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天仔?”李轩追问,“还真打起来了?”
黄少天y-in森森地笑着威胁:“闭嘴。我和喻文州打没打起来我不清楚,你想不想试试能不能打过我就不一定了。”
李轩立刻摆摆手:“别,别,你们没打起来,你们没事,我不烦您了。”
“这几天都没见着喻文州。”张佳乐问李轩,“黄少天和人发生矛盾了?”
李轩摆摆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上次去办公室可看见了,”方锐说,“被老赵骂的那叫一个惨,他没写语文作业?”
“不是,”李轩说,“喻文州这次月考奇迹般从前五掉到了五十几名,语文就考了九十出头,老赵已经提着骂了三天了。”
“你们语文卷子还没讲完?”包荣兴感叹,“我们都讲完又把十一的讲完了。”
“刚讲完。”李轩说,“包子你们讲完了?打完借我看看,我们明天上课讲那张卷子,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的那张还没写。”
“我上课没怎么听。”包荣兴挠挠头,“有些答案可能是编的。”
李轩诚恳:“正好,老赵讲试卷前先转一圈检查,要是和答案一模一样还过不了关。谢谢了。”
“不客气。”包荣兴说,“你们班那张十一的卷子答案出来了吗?”
“出来了。”李轩说,“我待会拿给你。”
“合作愉快。”包荣兴说。
“合作愉快。”李轩握着包荣兴的手,“这是革命的需要,人民需要你这样的付出!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由衷感谢你为两班带来的资源互换式共享。”
喻文州找了个遍,也没看见那张明天要用的卷子,讲台上也找了,一摞白卷子物理数学化学,上次的生物都剩了几张,就是没有语文。他走到八班教室,苏沐橙还在教室。喻文州小声问苏沐橙:“十一的卷子你们班还有剩的吗?”
“没了,”苏沐橙想想说,“好像多余的两张让六班的拿走了……你卷子不见了?”
“嗯。”喻文州有点愁,“我再问问隔壁班。”
苏沐橙吐舌头:“其他几个班好像都讲了,只有赵登科带的你们班和九班还没讲。”
“谢谢。”喻文州说,“我走了。”
“嗯。”苏沐橙说。
郑轩好像还没睡醒:“我们班刚聚众抄完答案,没有多余的卷子,对不起,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上。”
“谢谢。”喻文州说。
“哎,”郑轩叫住喻文州,“实在找不到可以去楼下六班问问黄少,黄少你知道吧?黄少天,别听人胡说什么校霸,本人很好说话的,他的卷子不怎么写,你要是急着借说不定可以,至少也能复印一张。”
“谢谢。”喻文州低声说。
喻文州走到班门口的时候李轩刚好回来,喻文州礼貌地冲李轩笑了一下,李轩兴致勃勃地和他打招呼:“班长,你去九班找老郑了?”
“嗯。”喻文州说,他停顿了一下,“你十一的语文卷子写完了吗?”
“马上就写完。”李轩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卷子,“我刚从别人那借来讲过的卷子。班长你也要临阵磨刀了?”
“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下。”喻文州说,“我卷子找不到了。”
“啊?”李轩愣住了,喻文州这三个字和卷子找不到真的隔了十万八千里,要是出连线题都不能在同一张卷子上出现,他玄幻地点点头:“行,我卷子还没写。”
李轩晕乎乎把卷子给喻文州,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卷子怎么会找不到了?”
喻文州顿了一下:“谢谢,我待会就还你。”
“不客气。”李轩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下,“谁都有卷子找不到的时候嘛……”
“Cào。”黄少天看书包里的卷子。
“找不着了?”方锐好奇地看黄少天,“你今天打算听听语文?”
“更糟糕。”黄少天揪着一张试卷面色y-in晴不定,“李轩今天早上第几节语文?”
方锐看了眼课表:“下节。”
“我去上个厕所。”黄少天拿着飞奔出教室。
黄少天刚跑出教室上课铃就响了,赵登科拿着卷子走进教室:“今天我们讲十一发的那套题,大家都带了吧?”
全班学生稀稀拉拉地喊:“带了。”
赵登科满意地点点头:“我转着检查一下做的情况,大家先把卷子上的文言文读一遍。”
“况钟,字伯律,靖安人——”
“……”
赵登科一路翻着看卷子,走到了喻文州面前。
“……钟佯不省,左右顾问,惟吏所欲行止……”
“你的卷子,”赵登科皱着眉拿起摊在喻文州面前的卷子,“丢了?”
喻文州站起:“假期做了,昨天晚自习找不到了。”
“卷子还有人偷?”赵登科问喻文州,“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好欺负?”
赵登科大声问:“咱们班有人拿喻文州卷子吗?”
“没。”
“我没拿。”
“谁偷卷子啊……”
赵登科喊了声安静,“其他同学继续朗读。”转头对喻文州说:“其他老师的卷子你丢过吗?”
喻文州没有说话。
“我今天讲卷子,你昨天晚自习才找?我讲卷子你提前半天看看文言文里预习一下,哦,今天赵老师要讲什么,这有问题吗?你物理能考106,化学也要97,就连生物都快85,语文就93?”赵登科说,“你是不给我脸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唉这个老师讨厌得很,我就偏要给他点颜色看?你是不是对老师的态度有问题?”
“语文是中国人的根本,你其他科学得再好,语文考个九十几分,还不答文言文,你能有什么出息,”赵登科放下卷子,“你好好想想,你就这个态度,语文要怎么办,老师要对你怎么办。”
“报告,”黄少天半倚着门打断了赵登科这段即兴演讲:“赵老师,不好意思,”他扬起手里满满当当的卷子,“上次那卷子文言文有点难,十一我找喻文州同学问文言文,走的时候装错了,今天才发现,我是来还卷子的。”
赵登科转头看黄少天:“你几班的?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同意进来打扰课堂秩序的?”
“六班。”黄少天说,“可是赵老师你们这节课不是要讲卷子吗?”
“那怎么课前不过来?”赵登科走到门口。
“哦,”黄少天诚恳道,“我没养成提前预习的好习惯。我是上课前才发现喻文州同学的卷子被我装混了。”
赵登科问喻文州:“你知道自己卷子不见了为什么不提前找同学问?”
黄少天摆手:“赵老师,不关他的事。我前两天下课打篮球,估计喻文州同学不知道。”
班里已经有人开始笑,赵登科愤怒地指着门:“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喻文州拿着红笔走出了教室,赵登科把门一摔,“上课。”
“喂,”黄少天把卷子给喻文州,“你卷子不见了不找我问问?”
“是我自己不小心。”喻文州说。
“书包还是我装的呢。”黄少天小声说,“……对不起。”
“真的和你没关系,”喻文州说,“黄少,你不用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黄少天说,“刘皓真的很烦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不是觉得你是好学生所以才怎么样……就是觉得,有些浑水,你没必要蹚。”
“那你呢?”喻文州轻声问。
“我?”黄少天笑了一下,“我已经没办法了。刘皓几次在我这丢面子,我跟他这算是过不去了。”
喻文州又沉默了,黄少天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凑近喻文州的脸研究:“还生气啊?”
喻文州扭头不理黄少天。
黄少天从靠墙壁站到喻文州对面:“喻哥,你要实在过意不去,我陪你打一架?”
喻文州被迫看着面前的人的脸,忍不住伸出手上去,轻轻把黄少天推开:“我没生气。”
“真的?那拉拉勾保证一下?”黄少天锲而不舍,“我们还是好朋友。”
喻文州被他烦得厉害,伸出手放在黄少天伸出的手上拉了一把,“行了,就这样。”
“那你笑一个?”黄少天继续得寸进尺。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无奈地,又带着那么一点连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少天……”
“好好好,”黄少天端正态度,“我知道了,站有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