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卿华手臂吃痛,她从小到大那里被人这么对待过,有点被吓到了。
“你干什么?!放开她。”段睿青见势不好,立刻走到两人中间,将那人的手从沈卿华的手腕上掰了下来。
“你TMD吼屁啊,滚开!”那人一见面前的人换成了男的,便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了过来。
段睿青连忙护着沈卿华退了一步,但却没能完全退开,被那一脚擦到了护住胸口的手臂。
那人也是嚣张惯了,就见不得有男的在他面前大小声,踢了一脚似乎不解气,抓住段睿青的肩膀又往旁边狠推了一把。
段睿青被卡在两人之间,即躲不了,也施展不开来还手,之前的一脚几乎是被硬生生地接了下来,被他这一推,差点带着他身后的沈卿华一起绊倒。
“你、你们不是说拿了钱不动我们吗?”沈卿华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正面面对一个男人的凶狠不留情时,不吓得腿软跌倒已经不算特别失态的了。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男人这才满意地又拿眼瞄向段睿青。
段睿青抬眼和他对视,那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眯眼道:“你哥就是那个云绍晨?”县城里就那么点大,那几个有点名头的人,稍想一圈便能联系起来。
这几年县城里又正处于领导们批示的严厉整治各方面违法犯罪,整顿县城风貌风气的时期,而云绍晨又得领导们器重,县城里的那几帮小流氓,没几人不认识他的。
段睿青没想到他能认出自己来,心里一惊,正在思考着应对之策,那男人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原来真是那家伙的亲戚。”他说着微侧头看了另外一人一眼。
“是那个抓了阿震的警察?”另一个正数着钱币的人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样。
“就是他。”阴脸的男人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暴戾。
“那、那你想干什么?”拿着钱的人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了,他只想要钱,别的事他可不敢干。
那年头在街头巷尾的男人们中间流行着一个词叫“讲义气”,不管事非对错,如果是自己一起的兄弟被人欺负了,身为兄弟的他们如果不去帮着出头,那就是没义气,没胆子,这种男人是最被他们所鄙视的。
阴脸的男人显然是属于“讲义气”那一类,好出头爱面子,这会儿堵到兄弟的仇人,他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段睿青见那男人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全身戒备起来,猜测这人是不敢直接找表哥麻烦,但自己可就说不定了。段睿青想着这人最多也就打自己一顿出气,不敢真弄出人命,他只要保证沈卿华不受伤就可以了。
虽然他对沈卿华没什么感觉,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也得保护跟在身边的女人。而且如果沈卿华这次受了伤,那只是给她更多接近表哥的机会,那不是他的初衷。
“那、那个,这边人多呢,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收了钱的人显然并不是个特别“讲义气”的,拿到了钱,他哪里还肯干会把自己陪进去的事。
“闭嘴,你忘记上次阿震还帮你逃走么?”阴脸男人侧头狠瞪了他一眼。
沈卿华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狠了,竟然趁几人发愣时企图从巷道旁边跑走。
但她娇弱的步子,那里跑得过阴脸男人,他几乎是立刻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一头长发。
“啊!”沈卿华痛苦惊慌地大叫了一声,段睿青也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想拽开那男人的手,“是男人就别打女人!!”
“滚开!”阴脸男人的手确实是被段睿青拽开了,他气得一手抓住段睿青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脑袋往身边的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段睿青的身体还是十多岁的瘦长身材,根本不是他这种常四年流窜的小流氓的对手,脑袋撞到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瞬间的晕眩过后,他便感觉到一阵温热从头上流了下来。
“我让你动手!我TM撞死你。”那男人还不解气,抓住段睿青的头又一次狠狠地往墙壁上撞了过去。
沈卿华的头发被那个男人生生地拽下来了一戳,再看到段睿青满头是血的样子,再次吓得大叫了起来。
“你TM别叫!”另一个男人也被沈卿华的尖叫声吓到了,要知道这边虽然是一条旧巷子,但偶尔还是有行人路过的,万一有人听到声音跑来帮忙就麻烦了。
沈卿华这时已经真的吓得脚软了,被那个男人拽着都直往地上滑。
“喂,现在怎么办?”那男人见阴脸男人还在撞段睿青的头,抿了抿嘴唇,很想丢下这一切逃走,反正钱他已经拿到手了,他可不想扯进命案里。但他一想到以后还要在县城里混,他又不敢真这么做。
阴脸男人抓住段睿青的脑袋在墙壁上狠狠地撞了三下,这才像是觉得手酸地停了下来,他听了那男人的话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把他们丢巷口,我们回家躲一段时间别出来。”
“那、那快走吧。”这话正好和那男人的意,他连忙将还拽在手上的沈卿华推到了地上,想了想又蹲下身,将沈卿华手腕上的玉镯子,还有耳朵上带的耳环拽了下来。
拽下了耳环,又见沈卿华还长了几分姿色,还猥琐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在她的胸口抓了抓,嘿嘿地笑了一声。
阴脸男人也甩开已经昏过去的段睿青,在他身上摸了一圈,却只搜出来十几块钱,气得他又狠狠地踢了段睿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