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
“我只是让他们记得要继续为公子效力,莫要以为血屠堂散了,他们就自由了。”
“你又给他们下药了?”
“……是。”
“我没什么需要他们效力的地方,你让他们自由散去吧。”
“我答应老堂主要好好照顾公子。他们是备不时之需的,所以还有用,不能散去。”
司空离静看了墨染一会,“你是不是带他们做了什么事?”
墨染低头不语。
司空离自小与他一起长大,自然了解他死拗的性子,只道:“那你自己小心,昨天瑕尘就看到你的本身了。”
墨染神色一冷,杀意悄爬上眉梢。
司空离冷凝道:“你不要在陆府杀人,他不过是看到你照在窗上的影子罢了。你自己要行事,便要小心。反正陆府的人你不能乱动。”
墨染敛眉应声,又突然出声问道:“公子当真喜欢他?”
他,当然是指陆意秋。
“若不是喜欢,我又何需做这官府中人,受律法官制之衡。不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将你的那些想法去胡乱行事,破坏我现下的日子。”
“是。”
墨染退身出去,退到门口时,司空离突然道:“林烬对你青目有加。”
墨染蹙眉不明。
司空离道:“方才在马车中,他建议我去府衙值事时应带小厮随侍。”
司空离见墨染兀自思考不明的神色,笑了,“你且退下吧,有事再唤你。”
待陆意秋穿戴好后,开了门。
瑕尘立即传唤下人将水抬了出去。
“天晚了,公子早些歇息吧。”瑕尘索利手脚替陆意秋掌被平枕。
“这个是什么?”瑕尘从枕下掏出一个描金的盒子,凑近闻了闻还有一股子清香,未及打开看,已被陆意秋一把抢了去。
“是,是冻伤膏。”陆意秋将盒子攥在手心紧紧的。
“冻伤膏都快入夏了,还冻伤吗?”瑕尘满腹疑惑,没注意到陆意秋脸上的红云。
陆意秋只得干干地解释道:“啊,皮肤有点燥,所以有时会擦擦。”
“那我替公子擦吧,肩和背公子自己应该是擦不到的。”瑕尘立即道。
陆意秋攥着盒子退了一步,“不用,不用。我就是手臂上有一点点燥,自己能擦到。你快去把自己拾掇了,早些睡吧。”
瑕尘心中很奇怪,陆意秋不让自己服侍他洗澡,连擦药也不让,这是嫌自己没有墨染能干吗?瑕尘顿时觉得自己的职业受了威胁,出了房门便转去了厨房,他要向张师傅学了厨房艺才行。现在学厨艺或许还来得及,但学医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二日一早,在花厅用早饭时,瑕尘对陆意秋道:“公子,让我去府衙侍侯吧。”
“以前没去,怎么现在要去了?”陆意秋奇怪道。
瑕尘当然不能说是自己职业受到了威胁,他要让陆意秋充分感受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是很能干的,虽然只比墨染差了一点点。
“去吧。”司空离接过话,“墨染也去。”
墨染去了自己也能看着他点,免得又去给血屠堂那些旧门人下药。
既说定了,两个小厮便随着陆、司空二人到了府衙。
刚入院,林烬便上了院子,怀里捧了一份卷宗。
陆意秋惊诧道:“你不在司户院理事,到我们院子里来做什么?”
林烬目光很快扫过几人,在墨染身上略停了一下,笑道:“你们这里热闹些。”
瑕尘给林烬奉了茶,还未喝上一口,就有衙役急急过来禀事,方太傅家在凤眠岭的祖坟被人盗了。
“方家祖坟遭人盗了,我怎么觉得很高兴。”陆意秋待衙役走了后对司空离道。
司空离皱眉,“方家的祖坟是建朝时才迁过来的,至今也就三百多年,盗墓贼怎么会想到去盗一家后人在世且功名显赫的家族?”
“难道是锦鲤阁的人所为?”陆意秋想了想道。
司空离摇头,“锦鲤阁之所以没被朝廷通辑查办是因其只盗八百年以前的墓。”
林烬在旁猜测:“莫不是方太傅的仇家所为?”
瑕尘忍不住道:“方太傅的仇家应该很多吧。”
墨染低眉不语。
陆意秋苦恼道:“他家祖坟被盗了,肯定要闹到皇帝那,皇帝被明妃吹吹风,这查盗墓贼的事肯定就落到了京兆尹府。我还要为那盗墓贼叫好呢,可不想将他纠查落案。”
司空离沉吟不语。
一会陆暨散朝回来,告诉司空离,方太傅祖坟被盗一事,不用京兆府衙查案,方家的人自己查,皇帝也准允了。
这可奇怪了,平时在朝堂上恨不得多找陆暨事的方照流怎么祖坟被盗这么大的事却不让京兆府衙查案了。
“一定有鬼。”陆意秋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