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气血两亏,夕渐捡完站起来,头晕脑胀的厉害,猛地砸到地上,这一倒便晕了过去。
次日早朝,瑾王未至,孟柯代为告假,又代写了请假折,夕瞑冷笑,这皇叔做戏做的够全,昨天才可怜巴巴的跟他谈身后事,今天又装起了病。
下朝后,朝孟柯一扔奏折,朗声道,“告诉他,不过腰上挨一剑,战个把时辰死不了,就是爬,明天也很给朕爬来。”
孟柯还想解释,夕瞑挥手,“不必多言,直述予他即可。”
夕渐听完这些话紫裳正站在一旁,气的眼角发红,“皇上实在欺人太甚!王爷剑伤未愈又染上风寒,这样折腾着,是想把王爷折腾死吗?!”
“不去就是落人口实,皇上早想除了我,咳……何必再给人话柄。”
许是天意垂怜,夕渐日日早起早朝,旧疾虽复发却无大碍,风寒也好了七八,就是剑伤好的较慢,等到第十六日带着孟柯去南曲十八巷方才有些愈合。
十八巷新添了位花魁,据说才艺兼具脾性也好,夕渐兴趣乏乏可莫尧颇为中意硬要买下来给夕渐当侍妾来赔礼。
夕渐哭笑不得,想到那天的话确实说的重了些,解释几遍,莫尧这钱还花定了,孟柯在一旁讥讽,“江西连年饥荒都是莫侯爷去赈的灾,老师别担心,上头拨款无数,这点钱,花不穷莫侯。”
“孟柯,你什么意思!”
“候爷天纵英才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你!”
夕渐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咳了一声,“花魁在哪儿?莫侯带来给我们开开眼。”
莫尧涎着笑,俊秀容颜硬是被挤成个谄媚的模样,“王爷别急!先喝杯酒。”
“莫侯心意本王心领,不过本王受了伤,太医嘱咐不能饮酒。”
“……浅酌两杯不碍事的。”
莫尧将酒递到了夕渐面前,孟柯奇怪,莫尧今个儿劝酒怎么劝到逼酒了,可见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孟柯笑嘻嘻的接过酒杯,急匆匆的说,“老师不宜饮酒就由学生代劳,莫侯想必是不会介意吧!”
还没等莫尧反应过来,某人一饮而尽,赞叹着,“好酒……咚!”
孟柯倒了,速度之快,世所罕见!
莫尧脸色极为难看,巴巴的看着夕渐。
夕渐示意小厮把孟柯扶起来,转而,浅笑着看着莫尧,“原来这就是莫侯的赔礼之道。”
莫尧暗骂那个多事的,赔着笑送上花魁,黑着脸把孟柯送回家。
其实后来夕渐也不好过。
花魁名唤箐儿,花容月貌不假,也确实多才多艺,可就一点不好,脾气实在暴了点,夕渐爱惜美人,尤其温柔美人,这么火辣的实在吃不消。
口称唐突了美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朝前莫尧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花魁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莫尧嚷嚷着夕渐眼光挑了点!
夕渐叹气,“那当然不比侯爷博爱苍生,男女通吃。”
第 3 章
夕渐算是长一辈的,可是同小辈说话向来风趣,只除一人外,就是夕瞑,君臣之道守的忒紧。
可就是这样,夕瞑反是越挑他的刺。
有时候夕渐会想,夕瞑小时候是多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个模样,好歹是舒太后一手调教的怎么就没有一点舒太后年轻时温婉贤淑的样子。
今天早朝夕渐又进言要赐死他的妃子,当时夕瞑说要容后再议,可是下朝前也没个定论,夕渐知道夕瞑舍不得,可是清妃犯了宫规不死不足以平后宫之恨。
而且皇后是舒太后的侄女,小时候就跟对亲闺女似的,现在清妃跟着皇后作对就是跟着太后作对,哪里还有留得道理。
于是下朝后,皇帝说,“瑾王留议,其余退下。”
皇上问,“皇叔,清妃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清妃媚主乱纪,干预朝政,按律应赐白绫。”
皇上手撑着下巴,悠悠的说,“那是字面上的理由。”
“皇上,皇后与太后是同族,太子也只能是从中宫出。”
夕瞑脸色难看了些,“只此之外,再无其它?”
本站着的夕渐跪到地上,“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夕瞑甩袖,站了起来,来到夕渐旁边将他一脚踹到一旁,许是踹到他的伤处,夕渐痛哼一声,夕瞑看他脸色青白许多,顿时有了悔意本欲扶起他,那人却好死不死的又说,“皇上,清妃出身卑微确实不宜是皇长子母妃人选。”
“滚!”
“……”
“滚出去!”
夕渐却死了心不赐死清妃就不起来,夕瞑又踹了他几脚,都是下了狠劲,最后他这侄儿忽然一笑,说道,“听说昨晚皇叔去了青楼。”
这应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夕瞑看着这人白皙的后颈,语气颇为玩味,“要是皇婶知道了,朕的好皇叔,你可怎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