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坦荡,而情感温醇。
他知道张起灵即便是听不见,也定然明白。
「小哥,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听得见了,我便再对你说一次,一定再对你说一次……」
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张起灵,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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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蒑:不巧这次剧情转折比较大,还要来个写在后头(你好烦)
关于这段的描写,我写过很多个不同的版本,也一度纠结过是否该让小哥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出来。我始终觉得,瓶邪是不言爱、不该言爱、不须言爱、更不懂言爱的配对。当然,两个人不言爱的理由完全不同,小三爷是因为他对情感真的太过迟钝(……)。但迟钝如小三爷还有可能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或是生命的长久沉淀,冲破他那颗傻脑袋,把这样的情感理解得透彻,进而说出口,张起灵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情况。
小哥懂不懂爱呢?我想是明白的,起码在《长命无忧》里,他已经很深刻地明白了(当然,在原作里的张起灵是另外一回事,我想原作的张起灵并不懂得两人之间的情爱,他对于爱的理解有一种更本质、更超脱、也更广阔的概念,以后的故事中若有机会提及,一定想办法把这点写进去),然而,这样的明白未必要宣之于口。爱不纯粹是给予,不适当的爱――不论是在表现行式上或是时间点上的不适当,都会成为剥削。张起灵在处理跟吴邪的关系之中显然不是个勇敢的人,他很清楚地认知到,如果对于吴邪说了自己的情感,吴邪就再也没有机会从这些乱局中脱身,再也没有办法享有张起灵所要给他的自由。
在这种情况之下,张起灵要对吴邪坦白自己的情感,就显得十分不可能了,我也一直认为,下部是完全没机会写到小哥的告白的,要等到番外篇才有可能……然而,故事发展到这个段落,因为张起灵过度的付出,吴邪开始否定自己的意义、也恐惧再给予张起灵更多伤害,这时候张起灵的告白就不再是剥削,而是给予:我给你理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跟你是完全对等的,你无须歉疚,也无须欢喜,这就是事实,自然而然。
也就是说,故事已经超出我的掌握,变成「我槽小哥你再不说就不是个男人了……」,我真心对这俩熊孩子感到无奈……
这种心理的转折颇为幽微,我始终想不到怎么更明确地处理才好,因此,小哥对于吴邪的告白,在正式收录的本子里可能会摘掉(我还在考虑),但在目前、到此时此刻,我仍然觉得,那声「我爱你」是绝对必要的,有其存在的价值。
也请大家谅解我的任x_ing。
下回也会甜甜蜜蜜地.......超展开(NOOOOO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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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无忧》下篇:无忧歌06下
或许是因为闹了这么大的事,解雨臣在这栋房子里出入的次数提高了,有时候甚至会留下来过夜。吴邪忍不住心里好奇,就问他,「解家小九爷,老待在杭州,没问题吗?」
「也不知道是谁托我管照盘口?」解雨臣瞥他一眼,笑哼道,「而且,这是小爷的屋子,我爱住就住,难道小三爷不欢迎我?」
那眼神真y-in森,充份地显示了解雨臣忙到快翻脸不认发小的愤怒,吴邪合理怀疑解雨臣根本是躲在这儿躲公务来的,「你的屋子?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这是瞎子名下的房子?」
本不在对话现场的黑瞎子神出鬼没,从厨房钻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盘饼干,往解雨臣嘴里塞了片,道:花儿爷吃点饼干吧。解雨臣淡定地说了声「我不喜欢吃甜食」,倒也没特别拒绝。黑瞎子见解雨臣把饼干咬进了嘴里,这才答了吴邪的话,「花儿爷买的,挂我名下,小三爷觉得奇怪吗?」
很奇怪,这绝对很奇怪好吗。看着一脸淡然地翻着书的解雨臣跟在旁边坐定吃饼干的黑瞎子,吴邪默默地考虑自个儿是否不该坐在这,也是时候回房间找张起灵了。
他的表情显然道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黑瞎子又笑,「黑户也可以有假名儿,小三爷想不想知道我的假名?巧的很,跟你倒是个同宗。」
解雨臣皱了皱眉,对黑瞎子道,「少无聊当有趣了。你报告交上来了没?」
「聊个天嘛,算不了什么的。」黑瞎子满不在乎地道。饼干转眼就被解决了大半,盘中只剩下两块,他又往口中抛了一块,看了看盘中最后落单的那只,脸色惋惜,似乎想享受一下这最后一块仍在手中的余韵,而解雨臣眯了眯眼,瞬间就把最后一块拿进嘴里,咀嚼完后笑容满面地起身,道,「你们慢聊,我先去忙了。」
「……花儿爷我的最后一片饼干――」黑瞎子哀号。
「不过是片饼干,值得么?」吴邪叹气。
黑瞎子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大摇其头,「小三爷这可真不懂,是张海客做的饼干!他的手艺,那是天下无双!」
「……我怎么觉得海客到了这儿来,简直被当厨娘使了。」
「小三爷还不知道?海客是厨娘、海杏是刺客、花儿爷是魔法师、哑巴是输出用的骑士、胖子是坦用的骑士,小三爷就是公主了。」
你牛逼得就跟哥一样身世神秘,居然也渣过游戏,失敬失敬,「公主你妹……那你呢?瞎子。」
黑瞎子笑眯眯地推了推墨镜,「牧师啰。」
「我嘞个去!」拿墨镜当本体的牧师!想起来就浑身不对劲!
吴邪叹了口气,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帮自己倒杯茶,「回到原话题,所以呢,你的假名是什么?」
黑瞎子面不改色,「吴慈仁。」
吴邪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个无此人,「这样也算是挂你名下?」
「花儿爷说房子给我啊。」
就不要老是用这种小花包养你的语气可好?「你跟小花有长期雇佣关系?」小花实在不是会对短期佣兵这么好的人,对于解雨臣能长期把黑瞎子留在解家这点,吴邪其实是挺意外的,他记得过去解连环也跟他叨嚷了几次想把黑瞎子跟哑巴张收罗旗下,但一个就会打太极一个就是不吭声,这垄断人力资源的事儿谈得他老人家白头发急速增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小三爷不会是在想三爷开的条件哪里输给花儿爷了吧?这理由倒是挺简单的。」黑瞎子瞄了吴邪一眼,咧开了嘴笑,「我受伤的时候,三爷可不会为我唱十八摸。」
「……」没想到你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吴邪汗颜,你口中的三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调戏小花,他铁定把你阉了送去做北平烤鸭还有剩,「……不、不对吧!小花怎么可能这样做啊!」
黑瞎子耸了耸肩,转头就对刚出房门的张起灵道,「挺好逗的,眼光真不错。」
经过几日来的休养,张起灵的视力已经渐渐恢复,虽然偶尔还是会短暂地看不见东西、或者影像模糊,但每日只要做适当的复健,并且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就能够正常地生活;而听力部份,仅管进步缓慢,也的确是渐有起色。尤其张起灵能够读唇语,少了听力似乎没有造成多少不便。
当然,吴邪真心怀疑,这闷油瓶子根本就是懒得跟人互动,听力有进步也装成没进步的模样,横竖这家伙是影齤帝,什么演不来!
「……」虽然黑瞎子是面对着张起灵说话,但张起灵面上仍是一派淡然,只如不见,对着吴邪微微皱眉,而吴邪迎了上去,道,「小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张起灵摇了摇头,抓住吴邪的手,转身又往房里走了。黑瞎子在后笑了好大一声,权将手中的卫生纸充作帕子挥了挥,一语戏谑,「小三爷一路好走啊。」
吴邪心下啐了一声,也没理他,侧头对张起灵道,「小哥,你饿了吗?」是盯着天花板盯久了终于想起自己有个胃而离开房间的吗?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有注意到他的问句,却还是摇了摇头,将他拉进房里,一把把人推上床,吴邪心里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挣扎,张起灵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肩颈,吴邪等了一阵,也不见张起灵有任何动作,似乎单纯只是想趴在他身上,吴邪无声地笑了笑,拍了拍张起灵的肩,等张起灵抬头,然后字正腔圆、唇形明确地对张起灵笑道:来,给小爷抱一个。
下一秒直接遭遇直击,张起灵勾了勾唇,双手收紧,将他整个人圈住,带动着翻了个身,彼此侧躺,张起灵一口封住吴邪的唇,吴邪「唔唔」了两声就不动了,心想:算啦,随他去吧。
吻自然而然地停了,但拥抱仍然持续,日光隔着窗户落上了床铺,温温暖暖,明亮地勾勒出张起灵的五官,吴邪枕在张起灵的臂上,半抬着头,出神地看着。张起灵的指尖与扣着吴邪的掌,上面有着厚厚的茧。吴邪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就笑了起来,张起灵抬眼看他,颇有些你笑什么的意思。
「我想到那时,从西王母国回来后,你失忆了,」本来痛苦的回忆如今已经可以平静地说出口,吴邪垂下了眼,「胖子提了个不靠谱的主意,说我找保姆他付房租,把你给贡起来得了,我就心想,这不是包养小哥金屋藏娇吗,那还得了!」
他的手抚过张起灵额前的发,全部扫到脑后,发现张起灵连额头都生得好看,还有一块小小的美人尖,忍不住「啧」了一声,又把手放下了。吴邪刻意地把话说得很慢,让张起灵能够明确地补捉他的唇形,一字一句,满是调笑与刻意,「不过呢,现在想想,其实也差不多了。」张起灵看着看着,猛然又吻了上来,吴邪拼命地推他,口里嚷道,「慢着、慢着,小爷还没给包养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