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待殇美人吐完了回来,便见皇上十分关切地问:“要不要传御医看看?”
殇美人竟答:“无殇只是生理反应,不劳烦御医了。”
只是生理反应???
这怎能不让众嫔妃浮想联翩……
“他还、还是吐?”欲妃的眼球都快突出来了。
“不但吐,而且最近好像没什么食欲,听说只爱喝酸梅汤。”颜贵妃觉得自己真的是见了鬼了,揉着眉头道。
“爱吃酸的……”众嫔妃都觉得自己的胃好像也在抽搐,面面相觑了半日,倒是凌妃站出来道:“不太可能吧?毕竟入宫时都是验过身的……”
“等等!他没验过身啊!”欲妃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验身时他不肯脱衣服,后来刚要挨打,就被忠总管带走了啊!”
总是吐、爱吃酸的、没验过身……
众嫔妃似乎觉得有一个什么惊天秘密正在慢慢浮出水面,一个个口歪眼斜地对视着,最后异口同声道:“不会……真是女子吧……”
不会吧……
身长接近八尺、英气勃勃、声音清朗的殇美人……是个女子?
那这女子也太……太汉子了……
最主要的是……没有胸!没有胸啊!这皇上都能忍?
众男妃风中凌乱了……
最终还是慧嫔站了出来,尴尬道:“平日里我等也未仔细观察过殇美人,比如……有无喉结,有无耳洞……”
“咳……”凌妃咳了一声,低声道:“人来了,都看仔细了……”
说着,便见无殇已走了进来。
素日穿得单薄的他今日竟穿了一件厚密的鹤氅裘,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进了屋,见众嫔妃众目睽睽地都盯着自己,便略带诧异地道:“参见贵妃大人、诸位掌宫……无殇来迟了么?”
“不……不迟。”颜贵妃连笑容都是僵硬的,一双眼只在他脖颈上打转,偏又看不到分毫。只得挪到脸上看时,却见无殇剑眉星眸,鼻梁挺直,嘴唇刚毅,怎么瞧着都是男子之相,莫说比自己、便是比皇上也多了几分英武之气。只是从前并未注意到,这叶无殇虽不甚白皙,皮肤却透着细腻润泽,只是瞧着便觉手感极好。再看耳洞时,总觉得耳垂之上似隐隐有极小的黑点,却又隐隐约约,瞧不清晰。心中狐疑不定,再看众嫔妃时,都是一头雾水。只得强笑道:“殇美人今日打扮与素日大不相同。”
“额……”无殇十分纳闷为何颜贵妃眼神总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又不似恶意,身上这鹤氅裘却是皇上昨日刚赏的,逼他每日早晚必须穿着,但说出来又有炫耀之意,只得敷衍道:“今日……今日总觉有些冷……”
一语未完,一旁嫔妃纷纷交换起了眼神,那意思分明道:“你们看,都开始怕冷了,分明是有孕的征兆……”
颜贵妃听了这句,愈发画魂了,想了想便道:“皇上昨日新赏的甘蕉,十分香甜可口,请诸位尝尝。”
“来了。”左右人等忙端了出来,捧着一一的请嫔妃们取用。一时诸位掌宫都取了,便碰至无殇面前。
那无殇一见此物,登时便干呕两声,连“告罪”都来不及说,捂着嘴推门跑出去了。
众嫔妃见他又跑出去吐了,不由得个个眼睛发直,连话都说不来了。
比及无殇吐过了回来时,便见满殿嫔妃都用口歪眼斜地瞧着自己,只得尴尬道:“这几日……嗯,身子不太舒服……”
“咳……”话未说完,便见颜贵妃一口茶都吐了出来,忙问道:“贵妃大人,您……身子也不舒服么?”
“啊?嗯……”颜贵妃一脸茫然地擦着脸上的水,神游了半日,方慌慌张张道:“紫薰,端张椅子来,请殇美人坐着说话吧……”
“诸位掌宫都在,无殇如何敢坐?”无殇也是一头雾水,忙推辞道。
“当坐!当坐!”话音未落,却见满屋人都小j-i啄米般点头道:“殇美人只管坐下说话……”
自那日起,无殇便觉后宫众嫔妃都莫名对自己好了许多,非但不再讽刺刁难,便连素日里见了,说话谈笑间都带着小心……
他哪里知道,众嫔妃心内都是同一个想法:惹了叶无殇不打紧,若是惊了他体内的龙种,有几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而事实是:自前几日跟逸冉开始学习床笫之术,无殇因着曾用口服侍过皇上,只觉皇上十分喜欢,因此第一件便想学那“吹箫”的技巧。不想逸冉果然十分精通此道,指点无殇要将龙根吞入喉咙内挤压,方才最舒服,因此先取了毛笔、承幸柱等物日日练习,谁知硬物一触及喉咙,无殇便忍不住干呕,无奈又寻了新进贡的甘蕉来,日日练习,却无奈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技巧,无殇又倔强,每日里没死活地向喉咙内c-h-a放,以至于弄到后来,见到柱状的东西便忍不住干呕……
【彩蛋六】无殇千里寻主(本文前传,清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无殇猛地从床上坐起,周围一片暗沉,物件却十分熟悉,竟是自己的书房内。
“二少爷!你终于醒了!”贴身小厮叶全从门外急火火地跑来:“你晕倒了整整三天了,吓死奴才了!”
“叶全,太子殿下呢?”无殇只觉头脑中一片昏昏沉沉,只是凭直觉不断地追问。
“二少爷,你不是和太子闹僵了吗?他还把你害成这样!”叶全上前扶住无殇,笑道:“恶有恶报!婉妃已经被皇上赐死了,太子也被贬为永州王,三天前就被勒令出京了!”
“什么?!”无殇一瞬间只觉天昏地暗,顾不得叶全,跌跌撞撞便向门外跑去,失控的狂奔中,倒前的一幕幕渐渐清晰地回到脑海,无殇只觉得从未这么恐慌害怕过,我要失去太子殿下了吗?要我要是太子殿下了吗?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来回肆虐,让无殇几乎吐出血来。
“站住!”一个苍老的身影从身前直喝过来,无殇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跑到了家中的待客厅,身前正立着父亲。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还不来拜见齐王!”父亲断喝一声,无殇这才注意到父亲身后还立着皇上的第三子,齐王萧焘。
“Cao民见过齐王。”毕竟是出身侯门,又随太子日日学习礼法,虽然内心焦急如焚,无殇还是停步一揖。
“叶公子不必多礼,久闻叶氏二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英杰!”齐王朗朗一笑,向无殇走进几步,尊贵的皇室熏香味道隐隐地穿了过来:“听说叶公子几日前和我那不成器的七弟(太子萧烈排行第七)闹翻了,还被他害得昏迷不醒?”
无殇立在当地,听到这句话,猛地想起晕倒前太子那句“去传言:无殇大闹太子府,已与太子决裂”,登时觉得心头剧痛,顾不得尊卑上下,怒声道:“王爷误会了,太子殿下和无殇没有闹翻,也永远不会闹翻!”
齐王一怔,鹰隼般的目光逼视着无殇,半晌,方大笑道:“重情重义,真是个好男儿!”说比,那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安国候,口内仍是大笑着:“好!好!!好!!!”
安国候在一旁早吓得魂不附体,忙赔笑道:“王爷赎罪!这逆子定是这几日发烧烧糊涂了!王爷放心,我叶氏一族全族效忠王爷,绝无二心!”说比,向门外道:“无涯!把这逆子关到思过室去,让他清醒清醒!”
一语未完,无殇的兄长叶无涯已从门外进来,沉声道:“二弟,你太放肆了!”说毕,便来押解无殇。
“大哥,别拦我!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无殇那容他关押自己,顾不得当着三王爷,不管不顾只拼命向外闯。
“无殇,你要和我动手吗?”叶无涯慢慢拔出长剑,眸子里略过一丝剑光般的冰冷!
“大哥,你要拦着无殇寻主吗?”无殇盯视着那剑尖上的一抹冰冷,“我,无论生死,都要陪着太子殿下!”
“够了!!!”一旁安国候早气得浑身发抖:“无涯,快把这逆子拿下!拿下!!来人,快把这逆子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外面早有无数家丁一拥而入,不管不顾动起手来,叶无涯长剑也当先攻了过来。
无殇武艺本和兄长叶无涯相当,无奈此时手无寸铁,又束手束脚怕伤了无辜,斗了片刻,早被兄长叶无涯在颈后猛击了一击,身不由己向前一扑,早被众家丁按在地上,随后便被兄长封了武功。
“来人,请家法!今日我要狠狠教训这个不懂事的逆子!”安国候一边断喝,一边余光扫过一旁的齐王,见他面沉如水,并无任何表示,只得狠狠咬牙道:“还不拖出去打!”
“是,老爷!”两个家仆答应一声,转身向无殇告声罪,便不由分说上来拖人。一时家法请出,却是两根乌黑的木杖,足有碗口粗细,十分骇人。
这边安国候已陪着齐王跟了出来,喝道:“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