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卫风眠冷冷一笑,“要说不见让柳宿出来亲口跟我说。”
上官月出眼睛睁大,刚要开口“呵呵”一顿,就见正主出来了。
柳宿走到卫风眠面前,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要让我亲口跟你说话?”
卫风眠心下大震,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就好像一个玩坏了模型飞机的小孩突然被扯着领子狂吼“你妹的航天飞机就是因为你上不了天”。
这种冤屈……这种委屈……
“师兄”卫风眠说话间已经带上可怜相了,“我真的让你这么生气吗?”
柳宿冷笑一声:“你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何必让我再说一遍。只不过你赖着不走,扰我清静,我不得不忍着恶心出来跟你说一个字,滚!”
这两句话当真一句比一句恶毒,卫风眠都来不及有愤怒伤心的情绪,直接就愣在哪里了。
“哥……”薛采薇刚要埋怨,就被柳宿一挥手止住了。
柳宿突然靠近卫风眠,两人间呼吸可闻:“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我说的话,你却不听?”
“师兄,我是真心喜欢你,但是……”卫风眠听到此言万分惶急,刚要开口辩解。
柳宿却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粲然一笑,如繁花初现,最是耀眼也最是纯洁:“你当初疑我忌我,还赶我走,现在一句“喜欢”就想哄我跟你回去。你当我今年三岁大,还是泥人没有气性?徐子道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你也无需挂心,我在这里,和上官月出过得很好。”
听到前面,卫风眠还面色焦急,急欲辩解,听到最后一句,只觉得心已经凉了大半,心下冷静了很久,才出言说话,只不过声音还是掩饰不住的颤抖,他极力劝解着,拼命想避开最后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师兄,原是我不好,猜忌怀疑,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这就回去和师父请罪,把误会解开,到时候师兄你气我恨我,一切都好说。跟我回去吧,师兄。”
柳宿冷冷一笑,眼神掠过极力掩饰的鄙夷,他略微往后靠了靠,离卫风眠远了一些,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上官月出。我不跟你回去,是因为恶心你,不想在和你纠缠不清。”
卫风眠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师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变相突生。
柳宿腰间的剑已出鞘,那剑势说不上凶狠,速度也不算快,但是被攻击的人实在没有想到对面的人会对自己出剑,看见亮光一闪,只是满心的惊讶和不敢相信。
因此柳宿这一剑是结结实实地刺中了卫风眠,剑尖透过肌体而出,血流下来,汹涌却缓慢。
“啊……”薛采薇刚想呼喊,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既然你说喜欢我,能帮我最后一件事吗?”柳宿脸上竟然还残存着笑容,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也美得让人心动,接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在你把这里弄脏前,滚。”
卫风眠的脸色突然间变成死灰,他右手握住剑柄,竟然不管不顾地猛然把剑抽出,手一松,剑就落在地上,发出金属及地的清脆声响。
他说:“好。”
然后卫风眠转过身,以一种极慢极慢的速度离开,仿佛不是在尴尬地逃离,也不是在伤心地诀别,竟然好像是舍不得走,还万分留恋。
“卫师兄。”薛采薇喊着就像追上去。
“你站住。”柳宿冷冷开口,“他命大得很,用不着你来担心。”
卫风眠,确实应该命大得很,整个故事都是为了他写就的,所有的人物都是他的绿叶,所有的情节都是为了展现他的个性,全书的金手指都在等着他,全书的妹子都在盼着他。
所以,他肯定,不会死的。
对不对?
上官月出身处于这个诡异的气氛,说话声音也不敢放大:“宿宿……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柳宿想酿起一个微笑,但是想想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讨厌的人已经走了,教主难道不开心吗?”
上官月出嗫嚅着:“可是,你其实还是很心疼你师弟的吧”
柳宿几乎是有些神经质地笑了:“教主,我怎么可能心疼他。他从小就是我心中的一颗钉子。气人有笑人无,懂吗?他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心疼他?”
上官月出不敢说话了,本来心怀不满的薛采薇也不敢说话了。
只有站在一旁的曲飞忆冷眼看着,突然冒出一句:“绝情,狠心。”
“我绝情狠心?”柳宿看曲飞忆的眼神几乎有些凶狠。
“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清楚。”曲飞忆压低声音看着他缓缓说道,“卫风眠说你是细作,有错吗?他不过是喜欢你,你这番发作,有几分是为了那份怀疑,有几分是为了那份喜欢呢?”
柳宿有哼笑了几声,一把拉过薛采薇走开了。
上官月出满头冒金星星一样困惑不解:“飞飞,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