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看大伙儿不怎么鸟他,他也不在乎,自说自的,“我呢,带着一大家子搬过来住了,从今天起我就是桃花村的『女婿』了。”
“哈~哈~哈~好啊!欢迎欢迎……”掌声热烈响起。
“我在城里有间公寓,小了点,已经挤不下六七个孩子住,所以呢,寒雨想着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嘛,房子也比较空闲,寒雨他心地善良,很真诚,有他帮着,我一下了结了个大问题,轻松了很多。”
正巧寒雨由屋里出来了,看到正对着大伙讲话的赫云,可能是刚刚摸过了那张支票,整个人乐坏了,看赫云当众拉他的手,也没露出任何不适。乖乖地立于身旁。
“也许农活儿什么的我目前还干不了,不过还能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照顾娃儿都没问题,两人相互帮着生活也能轻松点……”可能是说得忘情了,赫云说到后面都『目中无人』地把寒雨的肩给搂着了。
“头儿,你就从了他吧!”这么一句话冒出当然又是一阵爆笑,那场面好似从一开始这『请客吃饭』就是个孩子们的过家家似的,没了个正经。再看看寒雨,他扬着嘴角,满怀希望地说,“都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能不从?”
一句话再次惹笑了全场。
男人相互调侃,这样的戏码实在少见,大伙都觉得是在稿笑了。然后,干脆有人起哄道,“那就结了吧!”
谁知道这话一出,现场随即站起了个人,张三正经八百地对众大喊:
“一拜天地。”
不管这取乐的成份有多大,赫云都不想放过,他贼贼一笑拉起寒雨的手就朝着大门方向,一鞠恭,寒雨更是乖乖顺从。彷佛是故意配合着张三的搞笑,这动作笑昏了全场的人们,张三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二拜高堂,”
二人朝着屋内神台一拜。
“夫妻对拜。”
“交换戒指。”
欢乐达到沸腾点,笑到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们,各个捂着肚子,捶打地面;笑到肉圈层层颤动的女人,各个一把眼泪,前倾后仰,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停不了。
当赫云由口袋拿出戒指,拉着寒雨的手,一本正经地将戒指套在寒雨手上时,现场明显划分两样情,孩子这一桌哭了,倾浦那一桌沉默了,工人们那一桌仍旧沉浸于爆笑的欢乐里。
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大伙都清楚地看到,寒雨的左手自然地伸在赫云面前,并将五指微微张开,任赫云握着,毫无挣脱地让那银白色的圈圈套进无名指的最底部。
“此生不渝”赫云呢喃。
“此生不渝”寒雨回应。
颤抖着,也将手中的戒指深深套牢在赫云的无名指上。两人拉着手,相互凝视良久。你在我眼前,被我握在双手里……
清风抿着嘴,抹着眼泪,娃儿们看着哥哥哭了,也莫名其妙地流下泪来。
两人生离死别的那场经历,别人也许不知,但清风看的透彻,他了解俩人的相爱有多深,倾浦带来的那两个同性朋友也同时感动的抹泪。
看过赫云住院,寒雨掏心掏肺陪伴的人都知道,他俩玩真的。这明明就是一出打着『完工饭』招牌,实则为婚礼的戏曲,里面的认真还是很明显的,例如办桌的师父是专办喜宴的大厨,喜酒的菜色全是新人祝福的吉详菜名,还有那对戒指,哪是随时就会准备好的?邀请了最要好的朋友见证,『悄悄』完成了婚礼。
而桃花村的村妇就是最好的宣传,平时两人都不爱交际,总有那种要给他们介绍对象的人,这会儿『婚礼』可是大大给了提醒;甚至『六七个孩子』的事实,都将会是对媒人很好的阻碍借口了。
一场戏,似真似假。一片欢乐,一片泪水,都是对寒雨赫云的祝福。
欢乐喧闹的人们一直持续近午夜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直到最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桃子园工作的人平时就爱高歌一曲,不论上工下工,随时随地都能吼上一曲,而今头儿『办喜事』就更是连唱带跳,大伙载歌载舞起来了……
~~~~世上的人儿这样多,你却碰到我,过去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
别看张三这些人们终日只在农地里忙活儿,唱起歌来没话说,这跳起舞来也是有模有样,众人敲着桌子,打着着拍子,随着歌声,张三那脚步一退、前进、前进,臀部一扭,一支漂亮的恰恰舞步即刻呈现众人眼前,“呜~~~咻~~咻~~”低级的口哨声,爆笑声,声声响起,当然,光是他一个人在那儿扭呀扭一定没意思,是吧!只见他银荡银荡地扭着臀,朝着邻桌一把拉起了邵文时的时候,那尖叫声简直篡上云霄了。
唉呀!这是城市农村『大对抗』了……现场一下兵分两面派,各自吆喝了起来……
邵文时也不是省油的灯,身居要职,交际应酬更是兵家常事,只见他双手一伸,拉住张三的手,右脚往后一退,分秒不差随即迎上他的舞步……
~~~我看你,你看我,相对默默无话说,偶然间,这一刻转眼就溜过~~~是否还能再见面~~~
“张三,给爷挣点儿气,不然一刀毙了你!”“邵大锅,你使点儿劲儿,不然咱都甭想活着回去了!”
豁出一把老骨头,邵文时扭得风华绝代,张三扭得银风四起,众人唱得力拔山河。这场面再次让女人们笑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口水,因摇头晃脑而批头散发,因合不拢嘴而口水直流。
一曲终了,不管是跳舞的,唱歌的,大笑的,全都精神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