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餐厅内,柏冉祥装不关心外面的动静,低眼看着自己的白瓷盘。即便那两人进了餐厅他也不曾侧目。眼角余光让他看到言枵就坐
在自己对面,张峪青大手一挥,侍者陆续端来早已准备好的佳肴。
这到底算哪一出?柏冉现在头痛得很。抬眼看了眼言枵,却见他仿佛在应对普通的酒会般,客套,于柏冉相视时,仅仅礼貌点头
示意。
“都别干坐着,今日邀言先生来不为公事。仅仅是为庆祝我张峪青三子在外闯荡多年,如今终于回来了。”言家与张家能有什么
公事?柏冉当初根本就是与张家断绝关系。
挟持张家掌门,光着一条罪就足以将柏冉捉拿问罪,偏偏张峪青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这孩子就这么感兴趣。
当晚晚宴后,言枵被单独请到张峪青的会客室,临走时张峪青注意到柏冉猛然紧缩的眉头,虽然即刻揉平,却依旧映照了张峪青
的预料,仿佛就知晓他的的心思,“只是普通的私聊。”
柔和的橘色灯光配上陷入式的软沙发很容易让人彻底放松。言枵丝毫没有喝咖啡的打算,只是随意用搅拌勺搅拌着,耐心等着张
峪青的开口。
这人算是张家掌门中的奇葩,几乎是九死一生背信弃义夺来的掌门之位,他仅仅出面几年道上就传言他收手隐居到私人别墅,大
部分产业丢留子孙打理,仅仅在重大决策时才会看文件签字。前后这样大的反差让人实在难以置信。当然,如果言枵知道这一切
都是和柏冉有关,恐怕会重新制定柏冉的位置。
终于张峪青放下手中的杯盏,坦然道:“言先生也莫感到奇怪了,我这次请你来,其实是为了犬子的病情。”
手一颤,被中立刻泛起涟漪波动,紧接着却不着痕迹稳住杯口,假意小饮一口才随口问道:“倒不知他身体哪不适。”
将言枵的紧张尽收入眼底,故意沉凝半响才回答道:“精神上。他的精神状况已经越来越逼近崩溃了。”这一番话完全是夸大其
事。
“什么?怎么可能!”
“稍安勿躁。”做了个摆平的手势,“语夏他这种精神状况只是在近两年才出现的。心理医师给他催眠时发得出结论,他很偏激
,,有被害妄想,甚至容易在失神间伤人。”
“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一辈的思维。所以希望你能陪他,必要时给予他保护。”忽然珍重其事道,深邃而坚定的眼神望着言
枵,透露出的尽是信任与期待。
本就心思不定的言枵闻言立即谨慎道“言重了。”张峪青的话是真是假他还不敢肯定,但眼下他知道,他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
行。
当晚言枵留宿在这座屋内,杨褦怨声怨气地被指使当待客佣人。
会客室内杨褦阴沉着脸爬搭在茶几上,死鱼一般紧紧瞪着张峪青,诚心让人坐立不安。
“喂!”死气沉沉的脸没有任何改变,不满地看着张峪青捧着咖啡眯眼小饮的惬意模样。“你这样安排,三少真会杀了我的。”
“哦”无辜地看着爬在茶几上毫无形象可言的货,“我干什么了我。”
“……”老狐狸!阴沉着脸从茶几上慢慢爬进,直到自己阴影完全笼罩住对方时,自认起到了一定压迫感,就用阴森森的语气开
口道:“这里没客房吗?你把那姓言的小子安排到三少房里去,三少真的会杀人啊!!!他早年在鬼手差点直接把我给剁了!!
!”
大手一捞把把那又犯神经质的人老入怀中,按住他不安分地脑袋安抚“乖哦乖哦,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滴~~”为什么身边同时
有两个精神病患者。
“……他好像把刀架在过你的脖子上……”不厚道地提醒道
“……没有的事!”脸黑了。
调整了下位置跪坐在张峪青膝上,趾高气扬地警告道:“老子最后一次帮你管儿子,这一次他还不肯老老实实做继承人的话我可
不陪你耗下去了!”
当柏冉在书房耗得坐不住时,抱着一大本厚厚的英文小说回到卧房时,呆然看着堂而皇之霸占自己床铺的人。
显然自己的回来也惊醒了另一个人,打开灯有些吃惊地看着柏冉,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谁都没弄清现在的状况。
柏冉:登徒子得寸进尺啊?老子的床你都敢抢?!玩夜袭你还嫩着呢!
言枵:柏冉主动来找我哎!还是夜半无人时!他果然没有生气。
两人默契地同时深吸一口气。当言枵喜悦下正打算抱紧爱人时,柏冉正好同一时刻举起厚厚的英文小说抽下去。
“我抽抽抽抽死你个登徒子!!在这也敢这么放肆!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啪啪啪地把言枵从床头抽到床尾,从床尾抽到
床下,最后快足先登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床位,趾高气扬并居高临下警告道:“这里不是言家,我只是念着点就情分才帮你最
后一次并过往不究!”这一幕与不久前会客室里发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十分钟过后。解释完毕。
尴尬坐在床角看着那捂着额头的委屈货,莫名其妙把对方打了个满头伤,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深深愧疚下正想慰问两句又猛然想
起医院的一幕,咬着牙死死撑着不肯动弹,进退两难。
“柏冉……”可怜兮兮地扯了扯柏冉脚边的床单。“我保证什么也不做,让我在这留一晚成吗?”
“……”不答应的话说明自己心里有鬼,答应的话又好像着了老狐狸的道。正沉默犹豫间言枵已经蹑手蹑脚爬了上来,小心搂住
柏冉,细声细气道:“晚了,你也累了,什么话都等到明天再说好吗?”
恍然间记忆好像回到多年前,那时言枵还是一个孩子,总是怯生生地想靠近自己,再狠心的人也不忍拂了他意。
岁月回缩,那时自己满门心思停留在言家和言枵。离开不过两年,却感觉已于那段光阴早已远去,离开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漂泊
的两年间都曾强迫自己遗忘言家,那种眷恋不适合自己,也将拖累自己。然而再见言枵时,却还是下意识再为他考虑,尽自己的
能力给予援助。
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也不足为过,从懵懂的年少时期初入言家,上上下下不全由自己打点。在那段时间中,言枵是自己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