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炸鲈鱼条。”
司空离将自己面前的酥炸鲈鱼条放到他面前,将长春汤转到自己这。
陆意秋扫了一眼,又道:“酱焖鹌鹑也喜欢。”
司空离将林烬面前的酱焖鹌鹑捡过来,将素笋尖摆到过去。
林烬心底控诉,其实他也喜欢吃酱焖鹌鹑,不喜欢这素笋尖,但司空离做得太理所当然了,他根本没有控诉的机会。
司空离扫了一眼林烬,装着不经意道:“小秋喜欢肉食,墨染喜好清淡,二人口味倒都有了。”
果然,待司空离喝了酒,下过筷后,墨染下的第一筷就是蟹黄金沙豆腐。
林烬夹了素笋对墨染笑道:“我也偏好清淡的口味,尤其是这竹笋,清爽利口,好吃得紧。”
墨染没有什么知音的感触,不好不坏地点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
陆意秋出声道:“竹乃君子,你把君子吃掉了。”
林烬闻言,想吐出来。
陆意秋又道:“你嫌弃君子入不了你的口?”
林烬的竹笋吃了一半在嘴里,闻言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为难又尴尬。
司空离夹了筷鲈鱼塞到陆意秋嘴里,对林烬道:“以君子菜养娇君子德,多吃多德。”
林烬咽下竹笋,对司空离一言之情十分感激。
司空离喝了一大口酒,说道:“虽是烧酒,但没胡二柱家的烈。”
陆意秋咽了鱼肉,张嘴道:“我尝尝。”
司空离将酒碗送到他嘴边,说道:“只能喝一小口,虽是不烈,但也够你受的。”
陆意秋喝了一小口,果然辛辣,倒不至如像昨天日那般呛,只吐了吐舌头。
司空离看着陆意秋水润润的唇,小巧通红的舌头,转深了眸色。
“我也要喝。”墨染突然出声。
司空离将粘着的眼神转过来,拿起放在脚边的酒坛扔给墨染。
瑕尘闷头吃饭,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没人跟自己互动,自己的眼神也没人接收。
其实他才是喜欢喝长春汤的人。
30.方家的宝藏(二)
下午在府衙翻看方家宗卷,陆意秋啧舌感叹,“全是大官宠臣,当真不得了。这么多年,居然没被历代皇帝忌讳打压,这为官之术实在了得。”
司空离翻看案卷道:“太祖建朝六年始推科考,南阳学子方思夜拔得头筹,金殿点为状元,供职翰林院补修前朝国史。前史修好后,太祖阅而甚喜,进为太子太傅。太祖崩,太宗继位。擢方思夜为光禄大夫。此后方家子孙代代为官,长盛不衰,更有子孙获爵,有女入主中宫。”
“你察觉到什么了吗?”陆意秋打量司空离深思的神情,有些雀跃。
司空离煞有其事点头。
“什么?”
“祖先葬的风水很重要。”司空离顿了顿,长指指着宗卷认真评道:“你看,方思夜在朝堂立稳足后,就将自己父母的尸骨从南阳迁了过来,此后子孙官运亨通,可不是祖宗的风水?”
陆意秋扭头不理他。
“其实我还真发现点东西。”司空离又道。
“什么?”陆意秋闻言立即扭过头。
“方思夜,这名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司空离却又不说了,转说道:“南阳,南阳地属西北。西北曾有一小国名叫西夜,太祖二年秋借道境内,征讨黑磒国。不料气侯陡转寒,粮草衣被供应不足,导致征讨不利。太祖兵败后,西夜国见风转舵,结盟黑磒国,截了大军后路。后来幸得驻扎在环县的彰武节度使李寻派兵助援才使大军脱困,太祖因此恨西夜国甚深。太祖三年秋,派军十二万围剿西夜。第四年春,西夜国灭,建州名放。”
“太祖六年始推科举,南阳学子方思夜拨得头筹,此后官路亨通。进官光禄大夫后迁父母遗骨至凤眠岭。可是凤眠岭的主墓里并没有遗骨,这迁坟一事真假难定,或许只是一桥一路。”
陆意秋想了想道:“你是说,他借迁坟,在凤眠岭修建藏宝窟?”
司空离挑眉,“这样推算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可他要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只聚不花,定是留有后用。从那些财宝的成色上看,存放时间并不长,除了赈灾的官银外,那些黄金,珍珠积存应不超过百年。如果说方家自方思夜开始敛财,那前面两百多年里存下的钱财去了哪里?”
“另外还有个藏金窟?”
司空离摇头,“应是用到了可用之处。”
“修桥、补路、修善堂?”陆意秋说完,猛摇头,“怎么可能的事。”
“还是先从方家老祖查起,或许能有所获。”司空离站起来,唤墨染。
“你请林大人来一趟司法院。”
墨染踏入司户院,见林烬搬户库的宗卷放到院子里暴晒。
林烬手搬着盖过头顶的宗卷,脚下步步小心,免踩到摊在地上的宗卷,踮足行了几步失了平衡,眼见着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