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那劳什子给停了！”胖子揪着我就道，我一看，果然时间不多了。
这工作不难，我马上示意让闷油瓶一边休息，换我来cao作，很快就把阿宁发出的那个声明换成误cao作，交给系统毙掉了，只要等返回成功消息就好。
做完了我立刻翻起了别的部分，想要试试看这个东西的安全层面是不是真的和five那么像。毕竟两个系统到底类似到什么程度，只有自己实际cao作才能知道。
粗扫了两眼，还真让我看出点端倪：它们的数据库接口和通讯层防火墙，确实大体一致。
这不能说明这两个系统是共享蓝本造出来，结构相似的系统很多，说不定只是另一个巧合。
真的是这样吗？相似到，连反馈包都一模一样？
“吴邪，还是我来。”闷油瓶在一边道，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发呆了，返回消息不正常，我们还得再登进一次。
倒计时在我们破解成功后就停止了，倒是不用担心浪费时间的问题，我心说，闷油瓶肯定搞得定，索x_ing闪到一边去，抓着胖子让他快点坦白“手不太干净”是想说什么。
胖子却故作玄虚说他要组织组织语言，学闷油瓶来了一句“说来话长了”，自己笑的脸上都起了褶子，气得我特想揍他。
转念一想，我计上心来：“你上次不是说我偷了你‘鱼’吗？你再不痛快点说，我不给你了。”
胖子伸了根手指晃晃：“天真，胖爷已经把你的底摸透了，演技太差，你根本就不知道‘鱼’是什么，以后想在这圈里混，还得多跟着练练！要不胖爷收你为徒，学费是five高层安全管理权限十个。”
我骂了一句，高层管理一共都没有十个，敲诈也不先事先做调查。
胖子耸肩膀，跟闷油瓶特熟一样揽了揽他道：“老子想要的那条，这就能拿到了！”
闷油瓶竟然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把他的煎饼拿到近前，我以为他要调什么程序调试，结果一看，丫是开始同步这个权限下打开一个数据库。
“你？这是……”我立刻把什么都给忘了。
闷油瓶竟然是在偷东西？他和胖子是一伙来偷数据的？
胖子不怀好意地也揽住我肩膀：“我本来以为你也是这么个目的，路上还头疼要怎么跟你分赏金，现在嘛，你小子那份我打算省掉了。”
我一时转不过弯了，虽然我知道胖子不是什么好人，闷油瓶好像也不是特别得正派，但这么明目张胆就开始拿数据了，我还是回不过味来。
阿宁那个女人不是还在这呢，虽然不知道她是干嘛去了，但怎么也不可能放我们这么悠哉地拿，我们回岛路上要拿她怎么办。
这时候，船尾处穿来“咔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折断了，我们三个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那里读到了疑惑的神色。
“糟了！”胖子一拍脑袋叫道，却是冲出了舱室，紧接着就是撞开下层门的声音。
闷油瓶马上回身，开始cao作面板上查看“信号塔”的状态。我紧张地看着那些数据，虽然我根本不懂航海，有一个数字的变化，却还是看得懂的。
表示吃水深度的数字，正在急速地增加。
闷油瓶神色严肃：“我们大意了，这真的是一个‘替换’cao作。”
胖子风风火火地从下层又冲上来，跳着脚骂娘，肚子以下的衣服都变了深色——是水泽。
第二十一章 沉船
“底层有个闸口进水，你们两个快看看能不能用系统关上它！”胖子踢了踢脚上的水，“这怎么回事？没怎么着呢就泰坦尼克号了。”
闷油瓶却摇头：“不行，替换开始了，会沉。”
船身已经能看出一些倾斜角度，我明白过来，替换原来是指的这个——用我们乘坐的船，去替换海底的“信号塔”。
之前阿宁的cao作和口令提示，说明了系统的卫星转发需要“经纬度”作为密钥，只有GPS信息正确吻合，转发装置才会发挥作用。
来这里时海上没有其他的船，也没有什么建筑，我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转发装置就在船上，忽略了水下也存在转发装置的可能x_ing。
信号塔，就像用路由器扩展网络，从一根网线接一个路由器变成接两个或者三个，只要网速不卡，使用者就发现不了差别。
只是这里的信号塔，也就是官方定的路由器，不是人输入个密码就能使用，还需要保证它在特定的地理范围内，靠经纬度辅助GPS定位。
我们低估了这个公司的执着和财力，他们肯定是用了复制品，用另一个相似甚至物理上完全一样的“路由器”，接到了原有的“路由器”上，利用不完全的替换cao作（实际上是复制品和本体同时工作，而非一个替换了另一个），一方面保证了本体的正常运行，一方面可以查看复制品上的数据流来总结规律，妄图破解整个巨大的软件系统。
他们还是失败了，为什么会这样？
阿宁下水去了，她之前说的是，沉船。
我心如闪电：他们的公司恐怕并不知道信号源自哪里！只知道信号塔的位置而不知道信号源的位置，才会一直找不到破解的关键。
如果不是熟悉系统数据本身格式，确实不可能破解成功。
难怪要找我们，他们一定早就知道这里系统和five相似，也知道我们三个人和five微妙的关系。
我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突然觉得糟糕：我们乘坐的船，也是复制品道具之一？由于我们三个成功破解，在高权限下，这个道具真的会“替换”掉本尊，就算低权限的声明被取消了，cao作也不会停止。
船，会沉，而且一定会沉……只有静止不动的地理坐标下，信号塔的作用才能万无一失的发挥，信号塔一定是呆在这个定点范围内的，这是系统配合卫星的强制设定。
移动的船，只是虚假的信号塔复制品罢了，阿宁故意误导了我们。
“东西拿到了吗？”我道，如果不能阻止船沉，我们就得抓紧想退路。
胖子看向闷油瓶的煎饼，就道：“数据差不多能到手？不然咱们就先撤！我刚刚已经扯了救生筏了。”说完往他上来那边一指，黄色的救生筏在另一端。
闷油瓶煎饼上的进度条已经读完，看样子是到手了，他看了眼，示意我们三个先去救生筏那里。
船沉了，我们就算有救生筏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去，阿宁人呢？
我看了一下时间问：“阿宁的氧气瓶最多也就两个小时，怎么还没有上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胖子嗤之以鼻：“小吴同志，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要不你在这船上坐好，反正水深也没多少米，过会你也就下到底了，正好和她一块喂个鱼赏个珊瑚丛什么的。”
我被他噎地脸红，就道：“阿宁既然算好了我们能破解成功，咱们这艘船就是继任的信号塔，要做什么硬件调试或者搞什么猫腻，她在船上弄不就结了，没道理一直不上来啊？我是怕她又有什么小动作。”
“还能有啥小动作啊！咱们三个大老爷们，谁拿到信息谁就是大爷！她不管明面暗面上都得求着咱们，你甭cao心了。”胖子摇头晃脑。
闷油瓶一顿，突然往船舷边走去，煎饼被他随手卡在了裤子后腰的带子上。
之前他穿着上衣我都没注意，他的后腰带上竟然有个特殊的卡槽，应该是和这东西配套的，能够固定住这个可以折叠的电脑。
“哎！你要干什么？”我追过去，胖子在我后面大喊他不要一个人抬筏子。
海水太清了，珊瑚礁简直触手可及，闷油瓶盯着水面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我刚要问又怎么了，他却后撤一个起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用十分标准的姿势，跳水了。
我一下就惊呆了。
胖子当然也看见了，大喊道：“cao！他疯了吗？不是说了不用担心那个婆娘吗！这时候学什么雷锋啊？咱们都自身难保了！”
我立刻扯过潜水装备，踢掉了鞋就跟着跳，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闷油瓶没有氧气瓶！
潜水我以前也玩过，但都是有教练在场的时候，这一次却太急，什么口诀注意事项都忘得一干二净，差点把自己摔晕，加上没有潜水服，一到水里就衣服就飘了起来。
这借来的衣服就是不如自己的靠谱啊！我一边骂着一边把自己的短袖脱了下来。
“你小子要干嘛？”胖子伸出一个脑袋冲我吼，“船要沉了！”
“你先把救生筏充了气等着！”我摆摆手，带上潜水镜和呼吸器就沉了下去。
现在是大白天，水下的色彩非常绮丽，确实不深，最多八米就有一个珊瑚礁层。我丝毫无心欣赏景色，转着头找闷油瓶，终于在珊瑚礁丛的一角看见他直直往一个地方游，似乎用手抓着石头在借力往下，速度非常得快。
我一算他所在的位置就觉得不妙，他下去的太深了，很可能还没有到想去的地方氧气就不够来回，急忙往他的方向游过去。
偏偏闷油瓶似乎不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根本不停，下潜的毫不犹豫，我心说等你太不要命了，万一卡住了缺氧呛水，老子就算有氧气瓶也未必能救得了你啊！一边心里马上开始冷汗涔涔的回忆水下救人的步骤，只恨当时没有好好学。
等我冲过去珊瑚礁那边，水色已经又变了，我十分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一片珊瑚礁比我想得还要大，竟然像一个漏斗一样，环抱着一个的深色洞x_u_e。
闷油瓶又不见了。
我暗叫糟糕，难道他已经气不够了然后沉下去了？立刻也往那个漏斗的里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