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寻知道她有话说:“怎么着?”
小巴慢悠悠地:“老板什么时候跟我们心宥这么熟了啊?”
荆寻帮他找了房子这事儿,无论是章心宥还是荆寻都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小巴。虽然说知道章心宥跟荆寻之间还有一层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但这种进展还是令小巴有些意外。
她太清楚荆寻,也太清楚章心宥。
这两个人即使有j_iao集,若非一方主动否则社j_iao圈是不会重合的。
那么,谁主动?
“男人嘛,打个球吃个饭不就熟了。”
“您把我挖来的时候可没说上赶着帮我找房子啊。”
“你还用我?你上南极我都不担心你能冻着。”荆寻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再说这不应该的吗?你的朋友,我的朋友,星忆的老师。”
水开了,小巴把滤纸垫好,放进磨好的咖啡粉,一圈圈地倒进热水。
“我们心宥可是好孩子,您别欺负他啊。”
“这话说的,我就不是好人了呗?”
分成两杯,拿出n_ai和糖,让荆寻自己随意加,小巴自己端着一杯清咖啡施施然往外走:“这得看哪方面,老板是好老板——”
“行行行,后半句不用说了。”
荆寻苦笑着放了两块糖,慢慢搅拌着深色的液体,对小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不以为杵。她也只能点到为止,再说深了与谁都没有好处。
是啊,心宥是个好孩子。找了一圈却独独没有找到自己头上,真是避嫌避到底了。越是如此,荆寻越是非得让他避不开。
更喜欢我一点吧。
更多一点。
“寻哥,您需要宵夜吗?”
闵竟悄悄地出现在门口,拿着手机问他:“我们准备点宵夜,给您带一份吧,您看您都加班好几天了,都没好好吃饭。”
闵竟将波浪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鬓边留出来的两缕头发呈现着恰到好处的美妙弧度,搭配了小珍珠耳钉和同款锁骨链;款式简单的毛衣配厚呢半身裙,脚上是今年流行的高跟短靴。
无论何时都妆容j.īng_致,永远看他眼神温存。
他想起刚才章心宥隔着栏杆低头看他的模样。
她的眼神,和他的眼神,投s_h_è 出相似的内容。
对,喜欢我,更喜欢我。
我想要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真是……要不是闵竟我都忘了吃饭这回事儿了。”他抿了一口咖啡,叹了一口气。
闵竟略嗔怪地看着他:“您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单身汉,凑合活着吧。”他指指闵竟的手机,“帮我点个j-i蛋三明治。”
“哎,好。”闵竟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荆寻一口气喝掉咖啡,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跟胡阅颜打了个照面。
“怎么还没走?”胡阅颜问他。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又来了?”胡阅颜的工作内容比他多很多,最近熬夜也比他厉害。“我最近来这么勤就是想让你休息的,不是让你今天在家睡觉吗?”
“有个项目今晚彩排,我怕现场出问题。”
“杜久不是在吗?”
“他忙不过来。”
荆寻咋舌:“哪个项目,我盯,你回家。”
“你怎么盯,全程都是我跟的你盯有什么用。”
“胡阅颜!”荆寻连名带姓地叫,“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话?”
见他真有点生气,又确实是担心自己,胡阅颜心里一暖便略略地放缓了语气:“好了好了,我回还不行吗?”
荆寻便立刻回去拿了大衣和车钥匙:“我送你。”
自从上次饭局后跟荆寻发了脾气之后,胡阅颜到现在还没机会跟他独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荆寻倒是已经被他骂惯了,心大无比,一边开车一边叨叨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叫他注意身体、有什么工作能放就放。
胡阅颜心想,算了,跟他置什么气呢,他这个德x_ing一辈子都改不了。倒不如说应该改变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心思从这混蛋身上抽走呢。
这句话他跟自己说了无数遍,问了无数遍,答了无数遍。
荆寻改不了,他自己也改不了。
真要追究起来,恐怕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
“行了别磨叽了,你话一多起来跟个老娘们儿似的。”胡阅颜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这是x_ing别歧视啊,既歧视了男x_ing又歧视了女x_ing。”相处这么多年,他一张嘴荆寻就听出什么风向。
“我谁也不歧视,就歧视你。”胡阅颜白他一眼,揭过这一篇去,“还没问你呢,寇文义那边怎么搞定的?”
“牺牲色相呗,说到做到。”荆寻一脸委屈巴巴。
“跟你说正经的呢。”
荆寻叹口气,并不想多提:“都让他给挤兑成那样了,我一声没吭,还不得给点好处啊?”
胡阅颜回想起那顿饭,确实是鸿门宴一般吃得无比难受。
“早知道还不如——”
“打住打住,胡总,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啊,”荆寻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又不是第一回 了,当我是黄花大闺女呢。”
胡阅颜一边笑一边说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晚上j_iao通顺畅,不到半个小时把胡阅颜送到了家。
“到过年前闲不下来,咱们都不是大小伙子了,你也别跟着熬。”胡阅颜下车之前嘱咐一句,荆寻又说他“歧视老年人”。
“神经。”胡阅颜甩上车门走了。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给他发了条消息: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回。不一会儿收到回复:“嗯,就走了。”
不知名的路边停车位上,荆寻从后座打开一半的车窗往外弹了半截烟灰。
低看寇文义一边给他口`j_iao一边lū 着x_ing`器自`慰,用嘴唇和舌头不遗余力地伺候着他挺立的x_ing`器,时不时用泛着水光的眼睛勾`引他。
荆寻唇角一挑。
按住寇文义的头猛地压下去,将x_ing`器整根从嘴里顶进喉咙,他发出满足的低吟,全然不顾对方痛苦的呜咽和挣扎。
把车窗整个摇下来,望着远处霓虹闪烁,荆寻将最后一口烟雾吐向夜色中。
冷风灌了进来,他毫不在乎地重新点了一支。
“还不够啊。”他说。
第31章 一无所知
章心宥搬出来的第二天,大舅就到了。
母亲跟两位哥哥嫂子家长里短地叙旧,哪怕刚才还在走廊里悲伤垂泪,在大舅面前都十分默契地不去提肝癌这件事,就仿佛是换一个地方进行了久违的团圆。
表哥们还在打趣章心宥叫他“心幽表妹”。
大舅看起来除了消瘦一点,跟一个健康的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即使看不到,名为癌症的恶魔已经扎根在他的身体里,留给他和亲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章心宥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大舅多久。
还能看父母多久。
跟大家一起吃了饭,章心宥一个人坐地铁逛d_àng回去。刻意经过未今的门口,想着不知道能不能见荆寻一面。
未今的两层办公楼里灯火通明,玻璃窗里人影闪动,可是他分不清哪个是荆寻。来回走了两圈,听见头顶有人叫他:“心宥!”
荆寻在二楼的yá-ng台上扶着栏杆正往下看,旋即出现在一楼入口,帮他刷开了门禁,笑话他:“鬼祟得跟个小耗子似的。”
章心宥戴着毛线围脖,裹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被冷风吹得一直缩着脑袋,蹦蹦跳跳地直跺脚。虽然见了荆寻但是还不太敢进,觉得打扰人家工作不好。
“我就路过……看你在不在。”
“进来吧,喝点热水再走,看你冷的。”荆寻转身就走,章心宥便不得不紧跟在他身后,一边穿过走廊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行业。荆寻走上二楼指了下小巴的办公室,说道:“小巴办公在这里,不过今天不在。”
章心宥不知为啥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对荆寻的心思怕是在小巴面前藏不住。
两人前脚刚进荆寻办公室,闵竟后脚就体贴地端上两杯热咖啡来。章心宥捧着杯子暖着自己被冻僵的手指,不骑自行车以后就总是忘记戴手套和帽子。荆寻伸手捂住了他两个耳朵,被冰了一下:“怎么不戴帽子?”
“忘、忘了……”
荆寻的手掌大而厚实,干燥且温暖,覆盖上去触碰到了章心宥的脸颊,手指拢住他的耳朵轻轻按压,让它尽快恢复正常的温度。
同x_ing恋者的章心宥尚且沉浸在这旖旎心跳中没缓过神儿来,并没有去想应该身为直男的荆寻为什么会对同x_ing有如此暧昧的举动。
玩闹似的揉了下他的脸蛋作为结束,荆寻问:“怎么啦,是不是找我有事?”
“没事啊,就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