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众人大声喊好,“大当家的神枪手,好枪法。待到三人回转身,洪大兴就挥手叫上来三个人,命令说:“过去验验,看有尿裤子的没有。刘山炮赶紧站起来,止住那三个人,说:“二叔,就算了吧,别验了,土虎才不是那样的熊包。这点事,怕也吓不坏他。洪大兴嚷嚷说:“那可不行,这规矩得走下来才是。陶土虎把头上的香炉拿下来,说:“山炮哥,还是不要破了规矩,验看就是。那三个人就分别验了陶土虎他们的裤子,三人之中,只有安海的裤子尿湿了,他憋得脸通红,羞愧难当。
洪大兴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就说不得了,安兄弟,就你这胆量,看来你是吃不了这碗饭了,按规矩,今晚你就得下山,到账房领一点盘缠,快下山去吧。安海满脸冷汗,一下跪在洪大兴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洪大兴的大腿,求情说:“二当家的,不要赶我走,我已经没有去的地方了,一下山,韩继忠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二当家的,求你救救我,让我留下吧。洪大兴低下头,看着安海白皙的脸上淌满了汗水,可怜巴巴的模样,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抬头看了眼刘黑七。
刘山炮站起来刚想说话,刘黑七朝他一摆手,说:“二当家的,咱们山寨也是侠义为本,咋能见死不救,还是留下他以观后效吧。洪大兴哈哈一笑,站起来说:“听大哥的,我也是为了山寨着想,既然如此,留下他就是,过后叫他多跟着做几桩买卖,也许胆子就练出来了。安海此时才松了口气,急忙向前拜谢刘黑七和洪大兴,“谢谢两位当家的救命,安海以后一定出息一点,肝脑涂地,报答当家的大恩。看到安海跪拜在地上,刘黑七就示意了一下刘山炮,让他把安海拉起来,说:“入了伙,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父母,腰杆要挺起来,自家兄弟,也来不得这一套。说完,就对礼仪官说:“大礼已成,上酒菜,让兄弟们乐和乐和。礼仪官就大声喊道:“礼毕,上酒菜。洪大兴却站出来,喊道:“慢着,还没有考量陶兄弟的本领呢?这一关,可是省不得的。刘山炮皱起眉头就要说话,林军师一把拉住他,说道:“既然有规矩,那就一步步的来。洪大兴一摆头,就有一个士兵上来,把一只手枪递到了陶土虎的手里。
又拿起一个香炉,走了过来,要往安海的头上放。
安海浑身颤抖,腿脚发软,头上的汗水又刷的流了下来,香炉在他头顶上怎么也放不稳。
正在这时,夏平走上前来,一把抓过香炉,放在自己的头顶上,说道:“让我来。说完,就顶着香炉,迈步向大殿门口走去。
70、谁弄得
陶土虎手里紧紧地抓着那把手枪,看着一百步外,站在大殿门口的夏平,手心里满是汗水。
他朝刘山炮看过去,就看到刘山炮朝他点点头,眼里满是信任的神色。
洪大兴站在一边,眯缝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讥笑,接着就冷笑了一声,说道:“陶兄弟,不是怕了吧?既然想来咱这柱子山,就得是卵子晃荡,基罢硬挺的汉子,像那些把小尾巴夹在腚沟子里的哈巴狗子,可不行,是吃不了这碗饭的。陶土虎抬头看看他满是讥笑的脸,心底里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他抬起手里的手枪,咔吧一声,打开了保险,把手枪平举起来,瞄向了夏平头顶上的香烟。
此时,大殿里一时鸦雀无声,只有每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陶土虎右眼微闭,瞬间,又忽的睁开,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枪响了,一缕青烟从枪口飘散开来,缕缕上升。
再看大殿门口的夏平,站在那里纹丝没动,头上的香炉还是牢牢的顶在头上。
静了一会,人群就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喝彩声。
陶土虎松了一口气,正要把枪还给洪大兴,就看到远处的夏平就像一根倒了的木头杆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大惊,所有的人大惊,一起奔跑过去。
到了跟前,就看到夏平倒在地上,眼睛上面的额头部分已经被击飞了,是面目全非。
“兄弟。”陶土虎大喊一声,把手里的手枪往地上一扔,就跪在了夏平的面前,两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肩。
刘山炮也还没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他瞪大着眼睛,不相信似地看着这一切。
洪大兴慢慢地踱过来,冷笑了一声,朝着蹲在地上,抱着夏平还在嚎叫的陶土虎说道:“陶兄弟,对不住了,没有这个本事,就吃不得这碗饭,你好自为之吧。陶土虎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珠通红,脸部扭曲,沉默了一会,就沙哑着嗓子说道:“兄弟认栽,就一命换一命,也就是了。说完后,就站了起来。
刘山炮听了大惊,赶紧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兄弟,可使不得,这咋能怪你?这过堂的仪式,本来就是拿着命赌,谁都得认,你何必难为自己。陶土虎红着眼圈,抓紧了刘山炮的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青鹅,郑重地说道:“山炮哥,我不能和你一起喝酒吃肉了,你要好好的,兄弟没有别的请求,只求你把大小姐好好的送回家,兄弟我在黄土地下,就谢谢你了。没听他说完,刘山炮就大急,他瞪起眼睛,拾起拳头,狠狠地捣了陶土虎一拳,怒声骂道:“孬种,你就是孬种,这点事就得死,我他娘的就不该认得你,你这个孬种。看着刘山炮急赤白脸的样子,陶土虎心里的那份坚硬突然就一下融化了,他眼里火辣辣的,就有泪水涌了上来。
刘山炮紧紧攥着他的手,胳膊微微颤抖着,向着一旁的洪大兴,恨恨的说道:“罢了,兄弟,你不必这样,你到哪里,哥哥就陪你去吧,强如在这里,看人挤压你,我看着憋屈。听了刘山炮的话,洪大兴眉头一皱,张嘴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刘黑七在一边黑着脸,朝刘山炮喝道:“山炮,少胡说,你是小孩子么?说咋的就咋的。他身后的林军师却弯下腰,拾起了扔在地上的那把手枪,反转枪头,看了看枪筒,看了眼刘山炮,就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