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漪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以及苏潋望着白翌的眼神心如死灰,她擦擦眼角的泪水,转身跑了。
隔了半晌,苏潋才听道自己怀里的人道:“喂!苏潋你抱够了没有!”
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还死死圈在白翌的腰上,他脸上一红,立马撒了手。
白翌戏谑道:“怎么?舍不得你师妹伤心?”
苏潋避而不答,问道:“白儿你怎么肯定她今日会来?”
白翌耸耸肩答:“她昨日对我说那番话时你不在,今日必定还要来向我证明,她和她苏师兄心心相印情比金坚。”
苏潋:“你先让我劝她,可为何自己还要激怒她呢?”
白翌轻笑,“这样才能让她自己放弃而不是四下里乱说。”他看见苏潋皱眉知他是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便又继续解释道:“说什么武林正派、商业世家不过都是些好面子的老顽固罢了。她阮家财大气粗,想做她家的女婿也必需是龙凤之姿,既然阮小姐知道了你其实是个断袖,那么你俩的婚事必定告吹。当然我敢打赌这件事她甚至不会告诉她爹,更别说什么诏告天下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诏告了天下,在她看来罪魁祸首也是我这个勾引你的人,与你可是半分关系也无!”
苏潋有些犹豫:“可……如此一来,你……”
白翌无所谓地笑笑:“我?我本来就是。何况这江湖上也没人认识我啊!”随即话峰一转故作高深的说:“我说苏潋,咱们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吧,这天韵山庄怕是住不得了!”
果然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就有下人来请苏潋到书房,说是庄主的吩咐,白翌乐呵呵地朝苏潋做了个走好的手势,就去一旁闭目养神。
天韵山庄书房。
阮鹰脸色不太好,见苏潋进来只示意他随便坐。
苏潋入座后问道:“阮伯伯找晚辈是有什么吩咐么?”
阮鹰叹了口气说:“潋儿,你和湘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丫头一大早就跑来硬要我取消婚约。”
苏潋干笑两声说:“许是师妹她心里另有所属吧!”
阮鹰皱眉说道:“这丫头从前还冲我嚷嚷非她苏师兄不嫁,可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潋儿我看要不你去哄哄她?莫不是她闹小脾气了罢!”
苏潋一听心想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个结果,他才不去哄呢,连忙岔道:“阮伯伯,我看师妹的心确实不在我身上,再说晚辈也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
苏潋把初遇白翌的情形真假参半的说了,当然按下了白翌的真实身份及蝶舞楼的详情,只说两人是在酒楼里遇见的,只此一眼变情根深种。
阮鹰道:“也罢,也罢。潋儿下次带那位姑娘给我见见吧!”
苏潋暗暗咂舌,不用下次了,那所谓的姑娘现下怕是还在客房里假寐呢!但是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的说:“自然,晚辈也祝阮伯伯早日觅得良婿!”
苏潋起身告辞,阮鹰也不留他,只唤了个下人给他引路。
而正如同白翌先前所料一样,引路的下人直接将苏潋带到了天韵山庄门口。一看,白翌正牵着他的马朝他笑,脸上一副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苏潋接过缰绳,朝那引路的小哥抱拳失礼,随即两人离开天韵山庄朝镇子走去。
路上,苏潋好奇:“白儿竟一猜一个准,果然这天韵山庄今日是住不得了!”
白翌微微一硒:“你当堂堂天云山庄庄主看不出这里面有问题么?”
苏潋惊讶:“怎么说?”
白翌解释:“昨日还非你不嫁的大小姐今日就要闹着取消婚约。他天韵山庄上下统共就那么几个人,能惹到他那个宝贝女儿的,不是你就是我了呗!所以才着急赶咱们走啊。”苏潋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在白翌爽快,只是继续揶揄他道::“苏潋,陆兄拜托你的贴子莫不都是这类的吧?早知道就跟着陆兄先回荆门了!”
苏潋看着白翌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乐,还是尽力安抚道:“之后的都好解决得多。不过这最近的离我们也要两天脚程,今日还是先去客栈落脚吧!”
说罢苏潋翻身上马,朝一旁的白翌伸出手,两人一马朝东边奔去。
当夜,白翌借口喊累早早歇下,同时一份时隔很久的绢帛也传了出去。
荆门已先召回大弟子,称武林大会一事需其打理,真实目的不详。另天韵山庄阮氏一族,恐已与荆门生出嫌隙,此庄财力雄厚可争取为己所用。
后半夜苏潋因口渴起床寻水,回房间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看见床上的人形隆起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笑。
走进一看才发现白翌死死的蜷在床里边,眉头紧皱,似乎在做噩梦。突然苏潋伸出手指点上了他的眉心,随着他的轻柔,皱纹一点一点的平了下去,睡梦中的人呼吸也平缓起来。苏潋的动作再一次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这一次点上眉头的不再是手指而是他温柔的唇,一触即分,苏潋小心翼翼地把手撑在白翌两侧,不让自己压到熟睡中的人。
他其实根本不懂自己为什么想去亲白翌,脑子里反复印出的都是白翌的样子,从开始的一声不吭到后来的冷言冷语,再到包子铺里贪吃的白翌,甚至是天韵山庄里张牙舞爪的白翌,原来不知不觉间有一个人早已占了满心满眼。
着迷间,苏潋复又低头,正当苏潋即将吻上白翌的唇时,忽然听到白翌轻哼了一声,吓得苏潋立马清醒了,他摇摇头甩开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白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