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忆抱手于胸前,轻笑一声:“奇怪的是,我也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采薇跟着柳宿进了房间,问的第一句话也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宿一头栽倒床上,瞬间就没有了刚才的那份装腔作势,气场一下就弱了下来,有一种无枝可依的脆弱。
薛采薇只觉得心里一疼,坐在床边,没有追问,而是轻柔地帮柳宿抚着背部。
“这件事,说来也复杂,但其实很简单。”柳宿一下子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力气全都用尽了,“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在这种情景下,被柳宿逗着,薛采薇竟然还有一丝想笑的情绪:“你随便说吧,我听着”
“好消息是,我好像知道怎么回去了,坏消息是,曲飞忆不想回去了。”
“什么?”薛采薇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宿。
“我觉得我们回去的方式就是不改变原来的剧情,就好像那种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和未来的故事一样,你可以做小的改动,但是大的情势是不能变的。因为你改变了,剩下的人生部分就会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本来的故事走向是变的,我们的到来是为了让它不变。”薛采薇开始皱着眉头思考。
“可以这么说。”
“你有什么依据吗?”
“具体客观的依据的话是没有,我主要还是猜。”柳宿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但是我过去的一段时间会头痛,这种头痛来得很奇怪,不是生病引起的,我隐隐感觉和我们的作为有着很大的联系。”
薛采薇点点头,又问道:“你说曲飞忆不想回去了,又是什么意思?”
柳宿笑笑,含着苦涩的味道:“你细细想一下,按照原著的剧情是什么样子的。”
薛采薇沉思了一会儿,立刻恍然大悟,也情绪低落地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
按照原来的剧情,整个就是卫风眠这个主角一个人的个人英雄主义奋斗史,他是个孤胆英雄,是个无兵之将,他擅长单兵作战,杀敌无数,因为他的功业是在个人成就上建立起来的,才显得更炫酷更拽,但是他的功业也是建立在敌人的尸骨上的,很多很多敌人,第一个,就是上官月出。
而曲飞忆很喜欢上官月出,她不可能就看着卫风眠一步步地把别人团灭,然后自己称王称霸,笑傲全服。
“那我们怎么办呢?”薛采薇也苦恼了,“我们真的要跟曲飞忆对着干吗?还是我们真的要看着上官月出被卫风眠拍死在沙滩上。”
“我不知道。”柳宿摇摇头,很累的样子,“曲飞忆把我弄到魔教来,再等卫风眠接我回去,本身就是一个局。如果我在魔教呆过一段时间,再安安全全地回到了青桐派,那么青桐派和魔教就有了看着模糊暧昧实则丝丝缕缕的联系,而卫风眠要走以灭魔教为初步计划的王霸之路就有了障碍和困难。”
“是这样吗?”薛采薇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恐怕,是这样的。”
“所以,你不能跟卫风眠回去是吗?还要刺他一剑,让他觉得你和魔教是一伙的,更加憎恨魔教?表哥,虽然你刺中的是肩膀,可是,可是,真的伤得好重啊。”薛采薇苦着脸,却是感觉到了这里面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
柳宿笑着抚平薛采薇的眉头,顺势又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安慰:“能有什么原因呢?还不是我的大小姐吵着闹着要回去,回不去了就哭哭啼啼的,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想办法。”
“师兄,不,大表哥,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二表哥,所以才这么对我好?”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第一次说话糯糯软软的,像个乖巧的小兔子。
柳宿摇摇头:“在我心里,你和严严是一样的,他是我弟弟,你是我妹妹,我想你们好,怕你们行差踏错,将来自己后悔,是不是嫌我烦了?严严,以前也经常嫌我烦。”
薛采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但是一直没敢问。你到底和二表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总感觉柳宿和刘严之间发生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影响了柳宿对卫风眠的态度,毕竟,柳宿说过很多次,卫风眠很像严严,很像。
柳宿没有看薛采薇,而是自己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我觉得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就这么对待卫风眠啊。”薛采薇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那么明显吗?”柳宿苦笑,“你要真想听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给你听。”
他突然瞟了薛采薇一眼,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其实你是腐女,听起来,倒是接受得更容易一些。”
24.刘严的故事:同来何事不同归
刘严是刘肃的弟弟,两个人差三岁。
虽然单论降生顺序来说,两个人的名字应该颠倒一下。
刘肃三岁时,自己在床上玩,就要掉下来的时候,母亲的羊水破了,过来抱刘肃一起去医院的父亲才发现大儿子已经挂在床边了,立即手忙脚乱地救下来。
刘肃六岁时,想把铁勺子的勺柄插入插销去,是三岁的刘严不停地哭,才把正在做饭的母亲哭来,及时把刘肃拎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