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都在这儿了不是来找人家姑娘那还是干什么?这不是典型的废话吗?而且,刚刚老妈妈好像有说雪衣嫁给谁谁谁什么的,这个问题,想到这,裳衫看殷扉遗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
“雪衣姐姐,下个月的国宴需要你准备节目,你考虑考虑吧!”出神够了,裳衫决定忽略屋里那个碍眼的人,专心办正事。
“行,我知道了。”若雪衣展开眉头,对裳衫露出个倾城的笑容,“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辛苦了。”
“没关系,来雪衣姐姐这里我是求之不得。”本来是半真半假的话,窗边的那个人听了,眉头却在庭院里大好的风景前皱了起来。
裳衫看着墙上的字画不再开口,也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呃,那个……没有事的话那我就走了,你们继续。”裳衫转身,竟然有一丝落荒而逃的窘迫。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殷扉遗放下酒杯,甩了甩衣摆站了起来。
“呃……呃,不用不用,你在这里就好了,我……我一个人可以回去。”不知怎么的,裳衫开始结巴,现在和殷扉遗见面都觉得尴尬,更不要说一起走了。有些事,自从他们之间的那个吻开始,渐渐地发生了改变。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从来没有被逾越的屏障被打破,他的世界突然不随他的控制,然而等到他发现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已成定局。
可是现在,殷扉遗一反常态的不顾裳衫的反对,走上前拉起裳衫的手就走了出去,只余下倾城的红颜站在屋里。
庭院里又响起了歌妓们的歌声,她们反复的唱着:“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一次又一次,仿佛是要唱出她们的心声。
若雪衣看着出去的那两个人垂下了秋水般的双眸,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世界上总有这样一些人,倾心于一人,想要知道那个人的一切,然后就着手去做。真正的喜欢,是能够包含一切的大度,是无时无刻不在的思念。只可惜,再怎么美好,那也是别人的爱情,不容第三者插足。
第八章
长安城的街市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止休。随处可见穿着轻纱身姿妙曼的少女巧言轻笑,拿着纸扇配着玉珏的公子风度翩翩,绑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孩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挑着担的小贩一路吆喝叫卖,偶尔还有几个拿着长剑或背着大刀的江湖侠士急匆匆的走过……
在这样的街市里,裳衫和殷扉遗一步一步的闲逛着。裳衫由于出来得比较急,官服褪下后只是穿了件米色的丝质袍子,头发还是规规矩矩的梳成髻,从礼部出来取下官帽后什么都没有了。
而一旁的殷扉遗,却真正的是别有一番风味。长发松松的用一支白玉发簪别着,丝丝缕缕的头发垂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衣袍,领子上用墨色线绣的柳叶一直延伸到脖颈后面,手上扇着墨白山水画扇更是显得风流倜傥俊朗非凡。凤眸流转之间,笑意微晗,这样一个风流儒雅的男子,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他就知道,又是这样,裳衫看着言笑晏晏的殷扉遗来气,以前每次和他出门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和他一起受众人热切的目光关注,可是现在又遇上了,殷扉遗对众人露出来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无比。
“喂,既然要跟着我,你就不能把你那张讨人厌的桃花脸给收起来啊?”裳衫再也看不下去,转过头对摇着扇子毫不自觉的殷扉遗说。
“哦?你不喜欢?”殷扉遗露出个玩味的笑,裳衫心里“咔噔”一下,觉得有什么地方沦陷了,伴随着殷扉遗的笑,周围更是响起了一片高高低低抽气声。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对别人笑就去笑,别烦着我。”裳衫来气,大步大步的走在前头。
殷扉遗好笑,再次翘起了唇角,拉起裳衫的手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没等裳衫回答,他又继续说,“你不觉得现在你和我们家里那只小猫是一样的吗?越喜欢谁就越爱咬谁。”
“谁和小猫一样?!”裳衫炸毛了,甩开殷扉遗的手怒气冲冲,“你才小猫,你全家都是小猫!”
“哈哈哈!”殷扉遗很久没有显得这么高兴了,喜上眉梢,不怒反笑,拉过裳衫的头细细的柔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别扭的某人继续炸毛。
“那么,这意思就是说,在家里你就随便我怎么做?”殷扉遗低下头,磁性的嗓音在裳衫耳边响起,一缕发丝垂下,挑逗着裳衫的神经。看着殷扉遗好看的面容,裳衫的眼睛落在了殷扉遗墨色的眼瞳里,被美色所迷惑,一时之间移不开目光。
“让开!快让开!不想死的都给老娘让开!”却在这时,不识相的传来一阵女子的大叫声,还伴着阵阵急切的马蹄声。
“唔……”裳衫的眼睛还陷落在殷扉遗的身上,完全反应不过来。
然而此时,殷扉遗已经牢牢地把裳衫抱在怀里,一个转身跃上了屋顶。
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站稳,裳衫就抓住殷扉遗的手喋喋不休。“喂!你怎么不去把那匹马给拦下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事啊!快点,放我下去,马匹受惊,那位姑娘会受伤的。”
“呵,你在紧张什么?刚才那匹受惊的马早就停了下来。”殷扉遗把怀里的裳衫转个身,果然,转过一个弯,那匹红枣色的马已经停在了岸边行人稀少的地方,旁边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配着一把剑,盛气凌人。然后马蹄声阵阵,一行青衣男子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