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这种地方藏身,蝙蝠认为有三。
其一是较大的灌木丛,其二是岩石间的缝细,不过这两个地方,他想得到,敌人也同样明白。而蝙蝠眼下便是藏在那个「其三」之中……他对能避过那个金发煞星,很有信心。
蝙蝠内心里称呼的金发煞星,名叫红蜥,乃是赤蝎族此次派出的参与狼族的成员之一,以他在草原的资历,原本是不需要担任「巡守」这样低阶的工作,只是他这次的身份并非是「赤蝎族代表」,而只是代表的随从罢了,巡守工作既轮到赤蝎派遣人员,他的表弟──也是赤蝎的代表红蜻,也就理所当然地,将眼中钉随口派了出去。
不过,红蜥的个性一向无争,虽然他的一柄大柯斧的作战能力一向让敌人胆寒,不过,那是在面对「敌人」的状况下,他没有太多族长位置的竞争意识,而他的母亲,也似乎刻意教育儿子退让与认份,切不可与红蜻争夺赤蝎族长之位──虽然以血统来看,红蜥是有着充分的竞争理由的。
无论如何,红蜥做事总是习惯全力以赴,就算是抓奸细这样的「小事」,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他知道有人刻意用拙劣的口技调离自己的注意力,一瞬间他面临了究竟要先拦下眼前的,还是到暗处去搜出那个胆大的。
红蜥很快便下了判断。
眼前的虽然唾手可得,可红蜥知道,他搜集的东西有限──毕竟才在外围,就被自己发现。可藏在暗处的则不然,红蜥不知道对方已经在这里多久,从这点看,暗处的那个对草原部族联军的危险性,要比眼前的大得多了。
他抽出背上的大柯斧,劈头便往发出声响的树丛劈下,沙沙几声,他瞄到一个飞快的影子瞬间窜了出去,红蜥赶紧提气追去,非要留下奸细的命不可。
不过对蝙蝠来说,他曾经面临过比这个还要危险得多的状况──其中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面对寒山岚将军发现自己正在跟踪他的那次。那宝剑的森森寒气蝙蝠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也是少数几次他觉得自己最接近死亡的时候。
当时他连逃都来不及,寒山将军的武功,也许只有老大差可比拟。
不过现在,他不但能躲在这里,甚至还有时间在雪地上布置错乱敌人判断的凌乱脚印。
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从头上窜过──没有错,蝙蝠便是将自己藏在雪地里。隐蔽气息之后,就算敌人近在眼前,也决计发现不了他的。这个藏身地点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持久──这么冷的环境当中,就算是身负武功,也无法久待的。
不过蝙蝠要的,也只是能一时躲过追杀罢了。
只是……窜过的脚步声,居然又踅了回来。
蝙蝠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可越是危急时刻,他的行动便越冷静,不能冷静的人,是完全不适宜做一个密探的。
可他很快便发现不对。
或许自己匆忙之中,留下破绽──不,蝙蝠对于这点很有自信,他的衣衫甚至因为要来这荒山雪地而换成白的,更不要说他会犯下什么掉了东西、或露出一点衣角这种低级的错误。
可对方还是发现他了。
安静的山林里,连风都停了下来。
大柯斧挥劈而下,在宁静的空气中划出一丝啸吟。
蝙蝠险险在最后一刻翻了开去,斧头将雪墩整个劈开,扬起漫天雪花。
其实蝙蝠并没有犯下什么错误,只是运气稍微差了一点而已。
红蜥是个记性极佳之人,他虽然没有发现蝙蝠的踪影,也已经被蝙蝠留下的脚印方向所诱引,可──他偏偏记得,这个地方,是没有这么大的雪墩的。
纵然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在荒山上随处可见的雪墩,可在没有下雪的情况下,这一个有着足以藏人尺寸的雪墩,便显得分外可疑。
他想得没错。
男人被他劈得弹了出来,才一落地,脚上就像装了翅膀似的飞纵起,往他面对的相反方向就要再逃,可红蜥的脚程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不及蝙蝠,可短距离的冲刺、夹带上大柯斧向前挥去的势头,这个帝国奸细想躲开,恐怕也不容易。
觑准男人的背心,他毫不犹豫地往前再劈。
男人于此同时回过头来,红蜥甚至能在他的黑眼珠里看见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
噗地一声,男人发出一声惨嚎,右臂喷出一蓬红雾,血像喷泉一样直直溅在雪地上,单膝跪地,已然受了重伤。
红蜥知道自己已经击中目标,猎物已经没有从他手底下逃走的能力。
他顿了一顿,稍微考虑了一下,是直接砍下他的头,还是从胸口再补上一斧。
他看见痛得在雪地上翻滚起来的男人,突然往上一弹,箭一样往一边树丛跳了进去,红蜥没有想到对方受了重伤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赶紧又跟了上去──这一次他倒不太担心,对方已然受了重伤,光是雪地上的片片血迹,就足够他顺利追踪这个顽强的奸细了。
没有迟疑,红蜥顺着血迹泼洒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看着金发煞星去得远了,蝙蝠轻呼了一口气。
密探这种工作,可不能因为太过自满,而掉以轻心啊……今天的蝙蝠,好像有些太自满了一些。
看起来像个雏儿,却能发现自己躲藏的地方,北方狼族的敌人,连嗅觉都像狼一样好吗?
蝙蝠想不出自己的破绽,最后只能这么推断了。
说起他身上的伤──男人从袖中滚出几包鲜红的鸡血,为了随时能脱逃,哪个专业的密探,身上没有一些保命的工具呢,而造成自己受伤、误导敌人的判断,更是蝙蝠的拿手好戏之一!
因为没有受伤,他可以用超乎敌人预算的速度,将血迹布到不会让人起疑的方向去,然后自己则跃上被雪花覆盖的枝头,借着白衣,从空中的路线往其它的方向而去。
至于不会让人起疑的方向,蝙蝠是选择了一个断崖,无论敌人相不相信,都不会改变已经被他甩开的结果。
出了荒山林道,蝙蝠并不因为方才的危险,对查探一事打退堂鼓。
他在自己脸上涂了一层黑泥,快速将白衣换成北方农民惯穿的深青色的粗布厚袄,接着扛上顺手从农家牵来的锄头,马上就变成一个普通农民,然后混进正受到劫掠的农村窜逃人群当中,悄悄继续跟着枭原本想跟的押送载运粮食板车的士兵后头,找到狼族实际驻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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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塔戈今天的心情似乎分外不错。
月纬能感受得到他的愉快,他觉得插在自己体内的性器又涨大了一些,男人呼哧的气息喷在他的睫毛上,下身被一阵猛攻,穴口的嫩肉原本早该习惯这个男人的尺寸,可肌肉似乎还是发出了到了极限的哀鸣。
他忍不住将腿张得更开,为了减轻那痛楚,让他只能拚命的放松自己的后庭,去承接狼王的巨大肉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