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柏冉接位。
多年来假装心无旁笃般隐居于深山,却依然一手操控着张家。费尽半生心血的来的张家地位,没任何理由时放弃这显耀的身份。
按理吴德才没兴趣管这豪门大族的恩怨,只是杨褦不顾一切跟着这个男人走了,柏冉又是鬼手名下的雇佣兵,此时扶持柏冉上台
不过是没有实权用来掩人耳目的傀儡。这当中的缘由吴德不能不弄清。张峪青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整个张家还不足以满足他
吗?但无论如何,只要他想利用鬼手,就得先经过他这个审查。
杨褦这个傻小子,军营的血 腥还是没能让他忘记依赖的下场吗?自以为得到幸福,当你知道你只是被利用时,会再度疯狂吗?
言枵醒来时有一瞬间大脑短路的感觉。杨褦一身军装背着个大军包,脸上画着油彩,踏着军靴,教鞭拿在手上“呼呼哧”地向着
。
“……是你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还是我被送到精神病院里了?”起身披上件晨衫,还是在那个房间,却没见到柏冉。
“无知小辈!”杨褦抚了抚军盔,拽得天王老子似得介绍到“即将面对曾经的学生了,当然要摆足气势!”
“问一句,你是老师?”面瘫地问着。他能为人师表吗?
杨褦“……!”
言枵“……?”
杨褦,掀桌炸毛“你个他妈不知00的!老子是教官!!!国际上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是酷酷的,帅帅的,让菜鸟哭泣求饶
的教官!!!就算是你那暗恋不成最后霸王硬上攻的小情人也是老子带的好不好!!!”杨褦,请永远不要忘记,教官前面有个
“副”字好吗?还有,柏冉从来没正式参与过A-103的集训。
这头言枵黑着脸看那个“酷酷的,帅帅的,让菜鸟哭泣求饶的”教官,另一头莫秦从直升飞机上五六米之处稳稳一跃而下,尾随
而至的是几个常年跟着莫秦的手下。
“哟~~莫秦终于来了!我想死这个学生了!”颠啊颠地丢开军包,耀武扬威走到阳台审视着下头清一色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保镖
,中气十足吆喝一声:“全部立正,待在原地,莫秦除外!”尾音微微上翘着,略显着离开军营后所有的调皮。
莫秦在认出杨褦时心中一紧,但此刻杨褦明显有着十足的喜悦,
言枵起身走到窗台看到言家调配来的人,意识深处让他明白这次意味着什么。扣住栏杆的手缓缓用力,因青筋浮现而略发显得狰
狞。
“三少的意思,言先生回去后请好好打点家业便是。我已经很地道地通知莫秦来接你了。”杨褦夸张地拜着手,扭头看见走近了
的莫秦,喜悦地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响“不错嘛!当年三少孤掷一注赌在你身上,这会他赢了。”
“教官。”喉咙深处生硬地喊道,语调极为不自然。
仿佛老一辈的长者拍拍莫秦的肩膀,模仿老态龙钟压低着声线:“不用觉得愧疚,年轻偶尔的冲动是正常的,何况最终没有任何
人因你而受到伤害。”
又是这样,都在为自己打点好最理想的方向后,却什么也不让他知道。柏冉告诉他,莫家兄弟的忠诚绝对可信。莫晨也告诉他,
柏冉永远不会害自己。可还是不安,因为没有任何是自己牢牢控制握在手中的。
仰头看着直升飞机发出吵杂的声音后逐渐远去,风浪显得杨褦稍许碎发强烈拨动着。
座舱内只有言枵和莫秦二人,闭目许久后,言枵缓缓睁开双眼,坚定说道:“改道,去张家!”眼中只有刻不容缓的执着。我不
想再走你安排的路线了,只想争取我想要的,而不是你们设定好的。
不甘与隐忍,能否化为力量?不顾一切后明明得到了,为什么转眼间却如轻描淡写般消逝。
出生只是一场没被认可意外,爱意要小心压抑祈求,活二十多年,该倾听自己的主见,去证明。
张家晚宴过后柏冉就以长途的劳累疲倦拒绝了和家人的厅堂中叙旧的步骤,反正那也不过是自欺其人。毫不意外在晚宴上看到被
张峪青软禁半月的大哥,反正那只是暂时罢了。张峪青的意思很明确,半月后就正式将自己归为合法且唯一的继承者。然后呢?
这个家里谁服他这个摆设?武装可还牢牢握在张峪青手上。
忽然脚步一顿,常年在军营所练就的敏锐让柏冉下意识一个移身避过呼啸而过的子弹,紧接着从腰后掏出手枪下子弹的来源处仅
仅两个点射就已知那方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因走廊突然传来的枪声引得张峪青带着下人陆续赶来。而当他们到来时只却看见腹部
一片衅红,摇晃着扶墙靠立。
张峪青厉声喝道:“医生!快联系医生!警卫立即封锁张家上下!所有人回房不得擅自出入。”
在下人迅速执行口令的短暂慌乱中,柏冉不易擦觉地微微一笑。
地下掉落的一颗狙击弹被机械科组的人妥善带走处理,张峪青显然是气得不轻,脸上的阴沉让任何人不敢轻易靠近,焦躁地在柏
冉房外来回渡步。直到医生说三少只是轻微擦伤,并无大碍才稍微缓和。
杨褦前脚刚到张家后脚就被机械组小心翼翼地请了过去。当他看见那枚狙击弹之后就带走那颗子弹,一个人靠在窗台前许久摩擦
着子弹的外表,深锁的眉头表现出一丝不安。
那是鬼手名下兵工厂所制作的专用狙击弹,从不流传到外。这里有人雇佣鬼手的雇佣兵了?若当真如此,那便说明他杨褦和柏冉
在鬼手的誓约被彻底忽略甚至取消。人走茶凉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目标是柏冉的性命?还是给予警告?
回想起鬼手雇佣兵在道上的声名,杨褦突然觉得有些棘手。
吴德靠在车库的一角,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枪械,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行为。柏冉会拿枪朝自己来一枪这一点他并不觉得意外,意
外的是眼前这人竟然会有鬼手的狙击弹。
“喂喂,你耐我不何,不如放了我省事!我保证不暴露你的身份”那人身上有着明显的兵瘪子的邋遢,此刻双手被铐在悍马车旁
,双脚被以极度扭曲的姿势瘫软在地上,显然是被外力强行扳坳造成的。这种常人难以忍耐的剧痛从吴德下手时他竟哼都没哼一
声。
冷笑一声看,不屑道:“你现在命在我手上,我杀了你还怕你泄露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