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放在这大锅里蒸出来的?”
司空离点头,“简单说,就是高粱谷物和水放到锅里,高温下蒸出来的水汁。”
“原来是这样!”陆意秋感叹神奇,凑上前求道:“我再喝一口。”
司空离不给他,自己喝了一口,示意陆意秋到他嘴里来讨酒喝。
陆意秋羞恼,低头做牛状,撞了司空离一头,方转身跑了。
司空离胸口被陆意秋猛地一撞,嘴里的酒一下全呛进喉咙里,刺得他几欲流泪。
虽说有熏兔肉,但瑕尘还是去附近的人家买了只黄母鸡回来交给墨染。
墨染接过乱扑腾的黄母鸡,拇指与食指在鸡脖子上一拧,黄母鸡便垂头咽气了。
林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虽是杀鸡,但墨染身上散发的杀气,让他感到全身一阵浸骨的寒气。
瑕尘也被这股杀气震得打了哆索,小心道:“杀手不是用刀割喉的吗?我看府里的张师傅就是用刀的。”
墨染扫了两人一眼道:“死了就成。”
瑕尘笑着点头应是,转身就跑走了,正碰到陆意秋从另一头走来,扯着陆意秋的衣袖,低声道:“墨染杀鸡用手拧的。”
陆意秋奇怪道:“不是用手拧,难道用嘴咬?”
陆意秋想了想嫌恶道:“那岂不是一嘴的毛?”
瑕尘:“……”
饭菜终于上了桌。
五香糖熏兔肉、炝炒蕨菜、麻酱菜帮、姜椒煨鸡块。
“没有汤。”陆意秋扫了一眼。
墨染脸色平静道:“我去做。”
“不用,不用。”陆意秋立即拦住他,“我随口说说,已经很多,很好了。”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根蕨菜放到嘴里赞道:“好吃,真的好吃。”
不在京城府中,自然也不讲什么规距,墨染和瑕尘也一起围坐吃饭,胡二柱因身体的原故,墨染给他另煮了粥。
司空离把烧刀子给每人倒了一碗,独漏了陆意秋。
陆意秋夹了一大块兔肉将嘴塞得满满的,不看司空离。
瑕尘不喝酒,将碗推到司空离面前。
林烬尝了一小口,呛得眼泪鼻涕齐流,掩面收拾后,将酒碗推放到了一边。
墨染拿过林烬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毫不变色。
陆意秋狂吃闷想,难道这喝酒也是小厮随主人吗?
司空离笑着对墨染道:“看来只能是我们喝了。”
林烬夹了一筷酱白菜,不动声色打量墨染,漆黑平静的眼眸,清秀的五官,松落的几丝碎发贴在额角,无端让人觉得温驯平和与先前拧断鸡脖子时的凌厉简直如两人。
“这酒是个好东西,你们不好这一口实在可惜了。”司空离略有些遗憾。
林烬笑道:“好酒之人自然觉得好,不好之人也没什么可惜的。”
瑕尘点头,“这酒又辣又呛有什么好喝的。”
陆意秋咽了口中的兔肉道:“你觉得不好喝,可有人觉得酒味皆珍美,怀面满春风。”
墨染看了一眼司空离,言中颇有深意道:“不闻天宫有琼浆玉液,即便当了神仙,舍了七情六欲也舍不了这杯中之物。”
司空离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方接道:“酒能舒经解乏,酒能浇愁化忧,还能平添情趣。一碗在手,胸襟渐开,几碗下肚,豪气顿生。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酒就是豪气干露,就是侠胆忠魂!”
27.墨染的忠心(三)
几人直呆到晚上胡二柱能下床活动方离灵松山回到京城,林烬又留了些银子给他,让他休息几日再上山打猎。
瑕尘叫人送热水进来,准备服侍陆意秋沐浴。
衣扣被解到一半时,陆意秋猛地压住,“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瑕尘不明,“我就是服侍公子的,做什么叫我出去。”
“我自己洗,你出去。”陆意秋坚持。
瑕尘只得退了去。
陆意秋解了衣袍跨进浴桶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粉印,又羞又恼。
“又说以后都替我洗浴,还不是没见人影。”
此时,墨染正将茶奉了给司空离。
司空离接过喝了一口,才道:“你被人认出来了。”
墨染抬头。
司空离放下茶盏,手指点揉了下眉心,“凌梵前几日在城中碰到你,你怎么没改妆?”
墨染不语。
“你还在同以前的门下弟子联系?”司空离皱眉。
墨染不亢不卑道:“老堂主的遗托,血伺不敢忘。”
司空离叹气,“你虽是我爹抚养长大,但你也应该看清现在的形势是怎样的,效愚忠并不能让人称道。”
墨染不语。
“你想做什么重建血屠堂吗?”
“公子下令解散了,我怎会违令再去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