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轩找鑫源合作和百韵阁的事情他都知道,按照曾少卿的x_ing格,恐怕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不管严晟睿有没有恢复记忆,他都必须带着儿子回去了。
“他?”
挑挑眉,严晟睿站直身体,先前的无赖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看着他那张美得有些过分的俊脸好一会儿之后才凝声道:“你指的如果是曾少卿的话,应该快了,京城到这里坐马车也就半个月,快马日夜兼程的话,最多七天,他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
他是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也忘记了皇族之间的那些黑暗争斗,可他不是蠢的,很多事情用猜的也能猜到,但他还是那句话,怕是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的,面对问题,只能正面出击,方能迎刃而解,逃避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嗯,我知道了。”
眸光快速的闪了闪,楚辞径自越过他们往最后面那间屋子走,看着纤细修长的背影,凌敬轩眼眸一沉:“楚辞,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还在害怕,还想逃避?”
如果是,他也懒得帮他整理那些东西了,相反,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小包子们,亦或是楚严,他都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楚辞准备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略带自嘲的道:“害怕和逃避有用吗?如你所说,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很多事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的逃避不但不能挽救一切,反而有可能加速某些事的进度,敬轩,晟睿,我不会再逃避了,等少卿来了之后,我会带着孩子跟他一起回去,哪怕机会渺茫,我也想再争取一次,不论成败!晟睿,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当一天我们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你一定要设法保住孩子的命,至少让他可以长大,可以多看看这片属于严氏皇族的江山。”
素来清冷到近乎冷漠的双眼晶亮发烫的对上严晟睿凌厉的黑眸,跟他们生活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第一次跟凌敬轩见面时他说那些话的意思了,曾经随波逐流的他已经惨败过一次,这一次,他想赌赌看,无论如何也要为孩子争取一个好的未来,不惜任何代价。
“我答应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终于舍得放开凌敬轩了,严晟睿单手背负在身后,浑身霸气凌然,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在凌敬轩面前嬉皮笑脸耍无赖的晟睿,而是身份高贵,大青朝唯一一个手掌兵权的亲王。
“那就多谢了。”
语毕,楚辞推开门,凌敬轩张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与其现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如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左右,那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在想什么?”
楚辞消失在视线里的同一秒,严晟睿浑身的气息又改变了,在他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晟睿。
“没,只是觉得皇家太复杂了,不想那么快让我们的儿子也卷入进去。”
摇摇头,凌敬轩跟他一起回到他的屋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多等两年再带孩子们跟他一起回去,不想让孩子太早接触那些肮脏恶心的事情。
“呵呵……想那么多干嘛?我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就算恢复了,你若是不想,咱们大不了定居在这里就好。”
在宠媳妇儿孩子这件事上,严晟睿自问天下第二,估计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别看他总是不声不响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唯一的中心点就只有凌敬轩,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第172章 聘礼,角逐江山?
“大晚上的去哪呢?”
晚上洗了澡洗了头,严晟睿突然又跑了出去,凌敬轩不由得有些奇怪,以往只要回了屋,他不就急得跟什么一样吗?思及此,凌敬轩刚想说跟上去看看,却见披散着头发的严晟睿又走了回来,刚挪开凳子不久的屁股又落了回去,凌敬轩背靠着梳妆台挑眉看着他:“我说你大晚上的跑啥呢?”
“去拿点东西。”
说着,严晟睿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将一块青绿透明,一面雕刻着四爪金龙,一面刻着一个晟字的玉佩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穿起来,然后倾身挂在凌敬轩的脖子上,绳子的长度刚刚好,玉佩正好贴在他的胸口处。
凌敬轩敛下眼看了看,这块玉佩他并不陌生,当初救严晟睿的时候,它和另一座虎形玉雕就是他身上全部的东西,也是因为它们,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送我了?”
抬手摸了摸玉佩,凌敬轩低声道,能跟虎符放在一起的东西,想必对他来说有着什么重大的意义吧?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他真的合适?
“嗯,给你的聘礼,虽然我还是想不起来,不过直觉告诉我,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最重要的人才配拥有。”
拉住他的手轻轻一吻,严晟睿趴在他腿上仰头望着他,其实上次去县城的时候他就打算送给他了,后来一忙就忘记了,今天说到成亲的准备时,他又突然想了起来。
“呵呵……不是还有个虎雕,咋不一起送我得了?”
对严晟睿来说,玉佩和玉雕怕就是唯一的东西了吧?如今他却将其中的一样送给了他,脸上的笑容不禁荡潇开来,礼物的轻重并不能说明什么,夹杂在其中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那玩意儿就是个惹祸的东西,不要也罢。”
下意识的皱皱眉,严晟睿起身摸摸他的头发,觉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他上了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条薄被横过腰际盖在他们身上。
“这也是你的直觉?”
感情他是拿直觉当饭吃了?虎符那种东西,可不就是惹祸的玩意儿吗?虽然好像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得到。
“嗯,那个应该是我统兵虎符吧,谁拿着谁倒霉,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
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无聊的缠绕着他的头发随意玩弄,严晟睿双眼毫无焦距的望着屋顶,很多事他差不多都想起来了,只是一些细节还太模糊而已,虎符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的确可以算是好东西,对他家敬轩而言,或许连一块破石头都算不上,而且,内心深处,他自己好像也不喜欢。
“不想要,却也不能丢,大青朝唯一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王,这名头说出来是挺绚,可也同时伴随着危险,估计你两次沦落到凌家村都是因为它,帝王家从来没有什么手足亲情,皇帝虽然是你的亲哥哥,想必也畏惧着你手里的兵符吧?虎符在手,你就是亲王,虎符要是没了,他想弄死你就弄死你,你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他的儿子们也都大了,皇位之争怕是也跟着浮上水面,你这个拥有继承权又手持兵权的亲王,无疑会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包括皇帝,弟弟和儿子,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翻身趴在他的胸口上,凌敬轩是第一次跟他说起皇权之争,中国五千年文化历史,历经的朝代无数,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君主接替是平静无波的,历史上最惨烈的九王夺嫡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如果严晟睿想要的话,他也会努力帮他争取,相反,他倒是有别的想法。
“呵呵……有时候我真挺好奇,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严晟睿好像并不想谈这个话题,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就没有再继续了,凌敬轩几不可查的皱眉,本来想弄清楚他的意思,没想到??思及他正在失忆中,凌敬轩又不禁失笑,他果然是太急了,谁让他对母仪天下没啥兴趣呢?
“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
说着,凌敬轩又躺了回去,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快速波动,严晟睿侧身单手托着头:“为什么急了?不管我有没有角逐江山的意思,你都不应该急不是吗?还是说,你也想要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手指绕着他的发丝,严晟睿的声音出奇的低沉,也清楚明白的告诉凌敬轩,他听懂他的意思了。
“你觉得可能吗?别说是后位了,就是皇位我也不稀罕。”
在外人的眼底,当皇帝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可那些东西,他前世早就享受过了,甚至连那些皇帝没法享受的生活,他也过过了,除此之外,当皇帝还能剩下什么?忧国忧民,劳心劳力?不好意思,他没那么博爱,还不想累死自己。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敬轩,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不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稀罕。”
闻言,严晟睿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前他之所以不跟他搭话,一是因为他失忆中,的确想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份儿野心,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让为他谋划,他要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不稀罕,他也没啥兴趣。
“是吗?那我如果说想支持严儿呢?”
挑眉斜眼看着他,凌敬轩勾唇笑道,丹凤眼底渲染着丝丝邪气,严晟睿想都没想就道:“那就支持吧,那孩子心x_ing不错,虽然有时候难免懦弱了点,最近却是越发开朗,也越来越具备皇者气势了,将来如果是他继承了皇位,就算我们不在了,念及这里的时光和你的从龙之功,他也不会对咱们的孩子下手。”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楚严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要说多天真善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他看得出来,他是个固执且懂得珍惜的孩子,将来必然也会一样,只是,要走进他的心里,恐怕也难,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事儿,现在他可是比他们还疼爱俩包子呢。
“嗯,严儿是个好孩子,楚辞也不错,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就是五年前被废除的皇后吧?”
虽然名字不一样,但他基本已经肯定他们的身份了,在第一次见面之后。
“嗯呐,我去镇上打听有关晟亲王的事情时也顺便了解了一下皇室的事情,虽然民间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但大方向肯定是不会错的,结合楚辞楚严对我的态度,要猜出他们的身份并不难,只是我还不知道他们一个废后,一个皇子,到底是怎么逃出皇城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