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那只手却往上抚上了笙哥儿的脸,那手下的触觉柔嫩光滑得不像话……
傅晏笙……
可是,出口的却是――
“哥儿……”
第一百二十七章:公主的信
“哥儿……”
笙哥儿睁开眼睛,看到是仙鹤游春的帐顶,转头那帐幔也是掩得紧实的――
可是为什么他感觉旁边会有人,而且那叫自己的声音好像是……昌阳?
“吱呀――”外面的门被推开了,有人走进来,不止一个,那脚步声笙哥儿一听就知道是重楼他们。
“还睡着呢。”重楼小声道。
“那喝得也太不节制了些,劝也劝不住。”苍术说。
“两个丫头出阁,哥儿心里都说不清楚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惆怅多一点呢,自然喝得多。”
笙哥儿坐起身来,掀开了帐子,往外面看去,天已经大亮了。日光从纱织的窗棱投射进来,屋外传来那鹦哥儿和白鹏的声音。
“祖宗,可醒来了。”重楼正把烧了一夜的蜡烛给灭了,转头就看到笙哥儿起了。
“现在是几时了?”笙哥儿眼神还有些迷蒙。
“都已午时三刻了。”苍术走过来:“哥儿睡得好沉。头还疼吗?”
笙哥儿揉揉自己的脑袋,摇头:“不疼。”
“是现在起来呢,还是再躺会儿?”重楼问。
“起吧。”
苍术拿来衣服给他换,一边说:“两对新人都己经起了,等着奉茶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要那虚礼做什么?昨儿是新婚夜睡晚点也无妨。”笙哥儿抬起手臂让苍术给自己穿衣。
“这都是别人的人了,可用不着哥儿心疼了。”重楼笑道:“哥儿顾好自己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坦呢。”笙哥儿睨了重楼一眼。
“哥儿就算听着不舒坦也得接受事实啊。”
笙哥儿又道,“杜若呢?”
“昨儿散席以后就回去了,哥儿睡得沉,他早起还要上朝,就没在这过夜。”苍术给笙哥儿系上葱青的丝绦腰带,拨好衣服,香袋玉佩平安符一一挂上,“哥儿放心,这一下朝,那杜若准往咱们这里跑。”
“那……昌阳呢?”笙哥儿当然不会以为昌阳会留下来:“他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他……”苍术冷哼一声:“他想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呗。”
笙哥儿听他语气不好,又见重楼脸色也怪怪的,说:“怎么了?吵架了?”
“吵架?人家大将军才不稀罕和我们吵,弄得不好一刀就把人给解决了。”
“怎么阴阳怪气的?”笙哥儿看着他们:“若是昌阳说的话不好听,你们也多担待,你们不是不知道,他失忆了,不记得事,性子本来也冷……”
“哥儿,”重楼开口了:“他若是对我们说什么欺什么我们也不和他计较,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在言语上对你……”
笙哥儿一默,叹口气,“罢了,他能来两个丫头的婚宴我就很高兴了,不是都说好了吗?慢慢来,让昌阳熟悉我们,与我们亲近,帮他找回记忆……”
“哥儿倒是乐观。”苍术阴着脸。
“好了。”笙哥儿拉住他的手:“别气了,一大早的,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做什么。”
苍术被笙哥儿的样子逗笑了,“哥儿如果都是这样软声软气的就好了。”
“我若都是这样,你们定不稀罕了。”
“我巴不得呢……”
顾长倾端着饭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敲门,“将军,你起来了吗?”
“进来。”
顾长倾推门进去,见昌阳坐在案前看兵书,案上的蜡烛都快烧没了……
“将军,你不会一夜没睡吧……”顾长倾问。
昌阳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把饭放下就下去吧。”
“将军,你昨晚回来就没睡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顾长倾劝道。
“我说了,出去。”昌阳语气冷硬。
顾长倾闭了闭眼睛,放下托盘,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他在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以前的将军虽然性子冷,可是那冷里还有几分温情,虽然那温情是为了那个人,可是好歹将军脸上会有笑容,可是现在的将军……
房内,昌阳放下兵书,却没有用饭,而是走到了窗口――他没睡觉,是因为不想做梦,他看不清梦里的那个人,也记不清梦里的那些事,只是,他现在怀疑那个人是……傅晏笙……
笙哥儿正在案前做画,重楼给他调色,苍求在床边换被面和枕面,不成想却从枕头里掉出一样东西,是一本书,那面上是金绣的牡丹,精致得很,苍术随手翻了一下,脸色就变了――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