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的记者比内地记者大胆得多。抓着花边消息追问当事人,不死不休。
“怎么可能。”吴弈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儿,笑道,“阿开怎会钟意我。我想都不敢想。假的啦”
吴弈这一套路解释,也用足了十三年。
唔相信。
不敢想。
“为咩唔相信啊?”
“做咩不敢想啊?”
一次,酒醉,陈开记不清这些话,自己究竟是讲了或是未讲。
应是未有。
因为转日又有八卦记者追问吴弈,陈开与你宿醉共度一夜时。吴弈话,“是啊。好浪漫旖旎的一夜。还有森少在。”
“好啦,好啦,我已自曝许多,唔要问啦。你都知是博版面的大话啦。拜托不要再乱讲啦。好朋友好难得的。”
第19章
演员是个辛苦活。不知为何开拍的戏总是在反季节,夏日着棉服,冬季穿薄纱,太平常的事。六月的天气,厚重戏服下,汗水淋漓。陈开会让小胖买来许多冰冻饮料,招呼大家来喝,自己却拉着张强鬼鬼祟祟的躲到角落里分食那一壶陈记靓汤。骄阳烈日中这俩人特臭不要脸的昭告众人他们的甜蜜。
戏渐渐步入尾声,情慢慢发酵至正酣。
这部剧结束拍摄后,陈开因身体缘故不得不修养一段时间。早年连夜拍戏时,他一次坠马受过伤,养好后一直没过多在意。这一次拍戏,少不得吊威压、许多打斗,牵引了旧伤复发。陈开恐自己的不适影响全组进度,并不声张,只暗地里贴了膏药于旧患处。第一个发现他异样的人自然是张强。心疼爱人的身体,除了找导演调整拍摄时间外,也只能干着急。一个剧组上上下下许多人,多耽搁一日便是一大笔资金,无论是多大牌,只要能爬得起都得赶进度,所谓演员的职业操守。
幸好张强以前为了拍戏学了按摩手艺,手法虽不熟练,胜在悉心。无论他每日拍摄至何时,总要躲开伤患处帮陈开上按摩一个钟。陈开觉得那是每一天里最享受的一个小时。
陈开话,“强哥你真好。”
张强听了爱人的褒奖不无几分得意,“那是必须的。不对自己炕头好,对谁好。”
陈开听了吃吃笑得甜。
陈开挺喜欢“炕头”这个称谓。
张强第一次讲时,陈开被震得面红心跳加速。俗气又暧昧令人咋舌的称谓,让他指着张强鼻尖控诉这是赤裸裸的言语调戏、语言骚扰。张强闻言却乐了,问他,“你想到哪去了?这是我们老家的习惯。喊自己媳妇叫炕头。”
陈开听了笑吟吟的望着他,话,“谁是谁媳妇呦。”
许多事情上,张强都是依着陈开的。他觉得怎样好,便随他。吃喝穿着上如此,钱财投资上如此,连床笫之事也是如此。有时扮演纯情模样,有时上演火热片场,全凭陈开幻想。
“大老爷们的,怎么搞还不都一样。”张强没那么多麻烦。日子怎样过舒心,便是怎样过。
结束拍摄后,陈开同张强一同返回的HK。许久未入住的家,因林森的托管未蒙上一层尘。张强在不大的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后,问陈开,“想未想过在内地置个家。”
“那也要我买得起。”陈开拿出面对记者时的官方套语。
“你每月的租金也够还贷供房了。”张强说,“况且也不一定要你买房,搬来我那里就好。”
张强又说“你也知道我经济状况,住的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好在周围环境还不错,面积总要比这里大上许多。你不嫌弃就搬来一起住。”
陈开知张强难得对自己开一次口,自己很难拒绝。况且,他还是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
“让我想想吧。”陈开对张强说。
张强说,“好。”他怕他家炕头总会想很多,为避免尴尬,立刻转移话题,问“明天就去看医生吧?”
“大佬!”陈开抱怨道“刚返家,自然要先会老友,吃喝玩乐舒心几日。”
张强看着他撒娇便无可奈何。
“强哥,好不好嘛?”陈开势将耍赖进行到底。
“你这小子。”张强抱住他,轻轻的亲上一口,“总是太赖皮。明明知道我想法。你不喜欢,我由着你还不行。还必须磨到我说好。”
“嘿嘿嘿嘿。”被说中了自己诡计的陈开露着小虎牙干笑,“我知你为我好,担忧我身体。可是黄医生好难约的,我要和他预约后才可以治疗。所以,等待时间先玩个痛快喽。”
张强说,“我早已替你约好时间。明日上午九时或者下周一上午九时。你要见朋友,那一会就取消明天的预约。”
“你怎会知我看黄医生。”陈开知张强一向好脾气,也有些耐心,却仍未能料到爱人早已为自己安排一切妥当。甚至连他的贪玩都计算在内,预约了两个时间。
“能有多难。”张强说,“打电话问洪姐就知道了。这头也算有熟人就做了安排。”
“我们明天去看黄医生吧。”陈开笑着说,“不能拂了你的心意。”
说完,陈开同吴弈、林森讲起了电话。对于老友们有爱人无朋友的控诉只得笑着连连赔罪,并将老友们有异性无人性的过往史翻出一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