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霆三哥,还有两位哥哥。”
澈儿被那一声嫂子叫的热泪盈眶,直拉着北霁的手道:“你放心,我会像你一样尊敬他们的。”
澈儿去宇文绎那偏院的时候,宇文绎憋笑打趣他,哪知这澈儿反以为荣,一派西霆夫人的模样,看得宇文绎哭笑不得。
日子过得平平常常,偶尔慕容恪会把宇文绎叫过去,温存一番。更多的时候是被母亲督促着练舞。
阿寂和小妖在一边看着,小妖每每见宇文绎起舞,便跟着上蹿下跳,脖子上的铃铛玲玲作响。
易霄和宋羽然来过几次,都是汇报些密门事务,繁琐的事情居多,倒也没什麽大事。
只不过易霄和宋羽然之间的感情倒是日渐升温,两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是默契。看得宇文绎在一旁不免暗生羡慕。
易霄和宋羽然却浑然不觉,继续默契地把密门事务打点得井井有条。直到有一天,宇文绎开玩笑你们两个什麽时候请我吃喜酒时
,两人才反应过来,两人的亲昵行为,也只有自己觉得旁人不知道了。
宋羽然依旧笑得潇洒不羁,折扇轻摇,“好说好说,只要易霄答应,我就摆个流水席,吃他个三天三夜。”
易霄闹了个大红脸,故作镇定地汇报:“近日三王爷和吕太尉走得极近,吕太尉手握兵权,恐怕会对五王爷不利啊。”
宇文绎沈思一阵,问道:“密门可有轻功卓越,极善追踪的人?”
“有。但是论轻功,似乎谁都比不上门主你。”易霄如实回复。
“那好,我就亲自去调查一番,看那死冰山脸又搞什麽鬼。”
第二十九章
宇文绎和落霞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亲自跑去盯着那讨人厌的冰山脸。
那时落霞便有些咳嗽,神情倦怠。
宇文绎唠唠叨叨地要母亲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又吩咐阿寂好生照顾,直到两个女人被他烦得受不了,宇文绎才讪讪地出门。
如果提前知道那是永别,那麽他一定会抛下一切也要守在母亲身边,那人的江山前途,从来和他无关。
落霞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阿寂已经手足无措了,她去求大夫人给二夫人找大夫,大夫人冷冷地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去找老爷
的时候却被关在了门外吃了个闭门羹,她准备自己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大夫人已经下了命令,没有她的命令,绝对禁止任何人
进出。
又过了一日,卧在床上的落霞已经开始胡言乱语。阿寂跪在守在门口的侍卫长面前,苦苦哀求。
卢森扶起跪在地上的阿寂,“阿寂姑娘,我不能放你出去,但是我可以出去,有什麽事我愿意代劳。”
阿寂磕了一个头,“去找五王爷,让五王爷带个大夫去偏园看二夫人。”
慕容恪赶到的时候,落霞稍微清醒一点了,大夫看了直直摇头。
落霞倒是毫无悲戚之色,遣了阿寂扶她起来,就这麽定定地看着慕容恪。
“夫人可有未了心愿?”
落霞苦笑答道:“我的一生,就这样被耽搁在了这偏院里了,我不怨谁,这都是命。可是阿绎不同,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我不
求什麽,只求王爷如若给不了他承诺,就趁早断了他的念想。也不枉他无怨无悔地爱你一场。”
慕容恪冷哼一声:“夫人,你倒真敢说,不怕我翻脸?”
也许是真有回光返照一说,落霞笑得居然有了年轻时的风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慕容恪正欲作答,得了消息的宇文绎像阵风似的扑到了落霞的窗前。
落霞爱恋地看着宇文绎片刻,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望向慕容恪:“请王爷答应我这垂死之人。”
慕容恪轻叹一声,最终还是点了头。
落霞咽气的时候,宇文绎已经是半疯半傻了,慕容恪搂着宇文绎轻声安慰:“阿绎,你要哭就哭吧,不要憋着。”
宇文绎挣脱开宇文绎的怀抱,发狂一般地冲了出去。慕容恪随即跟了出去。
姜氏在房间里侧,面带惊恐地看着杀气腾腾的宇文绎。
随後赶到的慕容恪一把扯住宇文绎,“阿绎,不要冲动,他好歹是你的大娘,是你二哥的生母。”
周围的侍卫已经围了几层,连终年未见的宇文成都露面了。
“逆子,你想干什麽?”向来忍气吞声的宇文绎这般杀气凛然,竟然连久经官场的宇文成都显得色厉内荏起来。
“为我娘报仇。”
“你娘是病死的,到这里来做什麽。”
“你也知道我娘生病,那为何不请大夫?”宇文绎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曾经舌战群雄的丞相,在一向温顺的儿子面前突然哑言。
宇文绎绕过层层人墙,看向那个和母亲长得极其相似的女人:“你又何必如此苛待我母亲,她比不过你,我比不过你儿子,我们
构不成你们的威胁,你为什麽容不下她?”
慕容恪看着宇文绎痛苦的几近扭曲的脸,搂住他,“阿绎,你娘还在那里等着你,人死後不多久,灵魂是不会脱离肉体的,你娘
肯定希望多看你一会。他们纵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爹和你大娘,是你二哥的生身父母,知道吗?”
宇文绎轻轻脱离慕容恪的怀抱,慢慢地拖着沈重的步子,走向偏院,纤细的身子骨,在夕阳下,仿佛随时就会折倒。
落霞下葬的时候,宇文绎呆呆地看着他母亲的棺木,直到土全部埋没了看不见了,他还是愣愣地盯着,仿佛脸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
过了大半天,宇文绎才缓过神来,看着身边的慕容恪,“所有人都走了。”
慕容恪紧紧地搂住宇文绎,“傻瓜,我在啊。”
宇文绎这才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谁都不要我了,离开我了。都不要我了。”
声音沙哑,却是撕心裂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控诉。
“阿绎,你醒醒,我是你阿恪哥哥,我在这里。”
宇文绎却哭得越发绝望,一声一声,只此一句。
“阿恪哥哥,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阿恪哥哥,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阿恪哥哥,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阿恪哥哥,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那个为了他和宇文府的大夫人争锋相对的慕容恪,不在了,谁都不要他了,不要了。
宇文绎搬离了宇文府,住到了五王爷府。阿寂随行,还有那日给慕容恪报信的卢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