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凯将车子停在路边,虽然星空很美但视野不怎么好,下车后朝李希桐掉落的地方探了探,山坡下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可惜了这么个美人,本来还可以挟做人质跟贺少谈谈判的,可现在都化成了泡影,他转身对后面几人命令道:“去把房子里的痕迹清了。”
九点五十分,云帆获得了高远的资料,开始对高远进行定位。经过漫长的追踪过程,终于在凌晨两点找到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李希桐。他进行简单的急救后将李希桐送往了第一人民医院,并亲自主刀将李希桐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第二天上午八点,贺文昆赶了回来,看着打了许多绑带套了不少管子的李希桐,瞳孔开始收缩,全身的戾气暴涨,“小桐他怎么样了?”那清冷的声音隐有一丝颤意。
“小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右手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尽管贺少现在的样子很恐怖,但云帆还是进行了简短的汇报,“他是在小梧山连人带车冲下了陡坡,车子右后轮有弹痕,双腕双脚有勒痕,初步估计是被高远绑到了半山别墅。莫言已经去调查了。”
“小桐多久能醒?”
“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他失血过多。”如果他们再晚一个小时找到小桐,那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高远人呢?”
“失踪了。”
“召集人手去东区。”贺文昆低头亲了亲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然后和云帆一起走出了病房,他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排除法。在S市敢这么明目张胆跟他作对的人,东区的欧阳凯首当其冲,这狗如果急着要跳墙他就成全他。
上午十二点半,欧凯阳被堵在自家的房子里,这是花园式小区里一栋不起眼的旧房子,称得上是欧阳凯最隐蔽的产业,此时他正和他的小情人边吃中餐边调情。
贺文昆做了个手势,一排子弹呼啸而过,那小情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变成了尸体。旁边的欧阳凯却只受了点擦伤。
欧阳凯努力使自己镇定,朗声说道:“贺少,你这阵势是有何指教?”这些枪都装有消音器,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昨天晚上的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对,贺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查到他的头上?既然他们已经到了这里,那外面的人多半被做掉了。
“欧阳凯,昨天晚上你在干嘛?”贺文昆的声音冰冷无情。
“昨天晚上?和兄弟们吃完饭喝完酒就回家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既然贺文昆能问出这样的话,那表示他们没有证据,欧阳凯的胆子也壮了些,“贺少,该不会是有人将脏水泼到我头上了吧?”
贺文昆只是冷眼盯着欧阳凯。云帆打了个手势命人将欧阳凯绑在椅子上,阴恻恻地说:“我想你很快就会说实话的。”话音一落他掏出个盒子,里面有一排精致的手术刀,“大家都知道我枪法差的很,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的刀法可是很精湛的。”
紧接着手术刀没入血肉,引起一阵恐惧的哀号,云帆笑了笑:“把他的嘴塞上!虽然这惨叫声就像交响乐一样,但不是每个人都乐意欣赏的。”
避开重要内脏,伤口的深度并不会造成大出血,最小的伤害却能造成最大的痛苦,在第十把手术刀掷出手后,欧阳凯放弃了抵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十天前有个陌生人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地方可以借用,对方称和李希桐有旧仇想给他个教训,并说查了好久才知道S市敢得罪贺家的人只有欧阳家了。当时他被贺家逼的山穷水尽,正想趁机绑架李希桐当筹码(当然他觊觎李希桐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说的),他把半山别墅的地址告诉对方后,还派了人在那里监视,打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在他以为对方是开玩笑时,昨天晚上真有人将李希桐绑到了那里。可是李希桐逃了,后来开车急转弯时冲下了陡坡。
云帆又拿起了一把手术刀,“陌生人?”
“我真的不认识他。”
“电话号码呢?”
“在我手机里。”云帆将号码找了出来,确认后吩咐人去查。
“你认识高远?”贺文昆问。
“贺少,我知道的我已经全部说了,我并不认识什么高远。”
云帆晃了晃手中的刀,“就是那个绑架小桐的人。”
“老六把他埋在了后山。”
贺文昆从盒子里拿出一把手术刀,黑眸微眯朝欧阳凯的胯下一掷,无视那绝望的惨叫,“把他交给欧阳磊。”在他和云帆出去后,剩下的人迅速行动清理战场,不一会,这房子干净的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
贺文昆赶到茵特兰大酒店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彭泽正在门口等着他,“杨芬正在客房,她的情绪有些不稳。”
云帆笑得很温和,“彭泽,我觉得你最好是回避下。”对方情绪稳不稳这种事情,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杨芬见到李希桐那个冷酷的表哥时,忍不住抖了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人知道真相后会杀了她吧?高远对她说,只要她配合他把李希桐引到那个山庄,给李希桐一个小小的教训,然后等项目结束后就和她结婚。她好不容易攀上了一个有钱人,又怎么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云帆这次没有摆弄他的手术刀,恐吓小女生的话他会觉得有失他的风度,所以他尽量微笑释放他的友好:“杨芬是吧,我是个医生,你也知道小桐现在昏迷不醒吧?为了调查事情的经过,你是主动坦白呢还是等我催眠你了再坦白?”
杨芬刚对云帆建立起来的那点好评瞬间崩坏,她颤抖着说:“我知道的已经告诉彭总了,我发给他的地址真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