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秋、齐岚等人从房中先出来。
“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让罗四维反水的?”陆意秋禁不住心底的好奇,凑近齐岚问道。
“他虽在金九手下助纣为虐,但却是个孝子,我以他老母要挟,他怎能不从?”齐岚面有得意之色。
陆意秋不敢苟同,却也不好指责,毕竟若真擒拿住金九,也算是为京城除一害。
齐岚却还记着那赌约,“落案后奉茶认服,你可不要忘记了。”
“忘不了的。”
“哼。”
陆暨与黎孔思留在房中秘商尔尔后,施施然出来。
“要怎样去赌坊吗?”陆意秋待陆暨的身影走远不见,圆眼扑闪,略带兴奋地凑达黎孔思。
现领了从事这一虚职,明里去赌坊,断是不可能的了。
借查案能去逛逛看看,最好是能玩上几把,也实在不错。
黎孔思长指挑起陆意秋的下巴半眯着眼细细打量。
陆意秋迎上那灿黑的眸子不知怎么心底生了几分紧张,吞了吞口水道:“你干嘛?”
“眼睛,你的眼睛太圆。上次闹了一次事,那里的人恐怕识得出你,把眼睛改妆一下,方能混进去。”黎孔思收回手指,温腻的触感残留在指腹。
“你会改妆?”陆意秋瞪大眼睛。
“嗯。”黎孔思老神在在地点头。
“这江湖中人才会的手段,你如何会得?”陆意秋有些不相信。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
陆意秋:“……”
“本世子也要去。”齐岚在旁扬声插进来道。
“世子已入过赌坊闹过事,恐怕……”黎孔思皱眉。
“所以,你也要替我改妆。”
黎孔思看齐岚,凤眼长眉,清目红唇,摇头道:“世子天人之姿,要改也只能改丑,若改丑的话恐怕世子不喜。”
“无妨,再丑我也不介意。”齐岚摆手道。
“如此,那下官僭越了。”黎孔思嘴角挑笑,斜眼看了陆意秋一眼。
陆意秋只觉一阵凉风刮过,替齐岚担心起来。
其实……还好,没想像中的差,只是在齐岚的左脸弄了颗大瘤子,嘴下角贴了颗长了根长长毛发的痣。
不过……还是惨不忍睹,就是齐岚的老爹衡王来了,也未必认得出自己儿子。
“改得……”齐岚咬牙,“很——好,完全变了个样。”特别是左脸这颗大瘤子,占了小半个脸,褐黄褐黄,让人看一眼便想吐。
“世子过奖。世子好胸怀,为查案不惜自毁容貌,黎某配服。”黎孔思一脸真诚地拍马屁。
“……也亏得黎大人好技巧。”齐岚夸得就有些咬牙切齿。
若不是应诺在前,他现在恨不得把这瘤子摘下来砸到黎孔思的脸上,再把这颗长毛的痣塞到他嘴里。
再看陆意秋,只把圆眼拉长成狭长的凤眼,减了之前的稚气,增了风流的意味。
齐岚再次握拳咬牙。
黎孔思对齐岚隐忍的怒火视而不见,徐徐道:“世子若不想以此丑面示人,大可不与我们一同去赌坊,我们也会替世子报仇洗耻的。”
“本世子报仇需要你们来帮吗,你也不用激我,我去便是了。”齐岚一瞪眼,牵动脸部肌肉,大瘤子也跟着动了动。
陆意秋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略偏了偏视线。
三人一身便服出了府衙。
“你们带了多少银子?”黎孔思突然道。
“一百两。”陆意秋为去赌坊特地多准备了些银两。
“八百两。”齐岚道。
黎孔思道:“甚好,你们把银票都拿出来。”
接过二人递过来的银票,黎孔思分成三份,“一共九百两,刚好每人三百两。来拿着,好好赌,被出千也要忍,莫乱了大事。”
二人见黎孔思说得认真,双双点头。
三人继续向金沙赌坊行去。
陆意秋跟着走了一会,觉得不对劲,俄而恍然大悟,“凭什么只是我们二人出银子,你一文也不出。”
“因为我身无分文。”黎孔思坦坦荡荡道。
“那你的俸禄呢?”陆意秋皱眉,难道他爹刻克下面官员的银两?
“沽酒。”黎孔思从腰间取下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
陆意秋嗅了嗅,“这酒是荷青酒,明明是你讹来的,没付分文。”
黎孔思咬牙,捏了陆意秋鼻子一把,笑骂道:“狗鼻子。”
陆意秋挥手打掉,穷追不舍,“你的俸禄去哪了?”
黎孔思愁眉,“你怎么像我的管家娘子,追问我俸禄的去处,像生怕我拿了钱去寻花问柳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