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拿热水做当头棒喝,才能把你唤醒,你要去反省自己的心境是不是偏颇了,才这样气息紊乱,险些入魔。”郭横门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入魔?哪这么容易入魔,要是因为求不得就自己黑化了,全天下得有多少人入魔了?
卫风眠点了点头,貌似把这话听进去了,转过身子去,闭眼继续体察内功,实际意思就是要郭横门慢走不送。
但是主人不留客,客人厚脸皮。
郭横门反倒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其实,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选。这种练功的方法本就是我一个人另辟蹊径,自己先做了实验的药方,但是练得不对,进行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宣布我这方子费了。你就是第二个药方,你这个方子管不管用,我不敢打包票。”
不知这二人近日来是怎么相处的,卫风眠斜了他一眼,竟然一点也没有恭敬尊崇的意思:“放心吧,没人要你负责。”
郭横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没人?你师父那个人肯定都把你们这几个倒霉孩子当宝贝一样的看待。我这么整治你,要是不成功,恐怕死之前都见不到他一面了。
但这话他去不好对卫风眠说,只能敷衍道:“你已经过了至痛,至热,至冷这三关,你体内的真气一方独大,没有办法刚柔并济,相互制衡,暂时被我用针灸和药物压下来了。但是我也只过了这三关,剩下的历练和折磨是什么,我没办法告诉你。”
卫风眠还是没有情绪波动:“放心,我不会中途放弃的。”
郭横门不禁想咬牙。这孩子,自己好心关照他一下,竟然还被这么误解。
郭横门哼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心里翻腾着,想找些话来气一下这倒霉娃:“你想退出,倒也来得及。你师父两天前已经回到了青桐山,而且最初虽然差我去找你,后来又来信责备你,但毕竟没有像柳宿那样逐出师门。你师父这么偏爱你,你赶紧奔回去撒个娇,让师父打个屁股,说不定这事儿就了了。”
遇到徐子道的事情,郭横门只有两种态度,用“他”来称呼幽幽地说的时候,是深情流露,哀痛情圣,用“你师父”来称呼调侃地说的时候,是避之不谈,老不正经。反正只有提到师弟的时候,门主大人的态度才会出奇地诡异起来。
卫风眠摇摇头,想说一笑了之说起来容易,但他现在回出不去也不敢回去了,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秦鹤鸣那样背叛师门,师父还是留了三分情面,没有公诸于众,令其暂得安稳。他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认个罪卖个乖,师父必定会原谅他。
他就安安稳稳地回去继续做了清闲门派的弟子,什么魔教正派,师兄师弟都放到脑后面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又回到了初来青桐派的日子不就好了,什么也没遇到,什么也没失去。
但是他还是摇摇头:“师兄在魔教等着我。”
“哈!?”郭横门这次是真的惊异了,发出了如此怪异的感叹词,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极其配合地说,“好吧,好吧,你慢慢想吧。人定胜天嘛,你就这么想,说不定将来进攻魔教的时候,还真能看到你师兄在忠贞不渝地等你。”
脑补帝点点头,这回是真的转过头去不看他,不管对方要走要留,都打算漠视知了。
郭横门感觉没趣,咂咂舌,自己走掉了。
所以啊,这句“世间多少痴儿女,情到深处无怨尤”的萌化版就是“世间多少脑补帝,补到脑内自多情”。
36.教主大人爱念诗
最近教主大人发展了一个很不好的娱乐方式,就是念情诗。
其实文学爱好这个东西是个人趣味,见仁见智,各有所好,别人也不该说什么,但是教主这个爱好来得突然又凶残
他先是对着身边的人试验地念,再到正主柳宿面前正式地念。
所以经常发生的事情是:
教主:站住!
飘过的路人甲:参见教主。
教主:不用行礼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办。
飘过的路人甲:(振奋状,暗忖,是叛徒待平定,还是要我表忠心?)但凭教主吩咐。
教主:(满意状)好,站好了。
飘过的路人甲:(激动的颤抖,手抖心也抖,是要看看我的筋骨吗?)是!
教主:(点点头)站好了,听我念情诗。
飘过的路人甲:……
于是很多人都被二货教主拦住,被迫听了好长时间的情诗,受众从扫地的大妈到送货的小哥都有,群众基础十分广泛。
这日,教主大人找了多人练手之后,终于信心满满地来找柳宿朗诵诗歌了。大家见教主一副万物交配季节的孔雀欣喜开屏一般的风骚样子,只得用手掩面,遮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收敛自己吐槽的心思,尽快遁走。
“宿宿,我来给你念首诗吧。”
柳宿沉吟了一下,还是不想打击文学青年的热忱,无奈道,“好吧。”
上官月出大喜,拿出一摞质量不一,颜色多变的诗稿,挑出一张就开始念,“挟弹雕陵下,垂钓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幸承拂枕选,得奉画堂中。金屏障翠被,蓝帊覆薰笼。”
柳宿汗如雨下地听他念完,嘴角抽搐着说:“教主,娈童诗就不要念了吧。”
上官月出失落低头,把曲飞忆给他的诗稿扔下,抽出下一张,“那宿宿,你来听这一首。慌忙见得是纷纷扬衣衫落满地,朦胧听得是细细碎低声耳边语。入则是秀眉拧皓腕掩痛吟抑,出则是纤腰摆樱唇启娇喘急,只做得泪眼迷离,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