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二十尺开外的一棵老枫树干上出现一个身影,黑色的紧身劲装勾勒出姣好的身姿,血红的短裙映在碧绿的树叶之中,尤为触目。
她就像一抹青烟,忽然出现在这个战场中,脸上的面具闪着银白的冰冷质感,原本是眼睛的部位开了两道口,透出灰色地,无情的光芒,在这般眼神中,几乎看不到一线生机,让人忍不住怀疑这面具背后,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杀戮的机器。
那双灰色的眼眸自一开始就紧盯着谢琤的身形,一动不动,让人猜不出她的目的为何。直到谢琤脚踝被长鞭卷住,灰色的光芒随之一闪而过,黑衣女子左手猛然挥起,一道蓝光直奔谢琤身体。
伴随着那道蓝光的,还有一声巨响,惊起了林中不少栖鸟,就连Cao丛中也有走兽受惊四处逃窜。
谢琤听到声响,便知这是唐门暗器雷震子。他丹田提气,在半空中翻身一转,右脚轻踏鞭身,再借左脚踝上长鞭之力,避过头顶雷震子。
提鞭女子事出意外,避之不及,硬生生被雷震子打中,只听得一声爆炸之声,那女子手中长鞭落地,本人瘫倒在地,手脚微微抽搐,不得动弹。
树上的唐门女子见雷震子失误,随即飞出一把毒蒺藜。
四川唐家堡以暗器与用毒见长,这把蒺藜来得又快又急,还闪着幽幽的蓝色光泽,显见是喂了剧毒。
谢琤见是唐门子弟,心中早已提高警惕,转头避过那把毒蒺藜,便是一招迎风回浪,连退七尺。
果不其然,谢琤刚开始退后,唐门女子右手高抬,不知引动何种机关,扑空的毒蒺藜瞬间爆裂,化作百十枚,四散开来。
谢琤退得及时,足尖前的Cao地被s_h_è 入了三枚蒺藜,蒺藜上的毒液渗入地面,原本欣欣向荣的野Cao瞬间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黯淡,而被殃及的其余众人发出震天惨叫,中了三枚以上暗器的人当场气绝,只中了一枚的也倒在地上,挣扎着爬向树上的女子,希冀能够从她那得到解药。
那个唐门女子连一丝眼神都未落在地上的同伴身上,反而全神贯注盯着谢琤,手中架起连弩。她动作极为熟练,眼睛虽然看着谢琤,手中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疑。
谢琤早在迎风回浪,倒身而退时,便反手握住问心剑柄,抽出长剑,剑尖直指唐门。眼看唐门连弩三息之间便可架好,谢琤长剑指天,剑气澎湃,应声而出。
这道剑气声如雷霆,却疾似闪电。
唐门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快要完成的连弩,翻身跳下。
剑气击中连弩,立刻炸开,不但将连弩炸成碎片,就连那颗百年老树,也被炸断一支成人大腿粗细的树枝。
唐门顺着余波滚落一旁,甫一稳住身形,便知中计。
方圆十尺之内,尽是谢琤剑气笼罩,四肢百骸,皆被剑气锁定,唐门心中大惊,竟连那灰色的眼眸,都产生一丝波动。
谢琤见猎物入彀,剑尖翻转,一道无匹内力,以身合剑,引动剑气爆炸,势无不破。
唐门女子若被此招打实,那么胜负立分,被剑气灌体锁脉,在他人眼中,无疑于一块砧板上的肥r_ou_,任人宰割。
眼见这一击即将奏效,谁知唐门机关当真天下少有的灵活多变,那女子手中掷出一枚银色暗器,其状如星,s_h_è 入二十尺开外的树干之上,那树上早先安好的机关骤然发动,s_h_è 出一缕银丝,缠住女子手腕,在千钧一发之刻将人拖出谢琤剑气范围。
“哪里走。”谢琤横提问心,丹田中一股至纯内力源源不断灌入剑身。
问心应天长啸,发出声声凤鸣。一时间地上散落的兵器尽皆微微颤抖,发出共鸣之声。
剑为百兵之首。
问心明光大作,迫得其他兵器臣服失色,当真是锋芒无匹,万剑来朝。
一招万剑归宗,贴在唐门身后,如影随形。
唐门女子但觉体内万种剑气灌体,几乎炸裂,吊在半空中的身体被一剑撕裂,大片的血色溅落空中。
谢琤微退,恐衣服染血。
说时迟那时快,谢琤脸上突然血色全失,一片煞白,面朝地倒了下去。一蓬鲜血从他背后散开,大片血液将他身后那抹明灭不定的敌影勾勒出来。
圣洁的白袍上透着丝丝血色,厚重的兜帽挡住了面容。反手握住的双刀刀刃还在滴落血珠,长靴已踩住身下人的背部。
靴底的沙土掉进伤口,磨砺着血r_ou_,痛得钻心。
谢琤意识清醒,只是没想到……光明寺之变后,竟然还有明教弟子留在中原,还进了恶人谷。
将兜帽摘下,男子露出面容,雪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还有浅色的瞳孔,都说明了此人胡汉混血的身份。男子靴底用力碾了碾谢琤的背,愉悦地打着招呼:“圣教弟子辛未酬,久仰谢道长大名。”
“明教武功果然别出机杼,我大意了。”背上剧痛,谢琤倒吸一口凉气,才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
“不必自责,为了你这一丝大意,恶人谷牺牲了数十人手,就连一个堂堂香主,都拿来当诱饵,引你上当,好不容易才让我黄雀在后…”辛未酬足尖将人挑翻,右手弯刀随即挑上谢琤下颚,“你这次,栽得不冤。”
冰冷的刀背顶着下颚肌肤,迫人的刀锋紧贴喉咙,隐隐有刺入他喉咙的趋势。刀尖窄仄锋利,瞬间就在谢琤喉咙处割出一道伤口。
谢琤本能地拉长颈子,防止那冰冷的刀尖刺得更深,血液从修长的颈项流下,一滴一滴,拉出了一道暗红的细线。
辛未酬手中刀尖轻点,又刺入下颚一分。刀身随着手腕微微转动,刀尖横剖肌肤,血液四溢,辛未酬防着谢琤留有反抗之力,刀口不离他要害,然后半蹲下来。黑色的皮革手套摸上流着血的白皙肌肤,鲜红的血液抗拒着那扼住生死的魔掌,四散逃开。
谢琤控制呼吸,垂目看着辛未酬,不知心中是何计较。
辛未酬收回手掌,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手套上暗红的血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将手套上的红色液体舔了干净。
“白晴朗相中的猎物,果然分外美味。”笑完,辛未酬慢慢地站起身,刀尖却依旧停在谢琤下颚,稳若泰山,丝毫不动。
等辛未酬站稳,他右手的弯刀便顺着谢琤的喉咙,慢慢地,一路往下滑。森然的刀气贯注在刀尖三分处,沿着身体的那条中线,缓缓地切开颈部的肌肤。
被划开的血r_ou_往两旁翻开,绽出粉红的r_ou_色。
辛未酬的手很稳,虽划破皮r_ou_,却止于皮r_ou_,带来疼痛,牵引着死神的步伐。刀尖依然往下延伸,金铁之气割破领口丝绫,持续在谢琤的身体上留下残酷的血痕。
里衣,中衣,外套。衣物一件一件,被刀口划断,切面整齐光滑,毫无片缕纠缠,跌落在身体两侧。血液从刀伤处涌出,顺着白净的胸膛落下,就像一幅水墨画就的血色长河,在r_ou_体上溅出各色大小的水花。
谢琤的呼吸丝毫未乱,就连心跳也未曾有半点失常。
刀尖滑过腰带的时候,辛未酬硬朗的脸上终于露出危险嗜血的笑容,那比常人要浅许多的瞳色闪烁着兴奋的情绪。弯刀不再只是贴着肌肤,微微剖开身体血r_ou_,而是猛然刺进谢琤腹部半寸。
谢琤喉头一颤,伤口又沁出些许血流。
“害怕吗?”辛未酬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意外地刺耳。
弯刀割开谢琤的腹部,锋利的刀刃丝毫未被皮r_ou_阻碍,就如割开那根腰带一样干脆轻松。在腹部划开一道将近五寸的口子,眼看鲜血将谢琤衣物全部洇红,辛未酬终于停了手。
大量的失血让谢琤手脚陷入无力,只觉得面前的辛未酬模模糊糊,几乎无法看清他的身影。
辛未酬将弯刀c-h-a在旁边Cao地上,浅色的眼珠像被水墨洇过,逐渐晦暗不明,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他的右手开始轻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兴奋,又或许两者皆有,他急不可耐地将手伸进那道狭长的伤口。
谢琤紧咬牙关,喉结上下移动,瞬间痛得几乎晕过去,手脚抽搐,却无力动弹。
辛未酬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足,将沾满血的手从他腹部抽出,用牙齿咬住手套食指,从那满是血液的漆黑手套中抽出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细滑的手掌迫不及待地再次c-h-a入满是血污的伤口。
甫一摸到温暖的血液和娇嫩的内脏,辛未酬兴奋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你的体内好温暖…”手指顺着肠子与肠子的缝隙,在谢琤体内缓慢地游弋。
谢琤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只觉得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清,无力的手脚在这种非人的疼痛折磨下,试图阻止辛未酬的继续。
辛未酬看着那搭在自己手腕上,无力的手指,丝毫没有理会,依旧用指尖顺着蜿蜒的肠壁,一寸寸的摸索。
抓住对方手腕的手指跌落开来,只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血指印。谢琤双眼睁得几乎要眼角裂开,牙齿已咬合得太紧,就连牙龈都渗出血来,嘴里全是甜腥味,只是还在忍耐着不肯晕过去。
辛未酬几乎迷恋上这种温暖,舍不得将手从他腹中伸出。
“在这里…”手指在贴近肚皮的地方摸到一个拇指大的圆球,辛未酬遗憾地将圆球夹住,万分不舍地将手掌从谢琤腹中伸出。
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已全是血淋淋,看起来当真可怖。两个指尖捏着一个药蜡封住的蜜丸,大团大团的血液顺着手背滴落在Cao地上,不久就形成一片血洼。
辛未酬看着脸色死白,几乎要晕过去的谢琤,愉悦地抬起右脚,黑色的脚跟踩在他的脸上:“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密信在你腹中?”
把玩着手中蜡丸,辛未酬看着谢琤的眼睛,被剧痛和震惊完全盖住,心中充满了喜悦,踩着谢琤的足底又用了三分力,来回碾动,直到他嘴角被牙齿划破,溢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