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现在神智也渐清明,听到璧姜的话,咬了咬唇,对苍术说,“快去找内城的太医!”
“这里到底不变,还是先送到我的殿里,也好处理伤口。”璧姜说。
“……嗯。”
“哥儿……”重楼想要说些什么。
“重楼,”笙哥儿握紧了他的手,“不要说话了……”
“攻城!”城墙下,是藩阳侯的命令声。
“放箭!”同时,杜若下令。
混乱开始,正当一场恶战拉开序幕的时候……
一阵敲锣打鼓声,因为声音实在突兀,所以一时间,众人都停止了动作,然后听到一人喝道——
“住手!”
小王爷听到那声音,一震,忙让城上的人停止了射箭,往下面看去,远远一匹白马过来,那马上的青衣男子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看得不真切,可是那身形,他如何会认错?——那人他最熟悉不过了,是赵无居——他怎么会在那里?从交战开始赵无居就不见踪影了,只是实在事太多,也没顾上,可是他现在……这样吸引了人注意力,如果……小王爷急得差点要从城墙上跳下来了。
因为藩阳侯和齐安王的兵太多,赵无居远远地骑在马上,显得身单力薄,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是十足的。
藩阳侯挑眉,起了兴致,让兵将分两边站开,中间留下一条道,就那样在长道的两端和赵无居遥遥相望——那年轻人面带笑容,神色从容,奇怪得很。
“你是何人?”藩阳侯眯起眼睛,问。
“我是无名小辈,不值得侯爷认识,不过……”赵无居扬了扬自己的鞭子,后头看了看身后的“某物”,一笑,“听说侯爷爱民如子,那自己的儿子该是很爱的吧?”
在最末端的将士看清了赵无居马后拖着的“东西”,先是觉得奇怪,可是再细看,那分明就是……于是脸色大变。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藩阳侯听到赵无居的话就觉得不对劲,再看到众将士不少脸色都变了,招一人上前,“那是什么?”
“侯爷,那马后拖着的是……小侯爷。”
藩阳侯脸色铁青——自己这个儿子吊儿郎当习惯了,也就这次的事情为自己出了不少力,无论平时怎么骂他,可是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哪里有不疼惜的……在与禁军交锋的时候,儿子就失踪了,他这边事忙,还以为是儿子又怎么不着调去了,所以竟没有去追究,没想到会落在那人的手里,还被……
“你想要如何?”
“不是我想要如何,是侯爷想要如何。”赵无居轻抚着自己的紫色长鞭,“侯爷,你说,是江山重要呢,还是宝贝儿子重要呢?”
齐安王听了,忙转头对藩阳侯说,“侯爷,不可大意,这眼看大事可成了,千万不能放手啊……”
藩阳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让齐安王浑身冰凉,“王爷顾好自己的事,我,还轮不到王爷来指手画脚。”
“我……”齐安王早知道藩阳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如果不是不得已哪里会跟他合作……要是自己的那蛊炼成了,就不用……现在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侯爷,怎么样?”赵无居依旧笑着。
藩阳侯竟也笑了,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你竟敢单独前来,也不看看我这里可是三万铁骑,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三万铁骑?”赵无居冷笑,“这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是王爷才对吧?”说完,赵无居调转马头,往后面看去——
“托踏托踏托踏——”越来越近的声音,似乎大地都在颤动……
藩阳侯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声音……
接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整齐行进的军队,越来越多,好像都看不到尽头……而那军旗上大大的“昌”字,让城下的人同时感觉到了绝望。
“公主!”小王爷惊喜地转头叫璧姜。
璧姜也听到了动静,身边的小太监忙趴在地上,璧姜踩在他的背上扑到城墙上,看着他逼近的昌家军,脸上的笑容终于绽放开来,“总算是来了……总算是来了……”然后转头对笙哥儿说,“傅晏笙,援军来了,是禁卫将军的军队,比敌军多了将近一倍……”
笙哥儿只是抬头看了看,复又低下头去,望着那重楼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他撕下自己的衣袖给他止血,眼睛都红了。
城下,昌阳骑在马上,手里的刀指着前面的军队,“反贼,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勿论!”昌阳的声音威严,带有震慑力,把一众小兵都吓住了——如今的气势明显不如人家,他们……
齐安王看到昌阳就知道不好,小心地退到一边,让人挡在自己面前。
藩了侯冷笑,“禁卫将军,你说我们是叛贼,可有证据,又有何权力让我们投降?”
“藩阳老贼!你马上束手就擒!”城墙上,璧姜叫道,“禁卫将军,马上把人抓住逆贼,反抗者一律杀了!这是本公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