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裳+番外——解关关【完结】(23)

2019-06-09  作者|标签:解关关

这会儿,刚才的主角龟兹公主已经恢复了过来,蛮横的态度一变,转而羞羞答答的问裳衫:“尹侍郎,你们国家的丞相年轻俊美、才貌双全,可是至今未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听到公主这样问,裳衫愣了一下,然后才微笑着对龟兹公主说:“公主你怎么就想这样问呢?”

“这……”公主欲说还休,看到公主羞红了脸,裳衫隐约猜到了个大概,女孩子家的私事他也不好过多询问,只是放慢了脚步,和公主并排边走边说,“这是丞相的私事,我并不十分了解,但是殷大人为人极好,如果公主感兴趣可以亲自上门拜访,相信殷相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裳衫负手而行,这是殷扉遗的习惯,不知不觉间,裳衫学了过来,却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说起殷扉遗至今未婚的真正原因,这还要从他幼年时候说起。当年尹家和殷家作为大康唯一的两家异姓王,殷家在文,尹家司武,王侯将相,两家能人辈出,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殷扉遗和裳衫的姐姐尹裳依从小就有婚约,殷扉遗考取状元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裳衫还记得那时幼小的他因为在国子监受到殷扉遗的很多帮助,对他有一股依赖感,非要跟在姐姐身边,缠着殷扉遗闹得他们的游园不欢而散。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不欢而散就结束了,此后殷扉遗开始接连拜访尹府,每次他也会在他和姐姐身边打转,现在裳衫一旦想起自己有那么无耻的行为还是会觉得丢脸。本来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的,不料在他们成婚前夕,尹家遭受了灭门惨案,他的姐姐尹裳依也失去了性命,只有那天晚上身在宫中的他逃过一劫。从此以后,尹家的唯一一个活口被殷扉遗收养,殷扉遗在事业上平步青云,然而却再也没有提过成家这件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当年对他姐姐有再深的情也应该淡去了吧?

如此宠爱他,不也就因为他长得像他姐姐吗?想到这裳衫嘴角浮起一阵苦笑,缺少殷扉遗的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怎糟糕,很多时候,他只是缺乏迈出第一步的勇气而已。

第十四章

终于是到了一年一度国宴的日子,这天天气很好,天空蔚蓝,万里无云,从长安城的钟鼓楼向下俯瞰,整个长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可以清晰的看见前人古诗中所描绘的“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棋盘式城市布局。街道两旁栽种槐榆,大道笔直,绿树成荫,市容十分壮观。这是一个繁华盛世的真实写照。

裳衫抬眼望去,蔚蓝的天空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夏日的太阳还挂在半空中,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大康习俗规定,朝会时在申时末酉时初,会敲响三声钟鼓报时和节制礼仪,他就是负责此项工作。

这里的钟鼓楼为大康建国初期所修建,建得极为磅礴大气,飞檐五层,内为重屋三层,楼前建台,台上放置日圭,室内置漏壶计时,钟楼画角列置其上,楼后设阴阳学署。一百多年来斑驳脱落的朱漆和不间断的维修,大康的历史在这样的修修补补间凝聚、沉淀,古朴苍老。

太阳渐渐沉默在西方的地平线上,高处的天空出现大片大片的卷云,轻薄柔软,细致而分散,像根根飘散的羽毛,在日落时分被夕阳染成亮眼的橘色和红色。

当日晷的指针的影子在最后一丝阳光的照射下走过申时而指向酉时时,整个长安城中响起了“当……当……当……”的三下钟声,钟声深沉清远,铺天盖地。

在这样的场景下,裳衫低头看向钟鼓楼下方的街道,一袭紫衣的殷扉遗正缓缓从下面走过,只见殷扉遗黑色的靴子踏在路上,一步一步,华贵耀眼得几乎让人不能直视。这是他隔了一个月再次见到殷扉遗,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亦是身长玉立,高贵如初。

殷扉遗突然抬头,狭长的凤眼扫过裳衫所在的钟鼓楼,裳衫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他墨色的眼瞳里,遇上了,就再也移不开。

这一刻,裳衫觉得世界变得清晰了起来,眼中只剩下殷扉遗那张精致的面庞,耳边是铿锵的钟声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韵交织在一起,脑袋里回响着钟鼓的“当当”声和殷扉遗那张俊美的侧脸……

裳衫不知道殷扉遗是何时离开的,等到他回过神来,下方早已没有殷扉遗的影子,只剩下路旁高大的洋槐树在夏日清风下摇摆着。

“尹侍郎,尹侍郎!”

“什么?”裳衫惊愕的回头,看见旁边的敲钟工人在对着他笑。

“仪式完成了,我们下去吧!”

“好的。”裳衫悻悻的答道,终于,筹备了数月的国宴在这三声钟声里拉开了序幕。

仪式一旦开始,就是那些表演者的世界,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了。裳衫本来也是喜欢那些欢快娱乐场面的,可是自己一手操办起来才知其背后的繁琐,忙了这么久,裳衫对真正的国宴也消失了热情。乘此机会,还不如在御花园里小憩一番,待会儿在宴会结束前回去就行了。

现在国宴已经展开,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外场,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侍卫,御花园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裳衫来到假山后的一块草地,旁边生长着一丛茂密的蔷薇花,粉红色、白色、黄色的花朵团团簇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远处的风中飘来夜来香的香味,和蔷薇花混杂在一起,对裳衫来说,这是极好的催眠香气。裳衫累趴了,顺势倒在软软的草地上,听着飘渺的丝竹,睡意沉沉。

裳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朦胧之间,他听到假山前有些许声音传来,隐隐约约,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

“你知道的,他都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闪失。”

“可是先皇为什么要放走尹家少子?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留下来!这分明就是祸患!”说话人语气间的埋怨很明显。裳衫的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先皇?当年查案不是证明他们家是被暗杀的吗?和先皇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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