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俩个人,因为其中一个人的突然失踪,而变得讽刺起来,七年后突然出现的旧情人,无疑是开始新生活的任子墨巨大的隐患,何况那个人还是个男的。 出狱的童善如很多年前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任子墨的生命里,尽管他早已经变得不成样子。那个卑微的等爱的少年早就消失在了任子墨自诩年少轻狂的梦里,等待他的是那个噩梦一样的存在。
关键字:重逢 伤害 报复,非偶,蝙蝠草草
第1章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个无良的算命师傅说,将来我会大富大贵,当时我老娘特兴奋的回家对着祖宗连磕了三个响头外加烧了无数纸钱感慨祖上积德,刚从里面出来的我只能很无力的在心里替我妈伤心一下,她被骗了。还好她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牵挂我的人也已经去了,不得不说她很好命,不用再为我这个不孝子伤心了。
监狱外的阳光也并不出奇的灿烂,在里面放风的时候,我会从铁网外偷偷看看外面的样子,甚至猜想是不是外面的空气要更加新鲜些,看来我错了,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童善走到哪都没办法好过吧!我进来的时候也只有22岁,七年的牢狱之灾就像一场梦,转眼我也快要三十了,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不知道对于我这个有前科,像鬼一样,还是个同性恋的男的来说,算不算。
大学四年并没有交到什么知心的朋友,何况认识所有的人都知道C大的那个童善是个令人不齿的同性恋,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尽管后来并没多少人知道我坐了七年牢,可是即使那个胆小懦弱,脸上就写着娘娘腔的童善变成了坚强的有前科的流氓,也还是没脸去找任何一个同学帮忙,在这个已经并不陌生的城市,四年大学加上七年牢狱的城市,即使如此的不堪的存活着,我居然还是没来由的从心里生出了不舍,我知道,那是为了一个人,一个爱不得,恨不得的人。
我和他在这里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以至于多年前,他一次又一次地将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仍旧舍不得恨他。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要卑微的留在他的身边就能安慰的闭上眼睛,安静地活在走不出的囚笼,在黑暗之中等待幸福的下落。
就如地球是运动的一样,人都是会变的,尽管某种程度上我拒绝承认自己是人类,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东西,比如让一个胆小纯良的娘娘腔变成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很不幸那个人渣是我,尽管我很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还是相当自然的偷了一辆电动车,尽管我只是认为一条人命要比一俩车来的重要,我也只是不想饿死而已。
刚得到自由的人自然知道那玩意是多么宝贵,我其实认为自己也并没有泯灭人性到那种程度,卖车的钱,对我来说,有很大的用处,大到足够苟且的过我接下来的日子。
其实在里面呆过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是真的受益良多,比如厚脸皮,虽然现在那个高级公寓的保安已经盯着我看了不下俩个小时,我还是依旧很淡定的坐在前面的长椅上,带着堪比男版蒙娜丽莎的微笑的不厌其烦的看着他。长得有点黑,肌肉不错,是个称职的好孩子。
“请问,你是?保安说你找我先生!”我自然了解我现在的样子是不足以吸引那样的知性美女向我走来搭讪的,而且她也并没有美到让我忘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坐了将近俩个小时,我在等任子墨,我的旧情人,或者说眼前这个美女的丈夫。
第2章
有一句话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不得不承认任子墨一直是个不错的演员,至少他在看到我悠闲的坐在他家高档沙发上和她的妻子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太过惊讶的表情,其实他也并不需要担心,我也只是刚坐下来,还并没来得及和她高贵善良的妻子谈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比如我和他之间的爱情,可能更应该称为奸情,俩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我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怎么看见老同学不惊讶啊?”虽然大学没有真正毕业,但是在里面可是接受了改过自新的高等教育的,我谦虚有礼的站起来向任子墨伸出手。
“真的好久,好久没见了!”任子墨穿着精英的西装,看得出是刚下班疲惫的样子,那样彬彬有礼的站在我面前,本以为我会想起我们并不美好但过分深刻的过去,没想到看到他那张依旧帅气张扬的脸蛋,我想到的居然是他教训下属的残暴的样子,童善果然是个神经病。
“子墨,童善说你小时候是个坏孩子,还偷人家果园的葡萄呢!一直以为你是个典型的乖乖牌呢!”卓雅撒娇似的走到任子墨面前,勾住他的手臂,把他领到我的身边。
过去的22年,我并不是个EQ很高的人,至少那时候的我并没有面对旧情人的妻子依旧谈笑风生的能力,可是如今的我就是那样突然开窍了,至少我懂得和某个女人讨论她引以为豪的爱人,尽管那个人我也爱过,听上去虽然有些别扭与讽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方法。
女人也确实好骗,其实我也并没有诋毁任子墨,他确实不是个好孩子,他确实偷过葡萄,不过那是因为他看见有个更可怜的小孩捡了人家吐掉的葡萄皮在吃,那个可怜孩子是我。
“额,怎么都不带老同学参观下你的豪宅啊!”我微笑的站起身来,用赞叹的眼光扫视了一下,便开始非常不礼貌的边自行参观边抚摸任子墨家的高档物品。
“童先生,你说你和子墨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虽然没听他说过,但是能够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怎么都不来做客啊?”卓雅一副我爱你,我对你的朋友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冲着我问到。
“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任子墨坐在沙发上低低地说,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我依旧兀自嬉皮着,其实是七年零六个月14天,谁在乎多久呢?
“七年啊,这么久啊,童先生都在忙什么啊?”卓雅见我没经过同意拿着他们家放在桌上的全家福看的时候也没有显示出丝毫不满,只是好奇地问道。
“我刚从里面出来,不要我解释哪个里面吧,牢房,监狱,哈哈~~~”我故作轻松地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多少年来我幻想的情形终于出现了,可是这一刻的我连抬起头看看任子墨的表情都不敢。
不是应该让他知道,我被他害得有多么惨吗?
不是应该让他对我愧疚得无地自容吗?
就算是这样我都不敢,因为即使童善变得又丑恶又自私,他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害怕着那个淡漠的男人,害怕他的隐忍与不屑,害怕他的怜悯与牵强。
“这样啊,一定受了很多苦!以后有什么苦处就来找我和子墨!”卓雅走到我面前,那样一个清澈明亮的女子,带着满脸的忧色。
任子墨真是有眼光,卓雅确实美丽善良,大肚有爱心,尤其和我对比起来。其实任子墨一向有眼光,他唯一一次看走眼的,也只有我而已。
第3章
看似和谐的和任子墨一家吃完晚饭,席间我这个自知不受欢迎的人,尽量表现的温顺健谈,晚餐还开了红酒,我也是卖力地出卖任子墨,就如真正的儿时伙伴一样,把卓雅逗着咯咯笑。
任子墨依旧一副沉稳少言的样子,睿智有礼的带着微笑看着我这个不请自来的老同学和她妻子的互动。不得不说,他满脸疑惑的样子依旧很可爱,也许他在质疑眼前这个满脸奸邪的男子,是他认识的那个连和人说话都会脸红的懦弱男子吗?又或者是那个卑微的倒霉鬼真的是去坐牢,而不是去出国进修语言和交际学的吧!
过去的那个童善早就死了,死在一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子手里,死在他不经意的不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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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幻想睡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即使自慰的时候也会隐忍着自己不愿亵渎这个名字。
我其实并没有死皮赖脸的想要留在任子墨家过夜,故作坚强不羁的我,也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能不嫉妒,不悲喜的看着他的安逸人生,只有这么一天,一个下午就够了,因为我心里,早就有无数自作聪明的小人在不停的告诉我,自取其辱,微笑着痛是那么一件难事,我怕我快要承受不了了。
可是有些事情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样偏离了轨道,比如我现在和任子墨共处一室,比如今晚作为交情甚深的好友,他知书达理的妻子提出让我俩彻夜长谈。
不得不说,这对我来说,真是件美好的让人想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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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表现的的是从容自若,而不是局促不安,在爱情上越是不自在的人,越卑微,尽管我觉得任子墨并不会开心我把和他那段所谓的过去称为爱情,无所谓,我承认就行。
我早就洗完澡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看电视,本该和我独处的任子墨在我洗澡回来就不见了。
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吗?原来七年可以让爱变得不爱,亦或是让不爱变得厌恶。
不论是15岁被任子墨丢下的童善,22岁,被任子墨再次抛开的童善,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在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那个像神一样的男孩就像灼伤人心的绚烂烟火一样烙印在了我的心里,一寸寸的侵占那颗早就千疮百孔残破不堪的心,就像贱着也就习惯了。
任子墨还在和她的爱妻在厨房商量着什么,她洗碗,他看着;她在前面说,别闹,他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说,就抱一会儿,也许还会谈到我这个所谓好友,也未可知。
而我这个多余的人,就该等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假装看不见她们所谓的安逸的幸福。
受伤这种事情,于我,本来就是麻木的,痛一痛就过去了,谁会在乎那个多余的人交错不堪的疤痕。至少,任子墨不会。
第4章
“你还没睡?”任子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思考我接下来的人生,生财之道之类的,一个快要三十岁的老男人初入社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爱,好吧,我承认是可笑。
“恩!”我很不自然的回避任子墨的目光。“我们谈谈吧!”我想如果任子墨当做我就是他的儿时伙伴之类的,不去触碰我们无端隐藏的过去,我会彻彻底底的放弃他,我只是为了见他一面,才没头没脑的找过来,才不和谐的自我嫌弃的出现在他面前,我只是想要见见他,见见那个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而已,矫情的可以。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到底要干什么?”任子墨拉开领带站在窗前,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好看得不像话。黑暗的夜空,清冷的像他说出的话一样。
“……”我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回答,安静的从窗户上看他映出的面庞。什么时候,那个香樟树下的少年早就长成了高大的男子,雕刻一样的脸庞在我没有参与的人生里,也变得突然陌生了起来。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那么残酷的说着这样决绝的话,任子墨也只是依旧冷漠的留给我一个背影,无爱无恨,就像和一个陌生人在交谈一样。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曾经存活在他生命里的我,早就在光阴的践踏下,沦落成了路人甲。
有些人他并不在意你的突然离开,有些人并不在意你无端的牢狱之灾,有些人他并不在意你的性情大变和再度重逢,他在意的是你突然的侵入打扰了他的生活,他在意的是那个他无法承认的过去会伤害他完美无缺的人生。
“额,墨,你也知道我刚出狱,无家可归,看在我从十五岁就开始被你上的份上一定要开个多点的支票给我额!”我慢慢地爬起身,走到任子墨的面前,摆出自以为纯真美好的笑容说,可是我知道自己丑极了。
我很惊讶我居然没有哭,尽管我已经听到我那颗羞愧的心早就破碎的不成样子。
“怎么,你不承认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以可笑的儿时玩伴来和你叙旧情的吧!”我的脸逼近任子墨,手也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的脸。
“怎么,上了那么久的女人,忘了上男人的滋味了吧,既然你都说要给我钱,要不要我来让你重温下男人的滋味,嗯?”最后一个字说完我的吻就附上了他的。
我卖力的舔咬着任子墨的唇瓣,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紧闭的双唇,手臂更是放肆的勾上了他细嫩的脖颈,整个身体娇媚的挂在他的身上,娇喘连连的在他的身上煽风点火。
连我自己都不大愿意相信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看来一无是处的童善并不是做什么事都没有天分,好吧,我知道,这个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卖力搔首弄姿的勾引没能够让任子墨情欲大发,我只是感觉紧贴着的身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终于在我的手向任子墨的下体摸去的时候,我被他大力的推开了,他狠狠地抓着我的手腕,手腕的骨骼就像我破碎的心发出咯咯的声音,靠,估计断了。
“多少年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任子墨吐出的每一个字就像刀一样,凌迟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真不懒。
我被大力的推倒在墙上,整个后背痛得几乎撅过去,接着是暴雨一样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唇齿间的战争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接着是一连几个泄恨般的巴掌落在脸上,任子墨冷眼看着我,冷笑出声:“原来只是欠操而已!”然后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摔门而出。
我躺回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抬头的小童善,终于笑出了眼泪。
我还记得那样一个男子,我六岁就认识他,整整二十三年,还有多少个二十三年,我会让那样一个没有心的男子,走进我的生命;还有多少个二十三年,我会让那个许我今生今世的男子,再一次伤我体无完肤。
我想再也不会了。
第5章
隔天很早就醒来,我是真的没办法在旧情人和他妻子的爱巢,酣然入睡,昨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半梦半醒地做了曾经拥有过任子墨的梦,所以那只是一场梦,还是个镜花水月的噩梦。
打开房门看见桌上一百万的支票的时候,我最后的那点执着和自尊也被那个我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践踏得支离破碎。
有那么一个人,我可以原谅他把我们爱解释为所谓的同情,我可以原谅他害得我无端坐了七年冤狱,我可以不孝的原谅他害死了我妈,我甚至可以原谅他的不爱与退缩。
可是求求你,不要再羞辱我了,我的七年,我十几年的爱,换你的一百万,你还可以对我更加残忍一点吗,任子墨?
任子墨说得对,为什么那样一个人,还要活在世上,那个不该活在世上的人不是我,是他。
从小到大,懦弱卑微的我,从来不奢望任何东西,因为我明白,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只是短暂拥有后,比从来没有,更令人痛苦。可是只有那么一次,也只有那么一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子使我妄想要永远拥有,可是结果我还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时候的我好笨,既然没办法拥有,为什么不能让他毁灭在自己手上呢?
恨本来就比爱来的深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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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任子墨看见我没有走,依旧坐在他家客厅津津有味吃早饭的样子,表情是多么的精彩。好吧,我承认,那是我的幻觉。
卓雅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是看到我给他们准备的丰盛的早餐之后。“童先生,你真的好能干额,其实我都不太会,平时不是叫餐就是外面对付一下。”卓雅开心的坐下来开始大吃,样子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我被自己的演技给惊艳到了,其实卓雅是个不错的女人,只是我太喜欢任子墨了,才会讨厌她。
“我能叫你嫂子吗?你叫我童童就可以了。”我给卓雅夹了一个鸡蛋。“好啊,好啊,童童,呵呵,真是可爱的名字。”我微笑的看着她,其实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尽管长着一张稚嫩娘炮的娃娃脸,也早就不在是可爱的年纪,我的心早就老得不成样子了。
任子墨连看我一眼都没有,专心致志地吃早餐看报纸,倒是卓雅一直在询问我的安排。
“我还没找到工作,无业游民一个,还有前科,不知道怎么活呢?”我一脸哀容的看着卓雅,“没事,可以到子墨的公司上班啊,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养一俩个吃闲饭的也没关系。”卓雅突然出口的玩笑,“嫂子,你不能这么说,我会伤心的,要不我给你们做男保姆,咋样,还包三陪!”边说边很自然的帮卓雅拨开额间的乱发,卓雅顿时愣了一下,脸红着打了我一下说,“没大没小。”
他是任子墨爱的女人,是嫂子,可是,明明还是我比较大。
“子墨,要不我带童童去买点日用品,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在帮他看看房子怎么样?”卓雅一脸好心的问任子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以前我会觉得自己没有女人缘呢?卓雅认识我一天就那么喜欢我,我想,如果,她不是任子墨的老婆,我也会喜欢她,但也只是喜欢而已,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讨好她的时候,真想作呕。
“我会带他去公司,你去忙你的,那些事情我会让秘书做的。”任子墨不悦的说出口,卓雅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待童善似乎过分亲热了,不过能够看到一向冷若冰霜的老公吃醋,顿时又没心没肺的心花怒放起来,然后兴致勃勃的去工作了。
任子墨并没有去公司,而是把我带到一间装修华丽的公寓,我几乎以为这个是一向清心寡欲的任某人金屋藏娇的地方。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疑问的时候,一把钥匙扔到了我面前,“你住在这里,你的事,我会帮忙,仅此而已。”
我从口袋里抽出根烟,兀自抽起来。烟雾缭绕下,我模糊的几乎看不见任子墨的脸,“谢了!”钥匙拿起来揣着手里,手心被利物刺痛的感觉让我麻木的有些兴奋起来。
“其实我并不想上什么班,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什么能力,如果不介意再帮帮我的话,再给我一笔钱,我??????”话还没有说完,又一张支票,飘到了我面前,任子墨现在一定觉得我是在狮子大开口吧!不知道惹恼他会不会把我干掉。
“你不要再去我家了,不要找小雅,我会常来看你!”任子墨再一次留给我一个捕捉不到的背影,他留给我的台词,耳熟得像恶俗的八点档婚外情,而我就是那个万恶的小三,真是好笑。
原来想要这样打发我,我姿态坦然地坐在刚刚变成我的豪宅的真皮沙发上,丢掉了弄了我一手血的钥匙。
我的墨他早就忘记了他许过的今生今世,不过,我记得,并会一直缠着他,讨回我该得到的。
第6章
初见任子墨的时候,我才六岁,那一年的光景因为一个男孩的出现,使原本的惨淡无光透露出些许颇为温暖的感觉。
六岁那年,在大多数孩子还那样不通人事的时候,我已经能够从容的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尽管我并不疑问这些,可是从小就像女孩子一样的男孩,每天被指着鼻子嘲笑是个娘娘腔的野种,无端的受到欺负,使我对父亲这个东西的存在产生出某种超乎我懦弱本质的憎恨。
尽管那时候,我妈总是告诉我,他们只是嫉妒我比较可爱,尽管多么不相信,我也渐渐开始学会不再作出无谓的反抗,因为,尽管只有六岁,我也知道,妈也会受到那些邻里的欺负,可是她从来就不哭,也不会像我那样抱怨。
我一直以为我的个性并不应该称为懦弱,我只是比别人更懂得忍耐,因为无力反抗,所以要学会忍耐。
又被打了,尽管那天我只是如一个正常的六岁孩子一样,嘴馋的看着吃包子的那群孩子,是又香又热的蒲肉包,散发着扑鼻的香味,我远远的看着,猜想或许过生日的时候,可以任性的让妈妈买一个,想着就觉得很开心。
多少年过去后,我一直在猜想是不是我当时的笑容太过满足才会让那群本和我无冤无仇的孩子打了我,才会那么不经意的让那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孩开始注意我。
“这个给你!”我一直记得那个瞬间,空气中飘着淡淡皂角香的下午,阳光柔和的洒在男孩的侧脸,8岁的男孩,一头乌黑的发丝,邪长的双眼,并不高级却干净整洁的衣物,像天使一样伸出手,而浑身是伤痕和污渍的我,卑微地趴在地上,微微地昂着头,那时只有六岁的我,幻化出王子来拯救公主的想象。
可是事实上我是男的,所以这个想象带着鲜明的讽刺色彩。
尽管挨打的时候知道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冷静的观看着,可是即使只是等到被打后伸出一双手,递上一个想吃的包子,我就那样被轻易的虏获了,并万劫不复。
我开始知道有一个叫做墨墨的男孩,他有着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头发,不喜欢说话,总是很严肃的像个小大人,尽管和我一样也没有爸爸,可是也不会有孩子欺负他。他会在我被打了之后,出现给我擦擦伤痕,可以在我一个人的时候跑来和我玩,尽管他连话都不和我说;他会教我写字,那是他唯一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会给我好吃的包子和葡萄,尽管我提出分着吃的时候,他摆出一副谁要和你分的样子很让人受伤。
我悲惨的童年突然被那种冷漠的关怀搞得鲜活起来,散发着某种叫做温情的感觉,恩,就这样,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有妈妈,有墨墨,就满足了。
第7章
我念初三的时候,任子墨也念高二了,他早就由那个清冷的小男孩长成了翩翩少年。即使穿的再破旧的衣服他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他依旧冷漠,只是更加好强的想要把任何事情做到最好,功课再多也会去打好几份工贴补家用。不用很努力就可以拿那么多奖。
我有时候都会和我妈说,都是单亲,任子墨那么能干,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妈总是说,还是快乐,比较重要。
是啊,快乐比较重要,那样优秀的任子墨居然也没有朋友。不知道他活得有多么辛苦。
尽管,我也没有朋友,可是,我有他就够了。他连我都没有,不是我不给,我知道,他不要。
青蛙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他是将来会变成王子的青蛙,而我,只是个真正的男仆。
连读的高中对功课一直很好任子墨并没有什么压力,其实他可以念更好的高中,可是和我一样没有爸爸的清贫家庭,又哪来那么多选择。不过我却邪恶的开心着,这样功课平凡的我就可以和他念同一所中学。
“长大了的他比小时候更加冷漠和英俊,那样优秀的男孩,有着大卫一样的体格,神坻一样的气质,完美无缺的五官,让人有被他拥入怀中的冲动。”15岁的我在日记里写到。
青春期的孩子像突然抽枝的树苗,都开始疯长起来,连一向被笑话像女孩子的我也开始长个子,还是一样细嫩的手臂和腿也被拉得好长,每天都在身体成长的疼痛中睡去。
初三统考的前一天任子墨给我做了最后一次辅导,那晚,我做了奇怪的梦,梦到他教我功课时露出的光洁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指在我考卷上,牛仔裤下紧实的长腿,薄薄的红唇贴在我的耳边的样子,然后像电视剧里王子亲吻公主那边亲吻了我。当然,不止这些。
隔天起来,我的裤子不争气的湿了,那种年纪的我也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应该发生在同样构造的俩个人身上。
“我想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们都是是男的。”那一天我在日记里写道。
由于前一天任子墨给我的提点,考试考得出奇的好,我想我会一帆风顺的呆到升入高中,在任子墨身边过着貌似幸福的生活。
尽管任子墨和我在一起骂我的时候比聊天的时候多,尽管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从不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们是朋友,只会偷偷地给我一些小恩小惠,连见到我也不会打招呼,可是我知道他在乎我,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是知道任子墨在乎我。
一无所有的傻气。
我开始进入所谓的青春期,几乎每晚都会做和任子墨在一起亲热的梦,会在想着任子墨的时候羞耻的勃起,这样短暂虚幻美好让我在面对任子墨的时候总是有些隐忍的如偷情般的快乐。就算终于在认知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自己是个可耻的同性恋的时候,也毫无挣扎的接受了。
我只是喜欢任子墨,好喜欢,好喜欢,是同性也没关系。
本以为会带着对任子墨的爱到棺材里,我知道我这样的男孩,单亲,懦弱,成绩并不出众,姿色也只能勉强称为可爱,还带着让人鄙视的女气,从不会主动争取什么,所以更不会喜欢女孩,也没有想要结婚,我会想呆在任子墨看得见的角落,看着他幸福的结婚过日子,永远也不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只要偶尔回头看看我就行了,以一个儿时玩伴的姿态就可以了。可是,那年夏天,我那本珍藏的日记本的遗失,让我的这个想法变得如我其实是女办男装的一样可笑起来。
“我想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是男的。”这段被醒目的圈出贴在公告栏里,值得讽刺的是,旁边贴着“热烈庆祝高年级部任子墨同学获得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
命运邪恶的转动着巨大的齿轮,让那年的我始料不及。
第8章
“靠,我就说嘛,妈逼的那个E班的娘娘腔是个死同性恋!”
“是啊,你没看他那个胳膊腿吗,真的是比女人还细嫩?”
“朱哥,你别被那个死同性恋给带坏了,那个小野种,从小就被我们骑着揍都不哼声!靠,原来就是喜欢被男人骑。”
“你妈的说什么鸟话,不想活了,谁被他带坏了,老子喜欢女人,妈的,老子有病上男人,老子最讨厌同性恋,他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A字开头的病。”
身体被推到在地,接着是无数的拳脚迎上来,可是我居然没有感到在疼,怎么办,万一他们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任子墨怎么办,他那么骄傲,即使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也会让他感到羞辱,同性恋在他眼中一定恶心的不行。
再或者即使不知道那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对象就是他,他那样一个正直冷酷的人,知道自己一直爱护的那个玩伴居然欺骗他的友好,对他抱有那样自作多情的幻想,居然是个有病的同性恋,他会多么生气,会多么讨厌我。
不能讨厌我,不要抛弃我。
终于打完了,他们也骂骂咧咧的跑开了。这一次真的伤得很重,我躺在地上,左腿的小腿整个都痛得没有知觉,肚子上不知道被踩了几脚,真的好难过,肠子就像纠起来一样。本来还想要挣扎着起身,远远的看见天边落下的夕阳,突然就毫无预警的绝望起来,就这么躺着,也许就不会活得那么,那么累。
我也是很用心的很用心的爱一个人,为什么我的爱要被不屑一顾。
直到很后来很后来的我,才发现,我深爱的那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孩,总是喜欢在我遍体鳞伤的时候,用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去给我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没有这样残忍的童话,王子也不会不救落难的公主,所以,有关我的梦只是一个残忍的笑话而已。
被打成这样的我那晚也没敢回家,可是顶着猪头三一样的脸我居然还是开心得由于能去任子墨的家忘了浑身的疼痛。以前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总是会让我去他家,送我书,帮我补习功课,像一个敬业的学长一样爱护我,尽管他吝啬任何多余的语言来和我这个儿时玩伴进行该有的互动。
尽管他最常和我说的话是,你蠢啊!
是啊,我好蠢,只是进到他的房间,看着他睡过的床,用过的台灯,坐过的椅子就整个人像喝醉一样,脸也像发烧一样发烫。关于他的任何东西,都好喜欢。
“你蠢啊,站着干嘛,我去给你拿药膏。”任子墨看着一身狼狈的我,眉头紧皱着,乌黑的瞳孔看着我的时候似乎带着点濒临爆发的表情,我想他在生气。
好吧,也许,这又是我的幻觉。
我按照任子墨的吩咐乖乖的坐在他的床边,房间很小,除了书桌和床之间的一把破旧的椅子,也只有床边可以坐。
任子墨拿了药膏就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给我涂药。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手指微凉,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处肌肤都像火烧一样炙热起来。
看着一丝不苟的给我擦药的任子墨,我突然发昏一样觉得也许他也喜欢我,所以才会即使冷漠也会无端的在意我,也许不屑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关怀我,也许他只是只是太骄傲了,所以才不愿表露自己的想法,没办法相信自己居然会喜欢我。也许和卑微的我一样,即使很想要,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奢望的模样。他只是不敢承认而已,肯定是的。
这个美好虚幻的想法,让我无端的兴奋起来。我甚至在任子墨的触碰下想起了一直做到的那个梦,那个和任子墨接吻的梦。
男性和男性也会有美好的肢体接触的梦。
“你??????”任子墨像触电一样,丢掉药膏,站起来,而我也从我那荒唐的神游中惊醒,任子墨的眼睛里都是火焰,这一次,不是我的幻觉,他生气了,我知道。
我连忙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用手遮住已经勃起的下体,任子墨愤怒的眼神早就刺痛了我,我心里那个一贯的懦弱小人终于很自然的留下了晶莹的泪水。
“对不起,我??????”即使这样,就会被讨厌,不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还是会那么痛。
墨,不要那么看我,不要。
第9章
任子墨就那样带着隐忍与愤怒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我羞愧的手足无措。
“难道不知道羞耻吗?都这么大了,难道不知道男的喜欢男的是不对的吗?”任子墨一字一句的说出口,他一贯冷酷的语调,带着强烈不屑。
那一刻的我卑微的无所遁形,只是被他知道喜欢男生,就会被毫无犹豫的丢弃,如果知道那个喜欢的人是他怎么办,怎么办?
连他不经意间的触碰都会勃起的我,要怎么忍受他对我的爱的厌恶与鄙视。
以前的我不管任子墨说什么都会乖乖的去做,他要我离他远一点,我说好;他要我变成一个功课好的孩子,我就会努力念书;他说,不喜欢我夏天穿短袖,我即使热得中暑也会穿着长裤长袖。他说???????
“不要,喜欢男生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任子墨让我不要喜欢男生,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听他的,我没办法,何况,那个人还是他。
“你给我改掉,改掉,知道吗?你不觉得恶心,喜欢男生是变态你知道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样淡漠冷酷的任子墨,听到我说的不要之后,大步走到我面前,双手用力的扣住我的肩,大声的嘶吼起来。
“为什么,你也要这样,难道你们都没有心吗,都不知道廉耻吗,你对得起你妈,对得起我吗,我??????”任子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脑中混乱的想要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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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像开闸一样往下掉,我不知道,即使喜欢男生,我也是个真正的男孩,为什么总是那么爱哭,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讨厌,怪不得任子墨会骂我是变态。
是啊,我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没错。
任子墨还是抓着我的肩膀,脸上愤怒的表情平复后,更加让人可怕起来,有着浓烈的绝望的味道,接着露出淡淡的苦笑,松开手,看都不看我。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也许太重了,可是我就是知道,任子墨不要我了,就是因为我喜欢男生,就放弃了,再也不要我了。
“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让我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童善,我一向说话算数。”任子墨背对着泪流满面的我,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我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就是要抛弃我了吗?再也不管我了吗?即使施舍一点无关紧要的爱都不行了吗?
可是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现在要怎么活?
我走到任子墨面前,好笨好笨的带着浑身的疼痛,那样艰难的走到他面前:“我除了喜欢男人没有什么错,我还是会乖乖的在你身边,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都不可以吗?这样都不行吗?你还是可以使唤我,还是可以骂我蠢,这样也不行吗?”我知道自己涕不成声的模样,更加像个女人,更令人讨厌,可是我没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任子墨突然转身,给了我大大的一巴掌,好重好重,在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肚子上也狠狠的挨了一脚,整个人倒在任子墨家老旧的地板上。
任子墨着看躺在他家地板上爬不起来的我,突然冷笑出声:“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一次,从我说完那句话开始。”
“你以为那么保密的日记本怎么会突然失踪,还会被贴在公告栏。你怎么那么笨啊!”笨到明知道受伤,都不愿改。
我有时候会在任子墨家补习功课,那本封面残旧的日记本会一同放在我平常温书用的包里,也许我不小心把日记本带到的任子墨家,又或者不小心被他看到了,又或者被他捡走。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有一个朋友,而他却出卖了我而已。
鲜血从嘴角流出的时候,我无端的有些亢奋起来,像吃了安非他命般的把伤心突然都掏空了,脑中突然一片空白,那样没脑的带着眼泪笑出声来,那样懦弱的我在任子墨面前做出了那样邪恶的表情。接着无力的扶着墙边,试着站起来,逃离这里。
真的,没办法再面对他,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心,错误的心。
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朋友,连那些无端的关怀都是虚假的,只是因为觉得一个弱者每次孤独的存在很可笑,只是想要欣赏一个每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家伙怎样在你施舍的帮助下感激涕零的嘴脸吗?
真的,好笨,居然幻想有可能那个人也喜欢我,要不然就不会那样关心我,要不然就不会??????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任子墨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猛的倒在床边的地板上,手指还能触碰到那个人留下的血迹,好痛,好痛,他也好痛。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痛,那样无情的打了他,那样辱骂的伤害了童善,在他看来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对。
同性恋本来就是变态,本来就是混蛋,比如抛弃他和妈妈的那个男人,和男人跑了的那个男人,害他们母子被人耻笑不得不搬离的男人,被男人压在身下都不知道羞愧的那个男人,他的爸爸。
可是什么时候对同性恋的憎恨居然开始变得不那么鲜明起来。
明明亲眼看到那么恶心的画面过,可是,他疼爱的童善并没有那样。
那个有天使一样笑容的男孩,明明他们都没有爸爸,可是凭什么他还是可以那样看是笨笨的活着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想要即使远远的给他一点点也好,比如爱的东西,因为自己没有过,突然那样大发善心的想要给另一个可怜的孩子。
只是同情而已,总是不断的在自己的心里告诉自己,他是同性恋,他讨厌他,所以同情也没办法继续了,伤害他,也是见很坦然的事情,就是这样。任子墨捂起被子,连鞋子都没有脱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五分钟也没有的寂静,接着任子墨像疯了一样跑出去。
第10章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伤得那么重也不敢让妈妈知道,小时候被人家欺负挨打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可是也只是哭而已,受伤这种事情,让她知道,也只会多一个人徒增伤痛而已。
后来,任子墨出现后,开始有人给我擦药,伤得不重的时候,我妈甚至也不会发现,渐渐的这个就像习惯了一样,受伤了,有个人不冷不热的拿个药膏等你,被谁打后,有个人在背后骂你蠢。
可是这一次,没有什么药膏在等着我,躲开妈妈的询问,我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然后无力的倒在床上。
他给的伤,再好的药膏也治不好,何况那个给我涂药的人,早就没有了。
也许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了。
泪水就像决堤一样的流着,整个身体就像被电击一样,一阵一阵地痛得痉挛了,痛得几乎晕厥过去,不知道是心痛还是伤痛。
可是这一刻的我,被他那样伤害的我,还是妄想要爱他,居然还无耻的萌生出即使他不想看到我,不愿和我做朋友,我还是会呆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受伤也没关系。
看来,我真的贱得无可救药了。
“童童,怎么把门锁了啊,出来吃饭啊?”妈敲门问,还好,刚才跑得够快,没被看见,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来刚才我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妈,我刚才在任子墨家吃过了,好累了,先睡了。”勉强的扯开嗓门,说出令自己分外讽刺的谎话,然后远远地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我是真的好累,好想真的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迷迷糊糊的昏迷的躺在床上,感觉有人给我擦着脸,药膏擦在伤口上的感觉,有些凉凉的刺痛,手指的指腹触碰在我身体上的感觉,那样的熟悉,恍惚间,在我美好的梦中,那个给我擦药的少年又回来了,他没有抛弃我,他并不讨厌我。
可是尽管神志不清的我也知道,那只会是梦而已。
任子墨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少年,少年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着高烧一样的粉红,过分苍白的肌肤使伤痕累累的他看起来更加瘦弱与无助,白皙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带着微笑而又迷茫的表情。
明明不屑他的,明明觉得伤害他也没什么不对的,可是任子墨就那样没头没脑的跑来了。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这样傻气的事情。那个傻瓜一定不会擦药,那个傻瓜一定只会哭,那个傻瓜伤得那么重,也不会告诉别人,只会死撑。
任子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中风一样不能动弹,脑中反复出现的每一句话的开头都是童善,那个笨蛋。
也许,并没有那么讨厌他,也许他还是可以原谅的,不能因为那个人而迁怒童善,毕竟他和他明明那么不一样。
童善明明很乖,除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就像自己的专有物一样,寂寞孤独的等待着,骂他笨的时候也会露出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明明不是那种会诱惑男人,不知羞耻的同性恋。明明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很努力才能冷漠的远远的站在他看得见的方向。明明也说不上只是同情他,谁会比其实活得痛不欲生的任子墨更值得同情,那么,是为什么呢?
伤口即使上过药膏可是还是有些发炎了,发着高烧的少年,紧皱着眉,汗水也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微张的红唇,倾吐着气息,“不要,任子墨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病中不知所以的说出口。挣扎痛苦的表情显而易见,那样艰难却不肯放弃地说着。
任子墨的心突然凸凸的狂跳起来,少年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封存在他的唇之间,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他也许就没办法了,没办法相信自己明明只是同情他,那样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同性恋,真的很脏,很恶心。他怎么会是?
落荒而逃的任子墨就向他来的时候一样,没留下一丝云彩。
有些东西也许,就那样无可抑制的不一样了。
第11章
又作到了被任子墨亲吻的梦,尤其是被他打伤之后,显得过分的讽刺起来。不想让妈妈担心,可是不照镜子也能感觉到猪头一样的脸,真的没办法隐瞒下去了,一直以为自己是耐打型的,伤口只是痛一痛就会过去了。
“童童,你醒了啊?来,妈妈给你煮了汤,趁热喝。”妈突然闯进房间,我脑中闪过无数解释伤口的念头。
没有一条是,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被同学揍了,被任子墨揍了。
原来,我不敢。
“妈,我还要去上学,我??????”
“童童,快躺下,子墨说给你请假了,傻孩子,总被人欺负,你怎么和你妈一样啊,你是个男孩子,也总要长大,将来总要试着学会保护女孩子。”妈妈摸着我的头,其实我唯一想保护的女人也只有我妈而已,我还没有长大,可是她都已经老了,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更加没办法给我妈幸福。
任子墨说得对,我对不起我妈。
可是在我妈和他之间,我就是那样不孝不知廉耻的选了他。
宁愿作同性恋,宁愿让我妈伤心,也要爱他,我这个蠢蛋。
听妈说任子墨昨天真的有来过,使我吃了一惊,给我擦药的也许就是他,当然,我再也不会痴心妄想的像幻想他也喜欢我,幻想昨晚那个吻是真的。
任子墨和我不一样,他不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一个礼拜的病假是无聊而又难熬的,我躲在房间拼命的念书,其实高一的功课并没有多少,可是我就是想要让自己毫无空隙的忙碌起来,那样就不会想起任子墨,想起他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不是来给我擦药了吗,不是代表已经原谅我了吗?
大病初愈后,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就那样和任子墨不期而遇了,又或者说看见了他,不管隔多远,在什么地方,我的眼睛就像X射线一样,总是在第一时间投向他。
远远的我走在操场的铁网外面,能够清晰的看见那边篮球场上运动的少年,阳光下挥洒的汗水散发着好看的光泽,少年旋转跳起的样子,英俊的无与伦比,那样乌黑的发丝,那样明亮的眼睛,只有他而已。
不自觉的驻足,因为远处的身影心底萌生出淡淡的酸涩,也许这就是我以后的人生,在任子墨看不见的角落,满心欢喜的幻想他的每一份美好。
“子墨,累了吧,我买了热奶茶,刚运动完,不能喝冷的啊,对身体不好。”女孩娇俏的身影落入我的眼里,少年接过女孩手上的毛巾露出一丝运动后舒爽的微笑,是个漂亮的女孩,我欠缺的修饰词也只能给她这样的赞赏。
其实我从来没有看过任子墨打篮球,记忆里他并不是个爱运动的男孩,冷漠沉稳的个性总是高傲的把任何人拒之千里,我也是很努力很努力的从远远的地方才能稍微靠近一点。
现在,又被拒绝在千里之外。
我在想是不是我傻傻的站在篮球场外的样子太过奇怪,才会又引起别人的不满,反正从小我就是会被无缘无故的欺负,也并不值得稀奇。当篮球往我面前砸过来的时候,即使隔着铁网,懦弱胆小的我还是被吓到了,那么用力的稳住自己还是笨拙不雅的跌坐在地上,远远还能听见“死同性恋,看什么看的”嘲弄,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任子墨也发现了我,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旁边优雅美丽的女孩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俊男美女的搭配,阳光下相互靠近的看向一个方向,简直就是童话里出现的场景。
而我,就是那个被关注的怪物,窘迫的手脚麻木。
“喂,小妹妹,要不要哥哥拉你一把啊!”耳边传来有些孩子气的声音,才从和任子墨的对望着回过神来。身后站着少年露出狐狸一样的表情,小小的个子,鼓着腮帮子,蓝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坐在地上的我。
“你是外国人吗?”我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孩子,也并不会主动和陌生人搭讪,可是眼前的碧眼少年善良无害的气息,就是那样使我毫不畏惧的问了出来。
“why,明明我的中文很标准啊,还特地去染了黑头发,还是被看出来,oh,mygod,你好厉害!”少年夸张的摆动着身体,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小妹妹你是我到这个学校第一个遇到的人哎,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看着那个小个子的少年冲着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想到他叫还叫我小妹妹,真是傻里傻气的男孩,要是看到我站起来比他还高会不会吓到了,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勉强的站起身了,几乎高出一头的样子,小老外看着我露出有些无力的表情,更是精彩的不得了,“我可是比你还高那么多啊,小弟弟,我是男的,我认人的眼光看来比你高明很多。”
“什么,你是男的,oh,my god,可是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啊,我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个男的。”少年诚恳的说出声,我顿时像被冰凉的水从头泼到脚,原来面对不认识的人偶尔露出懦弱本性以外的淘气的我,也并不会短暂的拥有幸福。
回过身,那个让我驻足的男孩早就不见了踪影。
第12章
上帝帮你关上门后就会给你一扇窗,可是,有些人的心只能通往那扇关闭了的门,无力地垂死挣扎。
任子墨依旧对我不理不睬,仿佛真的下定决心把我摒除在他的人生之外。放学后我还是会经过任子墨打工的花店,我还是会站在去任子墨家必经的香樟树后面,可是任子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让我蓄谋的遇到。
不是说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我愿意挨你的打,都不行吗?
没有任子墨的日子,突然出现的混血男孩让我本该悲情的日子透露出一点,不真实的快乐。
肖恩是中美混血,只是陪他家人来参加学校的收购案,他的年纪甚至比我还大一岁,可是就是给人天真烂漫小孩的感觉。明明中文并不标准,还要卖弄的使用成语,明明有漂亮的金发,却特地染着和他形象完全不符合的黑色,明明年纪不大还没有我高,却总是以哥哥自居,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知道我是男孩后,尽管不开心,却还是承诺要和我做好朋友,这个词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连任子墨也没有。
好朋友会在你放学的时候买个好吃的蛋糕在校门口等你,说什么要送你回家,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家在哪?
好朋友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家楼下,使你不得已要请他上来吃饭,即使面对简陋的房间和平凡的饭菜,也会津津有味的夸赞很温暖。
好朋友知道你没有爸爸,并没有歧视你,只是大笑的说,要给你父爱。
好朋友总是莫名其妙摸我的头,捏我的脸,真是讨人厌的身体接触,明明任子墨从来就不会这样。
是啊,还有一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孩,他突然不见了,因为承诺要抛弃我,就突然不见了。
我甚至悲愤的以为,也许我只是太寂寞了,因为任子墨的那点施舍的温情,就那样无可救药起来,也许只要除了他有人对我好,比他更好,愿意承认是我的朋友,我被欺负的时候勇敢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我说不定还有可能爱上别人。
可是我就是那样清楚的知道,我爱的那个男孩是任子墨,连甘愿默默的呆在他身边做朋友,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让我有欲望,变成恶心的同性恋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任子墨整整消失了俩个星期,下了那么大努力到任子墨家问任妈妈也只是得到含糊不清的答案。任子墨真的不见了,甚至可能是害怕看到我这个变态的同性恋而消失了。
也许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即使见不到他,也经常听到关于他的传闻,那样优秀的男孩,青藤公高的风云人物。
会有人说,那个超厉害超帅的任学长啊,在和那个舞蹈特长班的校花安雪交往啊!明明他以前连朋友都不愿交,更不可能有女朋友。
会有人说,任学长啊,很英雄的为了C班的那个苏丽啊,和b4的扁玉树单挑了,超英勇超王子的。可是明明任子墨从来不打架,他以前都会说只有蠢蛋才靠武力解决问题,还是为了女生,怎么可能?
好吧,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了解他,也许我认识的那个任子墨都是假的,毕竟他对我的关怀什么的就是虚假的,假仁假义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做的,他本来就是个演技卓绝的人。
肖恩明天就要走了,回英国,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了,他的出现使我这种懦弱的小人物突然感觉人生有些过分虚幻的惊喜。我甚至幻想很多年后,能够和某个人说,我还认识外国人,不是说混血儿都很聪明吗?假的,那个家伙就超笨的,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笑容真的很美,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尽管我们只认识20天不到而已。
我真是个傻气的笨蛋。
在我家吃了饭,送肖恩到楼下,那个明显心里年龄低下的小孩,吵着要和我最后的拥抱,他撅着嘴,说:“童,其实我们外国人都是亲吻的,但是我知道你很保守的,只要拥抱就好,看我对你多好。”
一直不是说自己是个正宗的中国人的家伙,现在又说自己是外国人,真是白痴。可爱的白痴。
我红着眼睛搂了他的腰,那个家伙傻傻的站着,停顿好几秒之后才傻里傻气的双手包裹起我的后背,明明比我还要矮小,这样拥抱的俩个人看起来好笑的可以。
微弱的路灯下,相依偎的俩个人,不远处的香樟树也在夜色下绿得有些忧伤。我这个娘炮的爱哭鬼默默的流着眼泪,好想哭,我拥抱的是我的朋友,童善也是有朋友的。
那个笨蛋突然比我哭的还要大声,害我挂着眼泪笑出了声。真是俩个心里年龄低下的傻瓜。
远远的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我苦笑的摇摇头,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能够拥有的,所以即使面对肖恩,也不会使出十分的真心,那个完完整整的心我只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却将他践踏得伤痕累累。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树下的少年站在黑暗中,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如暗夜里的暝石,在我的心海投下惊涛骇浪的波澜。
“墨,你??????”我知道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的样子真的很愚蠢,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再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我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刚才拥抱的才是你的朋友,我不是。”任子墨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满脸的冷漠与不屑。
我不知道我的心到底碎成了几瓣,数也数不清。
“那个人也知道你喜欢男人吗,知道你是个变态还会和你做所谓的朋友嘛,童善,啊?”任子墨出口的话,手指大力的扣住我的下巴,真的很痛,可是远没有盖过心痛。
“不是在日记里写很喜欢很喜欢吗?你~~~你很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任子墨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像被一个巨大的锤子敲了一下一样,懵在原地。
不是早该知道早就承认日记是任子墨拿的吗?即使没有写出喜欢的人的名字,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是他,他又怎么会那么讨厌我。
讨厌我爱上他,亵渎了他。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同性恋有什么爱而言,你们只是欠操而已。”任子墨拖着我愤怒的往前走,整个手早就被撕扯的麻木了。
即使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不知道我还要遭受怎样的侮辱,可是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给,遍体鳞伤都没关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只为,我那样偏执的爱你。
第13章
被任子墨不管不顾的拖着往前走的时候,我突然幻化出要是永远这样走下去该多好,即使不知道终点,即使走向黑暗,走向死亡。
感觉整个身体被推倒在一片不算柔软的草地上,静谧黑暗的夜空,看不清任子墨的任何情绪,只能听见眼前站着俯瞰我的人发出粗重的呼吸。黑夜里他的眼睛明亮的像一抹心火,一点一点镂空了我的心。
耳边呼呼的风吹过,已经将近九点的校园本就显得阴冷,足球场空旷偏僻的更加令人由心底发寒。我们就像俩个木头人一样,安静的对视着。我多么清楚他眼中的怒火已经到了燎原的地步。
不是不管我了吗?那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连容忍我这个脏东西活着都不行了吗?
意料之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只是突然感觉身体像失去重心一样被扑到在地上,被高大的身体压在身下无法动弹,整个脸被捂住,接着是带着侵略性质的吻,牙关被粗暴的撬开,舌头被强迫性的搅动,捂着眼睛的手,更是让我有一种随时会失去呼吸,奔向死亡的可能,即使这样,流着害怕的眼泪的我,也没有叫出声来,那个人是任子墨,这样本来就是我想要的,不是吗?也许我的眼泪是喜极而涕也说不定。
我印象中的初吻,和我最爱的人,却是这样的方式。
“不是喜欢被男人上吗?我肯上你是不是很开心啊,同性恋不就是喜欢被人操吗?我来满足你。”最害怕他说出的话,还是听到了,其实早就知道即使是强暴,勉为其难的和我做爱,这些超出讨厌一个人惩罚界限的事情,也只是为了羞辱我而已,跟喜欢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厌恶和羞辱而已,我明明知道了,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要那么不争气的流着。
他说得一点没错。
身体被整个翻过去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丝毫挣扎,接着是裤子被剥落的声音,我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心和身体同时被撕裂的感觉,恍惚中,我只能麻木的睁着双眼从任子墨的指缝中幻想还算美丽的夜空,漫天忽闪的星星。
总是有人说,天上真的有好多星星,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人,一个灵魂,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名字的一颗星,可是,我才不要什么星星,我更加愿意把自己托付给同样世界的另一个名字。
尽管,他并不想要。
长时间的抽插运动,任子墨一直捂着我的眼睛,滚烫的东西在我的体内不断的来回,尽管痛得几乎想死去,可是我就是那样勉强的清醒着,即使被捂住眼睛,我的脑中还是能幻化出无数的他的样子。后面流着的血混合着精液使空气里充满血腥淫秽的味道,我就那样不知廉耻的呻吟出声,无力地被强暴出了快感。
终于被一团滚烫烧到心底的时候,停止抽插的那个人并没有将异物拿出,只是无力的倒在我的身上,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还能听到欢愉后细微隐忍的呻吟声和心跳声,紧密相连的部位,使我忽的感觉到了前世今生,荒唐的傻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默过后,背上瞬间凉起来,退去情潮,失去压迫的下身在遭遇空气后,在夜风中越发的吃痛起来,瞬间清醒的大脑,不停的回放着,这个才是真实的人生。被遮住的双眼,也瞬间被放开,黑暗中我甚至还是能清晰的看见任子墨指缝间我残留的泪水,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我依旧半褪着裤子趴在学校空旷的操场上,那个刚刚共赴云雨的对象,早就残忍的留下残破不堪的我不知所踪。
任子墨做的真的很对,惩罚羞辱的强暴才是这场性事存在的原因,那些身体相接,心心相映的感觉只是我假想而已。
在操场上野合确实是可耻的同性恋才会做出的事情,连强暴都算不上,毕竟我也得到了快感,吃力地拉起裤子,我站在寂静的黑夜中,笑出声。
第14章
很多时候我都会梦到自己和任子墨的第一次,那样荒唐而又残忍的情事,那个人在我心里留下的伤痕就和我对他的爱一样,深得刻骨,痛得铭心。
20岁的我,开始习惯过没有任子墨的日子,学会不去想15岁那年上了我之后突然离开的男孩,开始学会把自己那些不真实的爱,隐藏起来。任子墨的举家搬迁,就是给我最好的答案,我甚至有些庆幸自己不用考虑在发生关系之后怎么来面对任子墨。
除了沉默寡言,我看起来并没有和其他正常的孩子有什么不同,C大会计系的童善,成绩优异,友爱同学,在这个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城市,我几乎萌生出涅盘重生的假象。
做个不被大家讨厌,不被排挤的学生,即便不起眼也已经很幸福了。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是一个崭新的童善,干净的童善。
即使心里有个小角落一直不愿空出来也没关系,我告诉自己,我已经忘了那个人。
没有那个人,我就不是恶心的同性恋,没有那个人,我可以不再伤得心力交瘁。没有那个人,我即使不完整,也可以。
当然,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20岁的我,没交过一个女朋友,没有在和谁敞开心扉过,宿舍里的兄弟们也只是当我并不是个热心的孩子,其实,我只是不相信而已,不相信这么安逸的生活是我拥有的,不相信我也可以过上被大家喜爱,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兄弟的日子。
因为曾经就是有那么相信的一个人伤害了我。
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不奢望,就不会觉得自己拥有的少。
其实也许我只是想把我的唯一留给任子墨而已,唯一的朋友,唯一爱的人。
其实多么惨绝的分离,也抵不过一个并不美好的不期而遇而已。
有些人,是命,想忘也忘不掉。
更何况,我并舍不得忘记他。
即使我知道于我的刻骨铭心,在别人那里大概也许早已模糊一片也没关系。
有些爱,有些疼痛,我从来没有想要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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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怎么熟悉的朋友,只是知道每年期末之前都会有一个打扮怪异的男生会找我借笔记,很多同班同学都有来借过,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那个叫做韦同的男孩总是夸张的摆动自己的身姿来表现自己的标新立异与骄傲,是个漂亮的男孩,甚至有些妖艳。那些被我刻意压制的女气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有时候甚至会想象我心里的小魔鬼是不是和他拥有一样的面貌。
妖里妖气的童善,想起来都会傻气的一笑。
我想,我和他并不一样,至少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本,我这样的人就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来填补孤独空虚的生命。我和他是并不相似,也无需嫉妒与羡慕。
还记得那天晚上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袁一和乔磊都已经回家了。就连唯一剩下的安逗也到校外去陪女朋友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寝室,看着窗外如水的月光突然任性的好想醉一次,就那样无头无脑的跑出的学校,一月的寒冬,有些战栗的寒冷,可是我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啤酒走在安静的路边,还没有喝,就仿佛带着微醺的醉意笑出了声。
又度过了一个没有任子墨的冬天,过年我就真的20岁了,我已经习惯寒冷了,我会忘了他,忘了那些残忍的美好。
我还记得我妈教过我非礼勿视,我这样一个本分的人,除去和任子墨那段似梦非梦的过往,我甚至连酒都没有喝过,昏暗的路灯下纠缠在一起的那俩个人,也并不会让我有窥探的欲望,只想要大步的跑开。
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叫唤:“亲爱的,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接着整个人就被连身子拖到一个人的怀抱,我虽然瘦弱,但是真的很高,被一个矮半头的男生抱着怀里肌肤相贴的感觉真是尴尬的可以,更何况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微微抬着的头还能看见那张压着我的红色的脑袋,以及很不合理的莫名其妙的的对白。
“靠,我说分手了听不懂啊。大爷都被你上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靠,想要我跟你,就给我上回来啊,妈的~~~”
我用力推开抱着我的男孩,如果我记性不是太差的话,面前这个男的,是这几天忙到考试缺考,却有空再街上和人热吻的,我的同班同学热辣少年韦同。
还是和一个男人。他那样的长相,我大致可以猜出些什么,只是真的看见还是非常震惊。
“我说了,你这种老男人不是我的菜,听不懂啊,又不肯给我上,我的宝贝比你好多了。又年轻,又耐操。”接着我的脸颊被大力的亲一下,我还没来得及从面前那个英武的成熟男人精彩的表情中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拖走了,留下一直沉默的老男人。
被用力拉着的手有些麻麻的触感,我恍然回忆起了被任子墨拖着走的那个夜晚。
有些东西看似美好但并不适合经历,因为一旦经历了便没办法遗忘。
第15章
韦同拉着我走了很长时间,黑暗中,那个陌生的少年留给我一个并不完美的侧脸,我的手上还紧紧的揣着刚刚买的啤酒,就那样毫无反抗的被他拉着往前走。
空气中有种咸咸的味道,我几乎以为走在我咫尺的韦同,正在流着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
不过,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哈哈哈,你很乖嘛,被拉着走也不反抗,小善善。”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知道我的名字,我这样不起眼的人,虽然那个“小善善”也许和我这个无趣的眼镜少年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想请我喝酒吗?”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韦同就很自然的拿过我手上的袋子,开了一瓶喝起来,甚至还一副主人的架势递给我一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虽然作为同班同学这么问很奇怪,可是对于这个每学期也只有期末现身的大忙人韦同,我敢肯定班上并没有几个他叫得上名字的。
我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习惯了隐身存在的我,突然被一个毫无交集的男孩注意到。即使只是知道名字我就浑身无力的发烫起来,甚至想到曾经幻想自己心里的小魔鬼是他的模样的时候,我整个不自然起来。
我怎么努力的往旁边坐,还是会被韦同靠近,我们坐在学校夜晚无人的走廊,确实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知道你是同类。”韦同轻描淡写的说出口的话,让我整个咳了出来。
“哈哈,我开玩笑的。”韦同拿起啤酒,没有看我,那么妖媚的男孩,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黑暗中,他脸上的泪痕明亮的那么明显。
他是哭过,我知道。
他并没有开玩笑,我也知道。
我是喜欢男人,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这些我都知道。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和韦同的相识,透露出不自然的老套。分不清那个男孩会想要靠近我真的只是如他所说,我看上去是个好人,亦或者在这个寂寞无处不在的孤独世界,确实需要一个和你同样不被世俗存在的同类。
显然,并不是第二点。虽然我并不感兴趣,但是确实是一个理想的听众,尤其是韦同在不断的向我炫耀他光辉的情史的时候,他并不孤独,有很多未来在等他,男人也好,有好多回忆可以诉说,至少以前有过爱。
孤独的只有我,没有过去,更不敢奢望未来。我的那个人也许从来就不存在。
在认识韦同之前,我并不敢去窥探同志的世界,潜意识里甚至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可是就如韦同所说的,他说我是一个天生的gay,也许吧,我自己也不敢否认,毕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我青少年所有关于异性的幻想都给了那个叫做任子墨的男孩。有时候我会试着想想韦同说的话,不是,就找个女人,那条路真的不好走。如果是也可以找个男人,毕竟我们并不可怜。
可是,这些敢爱敢恨的话只会出现在韦同那样的男孩身上,就连想一想对我来说都觉得是种奢侈,我知道,我不敢。
习惯了痛苦的存活,并不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痛苦比遗忘对我来说,要容易得多。
那么自然的韦同就成了我的朋友,那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朋友。他那么一个不爱念书的人,居然基本每个礼拜都能在学校看到他,我的生活由于他的出现也从简单的教室,食堂,图书馆的三点一线变成了偶尔甚至会陪着他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这些对我来说,都那么的不真实。
韦同总是喜欢带着我,说不上为什么,他那么鲜亮的男孩背后跟这个死气沉沉的朴实男生,总是异常的不协调。可是他还是会热心的和他的朋友介绍我是他的宝贝之类的话,尽管他每次带着我都是要寻觅新对象,他总是很快就被一群人缠得无暇顾及,而我也突然就被看做不起眼的累赘。
有时候也是会有不识货的会和我搭讪,我都会回答我不喜欢男人而招来臭骂,自己都讽刺的想笑。gay吧那种地方,连厕所都不是能随便上的,可是这里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不会有哪个让我怦然心动的男人,只是为了迎合那个让我有些温馨的新朋友而努力做出的陪伴。
我心里甚至会幻化出韦同是我儿子的想法,就是那样傻气的觉得,他其实并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玩世不恭,只是还是个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会要其他的很多并不想要的来表现自己其实有多满足。
我知道,这些只是我的自以为是而已。
新学期的的又一个周末,还是和前几次一样被韦同拖着到“好月”喝闷酒,当然喝闷酒的只有他,我只是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陪同。白天的时候,韦同到我寝室来找我的时候,乔磊和我说韦同是个变态之类的,让我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突然想到前几天韦同还和我说乔磊还真是帅,世界就是这样,并没有那么多看似美好却很虚幻的两情相悦,尽管被一群比乔磊要帅上很多的猛男围在一起的韦同也许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蠢话。
“我请你喝一杯吧!”“不用,我不是那个。”没有抬头就很自然的说出口的话,那个高大的男人还是毫无自觉的做了下来,递给我一杯酒,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让人锲而不舍的魅力。
而我的想法,确实是对的。
“他总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是任性的让我觉得愧疚。”男人拿起的酒杯,我抬眼还能看见他看向远处的韦同露出的那种神情是多么复杂,那个我和韦同初次相遇被留在原地的老男人。
其实他一点也不老,有着高挺的鼻子,冷峻的面容,甚至微微皱起的眉头都英俊的不像话,我那么美好的赞誉,都仿佛在告诉我一个无言的事实,他长得那么的像任子墨,那个我不敢触碰的名字。
第16章
“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懂得用自己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满,或许荒唐,但是并不可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认真的和面前这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去争执韦同的所作所为,韦同并不是我的儿子,而我,也许并不及面前这个人要了解他。
“你也是个孩子,不要那样刻意地仿佛把一切都看透,那样不累吗?”他说出口的话,有一股温暖的气喷在我的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给我一种恍如隔世的观感。
“我叫梁修言,你可以和韦同一样,叫我梁哥,又或许你觉得我太老了,叫我梁叔也没关系。”梁修言边说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很不自然的接过。
“我想韦同会常惹麻烦,有事记得找我。”他并没有很靠近我,可是无论是他能轻易的看透我的伪装,还是那张酷视任子墨的脸,都让我仿佛沉浸在一种梦一般的不真实之中。
“我能叫你修吗?”无端问出口的话,使我脑中一片空白,梦境和现实有很大的差别,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说出这样无礼的话使我顿时清醒过来,涨红了脸。
“不可以,我是长辈,不叫我梁哥就叫我梁叔吧,你如果是我的乖儿子也不错。”梁修言转身离开的样子和他说出的话一点也不般配,我甚至感受到了不属于他那种年龄存在的可爱。
你会和你儿子的朋友上床吗?我看向人群中的韦同,觉得梁修言真是好笑,比把他当做任子墨还要可笑。
经过那次在酒吧的搭讪,梁修言那样的人和我居然也开始了一些不自然的牵扯。即使在酒吧里遇到,他也并不会去找韦同,只是和我聊聊天,而且聊天的内容并不会牵扯到韦同和他之间的事。我几乎以为我们算得上朋友,不冷不热的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梁修言更是如他对我说过的一样,把我当做了他的儿子。偶尔甚至会如我妈一般关心我的学业身体之类的,肉麻的可以。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他和韦同只会聊一聊床上的姿势之类的,尽管这些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奇怪而已,为什么会有无端的关怀,为什么会莫名的出现。
其实也许这些我并不关心,我唯一在乎的是他为什么和任子墨那么像,那么靠近的距离,毫无顾忌的聊天,并不频繁的相处,让我几乎萌生出一丝焦躁的爱恋。
也许,除了任子墨我还可以爱上别人。尽管我贪恋的只是和他相似的外表。其实并没有关系,不管是任子墨还是梁修言,我都不配拥有,也并不会想要,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我可能喜欢他,仅此而已。
梁修言到学校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习惯不起眼的我,突然被眼前高挺的男人和华丽的名车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我只是温顺的打了招呼,就和突然接到梁修言的电话一样,他那样神通广大的人要知道我的话码估计连一秒钟的功夫都用不上。
“这个拿着吧!”我看见一张卡,不用说上面肯定有很多钱。
“还有这个给韦同,他17岁就跟了我,很久之前我也只是把他当成儿子一样,供他吃供他用,都被宠坏了,现在离开了我,也不要作践自己,那种钱不是应该挣的,你把这个给他,不要说是我给的,算了,不说他也知道。”
我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俩张卡,真是讽刺的想笑出声来,其实想要给他钱,并不需要顺便施舍一下我,其实我并不想要。韦同有在卖,我也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他并不乐意告诉我,就像他们俩个人的纠缠故意横亘在之中的我一样,一无所知,却被自己那点可笑的爱恋伤得隐隐作痛。
“好好劝劝他,回去上课吧!”梁修言甚至摸了一下我的头,那样慈爱的摸了我的头,然后就开车走了,而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任凭傍晚的风刮过单薄的身体。
在我还没来得及把卡给韦同的时候他就来找我了,而且是气势汹汹的来的。我还在写着明天上课要用到的作业,他就一脸冰霜的站在门前,“童善出来。”不是叫小善善,是童善。
我有些迟钝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站在门口的他,那么短暂的时间,韦同像是突然发怒了似的走到我的书桌前,抓起我的衣领粗鲁的往外拖。
我连眼镜都没来得及带上,突然感觉到韦同被狠狠地推到了墙边,而被他拖着的我,也被牵连跌倒在地上,“你个变态,拖着童善干什么,你个死gay,滚一般去,不要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一次。”乔磊死死地按着倒在地上的韦同,我顿时懵了,乔磊一直是寝室里对我最好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并不好但也并不令人讨厌,我想任何外人欺负我都会帮我,尽管在这之前并没有人欺负过我。
“操你妈的,你爷我喜欢男人怎么了,也不是什么男人都看得上,你不是喜欢女人嘛,母猪也是母的,你怎么不去上啊~~~”
“我操你妈逼,大爷我揍死你??????”乔磊的一拳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我的脸上,在他们震惊的面容下,我不知道哪来的蛮力,推开乔磊,扶起倒在地上的韦同,大步的走出了门。
第17章
被韦同狠狠甩开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情绪,就连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我都只是淡然的望着他。
真的好痛,可是明明就是知道自己没办法怪他,他还是个孩子,跋扈得没有道理的时候我也只会笑一笑,就像真的是我的儿子一样,就像我妈对我一样。
“你他妈笑个屁,装什么圣人,你妈逼还不是个倒贴的骚货,怎么梁修言的技术不错吧,大把钞票把你哄得恨不得天天张开腿等他上是吧?他那种人谁没玩过,他谁都不爱,做个贱货被玩弄很荣幸是吧?”
是啊,梁修言那样的人怎么会爱我,连你都看不上,我算个什么东西,这些我都知道。就像任子墨对我来说是个梦一样,这些深入骨髓的事实我每天都记得提醒我自己。
我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只是毫无反抗的存活着就错了吗?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韦同,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在我心目中还是个孩子的男人会有这么冷酷的一面,我有多傻,才想要稍微走进一点和我心里的小魔鬼如此相像的男孩,除了任子墨之外的人。
我没有看他,只是忍着脸上火辣的痛从口袋里拿出梁修言给的俩张卡“这个梁修言给你的,还有不用顺便施舍我,我不要,你不要去卖了,就算他不爱你,至少他愿意养你,作践自己会有人替你伤心的。”梁修言会,我也会,可是从来没有人替我伤心过。
我转身往回走,转身那个刹那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回到童善真实的人生吧,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还没有走出几步,突然跑过来拥住我后背的那个人,带着滚烫的体温。我停住了脚步,不要回头都能够感觉到那个人的眼泪正浸透入我的衣服,仿佛魔咒一般渗入了我的骨髓。
“童善,不要不要我,我错了,不要不要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也像我一样爱上那个人,害怕你真的被我弄脏了。”带着哭腔的述说,不要不要我,很多年前我也对一个男孩说过,可是他还是没有心软,他还是不要我了。
“我真的想要和你做朋友,刚开始只是单纯的知道你是同类,所以故意期末找你借笔记,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看过。我就是喜欢你的干净,明明都是喜欢男人,为什么你可以谁也不要的存活着,我知道我韦同才是个真正的贱货,十几岁就被别人操,勾引有家室好心收养自己的叔叔,明知道那个人对我好也只是把我当做别人的替身还是死皮赖脸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我真的坏透了,无可救药了,可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从你那般获得那么点美好,又或者根本就是想污染你,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
韦同从后面抱着我痛苦流涕,我微微转身,抱住黑暗中瘦小的他,真的和一个孩子一样,脸上的完美的妆容也哭得惨不忍睹,就那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原来还是没办法不管他。事实上,从来都是别人抛弃我,即使自己再冰冷,也会想要给别人一点温暖,童善一直都是个自不量力的傻瓜。
从韦同的口里知道了他和梁修言的故事,车祸去世的故友把那个已经17岁的男孩托付给了梁修言,本来就不是很乖很友善的孩子,可是还是想尽办法宠溺他,因为和妻子不和还特意买了公寓,请专门的人来照顾他,听到这里都是个温馨的不得了的亲情剧,可是韦同在说出爸爸和他梁修言也并算不上多好的朋友的时候露出那么大的一个讽刺的笑脸,也许其实并没有那么有善心,只是因为长得像梁修语,那个梁修言畸恋着却没办法得到的哥哥,只是因为转身微笑的那么个角度相似,就使出一百倍的力气去想要留住那些虚假的美好,梁修言对那个男人的爱早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他也何尝不是这样,即使是亲密的时候被叫出“小语”这样的名字,即使明知道自己是个替身还想要爱他。
是啊,这个世界那么小,不管有多少个不一样的人,千奇百怪的心,可是也只是只有男人和女人而已,那么多执着的个体,要多们努力才能找到和心目中那个影子重叠起来的五官,要多们坚强才能等得起那么长的等待那么无望的寻觅,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相似就觉得也许这样就满足了。通过一个人去看另一个人,残忍伤害地不仅是对方还有自己的心。
剧透中~~~~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有人一声不清晰的“同同”使刚刚回国任子墨想起了那个一直忘不掉埋在记忆里的男孩,没错,他认识了韦同,也许韦同爱上鸟那个温柔的换他“童童”的男人,再不用忍受存活在被当做梁修语的噩梦中,任子墨是肯定要见到童善滴,还是在梁修言的家里,他们俩是虾米关系呢,他会看到童善和梁修言在做神马呢?好吧,剧透结束。
第18章
韦同说要真的忘了梁修言,不是假装的引起他的注意去找一个不爱的人,而是试着去用另一份爱去找回自己的心。
韦同真是个傻瓜,说什么有我就可以了,说什么不就是几年自作多情的单恋吗?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加知道,忘记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经过那次误会后,对我坦诚相见的韦同越发和我亲密起来。为此得到的代价是,寝室里的人再也没有用正眼看过我。
乔磊说,你不知道韦同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女生吗,为什么还要和他走那么近,你要别人怎么看你?
是啊,别人会怎么想我,就像我记忆里不愿提起的高中,被骂着死同性恋的每一个梦,可是这些都是我真实的人生,逃避也好,忘记也罢,就像韦同说的,我们并不可怜。
总是觉得自己在认识了韦同之后迸发出不属于本性的强悍,是啊,没什么可怕的,唯一无法面对的也只有任子墨而已。
韦同一直吵着要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女装,虽然嘲笑他的怪癖,漂亮的衬衫,那么漂亮的韦同穿上一定不坏,虽然是男生,可是同样有妖媚纯真的气息,一直说着如果是个女孩子该多好的样子也并不讨厌,其实他在我心里一直是美好的,一点也不下贱一点也不恶心。
“小善善,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这边都要开始了,没有你,我过什么生日啊!”电话里传来韦同带着撒娇和不耐的声音。
“我等一下就去,不会太晚,真的,今天要给老师帮忙。”带着巨型的绿豆蛙头罩的我站在夜晚有些喧闹的街头,异常的古怪。
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拿到工钱,就可以给韦同买那件衣服,即使做那么苦闷的工作也没关系,再辛苦都没关系。
任子墨刚回来就遇到了当初青藤公高的扁玉树,当初为了扁玉树骂童善死同性恋还真的出手大打一架的俩个人,在多年后相遇居然也萌生出一种超出交情的亲昵。扁玉树和朋友开了酒吧,免不了要喝酒叙旧。在走进好月之前,任子墨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酒吧里魅惑的灯光下,满堂欢腾的人群,衣着曝露的男人们或跳舞,或相拥,居然是gay吧,任子墨顿时不自然的扫视了全场。
还是没办法,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努力摆脱关于父亲关于同性恋的怨恨,在怀着鄙夷的回到那个家族,面对不一样的人生也开始学会用更加娴熟的演技来隐藏自己。可是还是没办法,没办法忘了那个人,那个不小心伤害却不敢面对的人。
“嗷嗷,同同,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装TM的B啊,上吧,表耍赖啊,耍赖今晚就等着被我们轮奸吧!”
“我操你妈的,就你还想上大爷,输就是输了,不就是419吗,大爷我拿手绝活。”韦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一饮而尽。
同志间的大冒险就是这样,无非是找一个不认得的口味不错的猎物在自己的生日满足一下生理需要,证明自己那显而易见的魅力,就和正常的男的在酒吧泡女人一个道理,韦同觉得这对自己并算不上难事。
“帅哥,怎样,今晚一起去酒店吧,大爷生日免费额,脸蛋不错,身材也不错,我可是纯0额,长得也不差吧~~~”韦同边说边顺着任子墨的胸膛往下摸去,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韦同嘴角上扬,深情的看着任子墨。
“嗷嗷~~~,同同,好样的,同同,你个死人~~~”远处传来的叫喊声使从始至终都摆着冷酷的嘴脸,连看一眼韦同都没有的任子墨突然一怔,抬眼看向了面前紧紧贴着自己的男生,“你叫童童?”
“你没必要知道我叫什么帅哥,要不要做?”韦同看着眼前的男子露出突然迷茫的表情,顺势勾上了任子墨的脖子,紧贴着的下身更是诱惑似的摩擦起来。
任子墨自己说不清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在听到“童童”的时候会突然一片空白,“好”这样毫无自知的话也脱口而出。
明明是个一直很厌恶同性恋的人,好不容易接受了,也只会假装友好的冷眼旁观。就那样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孩拉着手不顾与友人的叙旧,走出了酒吧,还是去开房。
只是为了他也叫“童童”,真是荒唐的可以。
“大爷度春宵去了,你们先high起来,完事我还回来和你们续摊呢。Bye!”韦同表情夸张的交代之后,就和那个陌生的英俊男人不知所踪。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个男孩还在很努力的工作,只为要给韦同生日礼物,有时候迟到就会错过,也许他早一点来了,就能等到那个人。
韦同,亦或者是那个曾经存活在记忆里的男孩。
就像那句话,再怎么坚强,还是会有到不了的远方,再怎么追寻,命运也许从开始就写下错过。
第19章
韦同生日那天我真的迟到了很久,以至于主角早就在我并不知道的时候不知所踪,满场不认识的人,拿着礼物的手也在无礼的注目下冒出了汗。
从没有试着去融入韦同的圈子,即使自己本身是同志,可是在看到无数交错在一起相互拥抱着的男人们,还是会不知所措,畏畏缩缩的装作并不关注的样子的时候,其实心里有无数的小蚂蚁早就蠢蠢欲动的叫嚣起来。
还是会有欲望的,男人都是这样,本来就是下半身的动物,何况是我这种没什么经历,禁不住诱惑的少年,就像想起那个久远的疼痛受辱第一次都能让我的渴望止不住的泛滥起来。可是明明还是有心的,有这种东西,所以还是会想要克制自己,没必须尝试,同志并不一定就要乱交。
韦同的朋友都见过我,在平时一直都是不太搭理的,大概是喝懵了,对这种姿色的男孩居然也产生出兴趣,或者说调戏似的嘲弄。本来想要先走的我也被强硬的按着坐到了他们中间,被强迫自罚三杯之后是什么,我已经分不清了,只是听到说,韦同还是会回来的,就骗自己不用担心,只要等韦同回来就可以了。在喝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明明是可以不在乎一直在你身上磨蹭的不同的手,耳中含糊的听到“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到底是个处,肯定够紧~~~”“出来混的,能有多清高啊,靠,同性恋有什么屁节操”之类的也只是很迟钝的在心里想说,其实我不是个C,这种愚蠢的回答。
上衣被捞起来的时候,突然遭遇空气的皮肤,连着被亲咬着的乳头使我忽的有些清醒起来,为什么要脱我衣服,为什么要摸我下面,这些不是只有和爱的人才和可以做吗?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没什么力气还是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同时被俩个人按住的手被狠狠地举到头顶,接着是带着强烈酒味的吻吞噬了我反抗的呻吟,下身也被带着欲望的大力的抚摸起来,真的好难过,不可以这样,泪水就那么自然的流了下来,觉得好恶心,好脏,明明被任子墨强暴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过。
被一双温暖大力的手从角落里拉出来的时候,还是由于无力而带着满脸的泪水倒着了地上,残破的站不起身来。被抱起的时候还是没办法睁开眼睛,眼镜早就不知所踪,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看见。
只想躲在这个将我抱起的人的怀里,享受一下短暂的温情,真的好痛,心也好痛,每一次受苦的时候都想说。
任子墨你在哪里,我的王子你在哪里?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陌生的房间,温暖纯白的欧式大床,睁开眼可以看见华丽的吊灯和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欢乐繁华的让人心痛。
“你醒了,来喝杯茶,要不要先洗个澡。”梁修言看着躺在床上满眼空洞的少年。
“修,谢谢你,我要回去了。”紧张地坐起身,被子从光滑的肌肤滑下来,被子里的我赤裸着身体,满身青紫的吻痕,顿时怔在那边,泪水还是软弱地流了下来。
“你不会是忘了吧,我可没把你怎么样啊,小家伙,衣服都被你吐脏了,还有我的车,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大力气才说服自己让你睡在我的床上啊,你这样就要走,光着身子走。”习惯性的叫了修,我喜欢这么叫梁修言,在无助地时候被温暖,说着故意搞笑的安慰的言语,这些怎么都不是我能拥有的吗?
“我能在你这边住一夜吗?”我也只敢低着头小声的问梁修言,现在这样肯定是没办法回学校了,我要到哪里去找韦同?
“可以,不过~~~~要洗澡知道啊,我年纪大了,有洁癖,还有,你这个样子,你知道的,大家都是同类~~~开玩笑的,小家伙。”梁修言看着面前这个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又一副随时要哭的样子的孩子,禁不住的想要逗逗他。
其实韦同也有这们纯真过,梁修言苦笑地摇摇头。在那个孩子离开后总是会无端的想起他,明明知道自己是那么可恶的人,为什么还想要留住那个孩子,甚至做出想要在他生日的时候偷偷的在远处看一眼的相法,和别人在一起也没关系。
什么时候梁修语那个名字被好多个韦同所取代了吗?明明不想承认是这样。
任子墨只是洗了澡出了酒店,那个叫做童童的男孩还在睡,除了童善,并没有和其他男人做过,即使是女人,也兴趣缺缺。不得不承认是个有魅力的男孩,不论是技术还是脸蛋,挑逗男人的技巧都是上乘的,在爆发的时候叫出童童的名字的时候,还能看到身下的少年带着幽幽的哭腔,看上去是段不错的经历,回国后的第一份大礼。可是任子墨没来由的焦躁起来,甚至开始憎恨自己,那个怎么会是他的童善,那个青涩的被他丢弃在操场的男孩。
其实那一天他并没有走,只是躲在童善看不见的角落,甚至尾随着他回了家,满心的后悔使他痛苦的想死掉。
“子墨,你怎么会在这?”梁修言看着那个本该远在异国的侄子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很小的时候,在爸爸和唐敖走了之后,叔叔就匆匆在爷爷的威逼下结了婚,直到回到爷爷身边都没有人在提起那个家族的禁忌。在AUS留学的时候,得知叔叔和婶婶早就分居,为了一个年纪差一大截的男孩,即使冒着被逐出家门的危险还是来到了C市,在认清自己爱上童善之后更是对梁修言带着一种超出父亲的钦佩。
“快进来坐。”梁修言把任子墨拖进屋子,久未碰面的叔侄俩就坐在客厅聊开了。
我长得并不矮,可是梁修言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异常的奇怪,T恤的领口早就宽大到露出纤细的锁骨,那些努力洗掉的吻痕还是顽固的残留在白皙的肌肤上,有种说不出的暧昧,短裤也几乎要掉到屁股下面,只能别扭的抓住裤腰挣扎的走出浴室。
如果走得快一点经过客厅的时候说不定就不会被梁修言看到,或许说不定他已经不在客厅看报纸了,反正只要不被看见就不会尴尬,都是男的其实也没关系,我有的他也有,心里默念无数理由后,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慢吞吞地走着。
极尽努力的低着头想要在毫无知觉的时候穿过客厅,“叔叔,你的lover,不介绍下吗?”
并不要花多少力气就可以记住一个人,不论是他的轮廓还是声音,即使是说话时那点微小的颤抖都像刻在心上的疤痕一样,每一条纹路都清晰的诡异。
也只有五年而已,离开任子墨也只有那么长而已,被抛弃也只是昨天的事情而已,他明明还在的。
第20章
“嗷,忘了,介绍了,过来坐啊,童善。”任子墨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顿时冻结在脸上。
“童善,我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侄子,来,子墨,你们差不多年纪吧!”梁修言走过去拉住站着一动不动的童善,满脸笑容的拉着童善走到任子墨的眼前。
也许还能有更好的相遇,不一定是要在一个男人的家里,不一定是要在我差一点被轮奸的晚上。也许并不需要多年后所谓的相遇,如果是在这样窘迫的状况下。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只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就痛苦的不可抑制起来。那么努力的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要带着莫名其貌的泪水的话,基本上算得上不算太糟糕的重逢。
“你是童善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子墨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家居服的男人,那么熟悉的眉目,甚至连微笑和哭涕时嘴角抽动的酒窝都没有改变,轻薄潮湿的头发,露在衣服外面的白皙的肌肤上还能看见刺眼的吻痕,原来是这样,任子墨一言不发的看着童善,紧握的手指早就将自己抓出深深的血痕。
“童善有些喝醉了,怎么又哭了啊?他今天出了点问题,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小孩。”梁修言还是如以前对我一样,那样温柔有爱的摸了我的头,我抬眼还能看见任子墨看着我突然露出的愤怒鄙夷的眼神,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办法原谅我吗,还是一样厌恶我吗?
就像我还是那么爱你一样吗?
不顾梁修言的惊讶,还是像疯了一样,冲出了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因为没办法面对任子墨,没办法面对还是很讨厌我的任子墨。因为曾经深爱过他,所以真的没办法。
“你要跑哪里去,你怎么~~~”任子墨在童善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就毫无思考的跟着跑了出去,好不容易弄清自己的心,这一次不能再把他弄丢了,即使是叔叔的也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还来不及从模糊的泪水中看清楚那张记忆里无数次幻想到的脸就被搂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也许一切都是假的也说不定,被自己无端的想法惶恐的挣扎起来,努力想要从那双有力的臂膀挣脱开却被更加用力的抱住。
“还在恨我吗?恨我强暴了你,可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而已,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现在太晚了是不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是不是?”任子墨的话悠悠的在我的耳边,我怎么会恨他,我只是在害怕而已,和我紧密相连的那个人是梦怎么办?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也喜欢我的时候还不是被无情的伤害了,这一次说不定是更加新鲜的戏码,反正玩弄我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心还是快乐的像撕裂一样,痛和快乐那么明显,我把头紧紧的埋进任子墨的胸膛。突然就放弃挣扎了,是假的也没关系,玩弄我也罢,他回来了,我痛死也甘之如饴。
被牵着手带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任子墨满脸沉重的表情,我开始害怕起来,这么快就后悔了吗?连喜欢都不愿说出口,只是一个意味不明的拥抱就后悔了吗?
“太晚了是不是,我真的太晚了是不是?”任子墨的指腹有力的摩擦我的锁骨,那些该死的吻痕在他的摩擦下红得几乎要留出血来,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子墨,你在干什么?”梁修言虽然不解,但是看着这么做的任子墨还是本能的打开了他的手想把我从任子墨面前拉过来。
“叔叔,我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我那么早就喜欢他了,可是到很久以后,到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才知道,因为害怕他的怨恨想要放弃自己的心,可是我居然没办法,怎么办,他明明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爱着他怎么办,我这样的人怎么愿意看着他的幸福不是我给的呢?我那么那么难才确认自己的心~~~”任子墨抓着我的手对着梁修言,抬眼的角度还能看见任子墨刚毅的脸庞上毫不相称的泪水。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爱我。
“子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说你和童善?”梁修言在看到他那个一样冷漠的淡然的侄子的泪水之后,居然很不和情景的闷笑了一声。
梁修言好不容易的解释出我和他的关系和为什么会在他家,当中还要努力跳过那段发寒的强暴,任子墨满脸不自然的假笑,他那样好强的个性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还是为了个巨大了乌龙,怎么说也很讽刺,尤其是不愿告知他吻痕的由来的时候。
梁修言的好意对我来说算不上贴心,在重逢后和深爱多年的人共处一室对我来说只会是煎熬。拼命忍住自己带着冷静的口气躺在床上,假装不去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任子墨也很不自然的侧身躺在离我不远的床边。
对任子墨说出晚安的时候,其实心里真的颤动的快碎掉了。即使是在听了任子墨带着热泪的表白后,还是惯性的惶恐起来,这些幸福是真实的吗,会不会突然一下我的梦就破灭了?
重逢后的夜晚,那么平静的那俩个人背对着而眠,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任子墨大概真的累了,长时间的沉默后,我睁着眼看着任子墨床头的暖灯,安静地听着他和缓的呼吸声。
按耐不住地蹑手蹑脚下了床,绕过床前,走到任子墨的那一边,只是静静的蹲下来观看他睡着的样子,远远的隔着空气用手指描绘他的轮廓。也许这一次是真的也说不定,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情不自禁的逼近自己的脸。
在嘴唇快要相碰的那一刹那,那个本来早就该熟睡的人睁开了双眼,我一个激灵吓得倒在了地上。
“你想干嘛?”任子墨从床上下来蹲到我面前,“我,我~~~”还未编造出的借口封存在了任子墨温柔的吻里,游戏式的舔弄,被含住的唇边随着任子墨搂着我的姿势都颤抖了起来。
第21章
“想要偷吻我对不对?”任子墨的手抚过我的唇瓣,那样温柔的凝望着我,多么久远的安静,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这一刻,只有这一刻我相信他爱我。
衣服被轻柔的掀开,完全与记忆里残忍的第一次毫不相似的经历,细密的吻落在肌肤的每一个角落,任子墨像是故意似的覆盖每一个存在的吻痕,胸前的俩点也由于长时间的舔弄仿佛能滴出血来。我就那样被任子墨压在地板上,地板冰凉的触感也没能浇灭我们高涨的情欲。我头微仰着,不敢看他,耳边还能清晰地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手被带着摸向那个滚烫的巨大的时候还是本能的往后缩,“给我,好不好?”任子墨居然问我,不是不管不顾的索取,那是不是代表他有那么点在乎我。
思考的时候自然的停顿在那儿,连空气都带着点凝重的味道,我带着有些湿润的眼眶看向任子墨,他那么认真的看着我,努力克制的样子使他涨红了脸。
手还是情不自禁的绕上了他的脖子,带着古怪的羞涩把脸凑过去吻了任子墨,接下来是整个身体被大力的抱起丢在床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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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一觉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那个说爱我的任子墨,所以即使整夜被折腾的几乎晕过去还是拼命的想要使自己醒着,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样子其实可笑的不行,甚至半夜醒来把自己洗干净,趁着任子墨熟睡的时候换了弄脏的床单,因为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即使任子墨醒来发现和我做了那样的事觉得很恶心很后悔的话,也可以狡辩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怕他不爱我,其实这样的事情很早就知道,我只是害怕他后悔,后悔上了我,后悔说什么喜欢我。
留下熟睡的任子墨回到学校的时候,还赶上的最重要的计量课,和没有过任子墨的生活一样,做我该做的笔记,吃我该吃的饭,放学的时候去一下图书馆。甚至还看到了穿着我送的生日礼物的韦同,他的朋友转交给他我的礼物,撇去昨晚他的朋友对我做的荒唐的事情,韦同那个没有我的生日过得似乎很滋润。
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静。
当然这是在我发现任子墨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之前的事情,傍晚的图书馆的落地窗照进了的光照在少年的身上,我抬眼,恍然如梦。
“你怎么会在这?”我轻声问出口,“同学,请注意你的口气,我可是你们学习刚转来的学长额!要叫学长,这么不讲礼貌。”任子墨那样一本正经的人在我面前挤眉弄眼的时候,我真的被惊吓的冒出了冷汗。
“为什么就那么走了,不是原谅我了吗,不是说~~”爱你了吗?任子墨未说出口的话,我还是没能听到,就急急忙忙跑出了图书馆。
“你又要跑,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手被用力的拉住的时候,我甚至还异常冷静的看了一下路边,没有什么人的傍晚,至少不会有被围观的尴尬。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讲话太大声了,我们还是在外面讲比较好。”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恩,那你要和我说什么?”任子墨一副戏弄的表情看着我,“什么也不要说,和我走。”还没想出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塞到了一辆车里,任子墨只是微笑着留给我一个不可猜测的侧脸。
到车站的时候我还是不明所以的站在车前,老远听到“童童”的叫声的时候,我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任子墨很自然接过妈妈手中的行李,更是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我还傻愣在原地,连“妈妈”都还没反应的叫出来。
任子墨把我妈安顿在梁修言的一间旧公寓,一番叙旧之后,我妈甚至还张罗了一顿不错的晚饭声称要让任子墨回味一下她的手艺,那么甜蜜的三个人吃着晚餐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时光倒流到了很久远的过去。
那个时候,有妈妈,有墨墨,所以就很幸福了。
可是明明妈妈也已经老了,任子墨也从淡漠的男孩变成我不认得的少年。有些东西本来就早就不一样了。
接连一个礼拜,任子墨都陪着我妈,像他的亲儿子一样陪在我们身边,说不上的亲热。我妈在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我笑一笑,连靠近的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开我的视线。我妈担心我说什么要好好努力,好好照顾自己的时候,说出“我会照顾他的。”这样的话的时候都没有看我。
“谢谢你。你,为什么?”送走了我妈,梗在心里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刚刚和你重逢,就接了你妈过来,这样很可笑吧,只知道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你的喜欢的那个傻瓜很可笑吧?想要和你在一起,亲吻你,都害怕你又会觉得我在侮辱你,玩弄你,在那样表达了真心之后,还是没能让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是真的不想把你再弄丢了。”我知道很久以前任子墨就说讨厌我像一个娘们一样总是哭,
可是我没办法。
“那样和我妈说会照顾我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照顾我,我们又算什么?”鼓起勇气问出口的话,带着哭腔听着异常的无力起来。
“当然就是要照顾你,永远和你在一起,对你妈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任子墨说出口的时候,我已经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任子墨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环抱住我,“我也会对我妈说的,我是很认真和你在一起,我花了那么多年才明白,怎么会放了你,还有,我们家比较特殊,现在还没办法告诉我妈,可是我真的是认真的,你信吗?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是啊,真的很没用,刚表白就想要见父母,哪有这么心急的爱情傻瓜。
第22章
任子墨给我的公寓地段不错,如果卖了一定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说不定靠他施舍的这些资金我还能发迹成一个大财主,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想想而已,钱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饿不饿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饿死,我还没有看到任子墨生不如死,我怎么会先死。
当我一派端庄的坐在任子墨他们公司的等候室的时候,路过的无数人给我的注目礼并不令人难堪,或许甚至有很多还飘着粉红的小泡泡。人靠衣装,果然不错,至少我自信我的演技配得上这套几万的西装。
“童先生,任先生的会还要开很长时间,您要不要改天再约。”面前的小秘书看着我说出口的时候明明红了脸。
“没关系,我不忙,你能帮我再倒杯水吗?可爱的小姐?”我微笑地露出浅浅的酒窝,自认迷人的秒杀。
其实,我以前并不喜欢笑,其实,现在也不喜欢。
翻动报纸的时候抬眼看到会议室的门也已经开了,可是那个人还是不召见我,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是秘书的失职。
既然不想见我,我当然更要让他看到我。
“你是?是~~~童善?”走在去任子墨办公室的路上,被莫名的叫了一声,回身的时候,远处那个叫我的人就踱步到了我面前,“小家伙,你变了!”
眼前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有着和任子墨相似的五官,他曾经存活在我和任子墨唯一短暂美好过的那段过去里,额忘了,他还是害死我好朋友的凶手。
我的好朋友叫韦同。
“梁叔,好久不见。”我彬彬有礼的伸出手,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突然忆起以前我喜欢叫他修,也不过七年光景,他也真的从修变成了梁叔。
和我一样变得不成样子。
“小家伙,你过得好吗?”我几乎不知道梁修言才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没见到任总经理,看到董事长也不错。
“我再好不过了。”只是蹲了七年监狱而已,只是老妈归西而已,只是一无所有而已,还不是真的好透彻了。我边说还边像梁修言抛媚眼,我童善都29了,一把年纪了还装可爱,我容易吗我?
“为什么哭,虽然变活泼变帅了,但是你哭的样子还是很丑。”梁修言伸出手来给我擦泪的时候我很自然的躲过了。
“呵呵呵,我才没有哭,我这是喜极而涕,我在替某个笨蛋开心,梁修言以前再多情再潇洒还不是变成一个糟老头,啧啧啧~~~”我摸了摸他满头明显的白发。
“韦同他~~”“你他妈也配提他。”我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
“梁叔,怎么说你也算长辈,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要再玩什么花样了。你看韦同都被你玩死了,你也该功成身退了。”这样刻薄的话当然不是以前那个童善会说出口的,可是我明明早就不是他了。
“我早就遭报应了,你可以安心了。”梁修言丢给我一个大大的苦笑。
“那就好。”我冷冷的嘲弄道。
“你来找子墨?他~~”梁修言看着我似乎不忍说出口。
“你能让我进你们公司工作吗?”虽然拿了任子墨的钱,本该乖乖像个见光死的情妇一样生存,要不就是携款潜逃,可是就是突然改变主意就是要出现在那个不想见到你,自己也恨他恨到死的人身边去。
是啊,我是要报复。(某只深刻觉得界是小童童的自欺欺人~~)
“好。”有些事情就像天意一样,任子墨自然不会让我进他的公司,可是我遇到了梁修言,似乎他总是存活在我和任子墨重逢的当下。
七年前的重逢,现在的重逢,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那时候有人说过爱我而已。
真是可笑的可以。
在公司见到我的当晚,任子墨就去了他给我的公寓,当然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明明对我厌恶的要死,在公司看到我的时候还是装作毫无在意的撇我一眼,然后选在只有我们俩个的时候羞辱我,简直是任子墨惯用的把戏,就像是即使说什么很爱我的时候,也并不会和他的家人朋友承认我这个不和谐的存在。
其实厌恶和喜欢在任子墨那里得到的关注度是一样的。
任总经理自然是日理万机,我这个被关起来七年,与花花世界隔绝的人其实也是很忙的,男人总是有需要的,何况,我还是任子墨说的那种就喜欢被人操的贱货。
所以为了不那么名不副实,我下班就去了好月,gay吧这种地方,很多不错的对象,尤其是现在我看上去还算可口,向那个肌肉男使眼神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不习惯,谁都看不出我是第一次出来觅食。
毕竟和韦同混过,见惯的把戏,419而已,就像那年他和任子墨一样。
“嗨,去我家。”我想我不去卖真是浪费,纯天然的0号,还主动提供住处洗浴,连开房的钱都省了。
被那个连名字都没搞清的巨大身躯按在我家,或者说任子墨家墙上的时候还是有些反感的,黑暗中那个人凑过来的嘴被我用手挡住,“只做不接吻。”那个人只是哼了一声,瞬时,我整个身子被翻过去,双手举在头顶,被退到膝盖的长裤使我有些瑟瑟发抖,说不上是冷还是害怕。不用回头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个人滚烫的巨大正抵着我羞涩的后穴,来不及丝毫思考,那个东西就进去了,然后是连续的来来回回。还能不太清晰的听到身后那个人说出“连前戏都不要,你真带劲。”
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动物,明明开始的时候痛得想死,可是还是再不断的攻击中产生了快感,只是后面的动作,就不知廉耻的射了出来。
就像有一句话,女人抵挡不了的是旧情人,而男人抵挡不了的是新情人,新鲜感是男人寻找刺激的动力。
在客厅的沙发也做了几次,我几乎要昏过去,无力的趴在沙发上任凭那个陌生的人压着我的时候还在想,看来任子墨今天不会来了,也可以让那个人走了,我可不是开宾馆的。
灯突然亮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个人很娴熟的起身,我抬眼看到黑着脸站在门前的任子墨。
其实这件公寓的水晶灯很亮,他的脸也不黑,依旧很帅。
“出去!”并不大的声音,那个壮硕的男人,只是摆摆手笑笑,拿起抛在地上的裤子,“你有伴的啊,不过,你确实不错,分手了,记得找我。”那个人还不知死活了留下一张名片,我还是赤裸着身体一动不动的趴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不是不想动,只是动不了而已。
任子墨径自走到我过来,那么静的站在我面前,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他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想和你谈谈。”任子墨说,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以这样的姿势的话。
我还是慢慢地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操!”真的很痛,后面估计都已经裂开了。
我走进浴室的时候还在想,我屁股流着血的样子能不能唤起任子墨一点他不愿面对的记忆,比如15岁那年被强暴的那个夜晚。
第23章
萧伯纳说,在地球上大概有俩万个人适合当你的伴侣,就看你先遇到哪一个,如果在第二个出现之前,你已经和前一个人发展出互相信赖的亲密关系,那后者就会成为你的好朋友。可是,这两万人当中,有多少个和我一样呢,执着一份无法得到的爱恋,而又有多少人和任子墨一样,即使和第一个发生过亲密的关系还是可以义无反顾的抛下不值得的那个人,去寻找真正的伴侣。
我想我肯定是觉得拥有过最好的第一个,所以就不在期待什么下面的更好。
我从浴室里走出了的时候,也只是穿了一件比较清凉的浴袍,显然,那上面有任子墨的味道。
“童善,你走吧,真的,我是说真的。”任子墨坐在刚刚还被我和那个陌生猛男用来寻欢的沙发上,低着头,并没有看我。
这句话很耳熟,似乎不久前他刚也和我讲过,还给了我一百万。
我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灯光下他的影子和我的重叠在一起,我微微弯下腰,抱住他的头,“我除了不是个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好,你伤心的时候一样可以给你安慰,女人可以给你的,我也尽量给你,甚至,更好。”明明想好是要报复他的,在和陌生人那样错乱的发生关系后,居然心痛的不可抑止,那颗叫做心的东西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只是在你身边也不行,偷偷的也不行吗?”
“其实我并不在乎你过得好不好,童善,我已经31岁了,早就过了胡闹的年纪了,你知道的,以前我,只是~~~玩玩而已,我们之间不是真的。”
是啊,一切都是玩玩而已,花那么多年才知道对我的感觉是爱的时候也是假的,说要骂我一辈子笨蛋的那个人也是假的,冬天抱着我说要温暖我的那个也是假的。
抱着你的后背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和女人结婚,你会一直陪着我的,还不是骗我,这些我都知道的。
“童善,你爱我吗,那些也不过是我们的年少轻狂而已,你看,我们还不是可以找一个女人结婚,你也可以的,同志有什么爱情。”任子墨缓缓的撇开头,从我的怀抱挣脱。
我又不是不想结婚生子成为别人口中的正常人,只是没办法而已。就像不爱你一样,真的没办法。就算没办法爱我,也不要质疑我的爱,好吗,毕竟你也曾装模作样的爱过我,只要不要太残忍,我就不会痛得叫出声来。
明明曾经也有人假情假意的允诺过我一切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童童,卓雅怀孕了。”我并不确定任子墨在否认我的爱之后,说出这样的消息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他的老婆怀孕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任子墨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我是个女人,不知道早就怀孕多少次了,只是因为不是个女人而已。
“那又怎样,是祝福你,恭喜你当爸爸,还是想要让我当你孩子的干爸,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做的。”只要不要赶我走。
“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那时候我居然想过打就打吧,我不怕疼。”我依偎在任子墨的怀里,并不靠近的距离,要头磨蹭着他的胸口,相贴的那个人也只是一怔,并没有把我推开。
“墨,你知道吗,我妈死了,她死的当天我被抓进去了,墨,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有多害怕,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我知道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可是他们说人证物证俱在,那个人证叫任子墨,我一直都不相信的,我坐牢的时候天天等你来,等了第四年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我知道你不会来了,可是我还是巴巴地一出狱就来找你,我真是蠢透了。”任子墨动了动,抬眼看着我,可是那样的眼神,我不明白。
嘴唇被冰凉的手指擦过的时候,我知道我又哭了,真是令人讨厌。任子墨手上的力道在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不断的加大,嘴唇红肿的像要滴出血来。
我知道他嫌我脏,可是我并没有和那个男人接吻,而且我的心,从始至终都是他的,我很干净,而他的心,早就不是了。
被抱进浴室的时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韦同的事和宿舍里的人闹得不太愉快,与任子墨重逢后就住进了梁修言给的旧公寓,过上了会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的同居生活。
现在又要告诉我,那些都假的,要我怎么相信。
那样主动的脱掉了任子墨的外套,被抱着面对镜子从后面进入的时候,还能清楚地看到镜子里那个人的丑态,在男人身下承欢挂着眼泪不知廉耻地露出满足的表情,那个人是我。
我想任子墨醒来并不会在意身边的那个人的踪影,他首先应该考虑的该是客厅电视里传来的煽情激烈的到极致的爱情动作片不合时宜的呻吟声。
那个坐在沙发上认真观看的人并不觉得一大早看这种片子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何况,片子的主角还是他自己和那个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男人。
那个他昨夜共赴云雨,深爱过的男人。
第24章
“怎么,我亲爱的墨,你醒了,来,坐,看看您演技有多好。啧啧啧,您这持久度,人欧美的毛片都赶不上。”我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头看任子墨。
画面上的俩个人抵死缠绵,契合的浑然天成,就像多年前我和任子墨的多次性爱一样,甚至连他爆发时会趴在我的背上喘气的频率都还是和以前一样。
整个人被任子墨从沙发上拖起来大力地丢到地板上的的时候,我甚至还清醒的发现任子墨只穿了一条内裤,冷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玩玩就不稀罕了,怎么着,我他妈昨晚伺候的不够周到。”还没说完的话,被任子墨的一个巴掌打得不见踪影。
忍着痛,不去想嘴角流出的血,走近任子墨,用手抚摸上他的脸,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任子墨推到墙边,手臂按住他的身子,“你他妈打我,任子墨,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童善被你送进去还巴巴地爱你啊,你不要太天真了,爷是来报复的,我他妈的P眼白给你操的,你说,你老婆怀着你的野种看你操男人的雄风会怎样呢,哈哈哈?”任子墨被我按在墙上,撇开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你赔我那七年,我想我妈活过来,我想你爱我~~~~你能吗?
“我的墨,怎么说咱们都是老情人,我可不想为难你,你知道的,我只是要呆在你身边而已,然后看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哈哈哈~~~”
我亲了亲任子墨的侧脸,“还有,亲爱的,谢谢你的100万,这里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你提供的,嗷,忘了告诉你,我有很多份,什么角度的都有,如果你惹毛我,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你老婆不是有了吗,所以你要乖乖的。”我用手亲亲的拍了拍任子墨的脸,他早就气头满脸阴沉。
任子墨走的时候,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画面中的俩个人还在乐此不疲的做着什么,我笑着笑着流出来眼泪。
到公司的时候,碰上了梁修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他对韦同做的事,我一直都没办法释怀,所以即使刻意的装出友好还是满心的不待见。
他们家的人一向凉薄,基因血缘这东西骗不了人。
“小东西,和我吃个饭吧!”梁修言不顾秘书的傻眼对着我这个新来的助理提出了这种要求,人家董事长都发话了,我一走后门的小助理再不待见也不敢欺人家面子,“好。”
我并不明白梁修言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日式料理高档的包厢,至少我觉得我们俩个并没有什么需要隐蔽的,梁修言一副长辈的样子给我夹菜,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小东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韦同。”梁修言坐在我对面,缓缓地说出口,我抬眼甚至能清楚了看到他干枯的白发下略有苍老的面容。
他老人家这又是在唱哪出啊?
“梁叔,韦同已经死了,现在你说这个话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不要告诉我,他死了你记住他了,知道自己爱的不是什么梁修语,是他,你这不是犯贱吗?”我喝了一口日本清酒,小日本的东西真是烧到心底啊!
“呵呵。”梁修言没有看我只是默默的喝酒,也许真被我料中了,看着他落寞的样子,我居然在心里笑开了,这就是报应。
不知道我死了,任子墨能不能记住我?
一顿饭吃的那是一个欲言又止,梁修言知道我不愿让他提到韦同,也几乎没说什么话,我们俩个就兀自喝着酒,出了饭店之前,梁修言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子墨,是有苦衷的,你别怪他,他结婚了,卓雅是个那么好的姑娘,你~~”我甩开他的手,笑颜如花的走了。
是啊,卓雅是个好姑娘,我童善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所以活该被任子墨像个破烂一样丢掉。
我知道任子墨不想看到我,不过如果是为了我出国出差,我还是不大愿意相信的,接连几天没有看到任子墨,我呆在公司做一些小事倒也乐得安静。到底是考上大学的,我自认做个小助理还是错错有余的。虽然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可是如今靠着任子墨给的钱,光鲜亮丽的躲在办公室里和女职员调笑的我,又有哪一点看起来不好,哪一点看起来脏。
下午的时候,作为助理办公室唯一的男性,我绅士地跑出公司给女职员们买下午茶。那是一件不错的餐厅,听小文讲那里有最地道的甜点,叫人吃了就忘不了。我自然是大大的好奇,可是如果不要在那里遇上所谓的老同学的话,就不会让我觉得有丝毫不美好了。
“童善,怎么,是你,小子人模狗样的吗?”回头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是乔磊,他身边站着的年轻女性一定是她的老婆。“你好,好久不见,你都没变。”我傻傻地看着乔磊,仿佛那时候搬出学校就再没有如此亲近过。
“你倒是变了不少,还是这样做好,当初要不是那个死同性恋把你搞成那样,你~~听说后来他吸毒还自杀了,这种人早死早好。嗷,忘了,这是我太太,你结婚了吗?”乔磊拉着身旁的女士冲着我笑。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那个笑容恶心的不行,我他妈也是个同志,阴道就比P眼高尚的多少吗?不知道是在听到骂韦同早死早好的时候,还是说死同性恋的时候,这样的话梗在喉咙,几乎脱口而出。
不过一个带着骄纵清脆的声音,抢在了我的前面,“同性恋怎么了,你凭什么那么说同志,我也是同志,我都没说你拉着手的这个女人长得丑毙了,你有什么资格歧视我们,我比这个女的漂亮多了。”我带着笑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莽撞勇敢的男孩。
嘿,真别说,他是比那个女的漂亮,漂亮的多。
“神经病!”乔磊不知道是真被气到了怎么的,都没和我道别就拉着她老婆走了。手里的奶茶估计都冷了,看来还要再买份新的,我摇摇头,刚准备走,被那个男孩叫住了。
他说,他叫卓小年,今年19岁,他说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同类。
这句话,多年前有个人也说过。
因为你是同类。
那个男孩叫韦同,他死了,死于自杀。
第25章
也不过七年而已我已经不敢在回首那段往事了,唯一敢偶尔拿出来看看的也只是任子墨给我的那段稍纵即逝的好,仿佛觉得只要假装那些东西没有发生过就真的不会疼。
和任子墨住在梁修言公寓的日子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会躺在床上一个下午,即使什么也不做,甚至连话也不说,只是碰碰鼻子,相贴着躺在,就觉得世界圆满了。还有什么不愿提起的,也不过是他对韦同的冷淡,我把韦同当做我最好的朋友,至少在那个时候。还记得当韦同看着任子墨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鄙夷地说:“小善善,你喜欢的那个就是他啊,啧啧啧,还不如我呢,我哪里没他帅啊?”明明那个时候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过,只是我笨得沉寂在虚幻的幸福中,看不清自己。
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卓小年自然不是韦同,明明是俩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连身上散发的气质也相隔十万八千里,可是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孩,却让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回到公司的时候,平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甚至还记得刚才那个男孩的样子,那个叫做卓小年的男孩。后来的我一直在心里苦笑,一天遇到俩次那个男孩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可是如果知道是那样的孽缘,我一定避而远之。
玩不起的人,要先学会逃跑。
这样的相遇会不会略显老套,可是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下相遇了,“我打个电话就有人给我送钱的,真的,我长得像骗子吗?”卓小年涨红了脸,站在酒吧的门口,穿着白T恤的少年,脸上透明的肌肤露出尴尬的羞红,明明没钱付账还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撒娇,也许是少年的笑太过诱人,我这个色大叔,居然也好心到给一个陌生的男孩付账。
“喂,谢你了,真倒霉钱包没带,手机还停机,看来我卓小年真是衰星高照啊!”黑夜里站在我不远处的少年亮亮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晕,像一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
我笑笑没有说话,“其实啊,也不算太倒霉,遇到了你,看来这个是天意啊!”少年边说边逼近他的身躯,我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卓小年甚至比我还要高,长得也是少有的倾国倾城,身后是午夜酒吧明媚的欢场,可是我只是冷冷地避开他,再怎么瘦弱诱人的少年,于我这个爱无能的人都是徒然。
心里唯一回荡的居然是任子墨已经三天没有来找我了,难道那样的威胁还是没能留住他。
“喂,酒窝男,我刚和男朋友分手,要不要收留我。”卓小年一副天真烂漫看好戏的表情问道,“我借你的钱是要还的,小朋友。”我真不知道自己本来不是来觅食的吗,为什么要和一个小朋友逗笑。
“喂,看你也不像比我大多少,叫我小朋友,靠,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床上可是很生猛的,保证把你插得爽翻天,哈哈”明明是那么辛辣的调戏,被这样一个如天使般纯净的少年说出口的时候,居然丝毫不显得恶心。我嘴角的上扬的样子一定特别可笑,要不然那个不知好歹的少年为什么会说,你很可爱。
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朋友夸可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我会把韦同和卓小年重叠在一起,一定是因为他们都有正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厚脸皮。“你不用还我钱了,真的,请你不要再跟着我。”我回过头冲着卓小年叫了一声,站在我家门口的少年嘴里叼着根吸管,抬眼含笑着看着我,“我没打算还你钱,我准备以身相许。”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也会想为什么我对韦同和卓小年这样的人丝毫没有抵抗力。
也许是我心里的小魔鬼一直和他们有着同样的灵魂。
卓小年那晚住在了我的公寓,或者说是任子墨的公寓,没有任何的不惬意,卓小年一副把这当做自家的模样,洗澡,吃东西,看碟,睡觉。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我还是一夜无眠,把这样美好的少年带回家过夜,无疑对任子墨来说又是一次反抗的报复,可是即使是最心底跳动的旋律都在告诉我,他并不在乎。
再那么决绝的做出那样的事之后。不是就知道,任子墨和我真的,真的,连最后的那么丁点假装的爱也没了。
只剩下恨。
也许卓小年把我这里当成免费的旅馆,像他这种长相的男生,遇到一俩个同类,大概都是把他捧上天的喜欢,如果遇到的是有钱的金主,房子,车子,要什么没有,包男人和包女人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不济的我不是就像被包养一样,住着任子墨的房子,花着他的钱。现在也不过可以恶俗的形容成,被包养的小白脸,包养了另一个小白脸。
只是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卓小年并不是韦同,没有那么曲折不堪的经历,也不过是叛逆的少年为了个一时冲动喜欢上的男人不知深浅的和家人出柜,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只能离家出走和爱人同居,可是爱情这个玩意,谁又说得清,爱的时候很爱。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了,没设么好掩藏的。
卓小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正在喝任子墨那些私人珍藏的名酒,我这种从小贫困,还做过七年牢的人,自然是没见过什么市面,再好的酒在我眼里也只是为了一件事,醉了而已。
只有醉了的人,才不会看到自己狰狞的伤口,只有醉了的人,才能忘记那渗入骨髓的痛。
任子墨已经出差回来了,他并不想见到我,又或者他在等我的再一次狮子大开口,等我提出更加不要脸的要求。这些我都知道的。
不知不觉的倒在桌子上的时候,迷糊中还能感觉被抱上了床,“你蠢啊,这么名贵的酒给你当饮料喝啊。”那个喜欢骂我蠢的男人不是任子墨吗?原来,我还是等得到他的。这么想着就突然笑开了花,说着,其实我还爱你,然后就用手勾住了抱着我的那个人的脖子,自不量力的带着满身酒气亲吻了上去,嘴唇相贴的时候,亲密的人带来的冰凉的触感,使我猛然惊醒,要有多么深刻的爱,才那么清楚的让我记住,那个人的每一个吻。“对不起,小年。”我睁开眼看着早被我挑逗得满脸潮红的少年。
“他妈的,还以为你欲擒故纵呢,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勉为其难也是可以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看不上我,我自尊心受创了。”卓小年边说边喘着粗气,安抚着自己的情绪。长时间的安静之后,少年按住我的身子就爬到了床上,躺下来紧紧的抱着我,那么靠近的距离,除了任子墨,再没有第二个人和我这么做过,就那样心痛的挣扎开了。
“你不要动了,我可是年轻力壮,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到时候干柴烈火有你受的,我可是从来不和喝醉的人做的,不要逼我破戒啊!”卓小年额头的汗在台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泽,我被用力的按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睡觉。”
可是那个小屁孩的心跳声那么清楚,我怎么睡得着。
“不是说都断绝关系了,现在又跟踪我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上去还有冰冷的触感,远远就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慢慢的穿上衣服,走下楼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思考,我的房子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为了那个人和家里闹翻了,不是还是被甩了,你现在还看不清吗,爸爸为了你都气出病来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干什么用得着,你操心吗?”“我是你姐姐啊,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现在又是和谁在一起,你要找多少个男人糟践自己”“我怎么敢高攀你,谁他妈是我姐姐,我没有姐姐。”走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卓小年站在楼梯上,客厅里的女人穿着干净宽松的长裙,露出悲伤的表情。
隔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任子墨传说中怀孕的老婆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真是讽刺的可以。
卓雅看着我从楼上下来,顿时瞪大了眼睛,“童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这应该问你孩子的爸爸,我扯开一个微笑,心想。
第26章
我走到卓小年的身旁,那个小屁孩只穿了一件内裤,满脸怒容,怔怔地看着卓雅,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情形,我并不想知道。
因为看到卓雅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童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小年怎么会认识,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卓雅看着我,带着哭腔的说出口,我并不介意她误会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卓小年,带着冷漠的腔调说:“你们先谈,我上去了。”只有这样而已,于卓雅,于卓小年,甚至于任子墨,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卓小年,我不管你现在和谁在一起瞎搞,你必须给我回去,明天就给我回学校上课。”卓雅快步的走到楼梯上,抓住卓小年的手就往下拖,试图把卓小年给拉走。
可是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怎么和一百八十几个公分的男孩拉扯,“用不着你管,你不要碰我。”在我还没有走到楼上的时候,就听到巨大的一声响,接着是卓雅 “啊~~~”的一声叫唤,卓小年失手将卓雅推下了楼,卓雅躺在地上,鲜血在他雪白的长裙的勾勒出诡异的图腾,我回身看到惊呆了的卓小年,连忙跑过去,“小年,你不知道你姐姐怀孕了吗?赶快叫救护车。”卓小年满脸泪水的跑过去打电话,嘴里喃喃自语:“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卓小年跟在我的身后,吓得一直说对不起,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只是不小心做错了事。
终于摆脱了慌张的境遇,把卓雅送入急救室的时候,讽刺的想到,要不要打电话给任子墨,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尽管多么不愿,还是播出了号码,想我童善也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任子墨并不这么想,至少他并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我终于放弃了。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苦笑起来。在放弃没多久之后,居然接到了任子墨的电话,隔着听筒,我也能感受到他的话有多么的冷,“有什么事?你又想怎么样?”不去管任子墨的憎恨于质疑,淡淡地说出“你老婆在仁德医院8号手术室。”就被挂了电话,只是听到她在医院的消息,就会像疯了一样跑过来。
这样的时候,明明我也有过的,大二的时候我急性阑尾炎发作的晚上,任子墨大晚上背着我去医院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我抱着他的脖子,手上还能感受到他落下的眼泪,他也曾这样对过我的,我甚至连他低低的抱着我说“不要有事,疼不疼的”话,都还那么清楚的记得。
也不过是不久之前而已,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好现在变成了别人的,连过去给我的那些都要残酷的收回,说什么只是玩玩而已。
低着头想着过去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眼泪,我还真是像个娘们一样。任子墨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人把我从椅子上抓起来,对着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我只是强撑着退后了几步,在牢里的时候就学会假装,假装坚强,不让自己到下去,可是任子墨的巴掌上来的时候,我还是重重的倒在了墙边,只要有一丝依靠就不会倒下去,哪怕这个时候给我靠着的也只剩下冰冷的墙。
“童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卓雅有什么错,你对她做了什么?”任子墨看着眼前这个即使被自己打的整张脸都痛得纠结起来也不愿落泪的人,终于不可抑止的心痛起来,这时候甚至还荒唐的觉得自己的伤心生气,不是因为卓雅受到了伤害,而是伤害她的人为什么是他。
他的童善不是那个记忆里天使一样的男孩吗?他的童善不是美好的让人怜爱吗?这个恶魔到底是谁?
“就是我推他下楼的怎么样,你害死了我妈,我弄死你一个孩子,并不过分吧!你不是知道我是来报复的吗?才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任子墨我告诉你,还不够,我还给你的还不够。”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心底早就有个声音已经告诉自己,不管你说什么任子墨都不会相信的,你在他眼里是个什么东西。
我带着冷笑看向任子墨,转身拖着伤痛的身体走出了医院,谁来告诉我转身那刹那眼角流出的东西是什么?
第27章
曾经我也很笨拙很笨拙的爱过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我生命中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那个叫做任子墨的男人,可是到最后的最后,我得到的是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就连最后伤得体无完肤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把他的爱还给他了,乞求他把我仅剩的自尊还给我的时候,都不行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要用恨来结束一段爱。
可是,我和任子墨都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肚子上的伤痛得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卓雅的孩子到底有没有保住,任子墨如果知道他误会了我会怎么样,这些,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脑海中的记忆就像循环播放的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凌迟我的心。
大二的那个暑假,我和任子墨在一起的第二个念头,不去过问什么所谓的将来,我们俩个像偷欢的小神仙一样,过着乐不思蜀的生活。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韦同一学期都没有来上课,我也找不到他。可是整个心被任子墨占满了的我,并不在意韦同的一切。我唯一在意的人,也只有任子墨而已。
在意他不让我去他家,明明我和任妈妈也是认识的;在意他当我提到我们一起工作,将来养一条小狗,过幸福的小日子的时候,满脸的不自然,在意他愈来愈不耐的和我相处。
不是承诺过一辈子吗?多年才找寻到的爱,在他那里就如此不堪一击吗?可是为什么我的爱越来越多,多到快要把自己都丢了。
任子墨的改变也只是在他大四的那个暑假之后而已,那时候的他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愤恨的表情,即使面对他的那个人是我,也是一样,莫名其貌的骂我,骂完会抱着我一遍一遍的道歉,这些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样的相处比我多年来期盼的爱已经美好到不知多少倍了。
其实这样我也是愿意忍着的,尽管他什么也不愿告诉我,我也愿意这样爱着他,不用管任何事情,只要爱他就对了。
还记得那个下午,任子墨又一次对我发脾气,也不过是我说我给任妈妈买了个放东西的包包,“你多管什么闲事。”任子墨说出口的时候,我也是默默的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他一个人站在窗台抽烟。
我在想这一次冷战是在我委曲求全的叫他吃晚饭之后,还是我给他倒杯水抱着他说“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原来从什么时候,他的不安,全都是我来妥协。
“你他妈凭什么管我。大爷我爱去卖,是我自己的事,你梁修言以为你算老几?”我们沉闷的冷战被韦同的话语打断,我转身看到梁修言拖着韦同站在客厅,俩人都红着脸僵持着。
任子墨也掐了烟,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俩。
“你明天就给我去上课,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韦同你以为你这么作践自己有谁会心疼你。”梁修言说完就大力的扇了韦同一个巴掌。
“梁修言,你摆什么大善人嘴脸,我宁愿去卖也不要你的钱,我韦同想和谁睡觉,就和谁睡,你他妈不要管太宽,怎么看我和别人睡你嫉妒啊,也对,我韦同的床上功夫不是谁都能比的,你问问你侄子,任子墨,我的味道不错吧?”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傻傻的转头看着任子墨,愣愣的看着。任子墨并没有看我,只是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只是站着,并没有要解释,也许并没有那么在乎。
是啊,即使任子墨和别人睡了,我也是不会介意的,那个人是韦同,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明明是这么想的,可是泪水还是在当下流了下来。
“你,你,韦同,你说什么?”梁修言喘着气问,他早就气得青筋暴露,整个拳头紧握,随即俩只手抓着韦同瘦弱的肩膀,“呵呵,怎么,梁修言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受不了是因为我和你侄子睡了,还是我睡了你深爱的梁修语的儿子。”“啪啪!”那么响亮的俩巴掌,韦同摸着嘴角的血迹,吐了一口血水,笑道,“梁修言,我再也不欠你的了。”只听见门猛烈关上的响声,再也看不到少年的踪影。
我一直都记得,那是我倒数第二次见到韦同,那么正常,美丽的韦同,即使带着骄纵与自私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再后来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毒品折磨的不成样子,谁能在那样干枯的外表下看到少年曾经美丽的容颜,这一切,都是梁修言害得。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梁修语对任子墨和梁修言来说是什么,只要触碰到这个男人,我和韦同这样的存在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弃之千里。
梁修言找人教训韦同的时候,那伙人给韦同注射了海洛因,我多少次讽刺的想,多少年的情,就只有这样而已。那些作弄人的阴差阳错,也不过是一份错爱所承担的后果罢了。
最后一次见韦同的时候,我和任子墨因为他和韦同的事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他并不让我知晓他在忙碌些什么,连解释也懒得和我说。
这些,我每天夜里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真的不要在意。
这样对我来说并不算残忍。
韦同和我说过最后的话也只是说,他和任子墨那次只是419,其实没什么,要我不要怪他,除了梁修言,我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
这些其实我都知道的,我怎么会怪他,我心里的小魔鬼,我怎么会舍得不原谅他。那是在韦同自杀的前一天,可是我并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会只是哭,我会大声的告诉他,我不怪他,真的,从来没有怪他。
后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任子墨的事,当我妈拿着我和任子墨的亲密照片哭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是活在无良作者的狗血小说里,任子墨看着我妈也只是冷漠的不说话,我回首看着他,突然忆起他和我重逢时的场景,当着我妈的面说照顾我,这些现在都不会实现了,是不是?
小时候的时候,我还天真的想,如果我妈和任子墨我会选谁,那时候我特别不孝的选了任子墨,现在,我还是选了他,这一辈子,我再也没办法轻描淡写的面对那个我爱了多少年的男人,再也没办法了。
我和我妈哭着跪倒在地上,我妈甚至嘴里还说着:“我还想抱孙子,还想看着你娶一个女人!妈从小就说只要你开心就好,这一次让妈开心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哭,我总是那么爱哭,我妈说过,任子墨也说过,可是我改不掉了。
送我妈回去的时候她就病倒了,她为了我并没有再婚,一直孤单到现在,总是怀着有一天儿子会生个孩子来陪伴他,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唯一的盼头也没有了。在这种时候我更加害怕面对我妈,我多么希望任子墨站在我身边对我妈说,没有孩子,我们也会像正常夫妻一样幸福,我会照顾你们。可是这些只是我的幻想而已,任子墨匆忙的走了。
这样微小的伤痛我其实是可以忍受的,只要不要当我回我们的公寓拿衣服时候,听到什么“照片我已经拿给他妈妈了,他妈现在病倒了,你满意了?我会和他分手,我把照片拿给他妈了,还不是为了和他分手。”我就不会像突然被捅了一刀一样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为了和我分手,让我妈知道我是个不要脸的同志,想要和我分手所以本着最后的仁慈让我为了我妈主动放弃他,可是他不是知道我一直贱透了,为了他连我妈都不肯要。现在使出这种招数怎么就可能把我赶走呢?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拿了衣服回去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就像明知道走向的是让人粉身碎骨的悬崖,只是看到你倒影在崖底虚幻的影子就不顾一切的往下跳,可是其实我是会疼的,只是不说而已。
我并不知道在我回去面对任子墨给我的打击的时候,我妈面对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妈对着我一遍一遍的说,冤孽啊,冤孽,童童一切都是假的,你要怎么办。
多少年我一直不明白命运弄人这四个字,那是因为那个被他深深作弄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不相信那些触手可即的幸福,对我来说都是障眼法,不相信信誓旦旦的过去,只是命运开得一个无厘头的玩笑。
知道我被举报和韦同贩毒抓进去的时候,我也不愿肯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知道那个叫做任子墨的男人出面作证韦同自杀的前一天见到的人是我,直到我知道唯一做错的是就是爱上了他,我活该。
我太笨,太容易让自己心疼,太容易不顾一切满是伤痕。
第28章
失去任子墨的日子里经常会哭着哭着睡过去,这已经很习惯的事,躺在任子墨给的公寓,突然真的觉得自己累了,真的好累,说不定这一次真的累得放手了。
不去管我们那些剪不断的恩怨情仇,不去用伤我明明比他更多的报复去慰藉心底的某种伤痛。原来只是这样,我就放弃了。
不想去报复什么,不想去了解真相是什么,我也是会痛,会累的,这个纠结七年的怨恨终于把我最后的一点心力榨干了。
“酒窝男,谢谢你。”床边的身影说着话幽幽的传到耳边,可是我还在那个痛苦的七年前。“喂,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还和姐夫说是你推姐姐下楼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莫名其貌的带我这个陌生人回来,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我朦胧中还能听到男孩梗咽的声音。
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和面前这个男孩说出,我哪是为了你,这一切只是误会而已,一厢情愿的激怒任子墨而已,哪里是为了帮他,卓小年眼里的童善,根本就不是我。
“呀,你怎么这么烫,你醒醒,怎么被子上面有血,你怎么啦啊?”被子被掀开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冷,但是有团火却一直盘踞在脑间,少年冰凉的手摸上额头的时候,浑身突然像痉挛一样抽搐起来,一口血就喷到了眼前哭着叫我的少年身上,然后终于闭上了眼睛,沉沉的晕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趴在旁边的少年露出光洁的脖子,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我,我只是轻微的动一下,卓小年就醒了,睁开微胧的双眼, “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胃出血都不知道啊?”我苍白着脸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任子墨的那一脚真的好重,踢碎了我的心。
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什么,只是羞于说出口而已。“你要干什么,你伤得那么重,要走到哪里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啊!喂,你不要动。”其实动的时候真的痛得想要死过去,被卓小年按着的胳膊更是像牵动五脏六腑一样,所谓内伤的痛大致就是如此。
“我,我,我想上厕所。”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羞红了脸,也许因为我是同志才会这样,明明都是男人,而且我都29岁了,这把年纪了还会为自己这种生理上的事感到羞愧。
其实我伤得只是胃部而已,这种内伤,在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还是拗不过那个倔强的小孩,非要扶着我去医院,说什么要帮我拿点滴,可是我的手又没受伤,干嘛要他拿。
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19岁的男孩,看着我解开裤子,拿出自己男性特征,去做出小解这样的事,所以明明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关系,还是抖得不行,以至于这把年纪还尿歪了,甚至弄湿了一点裤子。旁边拿着吊瓶的男孩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我顿时连脖子都红了,整个身体都羞成了粉红色。
“说了要我帮忙吧,酒窝男,你年纪不大不会就帕金森了吧。”卓小年突然把吊瓶递给我,我只是不解的接过,甚至忘了拉上裤子,动作停顿在那儿,心里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在我旁边看着,喜欢看人家尿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癖。
被一只纤细的手住住自己的小童善放进裤子里的时候,我甚至不合时宜的抖了一下,卓小年还蹲在我的裤裆下,抬起头,带着戏弄的笑意对我说:“啧啧啧,看来,那个玩意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萎缩的,童叔叔。”
我再一次红透了这张老脸,只是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心里把卓小年这个死孩子骂了一万遍,长着一张仙女的脸真是暴殄天物。
一直维持着仿佛刚刚欢爱过的别扭表情的样子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那个等待我的人是那个不久前恨不得把我剁碎了的家伙的时候,还是很讽刺的笑出来声。
任子墨只是悠悠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卓小年的面前,说“你姐姐有话对你说。”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原来他哪有可能是来找我,每一次他给的伤,又有多少次给过我一丁点安慰。
第29章
爱情就像含笑饮毒酒,不经历那些肝肠寸断,哪里知道那些深爱过的影子,有没有刻下那个人的名字。
卓小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看了看任子墨,突然回头对我露出璀璨的笑容,“酒窝男,你赶快躺好额,不许喝水,要上厕所也给我憋着,等我回来~~~”边说边扫视着我腰部以下的某个部位,真是情色的可以,脸再一次情不自禁的红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任子墨的时候,我慢慢的躺回了床上,不去注意一直站在门口的人的表情。
他在卓小年调笑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他在我转身的时候,露出了愤怒鄙夷的表情,明明不想知道的,可是我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于任子墨,我总是学不会轻描淡写。
侧身躺下,慢慢的闭上眼睛,想象身后那个一直留给我背影的男人,看着我的露在外面单薄的后背,会不会就那样不闻不问的转身而去,就如多年前一样,弃之不顾。
那样即刻的安静,隐隐地听到我们俩个人相互交错的喘气声,“对不起。”任子墨的声音并不轻柔,带着压抑的沉着。
是啊,他的确对不起我,可是这个迟到的对不起,对于我早就没有的任何意义。我依旧躺着没有丝毫动静,不悲喜,不兴奋。
任子墨突然绕过床前,走到我的面前,那股熟悉气场靠近的时候,我还是不争气的睁开的眼睛,那里和心一样,早就模糊一片。
“那么讽刺的回到那个家的时候,想到最多的就是你,即使是以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接受那些令人憎恨的施舍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放弃要和你在一起,意识到终于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同志的时候,一想到那个存活在记忆里太过美好的你,就毫无反抗的接受了,那时候,我也想过要和你在一起的,我也想过我们会幸福的,可是我们会吗?”任子墨站在窗前,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那个人眼角的泪,不是都是假的吗?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我睁大眼睛任凭泪水决堤,无力的坐在床上,只能靠着墙支撑自己,努力不让那颗心痛得抽搐。
“所以呢,真相是什么,误会又是什么?”我梗咽的问出口。任子墨只是撇开视线,什么也没有说。
“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这种自取其辱的话,问出口的时候,我突然痛得笑出了声来,其实纠缠了那么多年的我们,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真相,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你没办法回答我,你的回答我也并不敢听。
“童善,你走吧!”再次回头看着我的时候,任子墨又说出了这样的话,即使在刚说完所谓的曾经的喜欢之后,就那么坦然的让我走,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过的喜欢吗?
“这已经是我出狱后,你第多少次让我走了,我都数不清了,可是任子墨,你又要让我走到哪里去?”走到哪里我才能忘记你,走到哪里,我才能不靠着自欺欺人的复仇妄想存活在你身边。
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吗?
胃部又一阵一阵的痉挛了,一口血梗在心间,拼了命的把那跳动的伤痛抑制住才不让那口血喷出。
我走下床,任子墨满脸隐忍地看着我,仿佛我每靠近他的一步都在把他逼向死亡。他哪里知道我靠近他的每一秒都像是千万只脚踩在心上,他的痛哪有我千万份之一。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太过诡异,可是我只是克制不住自己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觉得处在梦境一样,痛并快乐的纠结起来。当我带着血腥的吻混合着泪水逼近任子墨的时候,还是被无情的避开了,原来连我最后的那点自尊不要了,也没能挽留住他。
“童善,你又想怎么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任子墨突然气愤地把我推开,那口拼命忍住的血,终于没给我留下最后一点骄傲,喷了出来。
“上一次我和你上床,是为了拍成录像威胁你,这一次的吻是为了让你老婆小舅子看见误会你,任子墨是你想的这样没错。”任子墨的逻辑确实相当合理,我童善本来就是个绞尽心机要拆散你们贱货,你这样想我没错。
不去管那些喷出的血,只是胡乱的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就带着雅痞的笑容再次爬上床,直直地坐着,真的累得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如果我说刚才想亲吻你,只是突然觉得即使只是说曾经想要和我在一起过,就萌生出圆满的情绪,就这样放了你吧,总好过一直被一遍一遍的要求什么“你走吧!”
可是,没有可是了,“任子墨,你以为我会放了你吗?你想要我走是吗,你觉得我会吗?我的那卷录影带还没有派上用场,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走。”我并没有看任子墨,冷冷的说出口。
任子墨站在原地,看着我吐出的那口鲜血渐渐溢成奇怪的纹路,什么也没有说。
“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是答应你回去上课了吗?”门口拉扯着走进我病房的不是卓小年和卓雅是谁。
什么时候,我也这么受欢迎起来,我看着他们闷笑出声。
“呀,酒窝男,你怎么了,你又吐血了,快躺下来,你坐着干吗啊?”卓小年看到地上的那摊鲜红的血迹咋咋忽忽的叫起来,跑到我床前就把我按到在床上。
我知道任子墨看着我们,卓雅看着我们,气氛在那一刻说不出的诡异,可是卓小年还是神经大条的按着我,甚至跨坐在我的身上,爬到床上去整理被子。
卓小年是被卓雅大力的拉起来的,卓雅苍白着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想怀着孕的女人并不适合这么激动。其实刚才那一秒,我还幻想任子墨会看不下去把卓小年拉开,到这种时候,我还是改不了下贱的本性。
“童善,他还是个孩子。”卓雅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挂在脸上,说不出的梨花带雪,任子墨走上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揽在怀里。
“姐,关童善什么事,没有他,我也是个同性恋,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呢?”卓小年的声音渐渐高起来,“你还小,你懂什么,你要爸爸怎么办~~~~~你说你爱童善,你了解他多少,你才几岁,你凭什么说爱他,何况你们都是男人。”卓雅说卓小年爱我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小屁孩为了和家里出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姐,你不要管我行不行,我对酒窝男是认真的,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他,你和姐夫有多了解啊?”卓小年没经大脑说出口的话,是卓雅停顿在当下,我愣愣地看着不远处貌似神仙眷侣的俩个人,任子墨怀抱着卓雅肩膀的力道突然加大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额,你了解他,小年你说你了解童善,你知道他不认识你的过去在干什么?你知道他蹲了七年牢,这些,你都知道吗?”我不知道任子墨为什么能够用如此淡漠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是啊,他说的没错,过去的七年我在牢狱中度过,这些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任子墨,你凭什么。我看着他搂着卓雅流着泪的样子一定蠢透了,经历过那么多,这些又有什么好哭的。
突然被卓小年搂到怀里,男孩把我满脸泪水的样子藏在了他的胸口,带着亲昵的笑声说:“刚才我走神了,什么也没听见,不过,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都不在乎。”
爱情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有时候怎么努力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执手终老的那一个又有几个是人生的最初。
第30章
我想过很多种我和任子墨之间所谓的结局,无非是痛一点,更痛一点,再痛一点。
全世界都在伪装,也只有我演得不像,任子墨是个很好的演员,只是不屑继续演下去而已。
我并没有伤害卓雅的孩子,那个孩子也保住了,加上卓小年,他们依旧是完美无缺的一对,依旧是兀自上演着在乎与不在乎的亲情闹剧,而我,算什么?
那把未开刃的匕首剐在我心上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疼。
每一次你给的伤,我都告诉自己再也没办法好了。
其实,我已经开始厌倦了,包括自己,包括我对你所谓的恨,那也不过是在无声的说着那个亘久不变的事实,我依然爱你,讽刺的可以。
在任子墨和卓雅的面前正式的变成的卓小年的伴侣,男朋友,一个男人的男朋友,不知道在任子墨那里又是鄙夷到什么地步。
卓小年接我出院之后,回到任子墨施舍的那个家,我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卓小年默默的帮我整理东西,虽然他那个小屁孩什么也做不好,可是还是手忙脚乱的说什么给我放洗澡水,给我准备爱心餐,难道这些就是他所谓男朋友的待遇。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
卓小年放的洗澡水好烫,真的不是个适合照顾人的孩子,我关上浴室的门,甚至没有脱掉身上的衣服,就整个人坐到了浴缸里,手臂抱住膝盖的时候,终于没办法的再一次哭了。
从来没有那么想哭过,只是单纯的想哭,也许我可以用60秒的时间来结束这一切,结束像一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地去发泄心中的伤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多久我才能忘了曾经的拥有。
即使是那些深入骨髓的伤,于我都弥足珍贵。
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趴在自己的膝上睡着了,即使水变成刺骨的寒冷也浑然不知,习惯寒冷的人哪会意识到那片刻的不温暖。
迷糊中传来几声敲门声,还能听到门外少年稚嫩的嗓音:“酒窝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反正,反正,就是对不起啦,虽然才认识几天,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姐姐姐夫的事,为了和家里出柜,还利用你,害你受伤害,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还有啊,我既然说喜欢你,那也不是假的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原谅我吧?”
恍惚中,唯一听到的,也只是你是个好人,呵呵,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做一个坏人,如果够坏就不会受到伤害的话。
“喂,你到底要洗多久啊,你原谅我啊,喂,你倒是给点反应啊?”门被撞开的时候,我还没完全苏醒就整个人被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卓小年抱起我的时候,还抖了一下,大骂:“你有毛病啊,洗澡不囧囧服,不是顺便要洗衣服吧,还有水都凉了,你怎么不放啊?”我看着那个急急忙忙把我抱到沙发上,找来干毛巾帮我擦的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很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来。
卓小年给我脱湿衣服的动作停留在那里,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在那里面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我。
有泪水从卓小年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我甚至还冷静的用潮湿的手去沾了一样,恩,热热的。
“你是不是要自杀,你要自杀对不对,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我看不出来你和姐夫的那些纠缠吗,你以为你们俩个掩饰的有多好吗?你以为我只是在门口听到那些只言片语就没办法知道你他妈和任子墨是什么关系吗?”我怔怔地看着卓小年,眼角干涩得流不出一点眼泪。
“那我姐姐怎么办~~~~我怎么办,从看到你对任子墨说姐姐是你推下楼的时候,就傻傻的心疼你,想要让你幸福的我怎么办?”卓小年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眼泪于与疼痛的味道。
幸福,他说要给我幸福。呵呵,幸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不过是俩个字,一个词,而已。
我把头靠近卓小年的胸膛,不去管他说出的话,流出的泪,卓小年的胸膛好温暖,好温暖,很久之前,我也躺在另外一个人的胸膛过的,他们的心跳有不同的频率,他们身上的味道带着不同的温柔,这些我都知道的。
“不要动,好想睡啊,刚才觉都被你吵了,现在作为惩罚不许动。”一把年纪还带着撒娇的口吻对着一个比我小上十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被抱住的那个人只是僵硬的动了一下,就乖乖的抱住了我,身体相贴的瞬间,有种令人酸涩的温暖。也许我想知道的太多,知道的也太多,所以,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第31章
突然回首的时候,都会不可抑制的想笑,我和任子墨的关系到底是在怎样的潜移默化,怎样的阴差阳错下演变成了这样,我成了他老婆的弟弟的爱人,如果我是个女人,甚至应该叫他一声姐夫。所以以一个男人的伴侣,他老婆弟弟的伴侣出现在他的家庭聚餐上的时候,即使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受欢迎,多么令人厌恶,还是始终带着笑容一派安然的坐在卓小年的旁边。
这是第二次出现在任子墨的家里,第一次来得时候,我甚至还记得我是以一个儿时伙伴的身份得到了何等礼貌的优待。那个时候的卓雅不会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用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停的打量我,那时候的任子墨只是冷漠的吃着自己的饭,不会一直皱着眉头带着隐忍厌恶的表情看着不停给我夹菜的卓小年。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在他眼里我这么做,估计又是拆散他家庭,破坏他生活的无耻戏码,在任子墨眼里我无非是这样。他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擅长说谎。
“喂,酒窝男,你不是胃不好,多喝点汤啊,暖胃呢!”卓小年这个小孩边说边用勺子给我乘汤,我眯着眼看着他傻气的样子,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接过他递给我的汤,手碰上碗的时候,突然被大力的打翻了,冒着热气的滚烫的汤洒在了我的手上,顿时手面上变得红肿起来。
“呀!”卓小年大叫一声,“姐夫,你干什么啊?童善,你怎么样啊,疼不疼啊?”我被卓小年拖进厨房,冰凉的水浇在手上的感觉,仿佛牵动了心口上的某个伤,痛得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客厅里对卓雅和任子墨发生了什么,只是回去的时候可以看到卓雅带着泪水的脸庞,有些诱人的苦楚。而被烫伤的我,带着无耻的贱笑,自然是令人厌恶,任子墨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愤恨的回过身继续吃饭,之后再也没看过我。
这顿饭并没有因为这个荒唐的插曲而终止,卓雅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说着要对卓小年说的话:“小年,爸爸,要你回去一趟,什么事情你自己和他说吧,我不管你了。”卓雅说完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姐姐,我会把童善带回去给爸爸看的,我会说服爸爸童善是值得喜欢的人,我们会好的,不管我现在几岁,我只知道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多少年了,终于在任子墨的面前,从某个人的口中得到了我从不敢奢望的“一辈子”,可是那个说出口的人却不是他。
“你觉得爸爸会接受你们吗?你这样只会让童善受到伤害。”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是从任子墨的口中说出的,多么讽刺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给我最多伤害的人也不就是他。
“姐夫,童善是囧囧囧囧,我自然会保护他。”卓小年那样正经的对着任子墨说出这样的话,那样沉着认真的样子,几乎不像一个19岁的少年。
“你怎么保护他,你又了解他多少,你还在念书,你能给他什么?”任子墨咄咄逼人的说,他的样子有些我熟悉的感觉,这样的任子墨似乎和记忆力对着我妈说照顾我一辈子的那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可是回忆这种的东西对时间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的真实xing。
“我有的都给他,我能给的都给他。”卓小年突然转过身来抓过我的手,我依旧一副不在状态的放空模样。
现在是在为了那个下贱的我争吵纠缠吗?我何其荣幸啊!
“你们够了!”卓雅突然大喊了一声,就跑了出去,任子墨愣了半秒也跟着跑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我和卓小年。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可喜可贺。
回去的路上,卓小年突然在灯火通明的街上牵住了我的手,来往的人群中,也许有无数的身影对我们投来驻不屑,可是卓小年只是牵住我不停的走着,什么也不说。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被整个身体按到门前洁白的墙壁上。
“很爱他对不对,怎么样也没办法不爱他对不对,如果他也爱你就会开心的死去对不对,可是那个太晚出现的我怎么办,怎么办?”卓小年压过来的身躯厚重的令我喘不过气来,说话吐出的热气带着不自知的暧昧,没有什么所谓的强吻之类的,卓小年额头靠着我的额头,就那样奇怪温馨的拥住的俩个人在夜灯照耀下的身影有些令人怦然心动的唯美。不远处豪华跑车里的看不清脸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燃烧的烟,只是拿着,星火在夜晚神秘诡异的黑夜里,像一点无法预知的光亮,一点一点的烧着,烧到了手指,烧到了心,却毫不知觉。
第32章
辗转来到s城,说什么要见卓小年的爸爸的时候,我甚至幻化出某种奇怪的情愫,有一种看破一切的感觉,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在乎,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痛也好,恨也好,也不过是这样。我的心和意念早就离开了身体,没有了灵魂。
“不行,我们不能靠这么远。”卓小年突然跑到我面前拥住我的肩膀,“还是牵手比较自然。”卓小年放开搂着我的肩,牵起了我的手,继续向前走,“不行,酒窝男,你不要这么冷冷的样子,要笑,你长得这么可爱,你一笑我爸肯定喜欢,那样就不会反对我们了。”卓小年又突然停下来脚步对我说。
从昨天决定要带我去见他爸爸的时候,卓小年就表现的紧张的一塌糊涂,仿佛他才是那个传说中的“丑媳妇”害怕见到公婆。我只是淡然的配合着,又有什么用呢?其实卓小年和我都再清楚不过,他爸爸怎么也不会喜欢我,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这些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敲门的时候,我甚至还能听到卓小年怦怦的心跳声,门被打开,是家里的打扫阿姨开得门,卓小年幽幽地叫了声“梁姨。”就猛的捉住我的手把我拖进了客厅,我并没有抬头看坐在沙发上那个有点年纪却散发的威严的身影,卓小年急切的说:“爸爸,我说过我喜欢男人的,是真的,这一次我是真的,童善是个值得喜欢的人,我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值得喜欢的人,一个涉嫌运毒做了七年牢的帮凶。”一叠不知道是资料还是照片的东西砸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甚至还清楚的注意到其中有一张是我刚到里面的时候参加辅导大会是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样子,一群人中唯一斜着头的那个人,那时候的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任子墨不来看我,为什么他不来告诉我真相。
卓小年捡起地上的东西,大致的翻了翻,大声地说:“一定是姐姐,她是记者,她到底想怎么样,她明明知道这些不算什么,童善是个再好不过的人。”我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卓小年拿着的我所谓的不光彩的过去,真的很详细,详细到可以出一本自传,来诉说我在里面惨不忍睹的生活。
是谁,不是再明白不过吗?任子墨一向神通广大,在他眼里我带有目的的靠近卓小年怎么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对我哪里有任何宽容。
不去管卓小年的叫喊,我跑出了他的家,被拦着的卓小年似乎还要处理被我这样的坏人囧囧的家人提出的质疑。我独自一人走在S城繁华的街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忙忙碌碌的人群里,有一个孤单的我,走不出过去,等不到未来。
“你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你不饿吗?”盲目的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甚至没有注意到白天与黑夜早就在我的漫不经心中更替,还是一样的明亮,只是那个给它光的不再是太阳,而是更加璀璨的灯火。
就像谁都不是谁的唯一一样,我不是任子墨的唯一,可是这个站在我身后突然拉住我的手的那个人为什么在那样伤了我之后还是我心里的唯一。
“怎么,你觉得我还会玩什么把戏,追到这种地方,你以为我会通过卓小年卓雅来报复你所以紧追不舍是吗?任子墨你真的很好,好透了!”他拉住我的手的触感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这些我都记得,可是再过温暖的手掌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属于我。
“童童,我~~~~”任子墨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我不敢相信的深情,看来我现在是越来越爱幻想了,这种时候了,他怎么可能是爱我的,如果爱我,那我经历的那些伤痛算什么,明明那些那么清晰,那么刻骨。
面对任子墨的时候,我总是哭着去表达些什么,再坚强的童善面对他的伤害都没办法淡然,我挣扎地甩开他的手,可是尽管我拼尽了力气还是没能挣脱开,任子墨的力气在很多年前我被他打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所以只能冷笑着放弃无谓的挣扎,“任子墨,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求你放了我吧,我的报复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其实一直说什么我恨你要报复你之类的也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你知道的,我爱你,所以我从来舍不得真正的恨你,即使有一天你玩死我,我甚至都会觉得如此幸运能够死在你手上。”我用另一只手抚上任子墨的脸,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里的情绪我也不敢询问什么,我已经累得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离开卓小年,他不会给你幸福的,童善,我说真的。”夜晚空旷陌生的街边相互拉扯的俩个男人,还有极端令人发寒的话语,还有什么,我千疮百孔的心。
你哪一次不说真的,要我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额,任子墨你以为我幸福是你说的算吗?你是觉得我这种坐过牢的破烂不配是吗?我童善他妈就该滚得远远的,不要和你有任何牵扯,连别人给的幸福也不配拥有是吗?”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可是还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恨不得把手耍断似的甩开任子墨,飞快的往前跑,逃走吧,逃离这个令我痛苦的根源,逃离这个爱不得,恨不得的男人。
前方驶来的车将我撞倒在了路边,在躺下的一刹那我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说不定我死了,他就能记住我,说不定这一次我能留在他心上,不被赶走。
第33章
醒来的时候,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就能感受到锥心一样的痛从腿上传来,看来我并没有死,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办法不被任子墨赶走了。
“你不要动,你要什么和我说。”任子墨慌张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确实是吓了一跳,整个人不自然的看着任子墨。“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更不要问我我是谁?如果你失忆了,我就说我是你哥。”似乎失忆对我来说要更好,至少面对任子墨突然好不合情理的调笑不用那么不知所措。
我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任子墨,似乎在不久前在另一间病房他让我走,最差的状况也不过是这样。我冷笑了一声:“所以把我当做失忆是吗?所以在再一次赶不走我之后,觉得开始软硬兼施了是吗?真的没必要,任子墨,我既然说放了你,就放了,我虽然贱,但是也是会累的。”
任子墨走到床前,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拥抱,来得似乎太过诡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你说因为爱我所以舍不得恨我的时候,我还是会痛的,童善,好痛,可是我早就答应过自己,我要忘了的。”其实他哪里知道,他的痛乘以千百倍也不及我痛得十分之一。
“所以呢,所以想要和我不计前嫌,重归于好是吗?”感觉到抱着我的那个人瞬间的僵硬,我顿时从头凉到脚。“不用紧张,我开玩笑的,你以为这种时候我们还能回去吗?任子墨,你觉得能吗?我们的结果也无非是玉石俱焚和一拍俩散。”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还是愿意的,可是你能吗?你会吗?答案我再清楚不过了。
“任子墨,你能帮我打电话找卓小年吗?你走吧,这一次换我让你走,好吗?让我也有那么一次不是被抛弃的感觉好吗?”我在任子墨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慢慢地试着挣脱任子墨的怀抱,任子墨突然加大力道抱住了我,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就这样好不好,让我抱抱你,其实很久之前就想抱抱你,记得大二的时候,每次你都不肯多吃,说怕长胖了,我就抱不动你了,那时候我说,那就换你抱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比原来瘦多了,抱在怀里都有些硌人。”只此一句,泪如雨下。
还可以过了多久,我面对任子墨突然的温情能够安然处之,什么时候才愿意割断任何牵连,逃离他的身边,不在偷偷的笨笨的爱他,不再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得体无完肤。
因为腿受伤,手臂也有些骨折,所以连厕所也没办法上,更不要说什么洗澡之类的,出了车祸的我像一个瘫痪在床的中风患者,躺在床上随便任子墨折腾。
腿上打了石膏连睡裤也穿不起来,只能一边傻傻的想着自己穿着内裤在被窝的样子一边看着任子墨把手伸到被子里尴尬地试图帮我穿裤子的样子,害羞的无所遁形。
他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小腿的时候,我还是可耻的有了某些不该有的感觉,面对那个人,仿佛我的每一个关于性的器官都敏感的不行。
突然记起以前任子墨每次一到礼拜就会缠着我一遍一遍的要,任子墨说,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和你做,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那时候即使浑身疼得不行也是幸福的像白痴一样。
慢慢的套上一个脚,任子墨的手随着裤子往上拉的程度渐渐向上,我涨红了脸,“不用你来,我自己可以的。”边说边用没有受伤的手伸进被窝去阻挡任子墨越来越向上的手,手指相碰的时候不经意的误差,任子墨像是无意似的碰到了我逐渐膨胀的某个部位,我猛的动起来,幅度大得牵动了伤口也不觉得疼,只是窘迫的避开任子墨的眼神。
任子墨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带着一抹奸邪的笑容继续帮我开始套那只打石膏的腿,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那么粗的打着石膏的腿穿进那么小的一条睡裤的,知道任子墨笑着说,“穿好了,舒服吗?”的时候,我才感觉那条被绑着的腿痛得像要断了一样,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任子墨也注意到我的表情,突然掀开被子,紧张的打量我的腿,俩只手更是轻柔的拽着裤子说,“是不是太紧了,是不是不舒服?”在这么柔和的注视与抚摸下,我已经抬头的小童善暴露在被子外面,更加猖狂的叫嚣起来,这下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十秒的停顿,任子墨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只是留下一句“你等着。”又被讨厌了是吗?其实我也讨厌我自己。
发着呆坐在床上,某个部位并没有随着我的羞愧于疼痛消沉,看来男人确实是下半身动物,同志也一样。
任子墨拿着一把剪刀,走到我面前,带着不符合他稳重外表的笑容说:“其实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说着拿起剪刀把我打着石膏的那条腿沿着中间的一条线一直剪刀大腿根部,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由于遭遇到空气,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怔怔的看着伏在我的双腿间给我剪裤子的任子墨留给我的乌黑靓丽的后脑勺,突然有些想笑。
这样的任子墨突然有些卓小年一样的傻气,想着想着就不受大脑控制的说出了口:“这种幼稚的作法更像是卓小年这种小屁孩会想出来的。”
第34章
任子墨就那样停顿在我的双腿间,他的头对着我的大腿的样子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在我对着他的姿势发呆的时候,那个人的手突然抚上了我的已经抬头的小童善,更是带着戏弄的样子对着它吐出热气,“卓小年也是这么照顾生病的你的吗?这个部位他也这样摸过吗?他的触碰也会情不自禁的勃起吗?”任子墨幽幽说出口地话,抬起头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我,我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说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是我吗?小时候的时候,日记里也是这么写的,看到就会勃起的人那个人是我,还是我对吗?”任子墨突然拉开我的裤子,睡裤和内裤被推倒大腿以下,在他含住我的那个部位的时候,我终于惊呼出声来。
不是一直厌恶鄙夷的不行吗?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所以就想要这种甜蜜的毒药来把我洗干净,不是一直都嫌我脏的吗?
不容我内心的丝毫挣扎,任子墨的速度突然像疯了一样加快,舌尖更是挑弄似的扫过顶端,病房里传来任子墨快速的吞吐声和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结束的时候,我无力地靠着墙,满脸泛红的模样,不敢去观察任子墨的丝毫表情。
我们这样算什么,我又算什么,突然的和好如初,像一个情妇一样存活在他的生命里这就是我想要的吗?也许连情妇也算不上,他那么善变的男人,不知道下一秒我又要被弃之何处。
可是,为什么这时候,我还是没办法,没办法离开他。
任子墨突然避开我受伤的腿,把手探向我的后面,我顿时一愣,任子墨似乎压抑着什么,动作粗暴的拉开自己的拉链,那里早就肿胀到令人惧怕的巨大,任子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T,带着隐忍的低沉的的声线说:“你以为我刚才下去只是为了买剪刀。”说完,就挺进了我的身体内,长久没有使用的那个部位使我疼得叫出了声来。
任子墨侧抱着我,让我伏在他的怀里,抽动起来,“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任子墨你这个混蛋,你以前都这么说。”现在还有什么脸和资格谈以前。
我没有,你更加没有。
结束的时候,任子墨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仿佛自言自语的的小声说:“为什么俩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那么那么难。”
相爱?他说相爱,何来相爱,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不提,就没有那个叫做卓雅的女人,那个他也许也承认相爱的女人。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打败一个女人,我无论怎么样也没办法给任子墨生个孩子。
有时候我会想,除却我和任子墨那段被他称为玩玩的那几年,这段日子,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快乐了。如果不要像偷了别人家东西一样,随时担心被拿走,就更加完美了。
“好想一病不起啊!”我笑着说,任子墨正在给我剥桔子,只是抬头看看我,什么也没说。其实我也知道他并不能说什么,有些美好是短暂的,他和我也许只是这样,转身,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说出“这几天我很开心,你对我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被你的糖衣炮弹打动了,我这次愿意滚得远远的,不在骚扰你的生活了。”可是我甘愿吗?
我不敢揣测任子墨这么做的意图,即使又是一个阴谋我都甘之如饴。只要接受就好,凭着自己的心,任性一次也好,结果有多惨痛也不要去计较。
第35章
任子墨被一通电话叫走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也依旧躺在医院等待任子墨回来找我,也不敢回去找卓小年,我不知道我的突然失踪对他来说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他要的我给不起。
病房被除了医生的人踏进的时候,我当时正站在窗前做每天都做的事——站在窗口张望,看任子墨什么时候会来。
“童善,你放了子墨吧!”梁修言突然说出口的话我是不太明白,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我放不放他,似乎不用你来说什么吧!”看着这个与任子墨那么相似的男人,想到那个早就化为尘埃的韦同,心情突然暴躁起来。
整个人被大力的推到在地上,梁修言带着愤怒,甚至可以说愤恨的眼神看着我,冷笑:“不愧是唐敖的儿子,你们确实很像。”我被那个陌生的名字,愣在当场,大叫:“你说什么?”
“呵呵,任子墨对你有多么好,什么也不用知道,什么也不用承受很幸福吧!”梁修言突然大笑出声,“唐敖玩死了梁修语,你又要害任子墨变成第二个他是不是?”
“你说我爸爸叫唐敖,他叫唐敖~~~”我低低地唤着这个名字,爸爸这个陌生的词语对我来说终于被从心底挖出来。“你不要提他。”整个人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脚,这样粗暴的样子,和我记忆的温润的修,毫无相似之处。
“你知道吗?小语回来的时候眼睛瞎了,腿也瘸了,当初那个说什么给他幸福的男人就是这么给的,当初要不是他带走小语,他就不会变成这样,那个混蛋,即使这样他还不够,最后还要把小语的那条命给弄丢了,他有多该死。”“那又怎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和我和任子墨又有什么关系?”我看着那个癫狂的梁修言冷笑。
“什么关系,梁家的人有多么恨唐敖,你以为只有我吗?”当初看着自己的爸爸和你爸私奔被遗弃的他们母子不恨他吗?想方设法把你弄进牢里的梁老爷子不恨他吗?知道你是唐敖的儿子后,已死相逼把你们分开的任茵任子墨的妈不恨他吗?你以为是谁把你的照片交给卓雅他爸。每一个梁家的人都恨他,包括任子墨。”
在听到这么荒唐的真相之后,我又该怎么做,“那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做的我,又有什么错。”这种时候,我觉得哭都是一种浪费。
“你就错在不该招惹任子墨,你错在不该是唐敖的儿子。你知道前不久当我知道你是唐敖儿子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吗?我的小家伙怎么能是那个人的儿子,我明白任子墨不愿说出的理由是这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气愤吗?所以离开子墨吧,为了他,更为了你自己。”
梁修言像是突然冷静下来,蹲在地上对着我,“童善,你知道的,任子墨有卓雅,他还即将有一个孩子,他拥有正常的家庭,看着他这么多年承受了那么多,你让他幸福吧!我也是个同志,我知道这条路有多么难,得不到小语,害了韦同,俩个男人在一起是会招报应的。”梁修言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就和多年前一样,慈爱地摸了我的头。
“童善,韦同死后,我放纵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了很多男孩,可是他们没有一样像韦同那么好,他们没有一个有韦同直率,没有一个有他的可爱,没有一个像他那么会讨我欢心,这些惩罚并不可怕。只是只是遇到一个和他有着一样笑容的男孩,就贴了过去,其实心里比谁都知道谁都比不上他,你知道吗?和那个男孩睡了一次,我就被检查出携带HIV,那是韦同给我惩罚,我都知道的,这是我的报应。”
梁修言走的时候,我还以跌倒的姿势坐着地上,任凭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这样的真相是不是告诉我,任子墨其实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不是玩弄我。
这样的真相是不是告诉我,我们还是没办法在一起,真的没办法。
我应该放了他,给他幸福,可是我的幸福谁来给,我的幸福又要被丢到什么地方。
第36章
匆忙回到C城的那个家,屋子里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什么也没有变,那张沙发上我和陌生人发生关系,设计任子墨要了我。那间浴室的镜子里曾经出现过我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那张床上我们也曾经在那样混乱纠结的因数下缱绻相拥而眠过,其实这样就够了,有些记忆对我来说其实就够支撑着活下去了,活不下去也没关系。
也许离开他是我最后能为他做了事了,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俩个人,我又要自我厌恶的纠缠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谴责任子墨害死我妈,让我受了那么多苦,这些都是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学乖了。
就算任子墨对我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对卓雅也是真的吧,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多痛不欲生的答案不是早就在我的心里了吗?
不是一拍俩散就是玉石俱焚。我现在又在奢望什么?
我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笑了一个下午,为什么笑,笑命运弄人,笑阴差阳错,笑自我作践,到底笑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哭了,只能笑。
门被推开的时候,看到任子墨暗漠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没有整理好情绪说出我已经什么都知道的时候,任子墨就将一张录像带大力的丢到了我面前,是黑色有些磨边的带子,我认得,那里面有我和任子墨的激情画面,原来这又是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的好事。
“童善,卓雅看到了,她把孩子打掉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还是认为是我对不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人我知道的,“额,是吗?你现在是要我怎么做,是去告诉你老婆那里面的那个男人不是你,还是把你孩子的命还回来~~~好啊,我还给你!”我站起身了,走到茶几旁,在任子墨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自己的左手腕用力的割了一刀,鲜红的血从动脉流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任子墨。
“你干什么?”任子墨像疯了一样走过来,按住我流血的伤口,“和我去医院。”我的人还没死,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
其实就算死了,我想我也是开心的,因为我终于能够知道我死了,任子墨会不会永远记得我,现在被他拉着往外走的我终于知道的答案。
会的,我想会的,我希望会的,只要那个牵着我的人是他,把我带向死亡我也没关系。
第37章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我被任子墨抛弃了,还做了七年的牢,在牢里面有好多人欺负我,可是我即使再疼也不哭,我在等我的墨,即使没有等到也没关系,我出去了也要找他,和他说,我妈死了,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他了,他不能再对不起我了。
因为如果连他都没有了,我就真的再也活不下去了。
可是后来我还是在梦里面一直哭,一直哭,因为我的墨还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努力的想要留住他身边还是被赶走了,都说梦是反的,我知道的,一觉醒来的话,我还在上大一,任子墨刚把我妈送走,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明明是这样才对。
“童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很生气,生气到失去理智,也许说什么一见钟情这种话会让你觉得矫情,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明明是个好人却要假装是个坏人,喜欢你的故作坚强,可是你怎么能是姐夫的呢,你知道我看到那卷录像带,看到你们~~~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即使那么想要也舍不得勉强你,可是即使不承认也知道我怎么做也是比不上姐夫的,我恨得不得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被姐姐看见,我真的不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傻,你不能这么做,我还没有得到你的身体,还没有得到你的心,还没有给你幸福,你该得的~~~”感觉到干裂的唇瓣被带着泪水嘴唇碰到的时候,我的脑中突然幻化出多年前被任子墨发现是同志挨打的那个晚上,轻吻我的那个少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现过,还是一场奢望的梦。
我想我再也没机会知道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我再也不想知道了。如果离开他是我最后能做的事,即使那么爱他的那个我也是愿意的,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力气来说什么爱了,卓小年也好,任子墨也罢。
我童善,都不再奢望了。
我用一生,换谁能记住我的几分。
“小年,为什么你在这?”我睁开眼,很努力地也只是用很小的声音问出口,“我为什么还活着?”浑身都麻木了,也并不知道哪里疼,只是缓缓地坐起身来,卓小年像被点穴一样流着眼泪坐在床边看着我,一动不动。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小年,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卓小年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其实一点也不疼,我只是看着卓小年,他的满脸泪痕,眼睛哭得肿的像俩个灯泡,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天使一般美好的少年。
身子被抱住的时候,少年梗咽的话语就在耳边:“童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死,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可是,我除了死,还能怎么办,活下去就比死来得好吗?
“小屁孩,我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你这么抱,乖,我不死了,我真的不死了,死过一回我这回真的看透了,这一次,我要好好活下去,和你一起。”我把身子依偎在卓小年僵硬的怀抱里,头贴在他的耳边。卓小年突然带着哭腔的笑出声来:“对,好好活下去,和我一起,我会照顾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要为了酒窝男学烧菜,学做家务,做一个好男人。”“又做饭又做家务,不是好男人,是贤妻良母。”我闷笑出声,侧过脸来亲吻卓小年的嘴唇。
“所以,你这次答应了对不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和我在一起对不对,就我们俩个人,一个家,我们俩个人。”卓小年突然貌似兴奋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只是眯着眼看着把我抱在怀里的那个男孩涨红了的脸庞。
“那我呢?童童,我呢?那个你明明说过很爱很爱的那个人怎么办?”任子墨站在病房门口,灯光下印着他完美轮廓,他的脸很白,眼圈也有些黑,衣服上还有脏脏的血迹,我知道是我留下的。这样一个混乱的,一点也不美好的任子墨是我留下的
第38章
“童善,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怎么办?”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那个与我纠缠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只是露出浅浅地微笑,摇摇头。
“任子墨可是我累了,你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你说,我要是喜欢女人,我会生一个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那个时候你还生气的几天没和我说话。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多么渴望有一个家。可是这些你都不能给我,你给的只有痛。所以放过我,好吗?这一次,让我也有那么点幸福不行吗?我一直都想幸福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想我是恨你的,恨了很多年,我以前一直都这么想这一辈子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了,没有另一个人那我恨得忘不了了,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我不愿意忘掉。现在死过一次,我觉得我能忘掉了,所以你怨我,恨我,我都不再在意了。”
那些比恨更多的东西,我都不再在意了,我已经过了冒险的年纪。
爱不爱也没关系了。
卓小年把我拥进怀里,这一次,换我留给任子墨背影,最后一次,让我选择逃避,让我再做一次坏人,让我再利用卓小年一次,让我勇敢的对任子墨说,我的那些伤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人站在门口的人,那个我曾经甚至依旧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存活在那个叫做童善的卑微少年的生命中,有些人注定只是风景,今生的停留也换不回一丝期许,有些人再美好也非你的良人,齐大非偶,不爱难求。
结局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个卑微的男仆,孤独的老去。
第39章
四年后。
有好多人搞不懂W城的“圆满”坟地上为什么种着大片茂密的法国香樟,那样令人心碎的绿色,空气中漂浮的香气,和那片静谧的死亡之坟那么的不和谐。
可是经常来这里祭拜家人的却知道,有人正是因为这片诡异的绿海,而留在那里。
圆满坟场的守园人是个长相柔美的青年,尽管好多人知道他有三十几,可是看过他的人都记得他像少年一般微笑的酒窝,记得他说,因为喜欢这片香樟林,所以要留在这。
大家都搞不懂那个少年,明明有一副好皮囊,像个念过书的大学生,为什么要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坟场,没有人知道。
那个人叫童善,今年三十三岁,有不良记录,是个同志,无伴侣,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额,忘了说,我就是童善。
有时候,我会想,明明我只有三十几,为什么记性会越来越差,也许是长时间不使用那些工具,都退化了,再或者三十几就得了老年痴呆,好吧,应该叫中年痴呆。
我住在圆满的附近,是分派给守园人的房子,因为在郊区,所以看上去有些山野的气息,我甚至还养了几只小鸡,每天很早就起来,坐在门前晒太阳,眺望那片茂密的香樟路,想念某个出现在记忆中香樟树下的少年,可是我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是的,我忘了,带着卓小年对我期骗的怨恨,带着卓雅打掉孩子的怨恨,带着梁家所有人对唐敖儿子的怨恨,我逃避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好像还忘了一个人的怨恨,是谁?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在三十三的时候,过上了八十三岁该过的日子,安逸的有些讽刺。
其实我还是会在每年的某个日子离开一下这个地方,我会去镇里的超市买很多菜回来,会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会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很好,这个日子,不是我的生日,是我妈的忌日。
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离开那个人已经这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对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和她的老婆复合了,说不定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说不定很幸福,说不定也忘了我,说不定~~~
好吧,不说他,我忘了。
在超市里逛了一圈,买了很多东西,其实不知道我妈爱吃什么,因为小时候记得妈妈做的菜都是我爱吃的,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进了我的肚皮。我推着车慢慢的走着,突然感觉被东西拉扯着裤子。
低下头,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公主裙扎着俩个小辫子的小丫头正拽着我的裤子,含糊不清的说着,“巧克力,要要,上面那个要要”
我对小孩子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尤其是可爱的小妹妹,“小妹妹,你要巧克力啊?”我转身看到巧克力在最上面,“要不要叔叔抱你上去拿。”不禁大脑思考的话就说出了口,小公主似乎听懂了,向我张开了手臂。我很自然的把她抱起来去拿我们头顶上的巧克力。
看到小家伙在我怀抱里动来动去的时候,我才开始思考,要是人家父母看到,还不要以为我拐卖小孩。都这把年纪了,还为自己惹麻烦,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把这个腻在我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孩给放下来,就听见小家伙在我耳边用含糊的声音,叫了声,妈妈。
我有些紧张起来,仿佛真有拐卖小孩被当场抓住的错觉,连忙傻乎乎的和一个小孩解释起来:“小妹妹,我是男的,妈妈有没有教过,男的要叫叔叔,不是妈妈,叔叔是好人,你要告诉妈妈,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我把小公主抱着手里,转身去推我的推车。
又过了一个四年,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躺在地上仰望那个少年阳光下稀稀落落的阴影,多少次转身后,我还是会看到那个洒在心口里的阴影,那个烙印在心底的男人。
“我爸爸说,他爱的人,就是我的妈妈。”小公主的话幽幽的在耳边回荡,我愣在当场看着那个不远处的男人,任凭泪水决堤。
“童童,卓雅没有把孩子打掉;童童,我离婚了;童童,我一直在找你;童童,其实我爱你,你还要我吗?”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的怀里抱着任子墨的女儿,带着泪水望向那个人的眼里,那个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儿。
他连哭泣的时候都会抽动嘴角边的酒窝,他想既然逃不过命运,既然舍不得他,既然忘不了他,就不要忘了吧!
既然等到了那句我爱你,就原谅他吧!
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吧!三十三岁而已,为什么不能再冒一次险,相信他爱我。
结局是王子说男仆的床上功夫不错,每次都让他欲仙欲死,所以什么公主之类的无所谓了,关了灯都一样。
童善:“任子墨,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任小虫小公主:“爸爸,神马是鱼鲜鱼死,偶也要睡觉觉,偶也要在床上吃鱼。”end
番外1
某日,传说中的一家三口,任爸爸,童叔叔,小公主任小虫像正常的一家三口逛超市中~~~~
童善眼冒亮光:“那边一群阿姨围在一起,难道有打折。”小童童像个小媳妇一样挤入了一群中年阿姨的阵营里。
任子墨满心我的童童真是太贤惠了,“进的了超市,上得了床”(某草:您就不能想点阳光的东西~~~无语~~)
任小虫坐在购物车里看着宇宙第一美男童善叔叔,露出了超越年龄的花痴表情。
任子墨和任小虫远远地站在原地等童善。
在一群妇女中鹤立鸡群的童善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任姓父女露出了恨不得立刻把他生吞活剥吃干抹净的眼神。
突然,任小虫缓缓地在狭小的购物车里挪动了一下肉肉的屁股,满脸憧憬地对任子墨说:“爸爸,童叔叔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了要嫁给童叔叔。”
任子墨那厮还在咬牙切齿,刚有个阿姨不小心碰了他家童童的脖子,晚上回家非要惩罚他,哼!
“恩。”任子墨露出某种YD的表情,任小虫撇撇嘴,又弱弱地说了一句“我要穿粉红色的婚纱。”任子墨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来了个颇有意义的俩性教育。
任子墨:“小虫啊,女人喜欢男人是不对滴!”(某草:任子墨这个见色忘女的人渣,居然企图扭曲自家女儿性向来保住他家童善,可耻,太可耻鸟~~~被任老大拍飞~~~)
任小虫:“可是妈妈不是女的,爸爸是男的啊。”(某草:为神马你家孩子焦虑的事情这么奇怪呢,是正常孩子吗?早熟成这个样子)
任子墨:“所以啊,爸爸妈妈分开了,不幸福。嗯~~~好吧,男的和女的可以在一起。”任子墨觉得这么说容易照成孩子童年阴影,也太缺德了,突然转换话锋:“其实啊,你童叔叔不是个叔叔,他是个阿姨,是个女的。这样说也可以。小虫啊,你看啊,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也可以,但是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不行,你童叔叔是女的,小虫也是小姑娘是吧,所以啊,不能在一起。”任子墨非常正经的蹲下身,拉着任小虫的手说。
还在和阿姨们作战的童善突然打了个激灵,暗骂:“又是哪个缺德的诅咒我。”(童小媳妇:你他妈谁是女的啊,你丫以为我泰国人妖的。任老大:额,你不是女的,昨天不是躺在我身下。贱笑中~~~童小媳妇:放屁,昨明明是我在上面。任老大:这个对了,女上位骑乘式。注意是女女女~~~~童小媳妇:妈的,老娘杀了你~~~~)
某草错乱中,老娘???
任小虫童鞋还在纠结于,男人女人滴问题,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不能和女人。恩。
好吧,任老大得罪了无数翩翩的蕾丝边,罪过~~~~
番外2:天生的强生的同人女
转眼任小虫5岁开始上幼稚园小班,小公主长得那是一个水嫩啊,话说真正一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萝莉。
可是再天真烂漫的小屁孩都是有缺点滴,就像天使有不爱穿衣服的破毛病一样,用童小媳妇的话说,任小虫好得不得了,就是他那个缺德的爸,让她遗传了花心的毛病。
老师说,路小摊和刘洋洋为了任小虫干架鸟,理由是,路小摊说任小虫是她女朋友,不让刘洋洋冲任小虫流着鼻涕笑;这下刘洋洋不依了,明明任小虫是他女朋友,她说他流鼻涕的样子很帅。这场英雄美人的战争,让路小摊掉了一颗牙,刘洋洋的头发被揪掉了一撮。最后那个传说中的女主角说:“他们都是我男朋友。”
好吧,童善很无力,家庭教育中。
童童:“小虫啊,你喜欢路小摊吗?”
小虫:“喜欢。”
童童:“那刘洋洋呢?”
小虫:“也喜欢。”
童童:“恩,那比较喜欢哪一个啊?”
小虫童鞋忽略此问题扒手指中。
童童:“小虫啊,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才能作男朋友,知道吗?不能脚踩俩只船,要专一~~~~”(某草脚得,这个不是专一不专一的问题,是早恋的问题。任老大:偶们家童童说神马就是神马~~~某草再次被拍飞。)
小虫再次无视中。
长答数小时的教育结束后,某超然的小家伙非常不屑的说:“等我看到他们俩亲过嘴,就把他们都甩了~~~”
任老大,童小媳妇无语~~~
好吧,同人女是浑然天成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