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身为灵术师的君天曜死亡后成为神农阁君天曜,原以为不会与术法界再有什么关联,但灵术师的接连出现,各路妖怪现世,五大灵珠接连出现,术法界掀起了腥风血雨。
君天曜在乱世中生存,一点点解出了五灵珠的秘密,这时君天曜也发现他的身份似乎也裹着迷雾,千年不曾露面的魔界也出现在世人眼中,君天曜竟是他们的王?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预言,君天曜成为魔主,到最后猛然发现这一切竟是个错误!
君翔的身份,时寒澈的爱慕,一点点出现的隐秘,消失的上古神族,为你掀起远古时的爱恨情仇。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灵魂转换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君天曜、君翔 ┃ 配角:时寒澈,木青逸,骆家兄妹 ┃ 其它:1v1,温馨,侍卫受,主攻文,重生
01.死亡
七岁那年,我和妹妹君天雪来到君家,以实际上的君家少爷成为君家的暗卫之一进入暗卫处训练,而妹妹则被长老要走,成为要挟我的一个筹码。
君家,赫连家,穆家,玄家,叶家,是术法界五大家族,同气连枝,其中,君家以天地至宝水灵珠以及高深的水木两系术法成为术法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
可惜的是,君家传承数千年,到了这一代,君家嫡系继承人却都资质不高,学不会君家的高深术法,君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父亲君恒和君家长老便把注意打到了他无意在外留下的私生子——我们兄妹身上,在抛弃我母亲十年后,要我们回君家。
母亲不答应,因为她是一个好母亲。
母亲不想我们回君家,害怕我们在那里受人欺负,她了解大家族的黑暗,然而母亲的坚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母亲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去世了。
年仅七岁的我们,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技巧,只能回到君家。
他们很开心,以为我和妹妹不知道,为了让我们自愿回到君家,为家族卖命,他们害死了我的母亲——那场车祸就是他们的杰作。
我努力学习,不仅学习术法,还被所谓的父亲送进了家族的暗卫处训练,忍受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学习各种暗杀术,武技,成为君家的一件武器、一件让君家更上一层楼的武器。
我一直再忍,忍受所谓的父亲用看工具的冰冷眼神看着自己;忍受所谓的哥哥姐姐用看垃圾,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忍受君家长老用试验品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自己来做实验,为了给母亲报仇,我和妹妹一直做得很好。
至少,没有人发现我们的仇恨,除了彼此。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离开暗卫处,君天雪用五年的时间学会所有能学的术法,我们共同完成君家的除魔任务,以君家暗卫和仆人的身份,他们不愿意让私生子女冠上家族的名,也不愿意交给我们高深的家族术法,我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之心,却在君恒教授他儿子的时候一点点的偷学君家的顶级术法。
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实在不行,可君家的术法必须有人传下去,我这个暗卫又有了利用之处,他们只能将术法教给我。
我以前就偷偷学过,天资又好,学得很快,我开始以君家少爷的身份在术法界活跃。
于是,我的那些哥哥姐姐看我更加不顺眼了,总是找我的麻烦,用我私生子的身份说事,为了对付我,几人下绊子都是低的,各式各样的暗杀不断,我也趁着机会在君家安排自己的人手,将君家一点点的掌握到自己手里。
我终于等到机会为母亲报仇。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我最亲爱的妹妹出卖了我,将我的一切心血全部毁了。
我其实是知道妹妹的计划的,可是我在赌,用我的一切赌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会比她的爱情重要。但最后,我输得一败涂地。
我站在君家后山的悬崖边,看着包围我的人:我的妹妹君天雪,父亲君恒,哥哥姐姐们以及君天雪的爱人,术法界第二家族的赫连烽,和一些君家的下人徒弟。
“哥哥,你认输吧,阿烽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妹妹君天雪站在前面,对我说,神情一派楚楚可怜。
我冷笑,不管将我包围着的那些人,只是冷冷的对君天雪说,“君天雪,从现在起我们再也没有关系,我不是你的哥哥,也不会有你这种妹妹。”
七年的暗卫生活将我为数不多的感情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我向来是个冷血的人,对待背叛的人一向是能狠就狠,就算君天雪是我的妹妹也不例外,更何况,就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更加不会原谅她。
“哥哥……”君天雪脸色惨白。
“君天曜,君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君家?”君恒沉声,“交出水灵珠,发誓永不背叛君家,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得不说君家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血脉继承人了,连我这么大的事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不可能。君恒,君恒,自从你们君家杀了我的母亲开始,我们之间,至死方休。”我冷冷地看了君天雪一眼,对这个为了爱人,不顾母亲的妹妹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你居然知道?”君恒很诧异,面上一僵,随后就是脊背发冷。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既然知道是君家害死了我的母亲,还能在君家待了十几年,什么破绽都没露出,若不是君天雪背叛了我,今天逃跑的就不是我了。
“若不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我才不会待在君家。”我嘲讽一笑,从我的空间手链里拿出水灵珠。
黑暗中,水灵珠绽放着幽幽的光芒。
众人眼睛一亮,水灵珠是君家至宝,就是有水灵珠,君家才是第一家族,由天地孕育而成,比之现在器术师炼制的,高了不止一筹两筹,也是众多灵术师想要争夺的对象,正是因为水灵珠,我才能活到现在。
“君天曜,快把水灵珠交出来。”
我勾唇,轻轻一笑,“知道为什么我会逃到这里吗?”
这里是君家的后山,可不是什么逃跑的好地方,只有悬崖,没有其他的路,冷风呼呼地吹着,衣服飒飒作响。
众人心里一凛,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地上亮起了复杂的多重阵法,夜幕中,五光十色。
这是我最后的一击。
我知道,一旦我失败了,君家必定会派出高手来抓捕我,再加上我拿走了水灵珠,君家更不可能放过我。
我将君家的人引来这里,就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就算不能同归于尽,经此一役,君家差不多完了。
阵法的启动需要大量的灵力,本来以我的灵力是足够的,但我连番战斗,灵力所剩不多,更何况,我也不准备活着。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自爆了灵力。
我要所有人,为我的母亲陪葬,包括我最亲爱的妹妹,就算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这样,我也可以偿还母亲对我的恩情了。
02.重生
我以为我会死得很彻底,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活下来。
我成了神农阁阁主君天曜,不是灵术师君天曜。
无所谓,我只要活着就好,其他,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对于我而言,活着凌驾于一切之上,这就是我七年的暗卫生涯所得到的——只要能够活着,一切都可以舍去。
唇边勾出一抹愉悦的笑,我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维持原状。
上一世,我是为了母亲活着,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着,随心所欲。
我想自由,不是为母亲报仇的灵术师君天曜,也不是君家工具的君天曜,我只想做属于自己的君天曜。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但现在我要以神农阁君天曜的身份活下去,所以整理他留在身体里的记忆势在必行。
神农阁在一个山谷里,周围有迷踪阵保护着,阁里的人没有阁主的命令是不能离开神农阁的,只有达到一定标准的人才可以离开神农阁去江湖游历,但也不得泄露神农阁的秘密。
君天曜是神农阁阁主,武功不错,神农阁在江湖中也算是颇有声望,以医术闻名江湖,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得罪神农阁的人,毕竟是个人就会生个病中个毒什么的,得罪神农阁的人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在君天曜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也是有灵术师的,但很稀少,君天曜没有见过,一般以家族形式存在,隐居在大山之中,或者是在国家之中,地位极高。但是,据我所知,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人类与灵术师的矛盾越发激化,在加上灵气越来越稀少,几个强大种族的高手联手开辟了一个异空间也就是术法界让灵术师与其他种族生存,一般灵术师都是生活在术法界的,只有少量灵术师会留在人界,在人界斩妖除魔,却不与人界的人有什么牵连,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这样。
这个世界还停留在冷兵器的时代,类似于中国的古代,有着许多国家,其中以东溪国、西锐国、南炎国、北固国为主,其余小国依附于这四个大国,在夹缝中生存。
这个世界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君天曜本人也没怎么离开过神农阁。
我查了下我的现在情况。
这次的自爆让我的灵魂受损的很严重,但与我的灵魂绑定的空间手链还在,这是我无意中结交的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妖怪送给我的,里面有许多他的珍藏,这个要是丢了,我连哭都没的地方哭。
令我欣喜的是,我一直以来只能运用一点点的水灵珠这次彻底能运用了,还与我的灵魂定了契约,或许我能在自爆中存活是托了水灵珠的福也不一定,这下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而且君天曜的身体有着很强的灵力,却没有练过任何术法,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一般人身体里只有灵气,只有特定的心法才能将身体里的灵气化为灵力,可君天曜明明是普通人,为何有将灵气化为灵力的心法?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一闪而逝,随后便被我丢到了一边,在脑袋里回想了一番君天曜平时的为人,发觉我可以饰演好他,便睁开了眼睛。
从现在起,我是神农阁阁主,君天曜。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君天曜身上来的,没有夺舍的违和感,我就知道这君天曜是已经死去的人。
灵力在身体运转了一圈,我发现他竟然是中了一种术法界一种慢性毒缠绵死的。
缠绵在术法界是一种鸡肋毒药,中毒的人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什么力气,毒发之时便会无药可救,它不致命,却会生不如死,但缠绵十分容易发现,中毒的人在手腕上会出现一条绿线,而且这种毒药只对有灵力的人有用,对普通人甚至是解毒圣品,缠绵的毒很容易解,一株水清草就可以解了,水清草在术法界比比皆是,所以缠绵就是鸡肋。
这是极慢性的毒,且只有术法界的人才有这种毒药,能下这种毒的人必定是灵术师,而且还是我没有放心的人,这样一来,是谁下毒便呼之欲出了。
洛斐雪,三年前来到神农阁求医,被君天曜所救,家世清白,君天曜对他一见钟情,很是迷恋他,在君天曜的记忆中,有着洛斐雪的许多事情,一举一动,一点一滴。
我冷笑。
家世清白?神农阁的暗卫将洛斐雪的事情查得很清楚,但就是太清楚了,连他的每件事都查到了,所以才有问题,只有君天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没有察觉到。
发现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准备起身洗澡,我记得君天曜的屋后有个温泉,一直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的我发现了一件令我惊骇的事——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不,少年竟然俯卧在我身边!自从我从暗卫处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靠近我如此之近,哪怕是我的妹妹!
这个少年好像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地蹙着,小麦色的细腻肌肤上是青青紫紫的印痕,下身更是一片狼藉,在暗卫处七年,我看过太多这种情景。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我想了一番,脸渐渐扭曲了。
该死的混蛋!
这个人是君天曜的一个暗卫,名叫阿七,在君天曜的记忆中的是个很沉默的人,总是面无表情,昨天晚上君天曜在洛斐雪那里碰了个硬钉子,便喝了一晚上的酒,醉了之后,将晚上当值的阿七拉上了床,硬是要了他的身子,还折磨了他一晚,将在洛斐雪那儿得到的气都撒在阿七身上了,阿七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两眼一闭死得干净倒是轻巧,留下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叹了口气,看着阿七发白的脸,莫名的有些怜惜。
将赤裸的少年抱起,走向了温泉。
伤口碰到了热水,阿七低低的呻吟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主子!”阿七一怔,就要从我怀里出来,可他被君天曜折腾了一晚,哪有体力站稳,当即就向后倒去,我伸手,重新将他拉回怀里。
“别动。”我淡淡的说。
阿七身子一僵,却不在挣扎。
我慢慢的将手指探入他的身体。
阿七脸色一白,身子越发僵硬。
“主子,属下……”
“东西要清干净,不然会生病。”我小心的清理,尽量不加重他的痛苦,又从空间手链里拿出治伤药为他抹上。
阿七的耳朵渐渐染上漂亮的红色,没一会儿,连身体也泛红了。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单纯的孩子。
我不是个滥交的人,准确来说,我还有点洁癖,心理上的,虽然占有他的不是我,但如今我成了神农阁君天曜,我就该为他负责。
罢了,前世已经结束,今生从头开始,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我也是第一个得到他的人,我对他也很有好感,若是他永不背叛,就在一起吧!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我也没有尝试过有人陪伴的感觉,就让我试试,能让我的亲生妹妹背叛我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君天雪出卖我这个哥哥,她唯一的亲人。
“有本名吗?”下定决心,我见他身体紧绷很紧张的样子,问道。阿七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代号。
“没有。”阿七的身体渐渐放软。
没有吗?那就是很小就进暗卫处训练的人了?
“以后,你就叫君翔可好。君是我的姓。”阿七已经算是我的人了,替他取名,可以说是一个契约,等他通过了我的考验,我会用术法界的方式再次与他签订契约。
“谢主子赐名。”君翔说着就要跪下。
我揉了揉他的腰,他立刻倒在了我怀里。
洗干净自己和君翔,我抱着君翔回到床上,床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换了,君翔挣扎了一番想自己走,被我拒绝了。
“睡一会吧?”我替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
君翔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我回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清澈——不是不谙世事的清澈,而是被这世上最黑暗的一切打磨出来的清澈,也是,经历过暗卫的训练,怎么会不谙世事,我很喜欢他的眼睛,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对付这种受过严苛训练的暗卫,一定要有诚意,这样他们才会从心里面信任你而不是把你仅仅当做主人。
君翔闭上眼睛,我知道,以后君翔我可以付出一部分信任,他不会背叛我,但我不会把我全部的信任交给别人。
君翔的呼吸渐渐平稳。
我也有些累了,抱着君翔也睡下了。
醒来之后,君翔还在睡觉,我召唤了人为我穿衣——这古代人的衣服我还真不会穿,吩咐人不要吵醒君翔,就离开了君天曜住的神农居,去了洛斐雪住的竹林阁。
这只是一点改变,我要让神农阁适应我这个君天曜。至于洛斐雪,对不起,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洛斐雪长得不是很美,但他的气质却很好,一如君天曜记忆中的出尘淡漠,宛似谪仙。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果然,洛斐雪是灵术师。
没有让洛斐雪察觉我的异状,回想君天曜看他的神情,我也装出那副样子,看见他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你又来干什么?“洛斐雪冷着脸,声音倒是清清澈澈的。
想起君天曜有些讨好的笑容,我就有些扭曲,这君天曜有自虐症吧?洛斐雪那样对待他,他还眼巴巴的凑过去。
“斐雪。”我不得不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表面上,是君天曜困住了洛斐雪,不让他离开,可实际上,我不相信,就神农阁外面的迷踪阵可以困住身为灵术师的洛斐雪,这样欲擒故纵是有所图吗?
“你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我生气的说,“留在神农阁和我在一起不好么?我那么爱你,你就为我留下来好吗?”最后一句已经是哀求了。
“我说了,我不爱你。”
“不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说完,甩袖离开。
接下来的半年,我一次次的延长去看洛斐雪的时间,没事就看看医书,恢复灵力,修补灵魂,锻炼身体,君天曜的身体资质是挺好,可是养尊处优,没有受过苦,没有我以前的身体反应快,我按照记忆中的暗卫训练方法训练自己,半年下来也有以前七八分的水准,就算不使用灵力,配合内力与身法,也够我自保了,再不然的话就与君翔纠缠厮磨一番,君翔很是纯情,我喜欢看他脸红心跳的样子。
神农阁的人一点点的适了应我的改变。
我毕竟是灵术师君天曜,不是神农阁君天曜。
为了不让那些熟悉君天曜的人发觉里面已经换了芯,我把君天曜的心腹以各种借口调到了别处,把七个暗卫调到了明处,三男四女,还将他们的数字名给改了——好好的女孩子叫什么阿二,阿四——花月、水月、云月、蝶月、疏星、寒星、雪星。君翔负责贴身保护我,四个女侍照顾我起居饮食,男侍当做侍卫。
这次的伤真的很严重,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好了七八分,而且灵魂受损不仅影响我术法的发挥,还让我的精神大不如前,很容易困,我最喜欢的便是躺在神农居庭院里的树下,一张锦塌,抱着现在已经成为我专用抱枕的君翔睡觉。
春天的太阳暖暖的,风里带着花香,我躺在锦塌上,昏昏欲睡。
熟悉的气息走了过来,有什么盖在了身上,我勾起一个隐秘的坏笑,快速的伸手,将来人拉进怀里,给了他一个深吻。
“主子……”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喘息,十分好听。
我睁开眼睛,看见君翔变得红彤彤的耳朵,低笑,“陪我睡一会吧?”
“嗯。”君翔的脸色很平静,可是那双眼睛里,可以看出点点的情愫。
我将他抱在怀里,眯眯眼,以为我没看出来么?
君翔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我皱眉,是昨天晚上折腾的狠了么?
微微敞开的衣领里还能看出点点印痕,我抱紧他,也有些想睡了。
“君天曜,你给我出来!”清清澈澈的声音是洛斐雪独有的。
我睁开眼睛,见君翔有醒过来的趋势,轻轻拍了拍他。
从君翔身下抽出手臂,我坐起身,唇边泛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知道洛斐雪忍不住了,上一次见他已是一个月之前,我还让人散播了谣言,说我看上了君翔,不日就要送他离开。
洛斐雪来到神农阁一定是有所图谋,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但是他,永远也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洛斐雪还是那副不染尘埃的谪仙样子。
“君天曜,你什么时候送我出去?”即便他这样说,我还是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是太嫩了。
“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出去。”我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以为我会拦着他么?我又不是那个君天曜,真正的君天曜已经死了。
“君天曜,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才多久,你就变心了吗?”洛斐雪睁着大眼,语气平静,却显得那么的伤心,惹人怜爱。
我描摹着君翔的五官,“你不是说你不爱我吗?
一直不都想要离开吗?怎么?如今我放手了,你却不满意了,你应该开心不是吗?”
“你,君天曜你……,好,我明天就走。”
洛斐雪气冲冲的说,转身就走。
洛斐雪,你真的愿意走么?
我冷笑,洛斐雪想要从我手中得到那个东西,做梦!
“主子。”君翔平静的声音传来。
“吵醒你了?”我冲他微微一笑。
君翔红了耳朵——我发现君翔特别红耳朵,倒是脸不容易红,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玩着他的长发,柔柔顺顺的,手感很好。
“主子不是喜欢洛公子吗?这样对待洛公子……”君翔说得勉强,事实上,要不是我时不时的调戏,恐怕他三天都不会憋出一句话,更不论是主动说话了。
“我自有分寸。”我毫不在意的说。
君翔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03.树林
第二天,我带着君翔离开了神农阁。
“主子,真得不需要再带一些人吗?你的安全怎么办?”君翔抿着嘴唇,不赞同的说。
“没事的。”我淡笑摇头,看他严肃的面容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我坏笑的挑起他的下颌,“怎么,君翔,不愿意和我单独相处?”
此次离开神农阁是因为江湖第一大山庄南宫山庄庄主南宫华即将过六十大寿,邀请各大江湖门派和武林人士前去参加,神农阁自然也在其中。
南宫山庄在江湖中威望很高,南宫华以家传绝技飘雪剑法在武林上也是赫赫有名,我虽然不喜这些事情,但南宫山庄的面子神农阁不能不给,我去是一定要去的,没有和神农阁的其他人一起出发,分了两路走,我和君翔一起离开,然后与他们在南宫山庄所在地飘雪城汇合。
“属下只是担心主子的安全。”君翔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可耳朵却出卖了他,红得剔透。
我忍不住在他唇上烙下一个重重的吻,让他的脸也染上醉人的红色。
我并不急着赶路,时间很充裕,和君翔走得很慢,一路上看着风景,不管是我还是君天曜,都没有这么悠闲自在过。
因为一路上只顾着风景,我和君翔第一天就错过了住宿的地方,只能在树林里凑合着过一夜。
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君翔转动着木棍,上面的烤肉发出诱人的香味。
君翔将烤好的肉递了过来。
我接了过来,拿匕首割了一些下来,将剩下的给了君翔。
君翔默默地接过——在我身边大半年,君翔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我是不会让步的。
血腥气突然代替了烤肉的香味,兵器交接声也传了过来。
君翔下意识的绷着身体站起来,走到我旁边。
“没事,坐下继续吃。”我将君翔拉下来,让他在我身边坐下,把烤肉递给他。
武器碰撞声越来越近,血腥气越来越重,我感觉有点沸腾了。
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我都没有见过血、动过手,如今有点抑制不住了。
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来不是好人!
君翔站起身,我已经看到有人在向篝火处靠近,边打边退,前面的是两男一女,后面跟着十几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一身杀气。
大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我站起身,眯着眼看向他们向这儿逃窜,心里越发澎湃。
“公子,救命!”穿着鹅黄色衣服的温婉女子说,从步伐上来看,她并不会武功。
君翔微微侧了身子,全身处在最容易攻击的状态。
我握住他的手,不断摩挲着,让他放松下来。
我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在君翔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闲事我原本没想管,可事情偏偏往我这儿来了。
几个黑衣人看见我和君翔,举刀就砍。
君翔挡在我身前,抽出剑。
长剑如虹,剑光凛冽。
我眯着眼看着他的身影,心下赞扬。
君翔的动作很利落,攻击的都是要害,每次用的力气也刚刚好,剑剑毙命,一分都没有多,即使没有攻击到要害,也会让黑衣人失去行动力,有了君翔的加入,很快就将黑衣人解决了。
君翔留了一个活口,可黑衣人自尽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少女低下头,温婉动人,然后好像跌倒一般向君翔倒去。
君翔轻轻一闪,避开,看着少女被男子扶好。
“是死士。”君翔回到我身边,低语,“而且……”
我略微点头,打断君翔的话,“我知道了,别担心。”
君翔不再言语,默默地站在我身后。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真厉害,你做我师傅好不好?”我还没说话,一旁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就叫了起来,睁着大眼望着君翔,里面是不谙世事的天真,一看就知道被保护的很好。
“小陵。”男子低声,语气严厉,“让恩人见笑了,家弟不懂事。”
少年想说什么,被男子瞪了一眼,委屈的瘪瘪嘴。
“在下骆少白,请问公子大名?”似乎看出我是做主的人,骆少白看都没看救了他们一命的君翔一眼,即使眼里没有,但他的行为很好的表现出了不屑。
“在下君天曜,这是我的护卫君翔。”我微笑着说,已经判定这个人有些心机,但似乎不擅隐藏心思,不足为惧。
这些客套话、表面功夫,即使我再不喜欢,在我还是灵术师君天曜的时候,甚至神农阁的君天曜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已经改不掉了。
只有强者才能无视规律,而我,显然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步,现在的我只能遵守规律。
“难道公子就是神农阁阁主君天曜吗?”骆少白惊讶,“真是失敬失敬。”
“哪里!”我笑着说,“是江湖人给面子罢了!”装的真假!我暗地里撇嘴。
“我叫骆少陵,你让他,嗯,就是君翔教我武功好不好?”骆少陵伸手就要拉我的衣袖,我退后一步,躲开了。
“我不太喜欢人碰我。”我眯着眼,更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宝贝!
心里面想着整人的办法,面上却带了点不好意思,微偏头,不经意地看见君翔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我微微皱眉。
骆少陵缩回手,“你让君翔教我吧?”他眨眨眼睛,期盼的望着我,十分可爱,估计一般人就答应了。
“这要看君翔了。”我可不会看人可爱就答应,而且我还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些许骄傲,仿佛教他武功是君翔的荣耀一般,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宠坏了。
君翔面无表情,不语——无声的拒绝。
“哥哥。”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少女用温婉的语气叫着骆少白,我看过去,看见她红着脸盯着君翔,里面闪过点点爱慕。
我不悦的眯眼,这两兄妹真讨厌!一样假!
“这是家妹骆韶薇。”骆少白不着痕迹的看了君翔一眼。
“两位公子。”骆韶薇脸色微红,含羞带怯的看了君翔一眼。
君翔还是面无表情。
气氛冷凝。
骆少白打圆场,“君公子,不知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飘雪城参加南宫庄主的寿宴。”我说道,“几位又要去什么地方呢?”
“我们也要去飘雪城。”骆少白的声音很欣喜,也很热情,另两位也很开心,“我们一同可好?”
真的有问题呢!是冲着我来的么?我不动声色应道,“好啊!”
骆少白笑得温和,“那就请君公子多多指教了!”
“岂敢!”我也微笑,“骆公子也不用客气,叫我天曜就好。”
“那天曜叫我少白就行。”骆少白大笑,很是爽朗。
“不知是什么人要追杀你们?”我不经意的问。
骆少白叹气,“这个我也不知。我们兄妹三人这是第一次下山,也没有得罪过人!我们也不知有谁要杀我们!”
“那三位可要多加小心了。”我面露担忧,心里给自己评价,若能回去,你可以去演艺圈发展了,装得真像!
因为原来露宿的地方不适合住了,我们又重新找了地方露宿不提。
******
黑夜,月光如纱般洒满大地,虫鸣声不绝于耳。
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轻轻地跳跃着,映着君翔俊美的面容别有一番滋味。
君翔往篝火里加了几根树枝,篝火照亮的地方有几人正在入睡。
“主子。”君翔看了看三人,见三人都在熟睡,便轻轻地唤了君天曜一声。
“嗯?”君天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手将君翔拉进怀里。
君翔趴在君天曜怀里,没有动,“为什么和他们一起走?”不是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吗?那个骆韶薇脚步看起来虚浮,但她却都不喘气,在黑衣人的攻击中,也是每次都堪堪躲开,明显是会武的,可为什么装作不会武呢?是想接近主子吗?那又有什么目的呢?
君天曜没有说话,好像没听到君翔的话,慢慢的摸着君翔的脊背,似乎在想些什么。
“是属下逾越了。”君翔身子一僵,立刻跪倒在地。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心里不由苦笑,你还真以为主子待你不同吗?主子只是拿你当洛斐雪的替身罢了,你怎么敢质疑主子的决定?恃宠而骄!
君天曜回过神来,看到此情此景,轻轻叹息。
“我没有怪你。”君天曜重新将他拉到怀里,吻掉他嘴唇上的血迹,“我只是再想事情。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君翔,你要知道,你对于我是特别的。”
君翔是君天曜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不管是不是雏鸟情结,半年的陪伴里,君翔对于君天曜来说,是不一样的。
君翔低着头,手,轻轻地搭上君天曜的腰。
君天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这可是君翔第一次主动呢!
君天曜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君翔。
放开君翔,他已经是气喘吁吁,双颊绯红。
“对了君翔,刚才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古怪?”君天曜突然想起他在和骆少白寒暄的时候,君翔的脸色很古怪,就像现在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寒暄的样子。”主子很不喜欢客套的,而且在神农阁时,主子也不是这样的!君翔抬头看着君天曜,“主子,我很奇怪。”我也不喜欢那样的主子!太假!
“君翔,你不懂。在江湖上有些东西即使我再不喜欢我也要做。除非有一天,我可以拥有无视天下人的实力。”君天曜似笑非笑的说完,再次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君翔。
眼睛里一道寒光一闪而逝,君天曜望了望睡着的三人,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骆少白,骆少陵,骆韶薇,他们三个人明明能快速解决黑衣人,根本不需要君翔帮忙,那么在这里相遇,就是有预谋的吧?
他们身上有着和洛斐雪一样的灵力波动,他们和洛斐雪一定有什么关系,在术法界,只有一样的功法才能有一样的波动,那么洛斐雪身后的人就是他们吗?他们的目标恐怕也是那个东西吧?
以为我不知道吗?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不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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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骆韶薇看了一眼相拥而眠的两人,眼里的鄙夷一闪而过,不屑的说,“那个君翔居然对我不屑一顾!果然是下贱的人!”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想她骆韶薇也是美女,他居然不屑一顾!眼里只有他那个主子!
“韶薇,忍一忍。”骆少白对骆韶薇微微一笑,“等我们拿到那个东西,他们随你处置。”
“哼!”没有在外人眼前的温婉,骆韶薇冷声说,“洛斐雪真是没用!连个东西都拿不回来,还要我们亲自出手!”
“真不知道那个东西怎么会落到人界的!那个君天曜也的确不是好应付的人。”骆少白摇摇头,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他虽然一直在笑,看起来很温和,可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血腥之气,他不是简单的人!”
“是吗?”骆韶薇不相信。那个君天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啊!
“对。”骆少白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个君天曜一定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那二哥不会坏事吧?那个东西可是很重要的。”骆韶薇皱眉。
“那个东西在凡人手里也发挥不出作用,我们也是物尽其用。”骆少白微笑,“就算君天曜在厉害,他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怎么会是灵术师的对手!
“反正我们要尽快拿到那个东西,洛斐雪传来消息,他找遍了神农阁都没找到。那个东西不在神农阁,应该在君天曜身上才对。”骆韶薇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强压了下去。
“韶薇,你觉不觉得这个君天曜跟洛斐雪提到的君天曜不太一样?”骆少白摸摸下颌,若有所思。
“洛斐雪提到过,君天曜本来对他迷离至极,但在一天就突然变了,对他的态度也一日千里,而且看君天曜的样子,也不像是中了缠绵的样子。”骆韶薇说出自己的感觉,“的确不像洛斐雪提到的君天曜。”
“你说这个君天曜会不会是假的?”骆少白提出一个可能。
“你是说,夺舍?”骆韶薇白了脸,“有可能!不过,夺舍是会遭天谴的。除非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然一个灵术师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们看看就知道了。我想也不是,君天曜的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不像是灵术师。”骆少白说,“或许以前的君天曜就是装得!又或许是洛斐雪怕自己任务失败会受罚,故意这样说的!”
“这事不确定。反正我们还要和他们一起走,我们总会知道的。”骆韶薇的语气中带着强大的自信。
“也是,我们总会知道的!
04.小镇
翌日黄昏,我、君翔以及骆家兄妹五人来到了一个名叫暮阳的小镇。这个小镇很奇怪,才是黄昏时分小镇已经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甚是萧条。
“这是怎么回事?”骆少陵嘟囔着。
君翔牵着马走在旁边,贴着我的地方我可以感受到他的衣服下面的肌肉正紧紧地绷着。
君翔果然很敏锐!我暗叹,这里的空气里有着淡淡的妖气,要不是我本身也精通隐藏灵力,我也察觉不了这股极淡极淡的妖气,像是骆家兄妹就没有发现,可君翔明明没有接触过灵力,就察觉到了妖力的存在,或许是经历过暗卫的训练,君翔变得极度敏感,这才能察觉到妖力。
我拉住君翔的手,对他轻轻地笑了笑。
君翔忽的就放松了,回握着我的手。
这是相信我吗?我心里很愉悦,对于一个暗卫来说,是很难相信一个人的,就像以前的我一样!所以我在妹妹背叛时才没有输得一塌糊涂。
“君兄,这里有问题!”骆少白沉着脸,很郑重的说,“这时间也不算太晚,可这街上居然没有人了?肯定有问题!”
“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再问问吧!”我指着不远处高高扬起的旗帜,对骆少白说,“我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我们几个男子还好,可骆姑娘已经很累了!”
骆少白看过去,骆韶薇的脸色苍白,见我们望过去还扯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骆家三人都没有马,我和君翔只能陪他们走路,现在已经走了一整天了,我们几个男子都有些累了,更何况是骆韶薇。
“也好!”骆少白应道。
君翔走上前,敲门。
好半响,门都没有开。
“怎么回事啊?”骆少陵不耐烦的走上前,把门拍得直响,“有人吗?开门啊!”
客栈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不做生意吗?”骆少陵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这一天的赶路下来,再加上君翔总是不理他,他早就憋得一肚子火了,现在正好发泄过来。
“你们快进来。”店小二打扮的男子把门拉开,对外招手,略带焦急的说。
刚走进去,店小二立刻关上了门,还找东西堵上了门。
找了张桌子坐下,骆家兄妹占了三边,君翔不肯坐在我旁边,我拍了拍板凳和大腿,示意他选择。
君翔默默地坐了下来。
我有些可惜,要是君翔愿意坐我腿上就好了!君翔太害羞了!有外人在的时候,无论怎样都不愿与我稍稍亲密一点。
我看了骆韶薇与骆少陵一眼,不管是别有用心还是什么,我只想让他们离我的君翔远一点。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骆少白点了些酒菜,貌似随意问,“我看这里关门的也太早了一些吧!”
“几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店小二苦笑,也没等我们回答,便说了起来,“我们这暮阳镇原本也是个平静的小镇,不算很繁荣,但也安宁,但在一个月以前,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陆陆续续有人失踪,一开始谁也没放在心上,但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儿就没有商人愿意走了,都说是妖孽作祟。我们这儿能离开的都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不愿走的人了,所以我们这儿太阳一下山便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再也不出门。要不是客栈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开门。”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骆少白继续问。
“老一辈的人也说是有妖孽作祟。”店小二倒了几杯茶,叹着气说,“我们暮阳镇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啊!”
“既然有妖孽作祟,为什么不找灵术师?”骆少陵睁大了眼睛,或许是为没感觉到妖气而惊讶。
我看了骆少白和骆韶薇一眼,发现他们的神情也有点惊讶,随后迅速就镇静了。
“我们这偏远地方,哪有灵术师愿意来啊?”店小二苦着脸,叹气,“几位客官,小的去看看你们的菜可好了!”
等店小二离开,骆少白皱了皱眉,“这里好像很危险,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不要,我都累死了。”骆少陵立刻反驳,然后拉着骆少白撒娇,“大哥,大哥~”
骆少白无奈,“那好吧!”看向我,“君兄你觉得呢?”
看见他眼里掩藏的自信,是相信自己可以解决吗?我暗笑,有你后悔的时候!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淡淡的说,“在这里休息吧!”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知道骆家这几人的真正身份!
达成一致,吃过晚饭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看着君翔罕有的皱着眉,笑着问,“有什么事吗,君翔?”
“主子,这里很危险!”君翔认真的说,那样子在我眼里十分可爱。
我忍不住把他拉到怀里,细细的吻,“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主子的保护。这里真的很危险!”这个“我”还是我硬逼他说得,我不喜欢他在我面前自称属下的样子,于是只要他说属下时我就吻他,后来他终于不说了,让我惋惜了好久。
君翔重复了一遍危险,语气更是少有的焦急。
我亲吻他的唇,“不会有事的,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君翔喘息着,“主子……”
我含住他的唇,将他的未尽的话语吞了下去。
不着痕迹的点了君翔的睡穴,将他放在床上,设了一个我现在能用的最高的防护结界。
灵力在身体里运转一圈,灵力很充足,一些术法在半年的锻炼里已经很熟悉了,只是这个身体不比以前灵术师君天曜的身体,即使经过了半年的训练也是不及的,但要带着君翔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骆家兄妹,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是好人,只有我的人,我才会护着,其他人,管他去死!
暮阳镇的妖气极淡,一般不是极弱的妖怪就是控制力极强的大妖怪,要是前者还好,后者的话……
我个人偏向是大妖怪,据店小二所说,这个妖怪应该受了伤,否则不会吃人——天道循环——做了多少孽,就要还回多少,只有穷凶极恶的妖魔才会吃人。
夜渐深。
我猛地向外看去,就在刚才,我感受到灵魂中的水灵珠在跃跃欲试。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水灵珠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感觉?
看了床上的君翔一眼,我给自己加了一个隐身术和敛息术,并且将灵力波动压倒最低,便顺着水灵珠传来的方向跑去。
夜晚的天空很蓝,月光很是明亮,将一切都照耀的彻彻底底。
跑了大半个镇子,我觉得这个镇子的布局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突然之间我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它。
路的尽头是一个荒凉的宅院,杂草丛生,断壁残垣,蛛网密布。
我没有着急进去,在四周走了一圈我发现这里有一个很隐蔽的结界,要不是结界被撕裂了一个小缝,估计我也发现不了,而且水灵珠现在才有异动,恐怕也是结界裂了的缘故。
手掌轻轻贴在结界上,调动水属性灵力一点点侵吞的结界的灵力——水容万物,五行灵力中只有水属性灵力才能容纳其他属性灵力而不会遭到反噬。
我悄悄地进了结界。
里面是飞沙走石,风云变色,天昏地暗,灵力与妖力相互交织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要不是有结界护着,宅院早已变成灰烬。
我小心地躲在角落,不管正打得你死我活的妖怪与灵术师,四处寻找能让水灵珠异动的东西,说来也奇怪,水灵珠一进结界反而没有异动了,我也找不到那个东西在什么地方。
又是一阵剧烈的声响,妖怪与灵术师两败俱伤。
妖怪是很强的大妖怪,一身妖力庞大,但似乎是受了重伤的缘故,连人形都是勉强维持,身上的妖力波动若隐若现,与灵术师一战后,连原形都无法维持。
“你这个死灵术师!”蛇头高高扬起,嘶嘶的说着人话,这情景是说不出来的诡异,“为何不肯放过我!总是纠缠不休?”
灵术师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冰冷,语气也是冷冷的,“妖孽都不是好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我知道,这种人一定是被人洗过脑的,从小就被灌输所有的妖孽都是坏的的思想,有许多灵术师门派或者家族都是这样培育人的。
“我呸!”蛇精高高的扬着头,若有表情我一定能看到他不屑的表情,“你们人类才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以为清高的很,杀妖怪炼丹炼器的灵术师还少吗?若不是我受了伤,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灵术师面容不变,“妖孽受死吧!”
长剑被火属性灵力染成耀眼的红色,蛇精也不甘示弱,竟然将自己的内丹吐了出来,迎上灵术师的剑。
这样以命拼命的打法,这样就算蛇精赢了也活不下去了。
灵术师身上突然爆发了一股蓝光,蓝光挡住了蛇精的最后一击,蛇精带着不甘怨恨的望着灵术师的方向死了,而灵术师也被震晕了。
我看了下一妖一人,没什么兴趣的继续找东西去了。
不管是洛斐雪也好,骆家兄妹也罢,现在又出现的妖怪,好像有很多术法界的东西在人界出现,我有预感,人界即将乱了,而我似乎并不能置身事外。
或许是放下了对君家的仇恨和重活一世的原因,我不像上一世般除了妹妹之外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心房之外,君翔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可放弃的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背叛,我会护着他一生。
所以现在给君翔一个能够保护他的武器是最好的,那个灵术师身上的东西我很满意,但像这种防御类武器一般都会认主,我得到也不能用,有点可惜。
想七想八的途中我已经把宅院逛了一遍,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又回到原点。
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在什么地方呢?
我没有办法,只能调动水灵珠,将水灵珠的纯净灵力输入地表,一寸寸搜索土地,希望能借此找到那个东西。
灵力快要耗尽之时,我都要放弃了,水灵珠再一次异动起来。
找到了!
浅浅的蓝光亮起,有一个东西直直的向我扑来。
那是一颗和水灵珠相似的珠子。不,输入灵力,我脸色一变,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水灵珠!和我的那颗水灵珠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水灵珠还有两颗不成?
水灵珠由天地生成,这种天地之宝,向来是独一无二的,从未听说过有两颗。而且既然水灵珠有两颗,那么其他的灵珠呢?会不会也有两颗或许更多?
手里的水灵珠没有体会到我纠结的心情,似乎很高兴,一直在跃动,而且我身体里一直不曾异动水灵珠也在跃动,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我烦躁的捏捏眉心,一颗就足以让人要死要活了,要是两颗还得了?
算了,这事与我无关!两颗就两颗好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有两颗水灵珠,正好这一颗给君翔好了。
在我心里,君翔是要一直陪着我的,他迟早会走上灵术师之路。只是君翔现在年龄已大,就算我用洗髓丹为他洗髓,也不会有太大成就。但有了水灵珠就不一样了,水属性灵力会不知不觉的滋养他的身体,改善他的体质,提高灵力,没有后遗症,这才是水灵珠最大的功能。
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才发现是结界碎了,那么骆家的三人就会发觉这里的异状,我连忙隐身,迅速离开了宅院,回到了客栈。
这一晚的收获还是很丰富的,得到了一颗水灵珠。只是很奇怪水灵珠为何会遗失在人界,但我的好奇心一向不大,我知道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还会害死人!
05.阵法
或许是昨晚灵力消耗太多的缘故,第二天君翔起床时我都未察觉到,直到君翔将我唤醒吃早餐。
君翔服侍我洗漱完毕后,同我一起下了楼。看见除了骆家兄妹外,还多了一个男人。
“君兄。”骆少白站起身,笑道,“早啊!”
我带着君翔走过去,发现那个人是昨晚与蛇精斗法的灵术师。
俊美的五官,冰冷的神情似千载寒冰,很难想像他居然是火属性的灵术师。
“这位是?”疑惑的看向男人,我笑着问骆少白。
“这位是我朋友,时寒澈。我们今天刚遇到的。这位是神农阁阁主君天曜。”前一句是对我说得,后一句是对男人说得。
时寒澈静静地望了我半响,才慢慢的点头。
“你不要介意,寒澈就是这种性格。”骆少白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
吃完早饭,向小二打听了卖马的地方。
店小二苦笑,“几位客官,我们这里连人都没几个了,更何况是马呢?”
“那如何是好呢?”待店小二离开后,骆少白皱着眉。
“我们先走着吧,看看下一个城镇有没有马卖!”骆韶薇提出建议。
“我不要走!”骆少陵立刻说,“昨天走的我都要断气了,说什么今天也不要走。”
也是,看骆少陵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吃过苦,娇生惯养的。昨天一天走下来,估计比他前十几年走的路都多,自然不愿意再走。
“小陵!”骆少白严厉的叫了一声,骆少陵想发脾气,骆韶薇不着痕迹的拉了他,冲他摇摇头。
骆少陵满脸不悦的忍了。
我将他们的表现放在心里——这个骆少陵的确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不像是装得,似乎很好套话,可以从他下手。
“我这儿有马,让给少陵公子好了。”我笑着对骆少陵说。
“这不好吧!”骆少白想要拒绝。
“没什么!毕竟他还小!”见我态度很硬,骆少白便不再说什么了。
付过钱,一行六人就离开了。
暮阳镇真的很萧条,即使是白天,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人,偶尔有行人经过也是步伐匆匆的。
走了许久,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君翔站在我身后,身体紧绷。
“你们也觉得不对劲了吗?”骆少白严肃的看了一圈,“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可我们居然还在镇子里!这个镇子根本没有那么大!”
时寒澈表情未变,可我依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些许戒备。
骆韶薇向君翔靠过去。“君翔公子……”
君翔闪开了。
眼泪摇摇欲坠,骆韶薇委屈的望着君翔,那样子很是惹人怜惜。
可惜君翔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守在我身后。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骆少白一眼。
骆少白干咳一声,“不知君兄可发现什么问题了?”
牵起君翔的手,不管其他四人的表情,道,“这里也太安静了。就算没有人,也不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早已走了大半个时辰(一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居然还在街道上,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房屋静静地竖立在原地,好似在嘲笑我到现在才发现情况不对。
诡异的氛围在周围弥漫。
一直乖顺的被君翔牵着的马匹突然发了狂,嘶鸣着挣开君翔的手向前跑去,君翔想追,被我拉住。
“这里很奇怪,你不要离开我身边。”我低声对君翔道。
这里似乎是一个阵法,我不知道究竟是攻击类的还是防御类的,君翔没有灵力,在阵法里必死无疑。若是君翔出了什么事,那我可哭都来不及。
不得不说,这次是我托大了,居然没有看出这里有问题,或许,我知道这里有问题,昨晚我就发现暮阳镇的布局奇特,可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自以为可以解决一切,忽视了。
暮阳镇突然下起了雾。雾来得突然,下得也很大,眨眼间就看不见周围的人了。
我连忙拉住君翔,不远处响起骆少白和骆少陵的声音。
“大家拉紧旁边的人。”
“大哥,你在哪里?”
“君兄,寒澈,你们在哪?”
“主子。”君翔的身体贴着我,反握住我的手。
“跟着我。”我拉紧他的手,灵力幻化成密密麻麻的细线,探查周围的环境。
我并不怕骆家兄妹以及时寒澈察觉。就在起雾的一瞬间,他们已经消失了。
“主子,这是什么回事?是陷入阵法里了么?”君翔随着我在雾里走动,低声问。未知的事物似乎没有让君翔害怕,他的语调都没有变化,好像就是在说我们晚上吃大白菜一样。
这心态很适合修炼。我一边想,一边回答君翔的问题,“好像是陷入了阵法,只是不知是什么阵法。”
依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寂静无声。
也不知在雾里走了多久,破空之声突然响起,类似于鞭子之类舞动的声音向我袭来。
君翔举剑就劈,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随声音的方向战斗。
我也顾不得隐藏灵力,灵力结成结界,护在周围,与那东西的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结界在一瞬间裂开些许。
好强的攻击力!补上裂缝,我知道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主子……”君翔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满是惊愕的看着我。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灵力缠上攻击的东西,转换属性,变成冰属性,瞬间结冰,爆炸,反击。
“啊……”凄惨的叫声传来,随后是越来越多的破空声,我将君翔拉到身后,加固结界,看着地上落下一截截的东西,这才发现攻击我的竟然是一根根树枝。
树枝吗?那么是树妖吧?
树枝张牙舞爪的舞动着,一次次重重地撞击在结界上,我拉着君翔,一边加固结界,一边寻找退路。
君翔的剑一直在挥动着,可是对于树枝来说,不痛不痒,反而让君翔白白损失了不少内力。
“没有用的,君翔。内力破不开它的防御!”灵力幻化找到某个地方有着异样,我拉着君翔就往哪里跑去。
树枝不依不饶的追着,速度越来越快,我的结界已经不能支撑多久。
有着异样感觉的是我昨晚拿走水灵珠的地方——我在那里找到了水灵珠,今天这里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让我很难不怀疑事情与宅院无关!
“主子,小心!”君翔惊恐的声音传来,有一根树枝突破了结界,正向我背后攻击,弥补结界已来不及,我做好受伤的准备。
“呜……”一抹血色绽开,却不是我的血。
“你疯了吗?”我连忙抱住君翔,速度加快,第一次痛恨我不是风属性灵力的灵术师。
君翔脸色惨白,嘴角带着血迹。
离宅院已经很近了,在树枝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进了宅院。
跟我想的一样,宅院里没有雾气,而一直攻击的树枝也在宅院附近消失了。
从空间手链里拿出毯子扑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君翔放在上面。
灵力在君翔的身体里转了一圈,果然有大量暴躁的木灵力在他身体里胡乱的游走。
将水灵力输入君翔的身体里,我甚至动用了水灵珠的本源力量,一边吸收木灵力,一边改善君翔的身体。这样,当君翔修行时,对水属性灵力的术法事倍功半。
君翔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嘴唇都咬出血来。
我是知道那种痛苦的——那种好像尖刀一点点划着骨头,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低下头,吻上君翔的唇,慢慢舔掉他唇上的血迹。
一直到天黑,我才吸收完君翔身体里的木灵力。
“好些了么?”我将他抱进怀里,摸着他的脊背。
“嗯。”君翔沉默的点点头,不看我的眼睛。
是因为我没告诉他我是灵术师的事吗?我轻轻叹息。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会和你说清楚,虽然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我不会欺骗你!”君翔是会陪伴我一生的人,有些事情是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君翔扬起头看着我,“主子,你相信我吗?”
“我自然相信你。”我笑道。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主子呢?主子会不会原谅我?”君翔追问。
“背叛的人永不原谅。”我沉声说,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不管为了什么,背叛就是背叛。我永远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就像曾经的君天雪!我移回目光看着君翔,“你会背叛我?”
“我不会!”君翔脱离我的怀抱,单膝下跪,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用自己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主子!”漂亮的眼睛里的情愫坦坦荡荡的流露出来。
将他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我轻吻着他的眼角,笑道,“我知道。”
篝火静静地烧着,怀里的君翔慢慢的睡着了。
从手链里拿出一张毯子让君翔盖着,我静静地思考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君翔的头发。
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了,这个暮阳镇的布局很奇怪,有几分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我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布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现在看来,这个布局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凌乱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我抬头,看见时寒澈跑了进来。
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了灰衣,还有不少血迹,他看见我和君翔坐在篝火边,还盖着毯子,神色一变。
“时公子。”我冲他点头。
时寒澈没有说话,站在门口。
“一起来烤火吧?”我邀请,现在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单靠我一人恐怕是不行的,只能联合起来。
“你们,你们没有受到攻击吗?”
我摇头,“没有。我找了你们很久都没有找到你们,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了这里没有雾,便在这里留宿了,我想你们也会发现这里的。”
时寒澈没有说话。
寂静无声。
“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时寒澈突然说,打破了一室寂静。
“你怎么会这么说?”我装作不解的样子,心里已有几分杀意,这人不知是敌是友,显然与骆家的几人关系不错,在我和他之间,骆家兄妹肯定不会选我,得不到那个东西,骆家兄妹一定会将那个东西在我手里的消息泄露出去,要是那样,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带着君翔四处躲藏了!
时寒澈黑色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我,“我昨天晚上看见你了。”
我没说话,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套我的话。
“昨天晚上我在这里与一个蛇精斗法,两败俱伤昏迷时有人出现,我只看见隐隐约约的画面,不确定是谁。今天早上,我看见你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可你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我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可刚才,我可以确定你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灵术师!”时寒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收了唇边的笑容。
“就算是我又如何?”我漫不经心的说。他不是我的对手,而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只是以后该小心了,自傲了不说,这一次居然被发现了都不知道!太松懈了!
“你究竟是谁?”时寒澈谨慎的退后几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世界上的灵术师多着呢!你能保证你全部都认识吗?”我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搅和进灵术师的世界,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也不要管我的事。”
即使是这样说,我有预感,我的生活以后一定是“多姿多彩”。
时寒澈不说话了,只是时不时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
“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吧!”感觉到君翔坐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灵力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发现君翔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君翔摇摇头,看了时寒澈一眼。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时寒澈开了口。
我没说话,就在刚刚,我发现暮阳镇的布局我为什么熟悉了。
这暮阳镇其实就是一个阵法,封印了大妖怪的封妖阵,而暮阳镇所有的街道房屋都是封妖阵的一部分,正是它们组成了这个封妖阵,被我拿走的那颗水灵珠正是这个封妖阵法的核心!所以暮阳镇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被封印在这里的妖魔正在脱困!
06.脱困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这个妖怪做了什么而被封印我是不知道了,就单单从暮阳镇的历史来看,这个妖怪至少也被封印七百年了,封妖阵的核心是一颗水灵珠封印的要是火属性灵力的妖怪是最好,可是好死不死封印的是木属性树妖!这是封印还是要让它更上一层楼啊?
水生木,水滋养万物,更何况是水灵珠,也就是说在这个封妖阵里,树妖的灵力并没有受损,甚至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温热的触觉从手上传来,是君翔拉住了我的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活着离开暮阳镇,带着君翔一起离开。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时寒澈皱着眉。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一个封妖阵。”我沉声说,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为了活着离开这里,与时寒澈和骆家兄妹的联手必不可少。
“封妖阵?”时寒澈皱起眉头,“我不记得有这种封妖阵。”
“这是很久以前流传的封妖阵。”要不是那个大妖怪,我也不会认识这种上古封妖阵,这种封妖阵威力强大,唯一的缺点是必须要有天地灵物为核心,而又有多少灵术师愿意是天地灵物为核心呢?
时寒澈望着我的眼睛里带着惊讶,似乎是不知道为何我会知道这种古老的封妖阵。
大地开始颤抖,许多泥土瓦块落了下来,我立刻半抱起君翔,迅速和时寒澈来到空旷的庭院。
粗大的枝条从地下窜了出来,胡乱的摆动着。
暮阳镇的雾散了,阳光散满宅院。
“君兄,寒澈。”身后传来骆少白欣喜的声音,“原来你们在这里。”
骆家兄妹都是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骆兄。”我适时地做出欣喜的表情,“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大地一片颤抖,宅院变成了废墟,张牙舞爪的枝条从废墟里延伸出来,伴随着有些变态的笑声一根巨大的树木从地底冒了出来。
为什么会想起倩女幽魂里面那个姥姥呢?我皱眉,将君翔护在身后,低声叮嘱,“如果打起来的话千万别靠近,好好保护自己。”
“嗯。”君翔干脆地应道,“那主子也要小心。”
庞大的妖气冲天而起,灵力激荡着与空气形成了飓风,迫人的威势让君翔当场就吐了血。
“君翔!”将灵力输入君翔的身体里,灵力在两人周围形成结界,“你没事吧?”
君翔摇头,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浪费灵力,可是君翔只是普通人,一会打起来君翔会比任何人都危险。
他妈的!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要不是我太过自信,事情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君翔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我害得!
妖气收了起来,淡淡的光芒闪过,树木不见了,出现在原地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身穿青衣的俊秀男子,长发披散,眉宇间一片张扬。
“君越渝,你没想到我木青逸还有出来的一天吧?”树妖仰天大笑,勾着唇扫了一圈,看见我时眼睛都冒出来火,“君越渝!”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活着?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君越渝?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你认错人了吧?”
很容易看出疑惑的神情,他仔细看了我一番,“虽然长得很像,但气质不一样,你不是君越渝。”
想起来了!在神农阁放着的家谱上有看见过,君越渝是一个很厉害的灵术师——家谱上是这样说的,这个被封印的树妖和他有关?或许,就是君越渝封印的?
“但是就算你不是君越渝,你和他肯定也有关系。”木青逸的眼里全是怨恨,一挥袖,杀气夹杂着灵力席卷而来。
我连忙将君翔推开,狠狠诅咒那位叫君越渝的祖先,你既然能将他封印,为什么不干脆点杀了他呢?现在祸及后人了!
暗地里运用水灵珠护体,灵力迅速形成结界,我不希望能拦住他含怒的一击,只求别受太大的伤害——周围的人不知是敌是友,君翔又是普通人,我受伤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点点红色落在衣襟上,木青逸的攻击还是让我受了不轻的伤。
“主子!”君翔冲过来扶着我,“主子……”
我捂着胸口,靠在君翔身上,擦掉嘴角的血迹,不经意的看了周围,骆家兄妹看见我用灵力抵挡,脸色很难看,时寒澈背对着我看着木青逸,看不见他的表情。
“君越渝,就算你拿走了我的木灵珠又怎么样?看看你君家的后代,连我的一招都挡不住!”木青逸仰天大叫,说出来的话让除了君翔这个不知道木灵珠之外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木灵珠居然是从他手里得到的!我心里大骇,洛斐雪,骆家兄妹接近我的目标估计无疑就是为了木灵珠,在君天曜的记忆里,洛斐雪很多次不着痕迹的问过他神农阁有没有什么奇特的珠子,只是君家已经好几代没有出现灵术师,木灵珠早已经被君家遗忘,要不是我占了君天曜的身体,水灵珠对木灵珠有感应,我也不会认为放在君天曜书房屏风上的那颗很是普通的珠子就是木灵珠,连经常出入书房的洛斐雪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寻找的木灵珠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我一直都不太清楚木灵珠怎么会在君家手里,到此时我才知道木灵珠居然是从木青逸手里夺来的,难怪木青逸会这样恨!这样气!
“把木灵珠还给我。”木青逸杀气腾腾。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说什么也不能承认木灵珠在我手里,并且还与我定了契约。
水灵力不动声色的修补我的身体,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不相信。木灵珠不在你君家的手里还在谁手里。”木青逸一挑眉,“交出木灵珠我就放过你!”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那边的三个人。”我决定祸水东引,“我是没有找到木灵珠。但是在我之前他们就派人进去找了。”
木青逸的目光立刻移向角落里的骆家兄妹。
“君兄,你在说什么啊?”骆少白老谋深算,满脸惊讶,“我和你才刚刚认识啊!我怎么会派人潜入你家找什么木灵珠。再说,我怎么知道木灵珠在你家?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骆少白的表演很到位,只是他身后的骆韶薇和骆少陵就不行了,脸色苍白带着惊慌。
“说,是不是你们拿走了木灵珠?”戾气四溢,几根树枝紧紧的缠住了他们。
“我,没有……”被树枝勒住脖颈,骆少白说话断断续续的,“君,君天曜……是,灵术师,……怎么,怎么……会让我们拿走木灵珠……他骗你的……”
我立刻道,“你别听他们说,我原先根本不是灵术师,君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术师了,这是很多人知道。我也是在生死关头才成为灵术师的,他们为了得到木灵珠,竟然给我下了缠绵,我在解毒时找到了君越渝祖先留下来的书里才成为灵术师的。然后我才知道我以前救得那个人是灵术师,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那个时候我就没有找到木灵珠了,我想应该给洛斐雪拿走了。”
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洛斐雪和骆家兄妹是不是一伙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刚出神农阁就碰上了骆家兄妹这几个灵术师也未免太巧了,术法界的人根本不知道神农阁是什么东西,他们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认为普通人都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不会关注神农阁的,因此我判断洛斐雪是受了骆家的指使,再加上骆韶薇姐弟的表现……
洛斐雪没有得到木灵珠是毋庸置疑的,但关键是骆少白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会怀疑洛斐雪说的话,我一开始也的确没有灵力,中了缠绵也是事实,所以他们会下意识选择相信我的话,这也算挑拨一下洛斐雪与骆家的关系,就算木青逸不相信我也没关系,骆少白的话会让他相信我。
骆家兄妹的脸色更难看了,张张口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身后的君翔气息有些不稳,我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握握他的手,君家立刻反握住我的手。
“这么说,木灵珠在你们手里喽?”木青逸慢慢走近骆少白。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树枝松了松,骆少白惨白着脸,神色不定,我估计他也开始怀疑洛斐雪是不是真的拿走木灵珠了。
“说!”木青逸似乎失去了耐心,掐住了骆少陵的脖颈,“再不说我就杀了他。”
骆少白也是有口难言。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时寒澈突然动了,长长的火龙向木青逸的背面袭去,木青逸微微错开,反手回击,自然放开了骆少陵。
时寒澈似乎是在等这个机会,另一道火龙烧断了骆家兄妹身上的树枝,同时他持着长剑攻击木青逸。
木青逸大怒,更多的树枝从地底冒出来无差别攻击。
时寒澈是火属性灵力,骆少白是变异的冰属性灵力,两者对木属性的木青逸拥有很大的伤害,一时半刻木青逸拿他们没辙,但失败只是早晚问题。
我从手链里拿出小巧的匕首,对君翔低语,“好好躲着。”
微微调整空气里的水分,改变空气的密度,造成海市辰楼的景象,让他们以为我还在原地,实际上我已经靠近了木青逸。
庞大的灵力压得我气血翻涌,即使有水灵珠和木灵珠改造,君天曜的身体还是比不了我那副从小经受训练的身体,我只能压制住到口的鲜血,接近木青逸。
就是现在!
短小的匕首扎进木青逸的胸口,木青逸反手一掌,灵力冲入体内,迅速破坏着身体。
“主子!”我连连吐了几口血,君翔扶着我,“主子,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
木灵珠是木属性的老大,木青逸留在我体力的木灵力很快就被吸收了,只是灵力耗尽,筋脉受伤,没有好一段时间的修养是不行的。
时寒澈与骆少白退开了。
木青逸阴森的看着我,“好好,不愧是君越渝的后人。”说着,目光就转向了君翔。
“君翔闪开。”心里不安,我立刻推开了他,可是没来得及,一根树枝绑住了他。
木青逸腾空而起,带着君翔向远方掠去。
该死!
07.离别
该死的!身上的伤让我无法去追木青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君翔,又急又怒,忍不住又吐了血。
“君天曜!”时寒澈语带担忧的唤了一声,连忙走过来想要扶我。
我避开了伸出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阴着脸看着君翔消失方向,眼睛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
“君兄。”骆少白站在不远处,低沉的道,“我们兄妹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诬陷我们?”
“诬陷?”我冷笑,失去了君翔让我烦躁不已,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反正洛斐雪是谁的人我们心知肚明,我也不指望你能承认。”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现在不是和他们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要赶快把伤养好,恢复灵力救出君翔才行,木青逸和君家有仇,难保他不会把气撒在君翔身上,只是不知道他把君翔抓去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怀疑是我拿走了木灵珠?
“君天曜,你的伤很重,我们一起走也有个照应?”时寒澈拦住了我,语气依旧冰冷,群殴却能听出一些担忧。
我看了骆少白以及他身后的骆韶薇和骆少陵一眼,骆少白还好,其余两个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仇人,不,我们本来就是仇人,嘲弄的道,“现在这种情况我怕他们会给我一刀!”我可不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同我一刀的人一起走!
骆少白倒是个能忍的,听我这样说反而笑了,“我想刚刚恐怕也是一场误会。君兄也是为了想活命才那样说得不是吗?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兄妹不会怪你的。”他这样说是为了拉拢时寒澈,把一切都推在我头上,说得我是贪生怕死一样,降低他对我的好感。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我的伤很重,若和他们一起走,我还要防着他们会不会偷袭,反而不利于我用水木灵珠养伤。
走出宅院,暮阳镇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噬人的妖怪被时寒澈除掉了,木青逸也逃了出来,虽然现在的暮阳镇依然清冷,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离开暮阳镇多远,在暮阳镇不远的森林里找了个灵气稍微充沛的地方就开始养伤。
简单的设了几个叠加阵法,将心神沉淀下来,开始疗伤。
首先控制着木灵珠吸收体内的暴躁的能量,然后转化为纯净的木属性灵力;水灵珠一点点的修补着受伤的经脉,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经脉才修补好。
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我虽然没有洁癖,但也实在不喜。
随意的走了走,发现了一个清浅的水潭,水潭是在一个小瀑布下面,落差不过三米左右,像是天然的淋浴。
随手脱了衣服放在潭边,我慢慢的走下了水。
潭水很凉,却让躁动的心微微安稳了。
我不是不担心君翔,只是不知木青逸将君翔带到了什么地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我不能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找不到君翔的,南宫华的大寿也不能迟到,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也不确定,只能快些赶到飘雪城和神农阁的其他人会和了。
离开森林之后,找路人询问了一下时间这才知道我在森林里已经待了半个月,而南宫华大寿早已经过去了。
我不知道神农阁的人有没有离开飘雪城,但我最终还是去了飘雪城——神农阁在江湖上的地位超然,但势力不大,虽然我接手后也发展了一部分势力,但是时间太短,那些力量发挥的作用不会很大,要找到君翔,我必须要借助南宫山庄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还要借助术法界的力量。
走进神农阁租住的小院,看到我一个人过来,神农阁的其余几人很是奇怪,但看我脸色阴沉,他们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南宫庄主寿宴你们可去了?”坐在大厅的上座,我淡淡的问。
“回阁主,因为阁主没到,便由属下们代阁主去的,对外则称阁主闭关。”疏星、寒星、雪星站在下方,恭敬的道。
“嗯。”我点点头,这样说也好,“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在我看来,神农阁发展的极不合理,因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神农阁总部,连个分部都没有,暗势力更是没有,我根本就无法想象,神农阁究竟是怎么存在这么多年的,难道就靠神农阁外面的阵法吗?若是这样,我也只能感慨这里的人真是“淳朴”。
所以,自我成了君天曜之后,便开始发展别的势力,将一部分精力分与暗处,以免神农阁出事我连个待得地方都没有。我还极力发展客栈、酒楼、青楼等地,这种地方一般都可以得到不少消息,这部分是由疏星和雪星共同掌管的。
“最近江湖上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有一件事很轰动。”疏星看了我一眼,“南宫庄主大寿之时有骆家的家主骆邱来到了南宫山庄,收了南宫庄主的女儿南宫雪为徒,现在还在南宫山庄。为此许多江湖人士还没有离开南宫山庄。”
骆家?我轻敲着扶手,在术法界,灵术师一般都是家族形式存在的,就像君家一样,那么骆少白和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在加上洛斐雪……也就是说,骆家这次的出现,目的就是木灵珠,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术法界的消息我知道的不多,目前的消息也只能得知骆家是术法界的一个大家族,一点骆家的实质性消息都没有。
只是骆家究竟是如何得知木灵珠在神农阁的?而这个消息是术法界的人都知道,还是仅仅只有骆家的人知道?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回到最初,骆家是如何得知木灵珠在神农阁的?在得不到木灵珠的情况下,骆家会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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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翔不知道木青逸抓他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反抗,只是沉默着。
“张嘴。”木青逸将君翔扔在地上,树枝将君翔的手反绑在身后,递了个东西给他,冷冷的说。
君翔偏过头。
木青逸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把东西塞了进去,一合,君翔把东西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呢!”木青逸笑得邪魅,“它呀,可以让你百毒不侵,身轻如燕。”
君翔不语,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肯定会有后招!
“它呀,还可以让我控制你的身体,让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木青逸望着君翔的眼睛,笑得恶劣,“比如,给你心爱的主子一刀……”
君翔垂着眼睛,若是会伤害到主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喜欢那个叫君天曜的对不对?”木青逸蹲在君翔身前。
君翔不语。
“看得出来,那个君天曜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木青逸也不在乎君翔的态度,自顾自的说,“你说,君天曜会不会来找你?”
君翔轻轻地颤了颤。
木青逸大笑,“让我们看看吧!君家的人?君家的人就像君越渝一样,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听他的语气,君越渝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从木青逸的字里行间分析着自身的处境,君翔声音低沉,却很坚定,“主子会来救我的。”
“那我们打个赌吧!”木青逸眼波流转,“如果君天曜愿意救你,我就给你解药。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杀了他,如何?”
“不可能,就算主子要我死,我也不会伤害主子的。”君翔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他,这样才能拖延时间,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他之于主子,什么都不是,可以随便丢弃,只是一个,一个可以随便丢弃的物件……
木青逸只是冷笑,施了法敛了他和君翔的气息,再次回到了暮阳镇。
木青逸的灵力比君天曜深厚,敛息之术完全的发挥了作用,他们一路跟着君天曜,君天曜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寻找的人就在他身边。
也幸好木青逸不敢过分靠近君天曜,被君天曜的阵法阻在外面,不然木青逸早就知道木灵珠在他手里。
“这个君天曜很有资质。”看见君天曜半个月就养好了伤,木青逸笑吟吟的夸奖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资质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成为灵术师才半年!”
君翔没有说话。他是怀疑主子的话吗?只是主子的变化的确在这半年啊!
“你看他还有心思沐浴?”木青逸摸着下颌,“说实在话,他真的在乎你吗?”
君翔看着水潭里的君天曜,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木青逸扬扬眉,“君翔,你跟在君天曜身边多久了?”
“九年了。”他九岁成为君天曜的暗卫,如今也有九年了,为了不让木青逸对他厌烦,君翔偶尔也会告诉他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他就是那时成为灵术师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半年前的主子的确是普通人。”那时的对质他也有听到,自然和君天曜说法一致——不管主子是如何看他的,他都无法伤害主子。
“是吗?”木青逸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不再说话,跟着君天曜来到飘雪城,在神农阁租住的小院对面的客栈住下。
08.背叛
君翔现在在木青逸手里,在没有确定木灵珠的真正下落之前木青逸是不会对君翔出手的,这才是我没有及时去找君翔的原因——我对君翔表示的越不在乎,君翔才越安全。
我与骆家已经闹翻了,但还是可以利用术法界与骆家的力量对付木青逸,木灵珠的诱惑足以使无数灵术师疯狂,若是救不出君翔,我不介意把木灵珠的事情捅出来——既然乱了就不妨让这个世界更乱一些吧!我就不信那么多的灵术师都不是木青逸的对手!
坐在飘雪城最大的酒楼缘聚楼的二楼,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手里把玩着漂亮的青瓷酒杯,似是欣赏。
木青逸与君越渝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活了几千年的木青逸绝对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认定木灵珠在骆家手里,为了木灵珠的下落,他必定会带着君翔……
垂下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冷光。
将一旁的疏星唤来,低声吩咐,“……注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有什么事情立刻回来禀报。”
“是,阁主。”疏星行了个礼,下去了。
“君天曜。”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时寒澈以及骆家三兄妹。
“时公子,两位骆公子和骆姑娘。”我淡笑着举起酒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天曜。”骆少白微微一笑,关心的问,“好久不见,你的伤如何了?”
骆少陵道行浅,冷哼一声,被骆少白瞪了一眼。
骆韶薇低着头,很是羞涩的样子。
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吗?我挑挑眉。
“已经好了,谢谢少白的关心了。”我站起身。
时寒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旁边坐下,而骆家兄妹坐在了三边。
我轻轻皱眉,我不太喜欢与人靠的太近。
“天曜,有君翔公子的下落吗?”骆韶薇看了我一眼,细声细语的问,一副担心的样子。
我摇头,“没有。”
“天曜,你真的不知道木灵珠的下落吗?”骆少白皱眉,“我相信那天你不是有意那样说的,只是我们真的不认识叫洛斐雪的人,木灵珠也不在骆家手里。”
原来是这样。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木灵珠的下落吗?没那么简单!
“神农阁没有什么木灵珠。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我装出困惑的样子,仔细思考了一番才回答道,“至于洛斐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的人,我无法确定,只是木灵珠的确不在神农阁。”
骆少白不着痕迹的皱眉,我知道他对洛斐雪的怀疑越来越严重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我就是要让他们窝里反,把这一池清水搅浑。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主动算计人,但谁也别想在我这占到任何便宜。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骆少白借口有事带着骆韶薇和骆少陵离开了,只是时寒澈还坐在原地。
我眺望着远方,也不和他说话。
“你真的喜欢君翔吗?”时寒澈突然说。
我挑挑眉,“就算不喜欢又何妨?”这辈子,除了我,君翔不会是其他人的。
时寒澈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离开。
当我是傻子吗?我垂下头,冷笑,以为这样我就会放松吗?时寒澈,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君天曜可没有那么容易算计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黄昏时,疏星给我带来了消息。
让疏星退下,我轻轻的松了口气。
果然在附近吗?
疏星能否打探到消息我不能确定,木青逸毕竟是活了很多年的树妖,疏星却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的根基不深,也只能靠这些普通人来打探消息——幸好打探到了。
我开始期待夜晚的来临。
换好夜行衣,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潜入客栈,根据疏星打探的消息,这附近只有这家客栈这几天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客人体弱多病。
客栈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不对!我一惊,立刻后退,即使是在古代,夜晚也不可能这么安静的,竟然连打更声都没有。
“发现了是吗?”木青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些许笑意,“警惕性很高啊。”
空气如水波般层层荡漾开来,四周立刻变了一个样子。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青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眉眼含笑。
“君翔在哪里?”我沉着脸冷声说。
“想知道君翔在哪里,可以,把水灵珠交出来。”
“水灵珠?这是什么东西?和木灵珠又有什么关系?”心里一突,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作为一个刚刚接触术法界的人,我对术法界的东西表现的太过淡然了,对木灵珠这些东西也表示的很淡定,我甚至都没有问过木灵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要狡辩了,你当我木青逸是什么人。”木青逸冷笑,“当时在暮阳镇的灵术师只有你们几个,我虽然被封印在阵法里,看不到外面但并不意味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木灵珠在不在你手里我不知道,但水灵珠是阵眼,一定在你手里。不然就凭你会好的那么快吗?”
看来是瞒不过去了。不过水灵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交出去的。
“水灵珠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要见到君翔。”我垂下眼睛。
“哦?你知道水灵珠有什么用处吗?若是知道了,你还会用水灵珠来换君翔吗?”木青逸笑得不怀好意。
“是超强的控水能力以及治愈能力吗?”
“你知道?”木青逸惊讶,“你真的是接触术法界半年吗?”
“也许。”似笑非笑的看了木青逸一眼,水灵珠已经认我为主,就算给你又如何,“我要见君翔。”
沉默的青年被吊在书上,长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
“把君翔放下。”拿出水灵珠,蓝色的光芒闪烁着,映在脸上竟然有些诡异。
木青逸放下君翔,柳条裹住了他的全身,让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将水灵珠扔了过去,柳条缩了回去,君翔的身体向前倾去。
我连忙扶住了君翔,君翔抬起头望着我,虚弱的说,“对不起,主子,是我连累了你。”
“只是一个死物罢了。”我轻描淡写的说道,若不是水灵珠已经认我为主,我绝不会拿它交换君翔的,说我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其他的都不可靠,这是君天雪给我的教训。
对于君翔,充其量就是比其他人好一些——至少我还会想着救他,而不是放弃他。
“是吗?”君翔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阴森,我连忙推开君翔,却躲闪不及,腹部被生冷的匕首狠狠扎进。
我不敢置信。君翔怎么可能背叛我?
“不敢相信吗?”木青逸笑着,“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灵力在体内游走,水灵力迅速修补着受伤的地方,但是因为匕首没有拔出,腹部依旧是鲜血淋漓。
“为什么?君翔,为什么要背叛我?”眼里似乎只有君翔的存在,根本没有理睬木青逸。
君翔没有说话,退回木青逸的身后。
“很伤心吗?”木青逸的眼里全是恨意。
“你究竟对君翔做了什么?”慢慢的拔出匕首,杀气四溢,死死地盯着木青逸。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木青逸摇头。
“君翔不会背叛我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相信吗?”木青逸似乎不敢相信。
我扬起一抹冷笑。
“什么?不好!”察觉到危险,木青逸身体一歪,原本刺向心脏的匕首堪堪偏了。
“君翔,你……”
09.忠诚
木青逸脸色铁青,甩手青色的灵力已向君翔飞去,君翔脚尖一点,迅速向后退去,一道水幕拦在二人中间,层层荡漾开来,挡住木青逸的攻击。
身形一闪,我站在了君翔身前。
木青逸脸色难看之极,“君翔,你背叛我?”
君翔垂下眼帘。
“其实我给你吃的不是能控制你的东西,而是毒药,并且解药只有我才有。”
客栈里,木青逸站在窗前,望着神农阁,神色莫名。
君翔没有说话。
“杀了君天曜,我就把解药给你。”回头看着君翔,眼眸深处是无人得见的哀伤与绝望。
君翔沉默了半响。
“好。”
果然,在性命面前,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不是吗?君越渝,你看,你当年背叛了我,现在,他背叛了你的后代,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君越渝,君越渝,我恨你,可是我,还是爱你,时光已过,物是人非……
“你不想要解药了吗,君翔?背叛我,你必死无疑。”木青逸笃定地说,随即转过脸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和君翔联系上的?”
解药?君翔中毒了吗?心里急转,表面却什么也没有显现出来,“就在刚刚。”
刚才与君翔拥抱时他快速的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我,我也支持他的计划,被他刺中来让木青逸放松警惕,计划是很好,只是我并没有想到君翔竟然中了毒。
“原来是这样。”木青逸一想就明白了,他挑眉看着我,“那你刚刚就是在做戏了?目的就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
“这是自然。”我坦荡荡的承认了,“你是个危险的敌人,能解决你是最好。”
“解决?”木青逸大笑,“你不要君翔的命了吗?”
我皱眉,“要怎样你才会把解药给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木青逸不会放过的。
“我要你的命!”
柳条突然向我刺来,我推开君翔,这是灵术师之间的战斗,普通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淡蓝色的水幕挡住了四面八方的柳条,木青逸见状更是大怒,握在手里的水灵珠更是被捏得粉碎,“你竟然敢拿假的骗我?”
我结印,空气里的水汽化为冰锥,木青逸四周爆发出青色的光芒,与冰锥相触,巨大的能量爆炸将四周炸为飞灰。
将君翔抱在怀里,用尽灵力结成结界。
烟尘散尽。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是幻境!我心下惊叹,那根本不是什么木青逸的世界,只是木青逸设下的幻境而已,并且我还没有看透,不得不说木青逸果然是一个高手。
“把水灵珠交出来。”木青逸衣袂飘飘,纤尘不染,只是狰狞的表情让他显得有些诡异。
我没说话。
“你不想要君翔的命了吗?”木青逸笑得诡异。
“君翔的毒我自然会解。”我沉声道。
“解毒?除了我,没人可以解君翔的毒。”木青逸自信道。
我却大笑起来,“木青逸,你忘了么?水灵珠在我手里。”
木青逸脸色难看起来,显然他是忘记了水灵珠可以解百毒的事实了。实际上,水灵珠不能解百毒,它能不断地稀释毒性,到最后也就解毒了。
“君天曜,这次是你棋高一着。我认输。”迷雾聚起,木青逸的声音断断续续,终是消失。
无形的波澜蔓延着,幻境随着主人的离开而解开,恢复成了客栈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
毕竟是存在千年的妖精,即使是以前的君天曜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更何况是现在的君天曜,我还要护着君翔,不知道木青逸是为了什么退去,但很明显,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君翔趴在我的怀里,身体颤抖着,喘息声越来越粗。
“君翔,你怎么样?”我半扶着他,低声问。
君翔摇头。
我强迫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它他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很痛吗?”我低语,手指摩挲着他的脸。
君翔摇头,“不痛。”只是话语间的颤抖出卖了他。
水灵珠的灵力慢慢的输进君翔体内,君翔的身体终是平静的下来。
“对不起,主子。”君翔直直的的跪了下去,“是我连累了主子。”
我扶起他,“不干你的的事,是我连累了你才是。”我从来不曾否认自己的错误,君翔本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我才会被扯进灵术师的世界。
我带着君翔回到神农阁分部。
“阁主,这是……”守夜的寒星迎了上来,看见怀里抱着的君翔很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吩咐,“通知下去,明天启程离开。”
“是,阁主。”寒星欲言又止,看了看我的脸色,退下去了。
“好好休息吧!”见君翔的呼吸平稳了下来,我就离开了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眸深处的光芒晦涩不明。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沉睡的君翔睁开了眼睛,翻身一躲,匕首扎进了床上。
君翔一掌拍过,被子向黑衣人盖去,身随心动的飞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武功很好,君翔本就受了重伤,没几招就败了,看着黑衣人的眼睛,君翔脱口而出,“主子。”
黑衣人,也就是君天曜拉下了黑巾,扣住君翔的脖颈,手指用力,“你不是君翔,君翔在哪里?”
君翔呼吸困难,说话断断续续的,“……主子……,你,你说什么?”
“只有君翔可以叫我主子,你算什么东西?”君天曜戾气四溢,掐的君翔面容扭曲,“木青逸,你还不出来?真当我不知道吗?君翔究竟在哪里?”
“哦?他不就是君翔吗?”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木青逸出现在院子里。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手指用力,“君翔”的脑袋歪了,随即变成了一节木头。
“你是什么知道的?我自认没有露出破绽?”
“我离开客栈就发现了。”扔掉手里的木头,君天曜双手被背在身后,“那么大的能量爆炸就算是在幻境里也不可能不影响到现实,唯一的说明那就是我还在幻境里,那只是一层障眼法罢了。而君翔,”闭上眼睛,“不得不说,君翔演得很像,可是当我给他治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君翔。”
“为什么?”
君天曜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望着木青逸,“君翔在哪里?”君翔只是普通人,身体里怎么会有灵力?而木青逸给的君翔身体里却有着微弱的灵力。
场景变换,却是神农阁的分部。
“原来我一直在幻境里。我的那些属下呢?”
“放心,我对他们没有兴趣。”木青逸挑眉,手一扬,被几根柳条裹着的君翔被扔在了地上。
君翔一动不动,似乎是昏迷了。
“君翔怎么样了?”
“他对你真是情深意切啊。”木青逸蹲下身,“我给他下了毒是真的,只是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背叛你,没办法,我只好弄了个假的。”他双手一摊,做无可奈何的样子,“给我水灵珠,我给你君翔。”
君天曜脸色阴沉,“我要考虑。”还差一点,只要一会儿就可以了。
“你看,你宁死都不愿意背叛,他却不愿意拿水灵珠来换你。我说过,君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木青逸语带恨意。
“我答应你。”君天曜道,手里出现了一颗蓝色的珠子,将灵力注入,水灵珠特有的气息便传了出来。
木青逸眼睛一亮。
君天曜将水灵珠扔了过去,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水灵珠身上,迅速抱起君翔,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阵法。
其实君天曜早就知道那个君翔是假的,只是为了引出真的君翔才将计就计的,木青逸灵力高强,十个君天曜也不是他的对手,君天曜只能兵行险招,将假的君翔带回了,自己在幻境里设了一个封妖阵——没有封印木青逸的厉害,但困住他一时还是可以的——就算给了木青逸水灵珠,木青逸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他与君越渝纠葛全因他的死落在我身上了。
等木青逸从阵法里出来的时候君天曜早就带着君翔远去了,木青逸紧紧握着水灵珠,狞笑,“君天曜,你会回来求我的。君翔的毒,你以为是那么好解的吗?哪怕你拥有水灵珠也解不了君翔的毒!更何况水灵珠不在你的手里。”
术法界。
当君天曜将灵力注入水灵珠时,头须皆白的老人睁开了眼睛。
水灵珠,水灵珠出世了啊!
这个世界终究要乱了!
灵珠出世,魔主复生;身死魂醒,灵珠塑体;纠缠千世,宿命已定。
这个预言,终究是要实现了啊!
10.疗伤
设计了木青逸一把,我带着君翔连夜离开了飘雪城。至于疏星他们,木青逸是不会为难他们的——灵术师是看不起他们的,妖怪也同样如此。
飘雪城外有一座高山,风景秀丽,山脚种满了挑花,一到春天桃花盛开时便有许多人来这里踏青,十分热闹,而现在正值春天,来来回回的人们会掩盖我和君翔的气息,给木青逸的追杀造成困难。
我顺着溪水潺潺的声音穿过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小溪,小溪下游是一处小山谷,微微起伏的地势令清澈的溪水形成了一个落差不足五米的小瀑布,溪水落下,水珠四溅,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芒。
君翔还在昏迷,只是昏迷中依然皱着眉。
水灵力已经在他身体里游走一圈,发现他的血液里有着一种奇怪的生物,随着血液蠕动繁殖,生生不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啃咬宿主的身体,然后大批量死亡,当死亡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停止,然后继续繁殖,来回往复,不死不休。
脸色阴沉的将君翔放在地上,这个毒已经不是毒可以说是蛊了,即使是水灵珠无法祛除,难怪木青逸没有追过来——他是算好我会求他吗?
君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视线穿过我,直直的望着天空。
君翔怎么了?我皱眉,从君翔微乱的衣领下去,看见些许痕迹。
那是?眼眸一暗,我直接撕开了君翔的衣服。
衣服下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咬痕吻痕一个不少,从上到下全都密密麻麻的情、事痕迹,看得我火冒三丈。
该死的木青逸!你竟然敢对君翔做这种事?这件事的确是超乎我的预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木青逸竟然会对君翔做出这种事情?
手底下君翔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闭的双眼湿润,鲜血从咬破的唇间逸了出来。
“没事的。”我吻上他的唇瓣,细细的舔舐,然后分开他的唇齿,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第一个得到君翔的是我,之后也一直是我,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却出奇的没有什么反感。
反手设下结界,防止陌生人闯入,双手在君翔身上游走,细密的吻从唇上移到脖颈,一点点覆盖上原先的痕迹,让我的气息充满君翔的身体。
君翔挣扎着,除了一开始的吻,后面一直在挣扎,我抓住他的手腕,双腿压制住他的移动,重重的在他健康的小麦肤色上染上情欲的痕迹。
“你是我的,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欲望渐起,揉上他胸前的朱果。
君翔停止挣扎,他突然起身抱住我,语气里罕见的带有些许慌乱,“主子,主子,抱我,抱我……”
这是君翔第一次向我求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不想的……真的……我是真的不想的……”君翔动作激烈的扯着我的衣服,狂乱的吻上我,“抱我,抱我……”
我轻声叹息,“如你所愿。”说到底,若不是我,君翔怎么会遇到这种状况,怎么会让那样沉默镇静的人慌乱至此?
杀机一闪而过,他妈的木青逸,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君天曜,是你孙子!
不过现下,还是满足君翔比较重要!
再次吻上君翔的唇,一手顺着他的腰线缓缓落下,君翔一改往前的矜持,大声的呻吟着,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将心里的慌乱发泄出来。
手指探到他的身后,他身体一僵。
我细细的舔咬,不住的摩挲着他的身体,着重照顾他胸前的朱果,终是让他放松了下来。
吻遍继续的全身,揉捏着他的身体,咬着小小的朱果,来到了已经溢出水珠的地方。
轻捻慢挑,在君翔即将到达高潮时狠狠堵住。
“记住,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你是我的。”在他耳边轻轻诉说然后我放开了手。
君翔此番举动自是知道我有洁癖害怕我就此丢下他,竟然做出想要用身体留下我的举动,我不知道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还是侍卫的本能。所谓侍卫的本能——留在主子身边。
“只是主子的。”君翔的话很慢,但很清晰。
慢慢的做着前戏,粗重的喘息交织在耳,汗水从脸颊滑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我已经人的快要爆炸,可是君翔先前的反应却是不得不让我一忍再忍。
“没,没关系的……只要是主子……”
听得此话,我再也忍不下去了,重重的进入君翔身体。
“唔……”被进入的感觉总是不好,君翔的身体僵了。
细密的吻安抚着君翔的情绪,揉上君翔的分身,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了。
不住的索要着君翔的身体,让他不停地高潮,只有这样,才可以忘记那个只是我的君翔还是属于我的,一直是属于我的。
君翔很热情,一次又一次的索要着,我想要放过他,可是他却诱惑着我一遍又一遍的索取着他的身体。
“主,主子,抱,抱我……”君翔喘息着说,一遍加紧我的身体,想要我进入他。
“你受不了了。”我抱紧他,止住了他的动作。
“我,我可以,可以的……”君翔还在我身上乱动。
我深吸了口气,点了君翔的睡穴。
给君翔擦洗了身体,重新给君翔上了药,从手链里拿了衣服给他穿上,我赤裸着身体下了水潭。
水很凉,却很好的缓解了体内燥热。
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下,心里却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木青逸得到了水灵珠,木灵珠下落不明,就算怀疑我,只要我不认他们也那我没办法,水灵珠认我为主,放在木青逸那也没问题,可以挑一个适当的机会拿回来。洛家兄妹也不足为虑,时寒澈身份神秘但对我似乎没什么敌意,也可以不予考虑,还是灵术师出现在了飘雪城还收了徒弟有些问题,君翔的毒也是个问题……
潜出水面,我猛然发现周围有个熟悉的气息。抬头望向岸边,却是时寒澈。
番外:君翔
那一年冬天的雪下的格外大。
雪花飘扬轻得不带一点重量,望着雪花飘落,我以为我会死在雪夜里。
最终我没有死,被当时还是少阁主的君天曜带回了神农阁,历经十年生死训练,成为了已是阁主的君天曜的暗卫。
那一年,我八岁,阁主九岁。
神农阁在江湖上地位超然,很少有人不给面子,神农阁的暗卫可以说是死亡机会最少的。
这样的日子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那一天,阁主救了一个男人。
他疯狂的迷恋着那个叫洛斐雪的男人,可是洛斐雪对他总是不假辞色,阁主不知道,而我们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都可以看出,洛斐雪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脏东西,不屑轻蔑。
洛斐雪不是单纯的人!
守在阁主身边的暗卫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有胆告诉阁主,阁主对洛斐雪的迷恋已经到疯狂的程度了,所有对他不敬的人都被阁主用残酷的手段处理了。
暗卫虽然不怕死,却也不想为那种原因而死。
只是我没有想到,君天曜居然会对我做那种事情!
他强暴了我。
那一瞬间我想要杀了他。
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但我从来不觉得君天曜可以做我的主子,就算是是十年的暗卫洗脑也没有让我承认他是我的主子——他救了我,我还他一命,只是这样罢了。
我的心一直再告诉我,他不是我要等的人,我的主子,永远只有那个……
我总是想不起来,可是我知道,再看到他时,我一定可以认出来。
只是一霎那的犹豫,身下被粗暴的进入,有了血液的润滑,进出终是顺利了。
我咬紧牙关,无法动弹,直到昏迷时我发誓,不杀死他我誓不为人!
醒来时我就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君天曜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可是我就是知道他不是君天曜。
他是我的主子,我一直等待的主子。
我开始庆幸——庆幸昨天守夜的人是我,不然怎么会得到主子如此温柔的表情。
他给我重新取了名,就叫君翔,君是他的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是不一样的。
随即主子的确是变了很多,虽然他表现的和往常一样,但我知道,他不是他。
对于洛斐雪,主子渐渐疏远了,大多数时候,主子都会在院子里看书,神情慵懒,眉宇间是温和的笑意,但仔细的观察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淡漠。
我迷恋着这样的主子,而主子对我也是特别的,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后来,主子带我离开了神农阁,去飘雪城参加南宫山庄庄主南宫华的寿宴,刚出门就遇上了可疑的骆家三兄妹。
随即而来的事情更是让我措手不及!
主子是灵术师?
灵术师的世界是我接触不到的,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一天我会跟不上主子的步伐,被主子抛弃?
不可以被丢下,不可以被丢下,丢下了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心一直这样对我说。
害怕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我只能假装不在乎,还是那个沉默的君翔。
灵术师的世界果然很危险,没多久就遇见了一个被封印了的妖怪,我为了保护主子也受了伤。
我十分痛恨自己成了主子的累赘,不但无法帮到主子,甚至还要主子保护自己!
我被那个叫木青逸的妖怪抓走了,他想要得到主子的消息。
我将能说的告诉了他,那些事情只要仔细一查都能查到,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关系。
我要活着!我告诉自己,主子会来救你的!
木青逸喂我吃了能控制我身体的东西,后来我知道,那是毒药,因为毒发时真是生不如死。他笑着看我毒发,然后告诉我,除了他,无人可解此毒。
他带着我们跟在主子身后,夸奖主子天赋高。
我沉默不语。
木青逸似乎与君家有仇,说起君家的人总有一股子恨意在里面。
他与那个叫君越渝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我垂下眼帘。
主子伤好之后就去了飘雪城神农阁分部,木青逸带着我住在对面客栈,不久便有人来打探消息,我知道那是主子派来的人。
木青逸望着我,眼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看来你在君天曜心里还是有着几分重量啊!”
我被扔在床上,四肢被柳条绑在一起,动弹不得。
他抬起我的下颚,不怀好意的说,“一个脏了的人不知道君天曜会不会在乎啊?”
我猛地睁大眼睛,几经崩溃。
如果我脏了,主子,你会不会丢下我?
应该是会的吧?你是有洁癖的,这个我知道啊!
心里的痛比木青逸给的毒毒发时还要痛苦,杀意在心里膨胀却无可奈何!
如果我足够强大,足够强大……
醒来时强暴已经结束,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下身更是惨不忍睹。
“难怪君天曜那么宠爱你,若不是要拿你换水灵珠,我也舍不得你呢?”他大笑着离开房间。
主子给了他水灵珠,他却用一节木头变成的君翔给了主子,还和“君翔”演了一出戏欺骗主子。
不过幸好,主子给他的水灵珠也是假的。
主子终是给了木青逸真的水灵珠,带着我逃离。
当他撕开我的衣服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主子没有说什么,他温柔的吻上我的唇,安抚我。
我第一次主动得向他求欢,期望主子的痕迹掩埋木青逸留下的痕迹。
我不停的索要主子,害怕主子嫌弃。
我不该是这样的,就算被侮辱也不该是这样的!像个女人一样!可是我无法控制的害怕,心里一直有个念头,留不住主子,主子就会丢下我!
最后,我被主子做到昏迷,做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
醒来时是在马车上,很平稳,头正枕在主子的腿上。
主子靠在窗边看书,阳光从小窗洒进来,一室静谧。
岁月静好。
“记住,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你是我的。”
主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我轻笑。
“醒了?”主子低头看我,“还好吗?”
我点头,又是那个沉默的君翔。
“好好休息,我会叫你。”
轻轻的一句话,我闭上眼睛,睡意袭来。
主子,主子,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你不会丢下我?
11.阴谋
他怎么会在这里?结界的效果早就消失了,会被人看到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有想到时寒澈会出现在这里。
我赤裸着身体从水潭里走出来,也没管他,从手链里拿出衣服穿上。
“你找到君翔了?”时寒澈突然说。
这不是明摆着么?穿好衣物,我走向君翔,伸手要抱起他。
时寒澈都可以发现这里,代表这里实在不安全,木青逸估计很快也就来了,我得快点带着君翔离开——也不知道木青逸那个神经病不知道会不会就此罢手?也许会,毕竟我连水灵珠都给了他啊?
或许可以借用骆家与术法界的力量,将水灵珠在木青逸手里的消息散发出去,如此一来,不只是术法界飞人会争夺就连隐藏的各路妖魔也会纷纷现世,水灵珠的力量可不止只有灵术师才能用!我就不相信木青逸一人之力可以扛过整个术法界!
“君天曜!”散发着寒气的冰刃斜斜的飞了过来,我缩回手转身看着时寒澈。
“你想要干什么?”我低声问。
“为什么是他?”时寒澈的面目扭曲,眼睛里有火光闪烁。
什么为什么?我拧起眉,“你到底再说什么?”
“为什么是他?”
我突然明白了,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明白的好,我与他不过之见了几次,为什么他对我会产生喜欢这种情愫?真是不明白!
“我不行吗?我哪一点比不上他?”时寒澈上前几步,我闪身避开他伸向我的手。
我揉揉眉头,“你怎么会喜欢我?我与你不过只见了几次罢了?”
“我不知道。”眼神灼热的望着我,时寒澈道,“只是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住下了你。”
我抽抽嘴角,时寒澈你真是不适合文艺样啊!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君天曜,君翔他配不上你!”
“那是我的事。”我皱眉,没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甚至我都没有爱上他,只是在一起罢了,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离开君翔和其他人在一起。
“如果我愿意和他一起分享你呢?”时寒澈咬牙道。
我被气笑了,分享?你当我是蛋糕啊?
“时寒澈,你够了!”我抱起君翔,压下火气,“水灵珠我已经给了木青逸来换君翔了。你就不用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了!木灵珠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从木青逸嘴里知道,君越渝拿了他的木灵珠,但究竟在不在君家,除了早已化成灰的君越渝谁说的都是假的——只要我不拿出木灵珠。
“你以为我是为了木灵珠而来吗?”时寒澈不敢置信,我却更加头痛,我宁愿你是为了木灵珠而来也不想与你有任何纠葛啊!
“君天曜,你既然能和君翔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看见我抱着君翔离开,时寒澈大声道。
至少我可以信任君翔,而你,我从来就不信任!
没管身后的时寒澈,我回到了飘雪城神农阁分部,我想明白了,与其躲着木青逸还不如正大光明出现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敢当众想我讨要什么木灵珠的下落,我又何必躲他。
“阁主,你回来了。”疏星、寒星、雪星迎了上来,“君翔这是什么了?”
我摇头,淡淡的道,“吩咐下去,立刻准备离开。”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就没有问。
“是,阁主。”几人听了,便离开了。
几人的办事速度很利落,事情很快就办好了,我抱着君翔上了一辆看起来很朴素的马车。
马车里内有乾坤,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有几个格子,里面放着些许糕点和水果,还有一些书籍,想来也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君翔还是没醒,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没有毒发的迹象,便寻好姿势让君翔枕着我的腿睡了。
抽了本书看着,脑子里却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木灵珠,水灵珠,木青逸,时寒澈,骆家兄妹,这些人或物的出现总有天下将乱的感觉,我揉揉眉心,叹息,总觉得这些事情都和我有关!这和我想要的生活一点都不一样,偏偏无法避免。
或许我就不应该离开神农阁参加什么宴会!想起将来或许会发生的事情,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翻了一页书,我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不就是搅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偏头,看见君翔已经醒了,眼睛里倒映出我的样子,面容沉稳。
我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我害怕君翔醒来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见他变回原样,我也是安心了。
“醒了?”我扬起眉,低笑着问,“还好吗?”
君翔点点头,看着他眼睛里还是有些疲惫,我又道,“好好休息,我会叫你。”
君翔再次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我却是怒火中烧,木青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行至黄昏,马车在青城停了下来。
时寒澈眼睁睁的看着君天曜带着君翔离开,双手握拳,指甲已经将掌心戳烂了,却依旧是满心的怒火。
君天曜,君翔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为什么?君天曜,为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君天曜,但自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除了他,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是,为什么君天曜会选择那个什么也不会的君翔也不选择他?他哪一点比不上他?君翔只会是他的累赘,帮不了他的?
灵力都有些紊乱了,带着时寒澈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若隐若现的黑气——执念太深,太深容易入魔啊!
“什么人,出来?”时寒澈偏头,抬手一道冰箭射向树林。
轻笑声传来,时寒澈瞳孔一缩,“是你。”原来来人竟是木青逸。
他灵力高深已经躲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竟是连君天曜都没有发现。只是他既然发现了君天曜却又没有出现时放过他们了吗?还是另有所图?
时寒澈戒备的望着他,并没有动手。
“我们来合作吧!”木青逸邪笑着道,“我看上了君翔,你喜欢君天曜,不是正好能合作吗?”
“君翔?”时寒澈诧异。
“他的味道很好呢!”
时寒澈先是愣了一下,后脸色铁青。
那样的人你也要吗,君天曜?
“好,我们合作。”
木青逸轻轻的笑着,君越渝,你看到了吗?我会让你的后代痛苦一辈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仇就要君天曜替你承担吧,君越渝?
12.魔主
马车在青城城门前停了下来。
青城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城市,高大的城墙上面斑斑驳驳时间留下的痕迹足以说明它的古朴。只是现在这座城市有着很明显的怪异——明明才是傍晚,从大开的城门望去却没有一个人,不但如此,甚至连动物的声音也没有,整个城市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城。
我觉得自己对城镇这玩意有心里阴影了。
先不说第一个小镇遇见了木青逸那个死变态,飘雪城里与木青逸斗智斗勇,现在这第三个城镇还没进去呢就看出不对劲了。
“君翔,你说我是不是和城市犯冲?”我忍不住问道。
君翔没有回答我,不过我也不要就君翔的回答罢了。
“阁主,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座城有古怪!”疏星走了过来,道。
我摇头,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冲着我来的,是躲不掉的。
他妈的,老子刚刚才想开你就出来了,摆明不想让老子不好过啊!老子只是想带着君翔好好过日子,你连这点奢望都不给啊!他妈的!
带着几人走进青城,城市里一片萧条,渺无人烟,各家各户家门紧闭,只有风声偶尔吹过,带来些许声音。
“碰”的一声,青城的城门关了起来,寒星几个跳跃来到门前,查看了一番,摇头,“阁主,打不开。”
你能打开就奇怪了!看着普通人看不见的黑色灵力环绕在城门上,原本只是有可能这下子变成了肯定。
“既然出不去了就往里面走吧!”我淡淡的说,率先向里面走去。
君翔紧随其后。
晚风吹过,夹杂着几片落叶。
在一家挂着客栈的大门前停下,疏星上前推开了门——客栈里摆着十几张桌椅,地面也很干净,就是什么气息也没有,仿佛没有人住过。
“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我看了眼四周,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阁主。”除了君翔,其他三人分散开来。
“主子。”君翔这才开口,“这里明显不对劲,为什么还要进来?”
我有些诧异君翔会主动开口,但也没怎么在意,“我别无选择!”
很快其他三人就回来了,告诉我这周围一个人、甚至是动物也没有,但也没有发现尸体,他们也带回来了点食物,因为环境的关系,随便弄了点吃的就休息了。
两间客房都在楼上,疏星几个睡一间房,方便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和君翔则住在他们隔壁。
夜渐深,隔壁的呼吸渐缓。
君翔伺候我脱了衣服,“主子,你说,这会不会是木青逸弄出来的?”
我靠在床头,思考着,一开始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木青逸动的手脚,但看到城门上的黑色灵力时我就知道不是。
黑色灵力是魔族的象征,只是自神魔大战之后,魔界与神界之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人界。当时死伤惨重,神族与魔族几乎是两败俱伤,灵术师也几乎死完,人间灵气大减,随即不久便出现了术法界,幸存的灵术师前往术法界生存。
现在不知为何魔族竟然会出现在人间界,而且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我揉揉眉心,然后发现这个动作是我这段时间做得最多的一个,我越来越认为我离开神农阁就是一个错误,不然我现在还是待在神农阁,调戏调戏君翔,撩拨撩拨洛斐雪,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哪用像现在这样?
突然感觉到些微魔气,我眼神一敛,躺在床上的君翔也立刻张开眼睛坐了起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前停住。
君翔站在我身前,低垂着眼眸,手中长剑半漏,气氛很是紧张。
我将君翔拉到身后,抽出他的剑放在一边,淡笑,“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穿大红妖娆美艳的女子。
“原来是个大美人呢!”我调笑道,“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要注意危险哦!”
女子掩面吃吃的笑了,“哎呀,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们的魔主陛下是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的魔啊!”
魔主?瞳孔一缩,魔主指的是我吗?怎么可能?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的魔主你呢?”我淡淡道。
“这种事情我们是不可能弄错的。”女子神情严肃起来,“魔主,属下红袖,特来接魔主陛下回宫。”她跪下身,望着我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我又想揉眉了,我怎么可能和魔界产生关系?但看着女子的神情又不像是弄错啊?
“你们是怎么判定我是魔主?”
“陛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红袖陈恳的望着我,“陛下已经找到,想必那些虚伪的神族也快要找来了,陛下现在还未恢复力量不是那个卑鄙的神主的对手,还请陛下跟红袖回宫。”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居然连神界之人都出来了?
“不和你回去的话会如何?”我不相信红袖说的话,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谁谁谁的人吧?
“陛下留在这里会有性命之忧。”红袖说的很笃定。
没有选择,我带着君翔准备和红袖离开。
红袖似乎这才看到君翔,神情很惊讶,不过我总觉得她的惊讶似乎还带着其他东西。
君翔,有什么不对吗?
红袖挥一挥衣袖,浓烈的黑色灵气翻滚着,雕刻着诡异图案的大门出现,看起来却有万丈之高,却奇异的没有将客栈开个天窗。
门缓缓地打开。
“陛下,请。”红袖站在大门边,姿势谦卑,“这是我们魔界与人界的大门,需要强大的灵力才能打开,我也只能暂时打开,并且只能一天打开一次。”
君翔拉住我的衣服,低沉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反手拉住他的手,“怎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君翔猛地抬起头看我。
“我说过,你是我的!所以,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带你一起的!”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对君翔的感情了,谁爱上我没有那种感觉,但是不爱又不像,我也只能说,君翔永远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他只能在我身边!
“我愿意。”君翔的声音很坚定。
“疏星他们呢?”君翔道。
“那边的根本就不是人。”只是我做的几个傀儡罢了,和他们遇见后我就打发他们先行一步,毕竟我不是在散步,还有一个木青逸跟在身后,即使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想滥杀无辜。
君翔没有问了,跟在我身后往大门走去。
凌厉的剑气突然袭来,我拉着君翔躲开,红袖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袭,下意识的避开,灵力碰撞间,魔界之门碎了。
身后之人灵力强大,气息纯净,我的心里便有了个猜想。
“虚伪的神族,果然是你们!”
红袖愤怒的声音验证了我的猜想,来的果然是神族之人。
13.神族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砖瓦,夜风呼呼地灌了进来,繁星明月下是十几个白衣男子,衣袂飒飒作响,神情严肃的站在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这一行人。
红袖冷笑,“怎么?你们这些虚伪的神族不去找你们那个卑鄙的神主,到这里来做什么?”
“够了,红袖姑娘。”领头的是一个严谨的男子,他看着红袖,目光在我们周围扫了一圈,停在我身上,“这位想必就是魔主陛下的转世?”
他的眼神带着些许迷惑,想来是想不通我身上的气息纯净,怎么也看不出来魔气的样子。
我没说话,红袖站在我身前,愤怒道,“你们还想对魔主做什么吗?”
“以前的事情的确是神主做错了。”出乎意料的是男子低头向红袖道歉,“此次前来也没有想找茬,只是想问一下魔主可知神主的下落?”
“神主?司宁,你是不是弄错了,你主的下落我主怎会得知?”红袖握紧手臂,脊背僵直,看得出来很是紧张。
“不可能。魔主陛下回归,神主定在周围。”司宁说的斩钉截铁。
红袖杀气四溢,目光灼灼,“司宁,你是个好神我承认,我也不想与你争斗,魔族此番来到人界只是为了带回魔主陛下,并不想在人间做出什么事来。我已经找到魔主,不日魔族所有人等就会离开人间。”
名叫司宁的男子点头,“魔主陛下回宫是魔族千年所愿,我也不愿阻挠,只是还望魔主陛下告知我主的下落。”
我有点疑惑,据记载,魔主与神主一向是势如水火,但现在这情况魔主与神主关系好像很好,找到一个便会出现另一个的样子。
我勾唇,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我现在反抗不了生活的强、奸,只能享受了,现在看来,虽然不平静,但是还是很有意思的。
司宁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君翔,“既然如此,告辞。”
等神族离开后,红袖松了口气,“这司宁能力高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是个正值的神族人,当年大战他不愿意出战,魔族也是承了这份情的!”她低声向我解释。
我摇头,“我并没有恢复记忆,这些隐秘之事还是回到魔界再细细说与我听吧?”
我准头,看见君翔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眼神迷离。
君翔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有注意到君翔,可是现在?我拉拉君翔的手腕,君翔抬眸看我,无声的说,怎么了?
我笑着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握紧他的手,问红袖,“魔界之门已关,现在去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等着就好。”红袖掩面一笑,调笑的眼神在我和君翔之间看了一遍,“红袖已经通知了在人间的其他魔族,现在已经在途中,陛下稍等。”
我淡淡点头。
没等多久,远方传来淡淡的魔气,转眼间十几个魔族人便出现了。
“见过魔主陛下。”跪下身体,他们的声音虔诚,如同对待自己的信仰。
魔界的大门再次打开,十几个魔族跪在两边,“恭迎魔主陛下回宫——”
魔界的天空并不像灵术师所描述的那样灰暗,它几乎和人界一样,碧海蓝天,鸟语花香,甚至比人界还要美丽,灵气充足,很适合修炼。
魔主的宫殿在魔界灵气最充足卿玉山上,景色秀丽,其间各种灵兽奔跑,灵禽飞舞,竟似仙境一般。
只是,这般的景象比人间不知好了多少倍,魔族为何要与神界争夺人界引起了神魔大战?
卿玉山设有强大的限制,没有人可以在卿玉山上飞行,据说这座山乃是天地间第一座高山,是创世神所住之地,为表敬意,在卿玉山只能步行,连魔主也不例外。
我走在最前,君翔紧跟其后,身后跟着其他魔族,一路上遇见的魔族皆是下跪,眼神崇拜,只能说我这个什么魔主在魔族心里地位真的很高。
只是,看了眼身边的君翔,我发现,地位较高的魔族看懂啊君翔都会有一瞬间的惊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惊讶,但是明显不是见到凡人的惊讶,其中必有隐情——难不成君翔前世,或者说很久以前已经与我,与魔主有什么纠葛。
不得不说,想到这里我很开心。
君翔却是怔怔的,现在人多我也不能询问,决定等人下去后仔细问一问。
魔宫很是辉煌,气势磅礴,说是金雕玉砌也不为过,假山流水,许多人间早已绝迹的花草零零散散的种植在里面,好像不值钱一般。
魔宫并不很大,看起来很豪华,却和神农阁一般大小,若没有说明,我是不相信这里是一界之主所住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通知魔界其余人等,魔主归来,明日魔界大庆,通知六王七将参见魔主。”红袖在魔界的地位似乎不低,她带着我和君翔进入魔宫,便吩咐了下去。
我没有怪她,我初来魔界,记忆又未恢复,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一来就与魔界族人产生矛盾,那是蠢人才会做的。
红袖转过头,看见我似笑非笑的笑脸。
“魔主陛下不会小气吧!”红袖却是不在意,“陛下此刻没有恢复记忆肯定是看不惯红袖此刻的作为,但是陛下,您不在的这么多年里一直是红袖替陛下处理事情的,而现在,除了那些老人,没几人记住陛下了。”
气氛冷凝,君翔也挺直身体,目光不善的望着红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找回我呢?”我抬起眉,微笑着望着她。
红袖却没有说话,望着我笑得忧伤,我皱眉,却没有再问。
“陛下先前是灵术师,想必知道魔主与神主皆是诞生于混沌对吗?”红袖转移话题。
我点点头。
红袖继续道,“其实魔界与神界是创世神赐予二位界之主的居所,相差无几,魔主与神主感情极好,甚至是一对恋人,自分别居住两地后也是常有来往,后创世神创立人间,魔界与神界所住之人性格相反,经常发生冲突,魔主护短,为此,与神主是经常吵架,终是分手。”
我无言以对,说真的,幸好我没有喝水,不然吐出来不可,就算如此,我的也像吃了大便一样恶心。
魔主与神主,竟然是一对恋人?现在就是说,我和那个什么神主是一对恋人?
我看了君翔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那神魔大战?”
“魔主回到魔界,与神主断了一切联系,神主大怒,四处散播魔界之人性格暴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魔界冲突日盛,最终,神魔大战开始。”
14.隐秘
“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吧?”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袖,神魔大战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就挑起,早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所以事情根本不可能像红袖说的那样简单,必定还有内情。
“好吧!”红袖叹了气,“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她笑得不怀好意,“说完,你可不要怪我。”
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甚至考虑是不是要继续听下去了。
“一开始我说的都是真的,魔主与神主的确是一对恋人,后来也分手了。但是神主疯狂的迷恋着魔主,说什么不愿意放手,魔主却不愿意再与之纠缠,神魔之间就开始了小规模的斗争。
后来,魔主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侍卫擎斓,对外宣称是魔主的贴身侍卫,日夜相处之下,魔主爱上了擎斓,被神主得知,神主大怒。神魔之间越发紧张。”
“侍卫?”
“对,魔主对外称之为侍卫,但魔界无人得知其真实身份,也无人得知其从何而来。”
我偏头看了看君翔,君翔在魔界似乎也有人知,红袖看到他也很诧异,该不会就是那个引起神魔大战的侍卫吧?
“后来呢?”我饶有兴趣道,就当是听故事好了。
“后来神魔越发紧张,擎斓却在魔宫内神秘消失了。”
“消失?”
“是,擎斓在魔界神秘消失,魔主为此十分震怒,一意孤行的认为是神界之人将擎斓掳走,召集人马于神魔边界,神界也是快速备战,双方之间最大的战争即将爆发。”
“那个擎斓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原来,神魔大战的导火索竟是一个侍卫吗?若是让术法界的人得知,他们以为的神魔大战并不是魔界为了侵占人界而是为了侍卫,会不会吐血?
“这个不知。即便是到现在,我们也不知当年擎斓是如何在魔宫里消失的。”红袖摇头道,“但是在擎斓失踪不久,我们的人得到消息,擎斓被神主囚在神宫,日夜欺凌。”
我示意红袖继续说,“唔……”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红袖的话语,我转头,看见君翔微颤的身影。
“君翔你怎么了?”我揽住君翔让他靠在我身上,脸色一沉,是木青逸下的毒发作了吗?
“怎么了?”红袖脸色一变,带出十分的焦急,“他怎么了?”
我黑着脸将毒之事说了,红袖也黑了脸。
“这蛊毒是柳妖的伴生蛊毒,名柳絮。”红袖阴沉道,我便知,无药可解。
我抱紧君翔,看着他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就吻了上去。
先是细细的舔干净他唇上的血迹,然后探入他的嘴里,一点点的安抚。
君翔自是不敢伤我,细碎的声音遗落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竟是听到了撕裂之音。
见他如此痛苦,我将水灵力输入他体内,水灵力最是温和不过,用来疗伤趋毒最好。
“……啊……”可是没想到,水灵力一入体,君翔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显,身体颤抖,面容扭曲,我连忙停止,却发现那蛊毒竟吸食灵力繁衍。
“当真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蛊毒渐渐平息了下来,君翔一身被汗水浸湿,在我怀里睡了。
红袖引路带我去了浴池,细细将君翔洗干净,去了主院让他睡了。
“君翔这毒究竟是什么来路?”坐在主院外的小亭子里,我冷声说。
“这是柳妖的蛊毒。它们以灵力为食,在血液里繁衍,周而复始,除了死,没有任何解毒之法。如果硬要说有,那么就是柳妖本身才有。”红袖冷着脸,竟是比我怒气还大。
这是为何?我不明白,却没有问。
“那么,我还要去找木青逸了。”我喃喃自语。水灵珠在他手里,我本身灵魂携带而来的水灵珠已经与那颗融入一体,只要我催动水灵珠,必定是能感觉到它的下落,只是现在我不是木青逸的对手,与之搏斗无异于螳臂当车。
“陛下,让红袖去吧?红袖一定会拿到解药的。”
“君翔的仇,我自己会报。”面沉如水,我道,“我既是魔主,怎会连一个柳妖都解决不了?”
“对了!”红袖却激动起来,“陛下,当时你与神主大战,两败俱伤,擎斓为了你们二人不再争斗,与你们定下赌约,谁若在转世后先找到他,他便与谁在一起。魔主与神主的力量与记忆在转世前皆取出封印,若是找到了力量,还怕什么柳妖吗?”
我脸色古怪,什么叫擎斓为了二人不再争斗?是我听错了还是红袖说错了?
“这擎斓与神主又是什么关系?”事情好像越来越乱了,我真想甩手走人,就听这红袖之言,我也能想出当年事情是如何的狗血——两男争一女,不,是争一男的戏码是如何上升为神魔大战的。
红袖面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据传是神主掳走擎斓后,对他一见钟情。所以不愿将擎斓还给魔主,宁愿与之开战。”
我无语。神主与魔主不是情侣吗?为什么又会爱上同一个男人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假的吧?”
“这是最可信的版本了,要知道我可是在现场的。”红袖耸肩,摊手“若我这也是假的,那真的只有你们三人知道。说实在话,我听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我揉额,这也太不可信了吧?
“后来你们转世,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直到不久前我们察觉到了水灵珠异动,这才找到了魔主。”红袖继续道。
“水灵珠异动?”我拧起眉,要说最近一次动用水灵珠是与木青逸交手的时候,但之前我也多次用过水灵珠疗伤,为什么没有反应?
“是。五颗灵珠相生相克,水灵珠的异动土灵珠也异动了起来,我们才得知魔主下落。”
“水灵珠为何异动?”
“认主。”
“认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水灵珠早已认我为主,为何以前不异动呢?心中虽有很多疑问,我也没有问红袖,只是继续道,“那不是任何人让水灵珠认主都是魔界之主?”
“这不可能。五颗灵珠诞生于天地,唯有魔主与神主能让灵珠认主;水灵珠早已与魔主认主,只有魔主才能使水灵珠异动,你不是魔主谁又是呢?”即使是这样说,我依然看出红袖眉宇间有着些许迷惑。
红袖必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事情必定还有隐情!
我是真真切切的无奈了。我刚来到魔界,什么都不熟悉,既没有魔主的力量,也没有魔主的记忆,而在魔界地位偏高的红袖什么事情都是真真假假,若想要弄明白我也只能找回魔主记忆了。
还有擎斓与魔主、神主之间的赌约,魔主与神主乃是双生,魔主已经出现,神主还会远吗?
现在的问题是那位侍卫了,究竟是君翔还是其他?若不是君翔倒好,反正我也不认为自己对他还会有什么感情,给神主算了,若是,那么,神魔大战……
“那你可知力量与记忆究竟放在什么地方?”
“术法界。神主与魔主的力量皆是放在术法界。”
15.前往
术法界,据传是是几个强大种族联手开辟的,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如此,若说是人类与灵术师之间矛盾激化,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最大的可能还是出在魔主与神主之间。
那么,术法界会不会就是为了保存他们二人力量与记忆才出来的?
按住眉心,我叹息,此次前往术法界定是不得安宁了。即便如此,术法界也是我不得不去的了。
挥手让红袖下去,我回到主院,君翔还在沉睡,只是脸色苍白。
还有木青逸的事情要快点解决,不然君翔……
我想起了土灵珠,加上我手里的木灵珠,水灵珠,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能实现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若是真的可以的话,那么不要木青逸也可以啊?只是,这只是个设想,若是不成功呢?我眯起眼睛,计算得失。
揽着君翔睡下时,脑子里还是在想着那件事情。
第二天,得知魔主回来的各路魔头前往魔宫觐见,出于某种目的,我把君翔待在身边,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见到君翔的表情都很奇怪。
那么,君翔究竟是不是当年年那个叫擎斓的侍卫?如果是,魔界为何没人说?如果不是,君翔究竟又是何人?
几天后,红袖送我和君翔去了魔界与术法界的交界处。
“其实术法界与神魔两界都是交汇的,从这里穿过去就是术法界了。”雾蒙蒙的一片看到尽头,却奇异的没有超过界限,只在那边翻滚,红袖道,“那边是术法界有名的死亡之地,我个你们加上结界,足够你们安全到达术法界了。”
我点头。
“还有,据神界那边得来的消息,神主已经找到,也去了术法界,还望陛下小心行事。”红袖继续道。
神主?似乎比那个擎斓还能拨动我的心弦,却不是因为人,只是那个称呼罢了。
蓝陨城是术法界比较偏僻的小城了,这里没有很多灵术师,我和君翔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充其量就是因为长相问题引来不少人观看。
一进术法界,我便感受到了水灵珠的气息,我以为要找木青逸只能去人界了,没想到木青逸会来到术法界。
并没有着急赶路,我和君翔在蓝陨城歇息了几天,只是君翔的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苦,好几次君翔竟然要求我杀了他。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能让君翔开口要求我杀了他,只是心里对木青逸的怒火越发严重。
对魔主力量与记忆的存放之地我没有半点印象,只能在术法界到处打听什么奇怪之地,幸运的是在离开蓝陨城没多久,遇见了时寒澈。
此时的时寒澈已经不是初遇时遇见的那样了,他的身后赫然跟着当初遇到的那个司宁。不但如此,骆家兄妹和洛斐雪也在他身边。
那么,时寒澈是神主吗?
我皱眉,总觉得哪里奇怪?若时寒澈是神主,我是魔主,他怎会向我表白?而且,神主魔主都现世了,那个叫做擎斓的侍卫去哪了?还有君翔,总觉得他的身份……
水灵珠的气息环绕在他们周围,那么是木青逸在他们身边吗?只是,身为神主的时寒澈怎么会和妖怪在一起?
我不想和时寒澈见面,于是掩藏了自己和君翔的气息跟在他们身后。
时寒澈似乎已经想起来了,他带着几人一路前行,却是来到了我和君翔刚刚离开的蓝陨城。
时寒澈为什么会恢复记忆?我既然是魔主,为什么没有感应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迷惑不已。
我没有发现木青逸,却在时寒澈身上发现了水灵珠的波动。
水灵珠在时寒澈身上,木青逸去什么地方了?
时寒澈在蓝陨城停了下来。
现在君翔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他的蛊毒发作起来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能清醒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在时寒澈不远处的地方住下,守着君翔,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然而,我也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我要,杀了君翔。
16.死亡
我实在不忍心见到君翔那么痛苦,他的蛊毒无药可解,那么死亡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我掐住君翔的脖颈,一点一点的收紧,君翔望着我,眼神透彻,却是微笑。
“主子,谢谢!”他的话语清晰,呼吸渐渐停止。
我拥着他,半响不动。
“亲手杀了他的感觉如何?”带着恶意的声音传来,我回头,却是时寒澈。
我放下君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不要忘了,水灵珠虽然认你为主,但我也是神主。”
“那么,我利用水灵珠得知你的下落,你利用水灵珠反查我下落是吗?”
“他死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时寒澈走进,蹲下身看着我,“擎斓,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擎斓?我惊住了,我是侍卫擎斓?那么君翔是谁?为什么红袖会说我是魔主?我不是魔主,水灵珠为什么会认我为主?
“你为什么会恢复记忆?”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淡淡的问。
“那天你带着君翔走后,我遇见了木青逸,他说要和我合作。”时寒澈伸手,我偏头避开,他也不在意,继续道,“没几天我就遇见了司宁,他说我是什么神主,带我回了神界,之后我就恢复了记忆。”
“那么,你和魔主的力量都在这里?”
“是,只是时间没到,时间到了,自然会出现。”
“那么是什么时候?”我淡淡的道。
时寒澈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离开吧?”
“擎斓,魔主已经死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魔主?是君翔吗?”难怪红袖对待君翔的态度奇怪,原来是这样!只是为何,红袖会认为我是魔界之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君翔的确是魔主,他身上的气息显示出他就是魔主。”
我垂下眼睛,“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你走吧?”
时寒澈张张嘴,最终是离开了。
怀里君翔的身体还有余温,我抱着君翔,走进了迷雾中。
沿着心里给出了道路,迷雾渐渐消失,出现的是平地——碧草如茵,鸟鸣清脆。
空气里的灵气丰富而又平顺,各种灵气相处和平,我将君翔放下,灵力在他身体里游走一圈,他身体里的蛊毒已经死亡大半,很快就灭绝了。
等蛊毒死完了,我取出了土灵珠,我虽然没有学会什么土系术法,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基本的用法我还是会的。
土灵珠融入君翔的身体里意外的融洽,或许是因为他是魔主的关系,将水灵珠从时寒澈那里取回,水灵珠的光芒缓缓渗进君翔的身体,呼吸慢慢的出现了,只是没有醒来。
我又取出木灵珠,土灵珠塑身,水灵珠固身,木灵珠养魂,木灵珠漂浮在他心脏处,慢慢落下。
我松了口气。
这个方法我是第一次使用,具体能不能实现我也不知道,君翔的蛊毒已经不能再拖,水灵珠在时寒澈手里,说明,木青逸已经凶多吉少——时寒澈作为神主,是不会放过木青逸这个水灵珠的使用者。
君翔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君翔?”我将他抱起。
“主子……”君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我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君翔垂下眼帘。
空气里的灵气突然暴动起来,大量灵气旋转,带出无数漩涡。
这是怎么回事?
“是力量。”君翔说。
17.真相
为什么是力量?记忆在哪里?
我没有开口问,看着从地底飞出两颗珠子,高高飞起,旋转,带起灵气激荡,四周的迷雾如阳光下的冰雪般消失,火系力量包裹着的火灵珠飞了过来,融进了君翔的身体,另一颗金灵珠则飞进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时寒澈的身体里。
脑子里忽然闪过许多画面,我终于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上的灵力激荡,长发无风自动,衣袂飘摇,我退后几步,看着他们。
我闭上眼睛,转身划开空间,离开。
“擎斓……”
“主子……”
时寒澈不是神主,真正的神主是君翔。
我是擎斓,是创世神的半身。
创世神诞生之时,我与其一同诞生,只是因为我力量过小,陷入了沉睡,后来世界初定,力量平衡,神魔却又一场大劫,甚至会毁灭世界,创世神不想毁了这个他精心创出的世界,唤醒了我,于是我去了魔界。
我的身上有创世神的气息,魔主对我很有好感,我是不懂情爱的,只是按照创世神所吩咐的做罢了,如他所料的魔主爱上了擎斓;后来又去了神界,神主爱上了擎斓,最后,神魔大战爆发,为了擎斓。
擎斓开出了赌局,于是擎斓,神主,魔主转世。
神主爱擎斓至深,却以为擎斓爱着魔主,转世前对魔主动了手脚,将二人的气息互换,这样,看到神主之时只会把他认成魔主,甚至还动了魔主的记忆,所以,时寒澈才会恢复记忆,之时那些记忆是神主的,而不是魔主的。
擎斓转世时被动了手脚,来到了异世,几次轮回都只是普通人,但是后来得到了水灵珠,那水灵珠是不完整的,死亡之时血液溅在水灵珠上,引起了人界封印了木青逸的水灵珠的共鸣,于是来到了异世,继续活着。
我不知道我爱着的是神主还是魔主,当年的我就没有感情,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若要我选,只会是君翔,不是神主,也不会是魔主,只会是那个一直在我身边的君翔。
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开的格外绚烂。
我站在忘川河边等待。
“主子。”
我回头,微微一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