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阳对着震上的公主点了点头,抽出小旗,就要下令。
“这要认定我们的反贼,还要诛杀,若非是圣上亲下的旨意,我们是不会甘心的。”藩阳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昌阳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圣上钦赐的金牌,见令如见圣上,我有权诛杀你们这群反贼。”
藩阳侯见到那金牌,一愣,那人竟然连这个金牌都……他还想要狡辩,就见昌阳拿出另一个东西,黄色的卷轴,“圣上有旨,除藩阳侯父子和齐安王外,其他人反抗一律诛杀,不得有误!”
圣旨?!
藩阳侯看到那明晃晃的圣旨,脸色惨白——他写了圣旨,不就代表他还没……
其他人见大势已去,除却少数顽固分子,一个个放下了武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四十七章:请罪
下了一场暴雨,原本闷热不堪的天总算是好上一些了,莲花开得正艳,莲叶上滚着露珠,碧绿的长茎不时晃一晃,那是荷塘中的锦鲤的莲间穿梭欢游……苍术站在荷塘边给那些锦鲤喂食,偶尔回头看一眼对着荷塘的纱窗——那是笙哥儿的卧房。
房内,笙哥儿坐在床边,给重楼喂药——这些事他一开始是不习惯的,可是渐渐也熟练了——“药是苦了点,可是还是要喝完。”
重楼“扑哧”一笑,“这些话倒像是以前我们对哥儿说的……如今反过来了。”
笙哥儿说,“不过你比我好,让我吃这些我可没那么听话。”
重楼望着笙哥儿,“其实,哥儿不用亲自做这些事的,让苍术他们帮我就好。”
笙哥儿挑眉,“你们为我做那么多事,如今你受伤了,为你做一件就不行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重楼低头看了看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臂,叹口气,“哥儿还在自责吗?重楼可从来没有后悔,如果我没那么做,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哥儿了,那我才会自责不已。”
“幸而只是伤了手臂,若是……”笙哥儿顿了下,才说,“好在大家都平安。”
“哥儿且不要皱眉了。”重楼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把笙哥儿的眉头抚平,“这前些日子皱眉还不够吗?现在终于好了,还烦忧什么?”
笙哥儿见药差不多见底,剩了些药渣,才放下那红玛瑙碗,放在一旁,“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些日子如一场梦,每日不得安宁,担心受怕……那天,还以为真的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幸好,这场梦是醒来了。”
“是啊,无居公子机智,昌阳又来得及时……”说到昌阳重楼有些犹豫道,“哥儿,那解蛊的药……”
“前几日朝内忙乱,杜若和昌阳一文一武,都在奉旨整顿,我看不像样,就想着先缓缓……今儿一早顾长倾来了,我把那药交给他了,他那边应该会处理。”
“哥儿不担心?”重楼问。
“担心什么?昌阳失去记忆我担心,这要恢复记忆了我还担心?”笙哥儿笑着反问。
“也是,该担心的是昌阳才是。”重楼道,“等他记忆恢复了,可不知怎么样呢?”
“你在幸灾乐祸?”
“哥儿,我不是不记事的。”重楼缓缓道,“之前昌阳对哥儿做的事我可记在心里,我有多心疼哥儿就有多怨恨他……这个我并不向哥儿隐瞒。”
“你是少有脾气的,我知道你什么事都想着我。”笙哥儿把他的垫子摆好,“现在,且不要想这些了,你只管好好歇息,闷了的话我吹笛子给你听。”笙哥儿虽说对乐器这些不精通,可是到底是学过的,他又不笨,既然学过那还是会一些的——而这笛子,笙哥儿会的曲子还是有几首的。
“好。”
笙哥儿起身拿了放在案上的玉笛,坐到床边,先试了试音,才徐徐吹奏起来——这是一首《玉芙蓉》,是重楼比较喜欢的曲子,笙哥儿吹奏起来,虽说没有重楼的好,可是音色也够圆润,在夏日听来也舒服。
外面,苍术听到那笛声,就知道是笙哥儿吹的,他浅浅一笑,收了鱼食,往厨房去了。
这个宅子自然不是原来的宅子了,原来的宅子已经被烧得厉害,便是要修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这宅子是圣上钦赐的老宅,原先是某个四品官员的家宅,那官员被抄家以后就闲置了下来,圣上得知笙哥儿的宅子被烧毁以后,大笔一挥,那宅子开了封条,稍稍整顿就让笙哥儿住了进来——地契都归了笙哥儿所有——自然,这不是唯一的赏赐,圣上开了自己的宝库,赏赐了一众的宝物玩器给笙哥儿,以补偿那宅子被毁的器物,金银珠宝也是不少,不过那也就是个意思——傅家有钱别人不知道,圣上还不知道?圣上倒是想要赐他一官半职,笙哥儿一口回绝了,圣上也没有强求,这一点上,傅家人的个性还是相同的——遂也只是在赏赐上加重了些,一些上用的东西赏了不少,以示恩宠。
昌阳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饭时间。他阴沉着脸进门,余容不知道还以为昌阳哥哥又怎么了,怕他又冲撞哥儿,战战兢兢地跟着,没想到走到笙哥儿的房门口,却是直直地跪了下去——把余容吓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