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嫣若不死,莫侯下月就要与之完婚,在下可舍不得这大好机会,而且莫侯可知道梁嫣本与张元约好大婚前私奔,可曾为侯爷着想过。”
“你到底想怎样?你将我引来不就为了重审一事?”
“侯爷聪慧在下所不及……不如今夜侯爷陪在下去羡水居留宿一夜,好好探讨重审一事。”
莫尧猛地抬头,“孟轲,你难道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孟柯一怔,佯装镇定道,“我孟柯……可从不是什么君子。”
羡水居原名叫洞庭阁,是周朝名匠阿衍所筑,全阁高五十余丈,仿若从天而降暂留羡水,竣工之时人皆赞叹,此楼经历三百余年风吹雨打不见老旧反而日久弥新。
洞庭阁经几番转手,阁名一改再改,到现在才被叫羡水,金榜题名的才子们常聚到此处题诗张帖,其中一名落榜书生就写道,“临渊羡水秋风凉,山岱悄然意沧沧。”
羡水居一楼是茶水雅间,三楼以上才是住宿小舍,莫尧沿着梯台拾梯而上,走到第四层的第五个房间,敲门。
孟柯一身常服,白色腰带上垂着五彩璎珞香包,“莫侯请进。”莫尧环顾周围,总觉得隔音效果太差,又看看桌上摆放着孟柯上次从宫里带出来的十几个玉瓶,一时有些胆寒。
孟柯从他背后环住了他,呼吸洒在耳尖灼热的厉害,莫尧攥紧了拳,忽然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乍时泄了气地任他搂着。
孟柯从他耳畔开始吮吻,温热的触觉让他头皮发麻,想逃却又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害了梁嫣性命,孟柯更进一步撩开他的衣袍急切的摸索着他的腰带,一切太过冲击生生击溃了莫尧的认知,他忽然说了句,“还是给我用药吧,这样大家都舒服点。”
孟轲动作滞了一下,莫尧疑惑的回头,他却突然将莫尧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莫尧犹如陷在蛛网里的小小蚊虫,挣不开似的认命放弃,孟柯俯身压倒他的身上,莫尧闭着眼,轻声说,“可不可以轻一点,我怕疼。”
孟柯摸着他的脸,过了很长时间,莫尧疑惑的睁眼,看见孟柯起身看着四周,又贴着墙壁听着隔壁动静,终于吐出了气擦汗道,“可算走了。”
莫尧再笨也看出来苗头,跳下了床,问道,“怎么回事?”
孟柯看他走进,连忙一跳多远,大叫,“离我远点!”
莫尧十分无辜。
孟柯坐到了椅子上,把一瓶瓶宝贝玉瓶悉心收好,装好了盒子才悠悠说道,“我说小侯爷,你长的清秀有余,妖媚全无,在下再怎么没品也断断看不上你吧!”
莫尧摸了摸脸,貌似如此。
“而且你这性格粗鲁莽撞的吓人,我可实在无福消受。”
“你这人……”
孟柯一脸嫌弃的擦擦嘴巴,才开始正题,“皇上不满你已久,早想找个法子除掉你,无奈前线站急,老师想给你留一条命送你上前线,皇上口上答应了可心里不舒服,他还是想要你的命,所以派了杀手等你哪天不留神就结果了你。”
孟柯又耻笑了他一遍,继续说道,“所以我给皇上进言,说我喜欢你喜欢的紧,我念在咱们一起长大的情份上给你留条活路,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仙转世不成。”
莫尧想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孟柯,“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断袖?”
孟柯厌弃的打掉了他的爪子,“与你何干?”
莫尧西子捧心,“大不了我把妹子留给你。”
“这个嘛……”孟柯摸摸下巴,“你那妹子也是清秀有余,美貌嘛,还勉强可以,我考虑看看。”
莫尧欢欣无比的叫唤起来,“我就说孟大人一表人才怎么会是断袖嘛!”
孟轲白他一眼,转身补觉。
卫灵院里,夕渐于树下乘凉,微风过处飘来一阵药香。
夕渐不喜欢喝药,所以咳疾越来越严重,夕瞑每日监督他喝药,少一碗都不成,一日三帖煎的浓浓的药浆,简直是要把人喝死。
可是这药却颇有效果,连续喝了小半个月,还真少咳了一些,也不再咳血了。
夕渐捏着鼻子,相当厌弃的送了一口,差点没吐了出来。
夕瞑笑话他吃不了苦,却想起在西北的四年,风霜苦寒他又是怎么受下的。
夕渐喝完了药又喝了小半碗蜂蜜水,夕瞑给他披上披风后说,“莫尧明日誓师。”
“他过些日子不是要娶梁家的独女?”
“梁嫣犯了罪,现在正关在牢里侯审,就算判她无罪她已非完璧岂可再嫁他人。”
夕渐摸着小指,叶眉微颦,“走的这么匆忙,臣还没来得及和他告别,这一别就是余载,臣……还有事没问他。”
“明日有的是机会。”夕瞑弯腰,看向他手中的古本,“若你觉得闷,朕把陆继召进来,和你说说话。”
夕渐当然不肯,拿起书本又进了屋里,夕瞑跟了上去,问着,“皇叔还没告诉我,当年和张文锦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渐闷咳一声,看向他,“文锦因臣获罪,臣心中有愧,所以不常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