不对,专干蠢货的傻逼死人渣!”
说完,老大就不再理叶铖,转身爬上自己床,拿书害住脸睡起来。
叶铖莫名的抓了抓头发,这是“大姨夫”来了,生理期乱开火?
他自己补脑完,接着看着窗外“瞪”太阳。
没三分钟,叶铖就开始头昏眼花,最终他的首场“决斗”就败下阵来。
下午的考试,叶铖昏昏沉沉,脑子一片浆糊。
满纸的英文字母都成了小蝌蚪,想抓却抓不住,“嗖~”的从他眼前遛走。
老大的位置跟叶铖隔了一个过道,他看到叶铖一脸不在状态,清咳了一声。
叶铖听到暗号,转过头无奈的耸肩,表示自己还没做完,不能把答案给他。
老大挑眉,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叶铖眯了眯眼,表示自己很困。
老大皱眉:你怎么回事!!!
叶铖委屈,望了望外面的太阳:都是它的错!
老大:……
叶铖耸肩。
老大丢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不再管他。
叶铖突然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寒战,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周围的人。
今天统考英语,叶铖平时废柴一枚,此时才能发挥他活着的意义。
英语对理工科男生一直痛苦到死,但他恰巧是这个教室中唯一的文科男,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他答案。
现在他这种状,他认得单词单词不认得他,有个毛毛用。
大四了,谁都担不起挂科这么蛋疼的事儿。
正努力和困神作斗争的叶铖,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痉挛。
难道是中午的凉水喝多了?
叶铖一手执笔,一手捂着胃。
老大皱眉,丢过来一个眼神问:又怎么了?
叶铖扯了扯嘴角:没事儿。
疼疼也好,刚好提神,赶紧做题。
这……是叶铖的原打算,困vs疼!
可惜,他只想到过程,忘了想结局。
困vs疼,疼完胜!
疼过了……就是剧痛无比!
不稍片刻,叶铖就两只手捂着胃,趴在桌子上。
监考老师见状,过来问:“同学?怎么了?”
叶铖虚弱的说:“肚子痛!”
老师:“严不严重?还能坚持考试吗?”
叶铖回道:“没事儿。”
老大在一旁插道:“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叶铖摇摇头道:“不用,我没事儿。老师,要不我去趟厕所吧。”
老大皱眉的望着叶铖,叶铖努力的扯嘴笑了笑,老大脸色更差了。
老师看叶铖的脸色的确不好,不过这次考试也蛮重要,权衡了一下说:“行,你要能坚持最好。快去吧,还有半个小时就放听力了,你抓紧点。”
叶铖:“嗯,谢谢老师。”
叶铖惨白着脸从厕所回来。
他想或许排泄排泄,能减轻点疼痛。
疼痛是减轻了,可自己也筋疲力尽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听力,叶铖决定先趴着休息会儿,养精蓄锐。
他闭着眼心里默念:时间过慢点儿啊,慢点儿,再慢点儿啊……
叶铖感觉时间过的挺慢,至少他感觉已经不止二十分钟,听力还没来开始。
一会儿后,朦胧中感觉班里开始骚动。
老大拍拍叶铖的背问:“怎么样?还疼吗?”
叶铖抬头,迷茫:“啊??”
老大:“擦,死人渣,你还真睡着了啊?”
叶铖眯眯眼:“嗯?哎?不会已经考试结束了吧,不要啊,我没开始写呢!”
老大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叹了口气说:“停电了,放不了听力,学校决定卷二明天考。”
这次考试的形似大学四六级,卷一为作文和快速阅读,做完这份试卷才发卷二,卷二是听力和阅读,完形填空以及翻译。
卷二才是大头分数。
叶铖觉得上天真的是眷顾他,特意停电延迟考试。
他还在一种不可置信的状态,有的都已经走老远了,他还刚磨蹭到教室门口。
老大以为他身体还不舒服,抓着他胳膊同他一到走。
两人刚踏出教室,灯,亮了!
老师试了试音响喇叭,可以出声。
此时,一哥们大喊一声:“同志们,快跑啊!!!”
老大一把拽过叶铖,护着他不被后面夺路而逃的人挤到。
叶铖还有些懵懵的,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能又能来电了!!!
大家散开的速度太快,老师再后面逮都逮不住。
一个女老师爬在三楼的窗户上,对着楼下大喊:“快回来考试,来电了!”
得来的,是大家跑的更快。
女老师踩着高跟,哒哒哒的特别生气说:“看看,现在的学生都什么素质!统统判缺考!”
女老师一转头,看到还站在门口的两个同学,一个从背后抱着另一个,姿势有些……诡异?
女老师:“你们……?”
叶铖挣扎站好了说:“考老师,我……”
另一个老师过来,看到叶铖说道:“哎?这不是那个不舒服的学生吗?哎,真是好学生,生病了都坚持不放弃,不错不错。”
女老师看叶铖的脸色的确很差,点了点说:“嗯,这才有学生样。你们两个,把学号姓名班级给我,每人期末加10分,明天的补考不用参加了,给你们俩优秀成绩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很怎样!!
叶铖瞬间像打了鸡血,蓝条满血状态,朝女老师扯出一个超大的笑脸说:“谢谢美女老师!!!”
反正也木人知道,他们没走是因为他当时在梦游,要换成平时,他绝对跑的跟兔子一样捏。
叶铖今天特别开心。
天热又摊上肚子痛神马的都是浮云,不用考试也能拿A才是王道。
他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跑去学校门口的水果摊,龇牙咧嘴的对老板说:“老板,给我一袋苹果!”
老板眉开眼笑的问:“同学,要哪一种?”
叶铖看了一圈摊子,指着长得最好看的一摞说:“就它了。”
老板应了声,麻溜的装了一大袋最贵的苹果。
等到付钱的时候,叶铖傻眼了。
“なに(纳尼)?就这么些45块钱?”
一激动,连小语种都冒出来了。
老板:“嗯啊,现在东西都老贵了,俺们家这苹果可是山东特产,你看着标签都还没撕呢。人大超市都卖十来块钱儿,俺家才8块钱儿一斤,都便宜啊!俺包你好吃!”
叶铖嘴都要歪了:“老板,要不你给我来个不是山东的吧,能吃就行。”
老板乐了:“瞧你这孩子说的,这哪的不能吃啊,在俺家买东西你放心,昂,绝对没啥化学物质色素啥滴。”
叶铖:“其实吧……你要是能便宜点儿,上面有敌敌畏我都不嫌弃的。”
老板急了说:“俺家这没农药,都是绿色的!”
叶铖忧伤了,去他妈的个逼的绿色环保无污染,就是这红彤彤的大苹果,其实是刷了一层油漆的干瘪玩意儿,他都不在乎。
theonlythinghecaresistheMONEY!!!
去他妈了个逼的45块钱7个苹果,去他妈的个逼的8块钱一斤绿色环保污染!
难道真的要他去卖肾!
叶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人渣,傻逼加蠢货!
为毛他刚刚要拒绝和老大一起出来呢?
为毛即使他决定一个人出来,却没有带上老大的钱包呢!
哎……人生啊……
老板看着现在自己摊前一脸懊恼的少年,默默把自己放进袋子,称好的七个苹果,又放回远处。
叶铖看的老板稍显失落的表情,不忍说:“别吧,老板,这苹果我还要。”
老板瞬间激动。
叶铖:“就素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哎呀,我们家算是最便宜的啦,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哦,这样吧,看你是学生,也给你把零头省了,就给40块钱吧,我这可是亏本买卖啊,吃好再来哈。”
叶铖扒拉了下刘海,撒娇道:“老板~~~”
接下来二十分钟,叶铖用从小到大哄老师,哄院长奶奶的功夫,成功的花了7块钱买了三个苹果。
虽然,还是有些心疼。
叶铖拎着苹果袋子,欢脱得往“刑天”琴行走去。
他晃悠着袋子,嘴里哼着小曲儿,去见他的“情郎”。
叶铖心情大好的晃悠到琴行门口,他昨天答应小白白,今天考完试给它和自己补顿大餐。
他介么诚实的好孩子,怎么可能食言呢。
你看这不是有仨漂漂亮亮,山东来的,无污染的大苹果嘛。
啊……阿列?
叶铖懵懵的看着手中的塑料袋,有些走神。
它,为什么会有个大洞?
为什么仨苹果……只剩下一个……还是最小的那个?
一阵秋风吹过,吹乱叶铖长长的刘海,他低着头,周身一片阴影。
秋风吹散了满地梧桐落叶,却吹不散水果袋子破裂的事实。
叶铖,放下搭在琴行玻璃门金属把手上的手,转身,默默一个人沿路返回,找他晃悠出去的苹果。
找了半天,都快再找到水果摊那儿,还是没找到。
叶铖委委屈屈的回到琴行,都没有和老板打招呼,直奔小白白那里,真想抱着它大哭一顿。
可是……为什么窗台那里是空空的?
叶铖扫视全场也没有闻到他家小白白的味道,他转头瞪着在柜台看他的老板。
一分钟的对视。
叶铖完败,他抓了抓搭在眼前的长刘海,不甘的问到:“老板,我家小白白呢?”
苏起不理他,看都懒得看了,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叶铖直直的站在窗台边,又问:“老板!”
苏起瞥了他一眼,看到少年一脸痛苦的样子。
叶铖:“说吧,是红烧还是清蒸的?它……走之前又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苏起:???
叶铖:“老板,骨头还有吗?我想给它建个……”
苏起:“医院。”
叶铖:“恩?”
苏起:“蛀牙。”
叶铖:“啊?????”
苏起:“糖吃多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棒棒糖。”
叶铖:“……”
叶铖:“呵——呵……”
叶铖:“老板,原来你会说人话呀!”
第六章
老大一回宿舍,就看到叶铖趴在自己电脑前,戴着耳机聚精会神的研究视频,那架势恨不得自个儿钻进去。
老大拉下叶铖的耳机,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小心贞子把你拖进去,离远点看。”
叶铖头也不回道:“那正好,劳资进去跟她大战三百会合,干的她叫丫嘛碟都叫不出来。”
老大听了,当场脸就黑了,大手一把拍到叶铖头上,说:“妈的,你这些浑话跟谁学的?像什么话!”
叶铖摸摸脑袋,委屈的说:“我们刑法老师,每天尽说神马QJ,猥亵妇女,儿童,组织卖银,传播银秽物品啊,还有聚众组织银秽表演……”
老大:“!!!”
老大:“你就记得行为,你们老师应该教的是罪名和刑罚吧!应该是QJ罪吧!你的罪呢!”
叶铖摊摊手:“没办法……就光听故事了,甲男以神马暴力手段猥亵乙女,后面的就走神了!”
老大:“后面才是重点好吧!还有别的罪你怎么不记得?你,怎么就不记得好点的,死人渣!”
叶铖做了鬼脸:“刑法哪有什么好的?再说,你都说我是人渣了嘛,人渣当然要做点人渣事儿,好啦,别妨碍我看片儿。”
说完,叶铖就要拿起耳机再观摩视频。
老大不高兴了,一把扯下耳机,怒到:“大白天看着些你也不害臊,有本事你扩音放啊。”
耳机被扯出来时,电脑音响里传来赵忠祥老师醇厚的声音:“北美的狮子交配的季节在春天,在美丽的密西西比河畔,那里茂密的森林……”
老大惊:“动物世界?”
叶铖:“不然你以为呢?”
老大:“……”
叶铖:“为什么我要害臊?啊?”
老大:“……”
老大:“你继续看吧,离远一点,近了对眼睛不好。”
叶铖研究了一整天的世界,晓得公狮子在家带孩子母狮子去猎食,狮子孕育能力底下所以拼命交配,还偶尔搞搞婚外情乱仑神马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养兔子。
除了看到两只狼抓兔子吃。
叶铖想起刑法老师讲的“抓兔子”理论,不禁有些担忧。
联合国分别派美国、中国香港以及中国大陆去森林里抓一只带标记的兔子,分别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
美国FBI在森林的很多角落装了窃听器、针孔摄像机,还派了很多探员进去森林里侦查,到了傍晚,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于是他们认定森林里没有该兔子。
香港则派了飞虎队的精英人员,将森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某领导拿着大喇叭超森林里大喊:“你们自己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吧。”还扔了几颗催泪弹烟雾弹。
到了傍晚,啥玩意儿也没出来,于是香港警方认定兔子不在林中。
第三天,中国ZF就派了四个人进林子。
他们四个早上八点一进去,就开始围成团,打麻将。
一直打到傍晚,想到考试结束时间快到了。
于是算了算钱,收拾好麻将桌子,进去森林深处找兔子。
不一会儿,就听森林深处传来一阵惨叫。
再一会儿,只看一直熊鼻青脸肿的跑出来,喊到:“别打了!我承认还不行嘛?我就是那只兔子,别打了啊!”
叶铖第一次听到这段子时,和别的学生一起笑得没心没肺。
他现在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脑子突然出现一幕血腥的画面:
某某阴森潮湿肮脏的医院,几个猥琐秃顶黄牙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戴着厚酒瓶眼睛泛着绿光,围成一圈发出“嘿嘿嘿嘿……”的奸笑。
而他家可怜的小白白,被绑架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白大褂老头们宰割。
其中一个白大褂突然伸出黑长的爪子,一把掐住小白白毛绒脖子,另一个拿出一根粗大的镇痛。
小白白努力的挣扎着,驻了虫的牙可怜兮兮的发出“叽叽……”的呼救声,红彤彤的眼儿溢出泪。
可是,那群猥琐的禽兽们却更兴奋了。
他们越来越靠近小白白,越来越多的黑爪子伸向小白白。
“不要啊!”叶铖大叫道。
“啊?”老大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做噩梦了?”叶铖说。
“啊?”老大看看叶铖还是合衣坐在电脑前,和他午睡前看到的状态一样啊,不禁奇怪道:“你睡了吗?”
“没啊。”
“!!!”老大怒:“没睡你做个屁噩梦啊,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被QJ了!死人渣!”
“白日做梦的梦,不是我被QJ,是小白白。”
“小白?谁啊?”
“不是小白,是小白白。小白是小新家的狗,怎么可能被QJ,你睡傻了吧。小白白你也见过的。”叶铖解释道。
“我也见过?谁啊,哪个学院的?”老大问。
“不是我们学校的啊?那家琴行你不记得了?你记性什么时候也这么差?提前进去老年痴呆阶段了啊?”
“滚!”老大翻了个白眼说,“琴行?新开的那家。”
“嗯。”叶铖说,“他家兔子小白白啊,你那时候还非要说人家是死的呢,这么快就忘了啊。”
“!!!!!”老大,“死人渣,又耍我呢是吧!”
“没,这次是真的。”
“滚!麻痹死人渣,你表侮辱劳资智商,劳资信你有鬼!快还我电脑!”
第七章
叶铖当天晚上睡的特别不安稳。
他又梦到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剥落的墙皮,没有窗户的房间,光线阴暗的走廊。
这次他没有再梦到被鬼追之类的荒诞场景。
他梦到他杀了三个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其中一个貌似是他家邻居大姐姐,也是他堂姐。
他没有梦到是怎么杀他们的,但他记得他把堂姐的尸体拖到厨房后,搅碎了磨成渣,随着地漏冲走了。
然后死逼警察不知道怎么就找上门来,非要说他杀人了。
他狡辩说他没有,况且他还不满14周岁,就是杀人也不负刑事责任。
警察说他碎的堂姐的尸体的事情,已经有证据了,让他交代另两个人的事。
他冷笑的狡辩,任由一群二逼警察搜他们俩。
当然什么都没搜出来。
因为他把另两个人也碎了尸,晒成肉干,放在竹子编制的刀篮里,挂在隔壁家的走廊尽头,和自己家挨着的这边。
刀篮,一种椭圆形有长把柄的篮子,过年时候家里会在里面放腊肉,放在太阳底下晒。
所以没有人怀疑到那里。
可是他却渐渐不安,每次去走廊晾衣服,他都要瞥几眼被吊起来的刀篮。
他想把它拿下来,和第一个女尸一样,冲到下水道里,就再也没人能找到。
可他总感觉有人在附近监视他,他不敢动。
折腾了好久,他决定和屋子里的另一个女人说,让她帮他把篮子拿过来。
女人不知道他杀了人,不知他的苦衷,就一个劲的问篮子里有什么?
她尖细刻薄的声音让他不安、烦躁,他很想冲他大喊大叫,让她闭嘴什么都别问,去拿篮子就好。
但是有什么压在他胸口,闷的叫不出声儿来。
女人不停的问,渐渐又开始啜泣,一边哭一边说。
叶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吱呀~”门响了,接着朦胧中听到老二和雷子的说话声,叶铖便醒了。
叶铖瞪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连老大叫他起床他都没应声儿,老二损他说整天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还蠢的跟猪似的,雷子让老大别再管他,让他自己迟到被扣学分去。
然后各自忙了一会儿,全都出门了。
老大走之前还叫了几声“死人渣”,叶铖往被子里缩的更深,老大也没再管,关了门径自去上课了。
等过道的脚步声消失,整栋宿舍楼安静下来,叶铖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宿舍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倒是有几块剥落的墙皮,还有几道下雨墙上受潮的黄色水印。
盯着盯着,那几道黄色水印不只是变了轨迹,还是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呈现出一只动物的形状。
叶铖看的看的,突然一骨碌的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刷完毕,出门。
刚走出宿舍楼,一缕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晃的他睁不开眼。
也不算是清晨,晴天上午九点的阳光还是很灿烂的。
叶铖眯着眼,看到的世界却是恍惚又模糊。
走几步,整个大地都是倾斜又晃动。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戴隐形就出门。
可是他没办法再回宿舍重新拾掇,因为他从来没有戴钥匙的习惯。
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没有隐形,他就只好继续晃晃悠悠的走向终点。
第八章
下雨了。
苏起看了看时间,不由皱眉。
何温慕问:“怎么,有事儿?”
苏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何温慕一边漫不经心的搅着咖啡,一边望着桌子对面的人,扯了下嘴角说:“我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至少你也赏个面子,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吧?”
天空雷公大作,电闪雷鸣,“哗~”的几条闪电从天而降,应在22层落地玻璃墙外,好不壮观。
何温慕见苏起只皱眉不说话,又说到:“好歹也在一个队里呆了两年,算起来你还是我同门师弟,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又是一到闪电划过,过了几十秒,“轰隆隆”的雷声炸开。
市中心国贸大厦建的辉煌,苏起坐在大厦顶层的高级咖啡厅里,靠着窗看着这整个城市淹没在雷雨中。
他不像桌子对面得何温慕,苏起只是看,何温慕却说是欣赏。
这两者千差万别,就像放在苏起跟前儿的是一杯清水,而放在何温慕面前的是一杯牙买加的蓝山咖啡。
苏起开一家不争钱的琴行,何温慕开的是一辆百万跑车。
两人同样是退伍兵,但何温慕比苏起军衔高好几个等级。
在部队时候,何温慕就属于苏起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人是大领导,苏起不过是个虾米。
不过这只虾米单兵作战能力不错,破格儿的被选入特种部队,呆了五年,和何温慕在一个队呆了两年。
一年前苏起退伍,后来听说何温慕不过两个月也申请退伍了。
苏起看着玻璃反射出咖啡厅内的场景,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怎么,我这上校,倒请不动一个兵蛋子?还是你怕我这康泰集团老总请不起你?”何温慕出声打断苏起脑子里勾勒的画面。
苏起微皱的眉,轻轻送来,转头看着一直在望着他的何温慕。
何温慕以为他想通了,轻笑着问:“晚上想吃什么,嗯?”
苏起静了两秒,仰头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清水后,站起来说:“何先生,慢用。”
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何温慕的脸色难看的到及至,“砰~”的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几秒后又恢复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苏起淋了一身雨回去,意外的发现有人比他还傻。
他好歹还是在雨里跑,少年却是真真是在雨里淋。
苏起:“你的伞呢?”
少年瞪大着眼,看着天空,闪电印在他的眼里格外明亮。
苏起见少年不理他,蹲下来和少年持平,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远远的就看到,少年蹲下他家琴行玻璃门前,淋着雨望着闪电。
少年仿佛看不见苏起,听不见他的话,嘴巴已经冻得青紫,脸庞却很安静。
苏起慢慢伸出手,扶着少年的肩膀,身子前倾过去,在他耳边说:“不说话,我就不管你了。”
叶铖痴迷看着黑云密布的天空,不时闪出漂亮的光源,雨打在身上都不觉冰冷。
突然一股热气从左耳的软骨,穿过耳膜,一直传到身体里。
他微微转头,对上了苏起的视线,感觉就像一头跌进了一片没有底的深潭中,无法呼吸。
苏起微微一笑,没有发声,做了一个口型。
叶铖瞪大眼,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话,小脸儿更白了。
苏起起身打开玻璃门,抱起叶铖冻僵的身子,走向二楼。
一楼是放设备的琴行,二楼是苏起的起居室。
苏起把叶铖抱到沙发上,转身要去拿干毛巾时,手腕突然被抓住。
叶铖抬头看着他,说:“我,饿了。”
苏起不由好笑,说:“我这里可不卖盒饭。”
叶铖瞪着眼,无辜的说:“我想喝鸡汤啊。”
苏起说:“那还真没有。”
然后擦了擦叶铖脸上的水,去浴室拿了条白色的毛巾,扔给他说:“擦干了。”
说完苏起便去了厨房烧热水,他家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浴室的莲蓬头是靠太阳能制热,这样的雨天自太阳能自然不能用,只得自己动手。
苏起在厨房烧了两壶开水,电饭煲里煮的胡萝卜稀饭也好了。
他端着锅出来后,却发现叶铖依旧全身湿漉漉,头发都没擦干。
苏起:“不是让你擦干吗?”
叶铖翻了个白眼,回道:“这不是正擦着嘛。”
叶铖正用大大的毛巾,一缕一缕的挫着头发。
他见苏起过来,手上的动作顿住,鼻子吸了吸,说:“我不要胡萝卜,我要和鸡汤!”
苏起把锅放在茶几上,一把抢过毛巾,就往叶铖脑袋上一顿狠搓。
苏起一边压制叶铖的反抗,一边说:“你门鼻子倒是灵,但我有说过这锅有你的份吗?”
叶铖抗议:“你不能这样没有人性啊,你是军人要为人民服务的,现在人民说他要喝鸡汤,你敢不给!”
苏起:“呵,你近视几百度的小眼神儿,还能看出来我是军人。”
叶铖得意的说:“那是当然,看你那刺头,还有全身散发的味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当兵的。”
苏起:“哦?说说我身上什么味儿啊?”
叶铖:“哼哼,痞子味儿,兵痞子。”
苏起轻笑,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兵痞子,他笑着说:“连军人也敢讹,我看你不是人民,是不要命。”
叶铖委屈了,举起双手说:“报告长官,我没讹啊,我就要碗鸡汤喝呐。”
苏起顺着叶铖举起的双手,一把脱下他是湿透的T-恤。
叶铖还没反应过来,苏起已经用毛巾迅速把他上半身擦干。
苏起继续去卧室换自己的湿衣服,扔了一件大T恤给叶铖,说:“鸡汤是没有了,长官允许你喝点稀饭。”
叶铖很想拒绝,但肚子不争气咕噜噜的叫,他只得一脸嫌弃的掀开放在茶几上锅的盖子。
还真是稀饭里掺着几根胡萝卜。
叶铖对换好衣服出来的苏起说:“都没有一点肉的,而且我好讨厌胡萝卜啊,我不要吃胡萝卜,我要喝鸡汤。”
苏起用筷子敲敲叶铖的额头说:“没有肉,只有胡萝卜。”
叶铖:“原告当事人请求上诉,要求二审!长官大人,老板,嗨,大兵……”
苏起:“你叫什么都没用!驳回申诉,维持原判。”
苏起不管叶铖,径自盛了一大碗,吹了吹,站在那也不用筷子,就这么呼啦啦喝的干净。
叶铖:“……”
叶铖没办法,也盛了一小碗,嫌弃的把里面的萝卜全都挑出来,嘟囔道,“我又不是兔子,干嘛要吃胡萝卜。”
第九章
苏起诧异的瞥了一眼叶铖。
叶铖:”怎么了?”
苏起:“不许浪费。”然后就去了厨房。
叶铖苦着脸,从锅里一点儿一点儿的挑米粒,舀到碗里。
苏起从厨房出来说:”吃完了洗澡。”
叶铖愣了下,想起苏起之前在门口对自己说的话,还有突然的换衣服,不由脸红,吱吱歪歪说:”能不能不洗啊,很不方便啊。”
叶铖想说他木有换洗内裤,自己的也被淋湿了,但是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苏起:”随你。”之后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叶铖坐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由恼了:我说不洗你还真就不管了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中国式客气啊!万一感冒得了肺炎肺结核怎么办啊?混蛋大兵!
他正气愤填膺的腹诽着,苏起从卫生间出来,大步走到沙发前。
叶铖没好气道:”干嘛!我可不会搓背,更不会洗碗。”
苏起低着头看他说”那你会干嘛?”
叶铖:”什么都不会,就会吃饭睡觉行不行啊。”
苏起:”那就行了。”然后一把抱起叶铖,把他抱进浴室。
叶铖:”喂喂,大兵,你要干啥?你不是不给我洗澡吗?”
苏起不理他,哗啦把他衣服脱的干净,然后就把光溜溜的叶铖放到溢满热水的木质大澡盆里。
叶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准耍流氓。”
苏起:”不洗就出来。”
叶铖本来全身冰冷,突然进了热水里,哪还舍得出来呢。
苏起看叶铖红着脸,憋着说不出话,好笑道:”怎么,要不要我再抱你出来?”
叶铖瞪了一眼苏起,说:”你这是虐待!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在你家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是要负责人的!”
苏起玩味道:”噢?”
叶铖信誓旦旦说:”真的,刑法明文规定,具有排他性的专属支配领域,行为人具有排除妨害消除危险的义务,否则就是不作为犯啊,要负刑事责任的。”
苏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拿毛巾给叶铖擦身子。
叶铖不知道苏起听见没,又在拿努力背法条。
苏起按了按叶铖的头说:”别动。”
叶铖突然想起现在的场景,泄了气,说:”我自己来。”
苏起:”刚刚谁说他不会搓背?”
叶铖争辩道:”那是不会给别人搓澡啊,我只还是会洗澡的。再说,你家怎么都没有浴霸的,就一个破盆子。”
苏起没说话,只放下毛巾,拿了一个舀水的瓢,从大木盆里舀了一瓢热水,从叶铖头上缓缓浇下去。
外面的雨停了,雨后的阳光从浴室贴着玻璃纸的窗户里渗进来,一个穿迷彩短袖的阳刚男子,安静的蹲在一个木盆前,一瓢一瓢的为盆里低着头的少年浇着热水。
苏起五分钟冲完澡,又把衣服全洗了,出了卫生间,发现叶铖还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苏起:“怎么还坐在这里?”
叶铖说:“不坐在这里坐在哪里?哎,你家真穷,连吹风机都没有,把头发是体力活你知不知道啊。”
苏起走过去,拿起大毛巾往叶铖头上一顿搓。
叶铖挣扎:“轻点啊,我头都快被你揉掉了,那我就成无头鬼。到时候我就整天飘在你身边,晚上都跟着你。”
叶铖说,一边做着鬼脸。
苏起给他擦完头发,问:“什么事儿?”
叶铖玩的正高兴,一时没听懂苏起的话:“嗯?神马?”
苏起低头看着叶铖的眼,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叶铖:“啊?什么什么事儿啊?我什么时候来找你了?”
苏起扯了扯叶铖的衣服说:“你现在是穿着我的衣服,坐在我家沙发上。”
叶铖撇开头:“切~谁稀罕了。”
苏起对着他的左耳,轻声道:“嫌弃,你就脱了啊。”
叶铖扬起头,身子往后仰,和苏起拉开一些距离,抗议道:“什么啊,明明就是你把我抗进来的,是强迫!我又没有……唔唔唔……”
叶铖还没说完,苏起突然倾身,吻住少年的唇。
突然起来的侵入,让叶铖手足无措,他本能反应的想推开对方,双手却被牢牢的抓住,不得动弹。
叶铖整个人被死死的控制着,唇舌间更是不断被侵略,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疼。
温润的舌相互交融,时而温柔,时而凶猛,伴着水渍吞咽声,像是在演奏缠绵的曲子。
苏起的吻越来越霸道,叶铖也不甘示弱的回应,但对方却像是狼一样紧追不舍。
“唔唔……疼……”叶铖带着鼻音说。
苏起松开叶铖的手,抱着他细长的腰,温柔的舔舐他的唇。
叶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麻了,苏起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嘴巴,分开时两人唇边还牵着长长的银丝。
苏起低头看着身子的少年,长睫毛大眼睛,白皙的皮肤此时红的要滴出血似的,刚刚的挣扎弄乱了衣服,凌乱的领口显出诱人的锁骨。
苏起眼神暗了暗,忍了几秒,一把抱起还朦胧不在状态的叶铖,大步走向卧室。
第十章
苏起的卧室简单干净,床铺收拾的和部队里一般整齐利落。
叶铖躺在硬床板上,全身僵硬,从头皮到脚趾都在发麻,舌头也不听使唤,只瞪大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苏起俯身顺着叶铖眉心开始往下亲,湿润的唇一点一点的攻城略地。
他温热的舌尖染过少年的眉眼,顺着少年坚挺的鼻梁一直往下,直到停留在柔软的唇边辗转反侧。
苏起的手搭在叶铖的腰上,慢慢伸进衣服里,顺着叶铖纤细的腰往上滑。
苏起的手一碰到他的腰,他全身打了个战栗。
叶铖带着浓厚的鼻音:“唔唔唔……不要……”
苏起睁开眼,看到少年大大的眼里已有湿润的雾气,身下龙根处一紧,一股热血不停的往上涌。
苏起努力的克制,他放开少年的唇,慢慢移到少年的耳边,吐着热气,问:“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嗯?”
叶铖身子早僵硬的脱离自己控制,耳根敏感处又被苏起温热的舌拨弄着,整个人登时泄了所有力气。
苏起右手顺着叶铖细腻的背,一直摸到前胸,停留在某个点处打转的轻揉。
叶铖一个激灵的抬头,一股电流从头皮迅速传到脚趾,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不知是酥还是麻。
叶铖难以控制的轻叹了一声“嗯~”
苏起的眼神一暗,一口咬上少年微张的唇,手上的力度加大,变着花样的揉挫。
叶铖“唔唔唔……”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苏起。
苏起却用左手一把捉住他的手,把他的往下带,慢慢滑到自己身下早已肿胀的龙茎。
叶铖迷迷糊糊摸到一根硬物,感觉那根似乎涨大一圈,炙热而且还有在微微跳动的经络。
叶铖突然明白自己手中的是何物,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叶铖猛地缩回手:“唔唔……不,不要……”
苏起沿着他的下巴,吻过他的喉结,在他的锁骨周围用力允吸。
叶铖推不开他,求饶说:“疼~轻点呐~”
苏起轻笑:“嗯?到底是不要?还是轻点?”
叶铖的脸蹭的红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能耍流氓。”
苏起把叶铖的裤子一寸一寸往下拉,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哦?什么是耍流氓?嗯?高材生。”
叶铖咬着唇,努力遏制自己再次发出丢脸的呻吟,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苏起也不好受,其实从他看到少年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时,心里就起了邪火。
在浴室时,他只蹲在那看着少年白皙的肌肤,特别是身前两点粉嫩的凸起,再往下是少年漂亮精致的分身,苏小起就彻底苏醒了。
苏起一向对自己的定力很有信心,哪怕是在越南执行任务,和金三角的毒枭面对面火拼时,他都能冷静沉着。
而现在,他却是平生第一次失控,居然对一个少年性冲动。
但苏起已是箭在弦上,他的苏小起早就不争气冲血成苏大起,他带着少年的手摸过去后,没能得到安慰,反而是更加兴奋,肿的都有些涨疼。
苏起的手一寸一寸拉下少年的内裤,露出雪白的屁股,他眼神一暗一把扯下少年身上所有的布料。
叶铖的皮肤全陋在外面,打个颤:“不,不要,我,我还没成年呐!”
苏起没说话,专心允吸着叶铖的脖子,少年的皮肤相当好,让他欲罢不能。
叶铖:“啊~别咬呐~疼。”
苏大起撑死的帐篷顶端已湿成一片,苏起牵着叶铖的手拉开自己的内裤,苏大起瞬间弹出来,茂密的黑丝中赫然屹立一根粗大,顶端的眼儿还噗噗往外吐着白色的液体。
叶铖吓得眼睛闭气起来不好看,手脚要不知道往哪摆,随苏起怎么弄了。
苏起看着身子僵硬的少年,噗嗤一声轻笑,亲了亲少年的眼,说:“乖,怕什么,看它多礼貌,跟你这敬礼呢!”
叶铖红着脸,睁开眼对上苏起调戏的眼神,不由懊恼自己曾经还觉得这个大兵是忠厚老实的,都是狗屁!
与此同时,叶铖的右手又被强行带到苏起的身下,他清晰的感觉那炙热的粗大在手中搏动。
苏起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时轻时重的蹂躏着少年的凸起。
叶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他努力的控制自己,带着浓厚的鼻音说:“我还没满18,你,你不能欺负人啊。”
苏起:“我欺负你了吗?”
苏起说着,左手带着少年的右手不停的安抚自己的粗大,闭着眼享受。
叶铖:“你,你现在还不算欺负!”
苏起睁开眼,松开少年的手,突然将少年整个翻个身,用粗大顶着少年的臀对着他说:“现在,才开始叫欺负。”
第十一章
叶铖出了教室,老远就看到苏起现在教室楼前的树下等他。
大兵穿着短袖和迷彩裤,右手插着口袋,左手把玩着打火机,跟随性的靠着树干,旁边还停着一辆改造过的摩托车。
班里几个女的一起范花痴,在那嘀嘀咕咕猜谁谁的男朋友。
毕竟整个学校的女生有限,他们班女生尤为多。
而现在的男生不是闷骚就是娘,学校里这么阳刚型帅男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叶铖看着远处耍帅的某人,不禁奇怪,自己的视力啥时候这么好了。
苏起看到叶铖出来,站直了对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叶铖定在那,考虑现在装看不见还来的及吗?
苏起对他吹了个口哨,又勾了勾手指。
然后……叶铖就很没节操,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苏起揉了揉叶铖的头,给他戴上安全帽上车,说:“走。”
然后跨上摩托车,“嗡嗡嗡嗡……”的离去。
苏起在市区里开的很慢,一进郊区就开始提速。
叶铖抱着苏起的腰,听着“呼呼~”的风声,还有发动机的得瑟声。
苏起在前面说:“怕不怕?”
叶铖没吱声。
苏起又提速,问他:“冷不冷啊?”
叶铖仍旧没说话。
苏起以为风声和车子的声音太大,叶铖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苏起说了一句话。
叶铖还是没吱声,只是把脸贴着苏起的背,他能感受到苏起心脏的跳动。
叶铖的眼不好,但耳朵却是极其好使,即使周围杂音再大,他也听见了苏起的话。
“叶铖,我喜欢你。”
过了一个钟头左右,苏起开到一个偏僻的村里头。
苏起沿着弯曲的泥土路骑着,路虽坑坑洼洼,但他骑的很稳。
小路两边都是绿油油的油菜,还有几排黄色的玉米棒子,夕阳照在成熟的庄稼上,显得特别安静。
远处还能听到几声狼狗叫,田埂上还有几个哦农民,扛着农具往家走。
骑了一分钟,苏起在一个大院子门口停下。
苏起:“到了,下车吧。”
叶铖:“这是哪?”
苏起停好车,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把叶铖抱下来,说:“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苏起用脚踹开院子门,说:“你怎么这么轻?要卖也得先养肥了,不然卖不出去还得倒贴钱。”
叶铖气红了脸,这人也太有自我感了吧,把自己拐到乡下,还嫌自己没肉!
叶铖挣扎着说:“放我下来,臭流氓!你要有肉,你去找别人啊!”
苏起一只手就搞定怀里乱扑腾的小东西,说:“我要肉直接去圈里就成。”
叶铖:“圈里?”
苏起:“嗯,猪圈。”
叶铖:“!!!”
叶铖:“你才猪,你们全家都是猪!臭流氓!”
苏起一巴掌拍到叶铖的屁股,说:“怎么跟长官说话呢。”
叶铖委屈了:“你谁啊,我才不认识你呢!”
说完叶铖就把脸别过去,不理苏起。
院子不大,有一棵结了果实的柿子树,剩下就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院子后面就是一栋二层的砖房,苏起把叶铖抱上二楼的阳台,阳台上有个大摇椅,叶铖坐上去,摇椅“吱吱呀呀~”晃起来。
叶铖失去重心,慌的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生怕椅子翻了。
苏起笑着说:“哟,高材生连椅子也怕。”
叶铖瞪他:“我怎么可能怕椅子,我是怕椅子怕我好吧!万一它散架了,哭的人又不是我,哼!”
苏起:“哦,是吗?”
叶铖瞪:“当然是啦,你那什么眼神呐。”
苏起笑了找,说:“没什么。”
叶铖:“什么叫没什么?还有,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你又是谁啊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苏起双手撑着摇椅的把手,把叶铖圈进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说我是谁,嗯?”
叶铖的耳朵特别敏感,他想顾作淡定,但苏起根本不放过他。
苏起的舌舔过他的耳坠,叶铖全身打了个颤。
叶铖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大,大白天的,你,你不能耍流氓啊。”
苏起轻笑:“是白天才不能吗?天就要黑了……”
叶铖脸更红了:“天黑也不行,总之就不行!你,你不能混蛋啊。”
苏起:“哦?我怎么混蛋了?”
叶铖:“哼,谁知道你,哪晓得你会不会又临阵脱逃。”
说完叶铖就后悔了。
苏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少年是在抱怨上一次的事儿。
他抬起少年的下巴,狠狠的吻下去。
“这次绝对不会了!”
第十二章
叶铖坐在竹制的摇椅里,来回慢慢晃,手里还捧着个大柿子在啃。
二楼的视野很开阔,院子前就是一片绿色的菜地,不远地儿有几处农家。
傍晚的晚霞,狗吠的乡下,炊烟袅袅,农人带着新鲜的菜回家,门口是迎接他的妻儿。
叶铖吃完柿子,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田边小路。
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眼前,叶铖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
苏起一手拎着一篮刚摘下的蔬菜,里面有黄瓜,青菜,还有西红柿,另一只手里是一只香甜的烤鸭。
叶铖拖沓着人字拖下楼,瘪瘪嘴说:“不就去买只烤鸭嘛,怎么去这么久啊,我都快饿成人干了。”
苏起把菜放下,亲了亲叶铖,说:“在路上碰到吴大姐,她给了点自家种的蔬菜。”
叶铖把自己手上刚刚吃完,沾上的柿子汁擦到苏起衣服上,说:“哼,谁知道是哪个吴大姐,还是哪个村里的小媳妇儿。还自家种的蔬菜,就知道瞎勾搭。”
苏起:“瞎说啥,吴大姐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家自己院子里种的菜,都没有撒农药。”
叶铖想拿手抓烤鸭,说:“切~我才不稀罕呐,我要吃烤鸭。”
苏起拍过叶铖的爪子,说:“洗手去,西红柿要做汤还是糖拌?”
叶铖瞥了眼菜篮子说:“都要!醋拌黄瓜,青菜炒肉,还有西红柿蛋黄汤,蛋要两个,额,三个!”
苏起:“不是不稀罕么?”
叶铖:“嘿嘿,你做得我就稀罕啦,还有青菜里多放肉哦,瘦肉!”
叶铖说着,拿起一个西红柿往苏起上衣的另一边擦了擦,一口咬下去,说:“嗯,不错,挺甜。”
苏起无奈的揉了揉叶铖的头,说:“少吃点,别待会儿又吃不下饭。”
叶铖:“吃饭啦,欧巴桑,快去做饭啦,要饿死啦。”
苏起敲了下叶铖的脑袋,说:“叫啥呢?”
叶铖捂着头:“疼~你犯规,记过一次!哼哼。”
苏起摁着叶铖的脑袋,亲了一大口,道:“知道啦,长官!”
说完苏起就撸袖子进厨房。
叶铖眯着眼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很满意的听着厨房传来切菜声。
人生最幸福莫过于和喜欢的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叶铖和苏起自己在一起三个星期了,也不能说是在一起,而是苏起的考核阶段。
三个星期前,苏起第一次带叶铖来到这个院子。
苏起对他说:“娃子,跟我过日子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叶铖愣了,他喜欢苏起,苏起也喜欢他。
而且,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会对他好,一辈子的。
叶铖回答说:“好啊。”
他不指望什么一辈子,现在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辈子的幸福了。
“不过……”叶铖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会对我怎么好,如果你在一个月内,能让我满意,我就跟你,看你表现喽~”
苏起亲了亲他说:“好。”
叶铖:“第一条,不许随便亲亲!”
苏起一把抱起叶铖狠狠的吻着他的脖子,说:“好,长官。”
叶铖:“……”
叶铖:“你犯规了啊,还有不许动手动脚!”
苏起顺着叶铖的脖子亲下去,手伸进叶铖的衣服里:“嗯~”
叶铖:“……”
叶铖:“臭流氓!你够了哈,我不干了,我要反……唔唔唔……”
事实证明,流氓的话都不能信!!!
后来的三个星期,平时叶铖上课,苏起在琴行。
下课以后叶铖就去琴行,调戏兔子,被苏起调戏。
等到周末,比如现在,苏起就会骑着摩托,带叶铖来乡下的房子玩儿。
这栋带着院子的砖房,是苏起自己盖的。
这里原来是一间土房子,院子里都是杂草,一年前苏起拿到这房子的使用权,他一个人把它盖成了二楼小洋房。
叶铖还担忧的说:“这玩意儿行不行啊,别下几场雨就塌了啊。”
苏起当时没说话,眼神有点奇怪。
叶铖问:“怎么了?不会真的倒过吧。”
苏起说:“不会,它会和我们一样牢固!”
番外:小时候
好冷,好饿,好黑。
冬天的寒风,呼呼的拍打着破损的窗子,木质老化的窗扇“吱吱~”的叫着。
屋内没有点灯。肮脏的床铺,单薄的夏凉被,没有温度的墙壁。
七岁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不停的哆嗦。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昨天也只吃了一个冷掉的饼。
男孩缩紧身子,头埋在膝盖里,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他想起菜市场门口的“九龙大包”,那家刚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冒着白气,老远就能闻到肉香味儿。
雪白的大包子,捧着一定好幸福。
如果现在他能有一个,多好啊。
男孩幻想着他的身边有好多好多大包子,多的都可以把他淹没,有牛肉粉丝的,香菇青菜,雪菜鸡肉的,还有青椒火腿的,好多好多啊。
男孩硬着脖子,听到口水咽过喉管的声音。
可是,什么都没有。
爸爸去姑妈家拿钱,他明年春天就可以上学。
可是爸爸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了。
男孩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屋里很黑他不敢开灯,他知道开灯会浪费电。
上一次收电费的人来他家,威胁说再不给钱就段他家电,爸爸还和人家打了一架。
收电费的人来了三个,把爸爸的头打破了,流了好多血,那三个人才离开,没有断他家电。
男孩看着流血的父亲,止不住的哭。
父亲一巴掌扇过去骂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不准哭!老子被打的时候你去哪了?妈的,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帮助人,你他妈逼的连咬都不会咬,养你干嘛!”
男孩捂着嘴,抽泣不敢出声。
从此,他不敢在用电,他怕爸爸被打,他怕自己被打,他怕他被丢出去喂狗。
可是爸爸不是每次都打他,爸爸心情好的时候对他很好,会给他做好吃的,热乎乎的大米饭。
爸爸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了,手里拎着一大袋“九龙大包”的包子。
再等五分钟,爸爸就会到家,把他抱在怀里,一起吃包子。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男孩没有钟,他不知道几点了,但爸爸还没到家。
他不敢动,蜷缩在那,生怕稍微挪动,身上的热气就跑了。
他们家很冷,窗子漏着风,爸爸前段日子带回家一个生了锈的取暖器,男孩不敢用,因为那是要插电。
“噔噔噔……”是上楼的脚步声。
是爸爸!
男孩兴奋的抬起头,挣扎着站起来去开门,可身子蜷缩久了,两条腿麻的不听使唤。
男孩一头从床上栽下来,头磕到地蹭破了屁。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孩慌手慌脚的想爬起来,可动作终究是僵硬迟缓。
门外的动静更大,“砰砰砰……”踹门声。
“妈的,死哪去了,快给老子开门,死了啊!”
“来,来了。”男孩跌跌撞撞的去开门,隔着门板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儿。
男孩一打开门,就被门外的人踹倒。
“麻痹的,老子还以为你死了!摸你妈逼的摸,不晓得开灯啊!日你娘的!”
醉醺醺的男人也不管男孩,大步跨进家,唰的开灯。
白炽灯闪烁了几秒,蹭的亮了,晃的男孩不自主拿手遮住眼,那时才发现他的手也都蹭破了皮。
男人歪歪倒倒的坐到沙发上,开始要抽烟,打火机点了几下都没点着。
“麻痹的!”男人“砰”的把打火机咂向破损的玻璃茶几,在安静的黑夜里碰的“哐当”一声。
男孩趴在地上全身打了个寒战,他不是冷,是怕。
「妈的,真晦气!」男人骂骂咧咧。
男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门关起来,一阵风从门缝里钻进来,钻进少年的心里。
「给老子倒杯水去!」男人吼道。
男孩低着头不说话,站的远远的。
「妈的,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叫狗不如自走!妈的,养你干什么用!」
男孩趁他去厨房,赶紧的爬进被窝里,哆哆嗦嗦的蒙上脑袋。
可还是挡不住厨房传来哐啷哐啷摔东西的声音,男人骂骂咧咧踩着重步子走近,男孩缩的更厉害了。
男人一把把男孩从被子里揪出来,一个耳光打出男孩的鼻血,「妈的个逼,你在搞什么东西,蹬家里一滴开水都不烧,老子喝什么东西啊!」
酒气扑鼻而来,男孩哆嗦着哭喊道:「啊!家里没有煤气了!」
男人又是一巴掌:「你还敢顶嘴!没有煤气你不知道喊楼下的人送啊,你就懒的出蛆吧,老子要你搞么,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东西,老子不如把你扔粪坑里得了。」
男孩吓的不行,呜咽着说:「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男人被男孩哭得心烦意乱,随手抄起个枕巾就往男孩身上抽,「妈的,老子叫你哭,你还委屈了哈是?妈的,你再哭,行不行老子抽不死你,死逼养的东西!」
男孩抱着头,哭得更大声了:「啊!我不哭,不哭了,求求你,别打了,呜呜……别打了,我以后一定烧水,一定听话!」
「听话?!操你家人啊,日你妈逼,你要听话天都黑的了,老子今天不打你,你永远不记得,叫你懒,懒死你家人啊!」男人抽的更起劲。
男孩的胳膊被男人拉着,躲都没地儿躲,实在疼的不行,尖叫着喊道:「爸,求你别打了,啊!妈,妈,妈,救我……」
男人一听到孩子喊妈,火就更大了:「妈你妈逼妈,日你妈的个逼的!你个贱种,估计你就是你妈偷人生的野种,老子明天带你去做亲子鉴定,你妈的逼,老子能生出你个玩意儿啊!」
男人酒劲上来,下手没轻没重,等他自己发泄完了才松开手,也不看男孩怎样,歪歪倒倒的扶着墙回自己的房间。
男孩满身伤痕,哭喊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在床上抽噎。
他已经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疼。
只是……明明开着灯,怎么还是这么黑。
第十三章
何温慕找打叶铖,单刀直入的让他离开苏起。
叶铖愣,特恶俗的接了一句:“为什么?”
何温慕搅了搅咖啡勺说:“我是为你好,你还小,有些事情你懂不了,但离开苏起,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叶铖:“最有利的选择?呵呵,对我怎么有利了?”
何温慕抿了一口咖啡,“我会送你出国留学,美国的大学随你挑。”
叶铖:“还有呢?”
何温慕:“你还可以拿到绿卡,以后的工作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叶铖:“还有呢?”
何温慕放下咖啡杯,眯着眼看叶铖说:“只要你离开苏起,永远不回国,我可以试着帮你找你妈妈。”
这回轮到叶铖愣住,他茫然的抓抓额前的刘海,有些莫名其妙。
这和他妈什么关系,按剧情发展不应该是高富帅很霸气的甩一张支票到平民面前,再加上一句: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
平民义正言辞的拒绝,台词为:不是钱的事,我和他是真爱!
可是现在眼前的西装男咋总说不到正点上,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呢?!
唉。这辈子还没见过支票的娃,遇到的起情敌咋这么不开窍呢!
叶铖内心默默吐槽,何温慕以为少年已经动摇了,他继续说:“我调查过你的事,你以前过的不算好,你也不希望以后再回到那时候吧?”
叶铖:“啊?”
何温慕:“小时候的你被虐待,被抛弃,都没有一个人帮助你,你有想过为什么吗?因为你爸爸的恶习,你也被世人排斥。如果你和苏起的事情暴露了,可想而知,那种生活是怎样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叶铖:“你不说,怎么会暴露?再说了,怎么样生活是我自己的自由。”
何温慕:“呵,你不要太天真了。任何社会都是分等级的,自由是给上等人的权利。你有什么?你凭什么说自由!难道你还不明白当年为什么你没有去斯坦福,去的却是别人?”
叶铖无所谓道:“唉?斯坦福是哪里?安徽的?”
何温慕哐的一声,把咖啡杯砸到地上,恨恨的盯着叶铖。
叶铖叹一口气,幸好情敌有钱,把整个咖啡厅包下来,没有影响别的客人,只是这一摔音乐都停了。
有钱人脾气咋这么差。
何温慕:“你别给我装!四年前,你参加过一次全世界青少年数学竞赛,中国赛区前五名可以被保送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全额奖学金还有生活补助,国家补贴。你明明拿了第三,最后上面却没有你的名字?”
叶铖揉了揉太阳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四年前,好久远的事情啊,谁还记得那么清。
何温慕:“我派人查过,是收养你的教授,把他儿子的名字换成你的名字,顶替你出的国。反正去国外还是得换成英文名,你不过是个垫脚石罢了。如果没钱没势,他能做得到吗?如果你要是有一点能力,或者说,你说的自由,你还会坐在这里吗?”
叶铖默默了一口果汁,嗯,的确,咖啡这种又贵又难喝的东西,他才不会特地跑来花冤枉钱受罪。
何温慕看叶铖低着头,放缓语速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爸有钱,你妈就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最后自暴自弃的沦落成酒鬼,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靠勤工俭学负担生活费。你还小,我查过,你真实年龄不过17岁,你的天资在,只要你肯努力,十年以后你再谈自由吧。”
叶铖抬起头问:“还有呢?”
何温慕看着他没再说话。
叶铖:“这就没了?你还查到什么?”
何温慕:“我想查什么就可以查什么,这就是我的能力。”
叶铖:“你怎么不查查乾隆他妈到底是谁呢?你怎么不查查秦皇陵咋进去呢?你怎么不查查你自己有没有毛病呢?”
叶铖不等何温慕发飙,接着说:“唉,你真应该查查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事儿何必要请人查,直接来问我不就得了,我还可以给你打折,真是花钱花不到正道上,你们家几个钱儿迟早给你败光了。”
“首先,我妈怎么样你还真不用操心,我都不操心,你瞎起什么哄。
其次,至于你说的啥啥斯坦福大学,还真不是我的菜。是我自己把名额卖给他的,卖了不少钱呢。
还有,勤工俭学的事儿我从来没干过,一直是老大干活我拿钱。
So~你查了半天还真没查出啥,你还不如甩张支票出来,数字大了,说不定我还真能动心呢。”
何温慕眯着眼盯着叶铖。
叶铖无所谓的又拨拉自己脑袋上的杂毛,说:“你别这么盯着我,渗的慌。不过你打什么坏主意都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你甭想威胁我。”
话是这么说,叶铖还是忐忑的,他还私存了一比小金库,这家伙要是动他私房钱可肿么办呐,那他还真要权衡一下啊。
何温慕:“你别不识好歹。”
叶铖:“嘿嘿,不好意思,我视力不好,还真看不清。”
何温慕想了想,“我可以给你提供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你可以去国外治疗眼睛。”
叶铖:“哇,这么好的交换条件,你不早说。不过很可惜,我不感兴趣。”
眼睛不好,可以理所应当的偷懒,不干很多事,比如,家务什么的。
叶铖站起来,“还有没有别的威逼利诱了呀?没有我走了啊,你要送我回去不?这里离学校还挺远,打车不便宜。”
何温慕盯着他,气急反笑,说:“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明白了,你走吧。”
叶铖刚要转身,何温慕又说:“不过……你以为苏起喜欢的是你吗?你不想想看他为什么找你。”
叶铖刚要回一句,因为我可爱。
何温慕就说:“只不过你像一个人罢了。”
最终章
何温慕说:“你不过是一个人的替代品罢了,一个死人的替代品,你拿什么和死人争?”
叶铖愣住,眉头紧皱。
何温慕放松下来,他很满意叶铖茫然的表情。
就在此时,咖啡厅玻璃门那出现争执,几秒后几声惨叫结束,苏起出现了。
苏起走过来,一把把叶铖拉到怀里,狠狠的盯着何温慕。
何温慕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新的咖啡勺,说:“呵呵,还真是心急啊,不过和你家小朋友聊聊天罢了,怎么?害怕我吃了他,还是害怕我说了什么啊。”
苏起不说话,拉着叶铖就走。
何温慕在背后轻轻吐了两个字:“袁晨。”
苏起动作顿了一下。
这点自当逃不过何温慕的眼睛,他轻笑道:“你选择他,不过是他像他罢了。”
苏起听后,转过头,一脚踹碎透明精致的咖啡桌。
苏起:“你没资格说。”
何温慕脸色没变:“怎么?给我说中了?他们不仅年纪差不多,名字像,就连长的也有七分像不是吗?”
苏起怒:“滚蛋!”
说着就拉叶铖走,叶铖不干了,他委委屈屈的盯着苏起,不动。
苏起:“走,跟我回家。”
叶铖:“不走,我要听他把话说完。”
苏起:“他在放屁!”
何温慕很是满意,“是吗?苏队长,若不是因为袁晨,你会退伍吗?再过半年你就可以加军衔了吧。”
苏起咬牙说:“你他妈别跟我提袁晨,你不配!”
何温慕脸色一变,随后又说:“呵,我不配,那他呢?”
说着指着一旁瞪着眼的叶铖说:“你怎么不告诉他,是你害死你最爱的人,呵呵,你们乡下那套房子也是袁晨的吧,怎么,抱着新人住在旧人房子里,很爽吧。”
苏起一拳挥过去:“放你妈的狗屁!”
何温慕被揍,他的一干保镖都要冲上来,他摆摆手不让别人插进来,自己脱了西装,说:“想打架,我奉陪。只是我们俩的事,你别再扯进不相干的人。”
说的时候瞥了一眼叶铖。
苏起反而冷静下来,他说:“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你才是。”
苏起走到叶铖身边,拉着他说:“跟我回去,回去以后再和你解释。”
叶铖还是不动,瞪大眼看着苏起。
苏起急了,一把抱着叶铖,扛着就走。
何温慕刚想开口,看到被抗在肩上的叶铖,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叶铖得意洋洋的对何温慕做了一个嘴型:傻逼!
何温慕愣了,看着那两人消失后才回味过来,原来自己被耍了!
他刚要发怒,想了想,突然又觉得现在这样才算有趣。
何温慕眯着眼抿了一口苦咖啡,游戏现在才开始。
苏起扛着叶铖往外走,叶铖就不干了,挣扎着要下来。
苏起哪能让他下来,但这样形象也不好,不能最坐电梯,只好扛着叶铖走楼梯。
何温慕选的那间咖啡厅,还是那家在22层的。
安静又封闭的楼梯间,只有苏起一人的脚步声。
叶铖还在闹腾,苏起一巴掌拍到他屁股,说:“别闹。”
叶铖就委屈了:“你这样扛着我不舒服嘛,换成背的啊。”
苏起:“……”
叶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到苏起肩上,说:“好了,你现在可以从实招供了。”
苏起:“嗯?”
叶铖的腿晃呀晃:“别给我打马虎眼,给本大爷从是说来!哼哼,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苏起:“没什么好说的。”
叶铖就不干了,“喂喂喂,你个骗子,刚刚在上面说的好好地,回家以后跟我解释的,现在就反悔了啊,不行,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找大帅哥谁作证!”
苏起:“大帅哥?”
叶铖:“反正你不是,当然是刚刚的那个穿西装的啊,不过被你揍变形了。”
说着还用手比划着挥拳的动作。
苏起:“别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
叶铖望了望,一圈又一圈的楼梯,这家伙摔下去不死也残,“你不管谁管,不带这样的啊。”
苏起:“你听话我就管。”
叶铖:“靠,反了吧大哥,是你要跟我解释吧。”
苏起:“解释什么解释,谁让不不要听话,什么人的车你都敢上。”
叶铖:“喂喂喂,别恶人先告状啊,他可是你朋友。”
苏起:“战友。”
叶铖:“喂喂喂,那档次更上一成啊。最铁的三种人啊,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还有一起上过床,你们占几条?”
苏起:“瞎说。”
叶铖:“啊?你俩没滚过床单?我看小哥长得不错,对你也有意思啊,大有一种脱衣服扑上来献身的冲动,而且长得还不错,难道是……你不行?”
苏起的步子恍了一下。
叶铖:“嘿!嘿!大兵,稳着点呐。”
说着就走到大楼外面,下午四点多的阳光撒到两人身上,很温暖。
苏起没有放开叶铖,依旧背着他,走在人行道上。
苏起问:“你为什么总在下午四点来我店里?”
叶铖:“因为刚午睡醒啊。”
苏起:“……”
下午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金黄的照着人回家的路。
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俩人,有几个小女生还在叽叽喳喳议论。
叶铖对那几个女生笑了笑,然后迅速亲了一口苏起的耳朵,引得几个小女生尖叫,叶铖得意洋洋的笑着。
苏起:“傻瓜。”
叶铖:“哼,你才傻瓜呢。”
苏起笑笑没说话。
叶铖:“累不累啊。”
苏起:“还好。”
叶铖:“什么叫还好,哼,累你也得背我回家,走回家。”
苏起淡淡的“恩”了一声。
叶铖趴在苏起的背上,头埋在肩膀那,闭着眼休息。
苏起走得很稳,走了很久,叶铖都睡了一觉醒来,天都暗了。
叶铖揉了揉眼:“这是哪?”
苏起:“回家的路上。”
叶铖眯着眼,什么也看不清,“啊?怎么都没有路灯?”
记得学校附近晚上还是很热闹的啊,尤其是苏起琴行那周围,还算繁华。
苏起:“回乡下的路。”
叶铖:“……”
叶铖:“那个……袁晨……”
苏起:“恩,房子是他的。”
叶铖:“……哦。”
叶铖没再问,路上偶尔有一辆车经过,但还是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起开口:“袁晨是我战友。”
叶铖没说话。
苏起接着说:“他比我小五岁,就像我弟弟一样。”
“可是因为我的疏忽,他死了。那天执行任务,他负责在后方处理痕迹,本来都以为事情已经搞定,安全撤离就可以了,因为一些原因,我关了信息接收器,错过他求救的暗号。”
叶铖:“一些原因,不会是何温慕一直在传呼机里给你发骚扰信息吧。”
苏起:“……你怎么知道。”
叶铖:“嘿嘿,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叶铖学着柯南的语气,还比出一个八的手势。
苏起轻笑了下。
叶铖:“然后呢?”
苏起:“没有然后了。”
叶铖:“喂喂喂,不是吧,这就没有了?听何小哥的语气,你们,恩恩?不一般呐。”
苏起:“什么恩恩?乱七八糟,小晨老家和我是一个地儿的,他刚来的时候不会说普通话,吃了不少亏,我不过教他基本东西罢了。后来分组训练,我是他师傅。再后来,妈得了重病,临终前我陪他回的老家,他妈让我照顾着他,他爹早死了。我就认他做弟弟,却还是没能……”
叶铖:“哦。搜噶,所以他死了你以义兄的名义继承他家的宅基地使用权,话说这有没有走法律程序?唉?要不要我做你的代理律师,万一出现法律纠纷,我……”
苏起:“你个屁你!这地是我花钱去村里买的,他家没人之后这地就收回村里,继承个毛啊。”
叶铖:“……原来你还有钱啊。”
苏起:“废话,好歹我也当了几年特种兵。”
叶铖:“切,同样是特种兵出生,你看看人家何小哥混的,西装穿着,小车开在,手下都一打。”
苏起:“你对他很感兴趣?”
叶铖:“一般般啦,就素最后木有看到你俩开打很遗憾嘛。”
苏起:“你一直都是在看戏?”
叶铖:“嘿嘿,很好玩嘛,小说剧情不都该这么发展嘛。我当时的表情装的像不像?”
苏起:“真不该管你。”
叶铖:“切,不过……他说我和那个人很像……”
苏起:“真没看出来,他比你聪明。”
叶铖:“喂喂喂!”
苏起:“也比你健康。”
叶铖:“我怎么不健康了我?”
苏起:“思想。”
叶铖:“啊?你说什么?”
苏起没说话,他想起少年来他店里,蹲在窗台前,举着兔子说话。
少年大大的眼,白皙的皮肤,阳光撒进来,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
叶铖还在那闹腾,“我怎么思想不健康了?我哪里思想不健康了?”
苏起说:“快到家了。”
叶铖:“啊?”
苏起:“到家再告诉你。”
暗黑的夜里,远处有一两点灯火,那是家的温暖。
叶铖趴在苏起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看不见,却听的见。
他清楚的听得见苏起的心跳,清楚的听得见苏起当时的表白。
绝对是叶铖!
也必须是叶铖。
至于别的,谁没几点过去呢?
谁又像是表面看起来得样子呢?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掩藏过去,掩藏真实的自己。
就像小时候的叔叔,每次都会给自己带吃的,但每次都会让自己脱裤子。
就像姑妈家的堂姐知道他被猥亵,却耻笑他。
就像那场火灾,是他放的。
就像,就像他妈妈早就死了,只有他爸不知道。
就像……就像他荒诞的童年,荒诞的一生。
眼睛看到的都可以是假象。
但耳边的心跳却是真的。
苏起说:“到家了。”
叶铖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嗯。”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抓住的,才是真的。
另类结局
额……完结了……不要拍我,说烂尾什么的,好吧,想说烂尾就尽情说吧。
在狗血和虐之间,楼楼豁出去选了天雷滚滚的狗血,唉……为毛拖了两天才放结局呢,其实……中间还有好多好多叶子没写,再写就成了长篇,这倒无所谓吧,但楼楼已经想好了结局,却写不下中间了。
本来的原稿是中间有段很甜蜜,但后来因为误会,两人分开,后苏起在22楼的咖啡厅举起求婚,想和叶铖和好永远在一起。
一切都是保密的,叶铖被通知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在电梯里遇到何温慕,何温慕知道那是苏起的计划,嫉妒的对叶铖说,那是苏起和别的人订婚仪式。
何温慕只是说气话,但叶铖却信了,他到了22楼咖啡厅门口,在玻璃门那看到苏起和一个女的说话,手里还有钻戒,笑的很幸福。
于是他转身上了顶楼的天台。
咖啡厅内女的说:“好羡慕你们啊,戒指好漂亮呢,唉,后面还刻着一个图案,好精致的叶子啊。”
苏起说:“恩,我爱人的名字。”
于此同时,叶铖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