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还得意的朝四周扬了扬下巴。苏潋现在基本上能对陆冉的某些话充耳不闻了。他仔细一听,确实曲子里透露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听过。
待到苏潋还想细听时,白翌已经止住了琴弦,正冲着他们轻轻地笑:“苏公子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白翌蹙了下眉,内心暗道:“难道曲子和柳澜奕没有关系?”
这个动作却被陆冉单方面的定义为了白姑娘不高兴了,必须挽救!
于是他截住了话头:“姑娘,我师弟的意思是这曲子和他的心境很像,他对姑娘也是一样的。”白翌有些蒙,没明白陆冉在说什么。但好不容易碰上两名荆门弟子,而且能被遣出来送拜贴的,在荆门里也该是排得上名的,多试探试探总是没错的。
“看来两位都对曲子体会颇深呐,那么白儿能否请两位到楼上厢房一叙?”
白翌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立马静了,苏潋的脸色也不太好,心想:“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就别玩我了好么?”
反而陆冉一脸喜色,以为自己帮师弟拉了一条美好的红线,现下两人终究是要去厢房里一诉衷肠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厢房之行的一员。
三人均由小婢引上了楼,大厅里的人生生地看着那道门开了又关,有那么几个确实发出了惨烈的哀嚎。
第四章
二楼厢房
白翌接过小婢手里端着的茶放在苏、陆两人身前,就随手打发小婢退了出去。直到这时陆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存在有多么的不合时宜,陆冉想自己总不能坏了师弟的好事,遂决定找个借口离开再说。一旁的苏潋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肩膀,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埋头眼观鼻,鼻观心。
白翌原想等两人先开口问曲子的事,无奈一人只顾埋头出神,另一人就死盯着面前的小几。一时间到是无人出声了。白翌想了想,起身取了床榻前的琴,又拨弄起了刚才那曲《秋恋》。
“白儿看方才两位公子对此曲感触颇深,才邀两位上楼一叙,怎么现下到是没人开口了,是嫌弃白儿这招待不周么?”
陆冉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苏潋还压着他的肩,急忙辩解道:“怎么会!姑娘这曲子写的极好,郎有情妾有意的,真真是段天赐良缘啊!”
“可是……公子,这曲子是我在琴谱上看见的……苏公子不是还说听着耳熟嘛!”
苏潋又听了一遍曲子,确定自己在荆门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便决定讹一讹这个姑娘,他直觉她不简单。
“白姑娘,这曲子不该是在琴谱上发现的罢。”
“诶!师弟你……”陆冉想拦,但被苏潋无视了。
苏潋近一步逼问道:“姑娘怎么会荆门中的曲子?”
苏潋一席话说完室内又再次陷入了寂静,某位陆姓青年几次想开口,也被其余两位不是太好的脸色骇了一跳。
“既然如此,白儿也就不隐瞒两位公子了。我要寻一个人!”
“谁?曲子的主人?”
“十年前,荆门内乱,两大弟子一死一伤……”
“莫非你要找尘教掌门?可这就在祁云山山脚啊,姑娘你大可以……”
“呵呵……这位公子……若我说我本就是尘教的人呢?”
白翌话一落,苏潋募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沉声问道:“你究竟想干嘛?”
“我说过了,找一个人!”
“可你是尘教的人。”
“是又如何?我要寻的人不是掌门!”
“姑娘,有话请直说。否则恕我俩失陪了。”苏潋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我要寻的人是柳澜奕,两位能否顺路带我一程,去荆门。”
“理由?”
“可是,姑娘,柳……柳师兄他……他已经过世了啊!”
“为求自保。”
“不知两位对你们的师兄了解多少?又对尘教了解多少?尘教白衣使原本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下等仆从,凭着一张脸翻身上位,普通人道掌门沉溺美色,不过内侍们都知道他那张脸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你们的柳师兄罢了。”
“可是……师兄是男的。莫非你们掌门?”
“白衣使也是,也对,这件事对你们荆门来说是个禁忌。荆门长老当初为何非要置掌门于死地?或许部分是因为他暗自另立门户,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想要掩盖这段感情,堂堂武林正道怎么能允许它存在呢?白衣使恃宠而娇,知道内情的侍从们纷纷受其迫害……”
“你想结束这个局面?”
“不,我想让他死心或者取代他!此去荆门若能寻到柳澜奕,他白衣使的美梦也就做到头了;若寻不到,荆门总是他从前生活的地方,荆门弟子也总比我们了解他,不就是做个替代品么?白衣使未必是最适合的那个!”
“若我们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