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提问:“为什么雨女消失了,她的伞还在呢?”看来得多恶补一点灵异知识了。
“这恐怕,”男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我恶劣地想,这是神棍被拆穿时的惊讶表情),“这应该是上个被她迷惑的人的伞
。如果你同伴没有拿伞就出门,雨女没拿着他的伞去找下一个人,那么她大多是不会再出现的了。”
男子最后说:“白帝城的怪事,可不止这些,你们可得小心了,要不要进一步探索。”这话,倒是像劝告我们不要去陵墓一般。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呢?
与年轻男子告别之后,二人回了各自的地方,在走廊中遇上了上完厕所回房间的耗子。望着结伴向隔壁而去的那两人,我惶惑起
来:雨女如果只是迷惑撑着伞迷失在外的旅人,那么蚊子又是怎么回事?但愿是我多想。
上床睡觉前我又走向窗外看了一眼,那红伞依旧静静躺在原处。也许再过几天我就能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最后一则失踪游客尸体
在河沟或下水道被寻回的报道了吧。
而这整件事,却隐隐约约透着些不对劲。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吗?为什么雨女在消失以前是实体的?为什么男子会突然出现和我解
释这么多?这一切都是通过我近距离的双眼观察和男子告诉我的信息所定位的,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而男子的话也很可疑,典
型的神棍风格。诡异,实在是诡异,这其中必有猫腻。此去白帝陵,会不会到处是这种诡异的事?那我不被吓死也会被整死啊…
…如果这是人为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正处于危险的漩涡中?
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观点在我脑中冲突交织,我烦了,拽过被子蒙住头,睡!
今日诸事不宜,待我睡上一觉,明天与其他三人再议。
Part2 绳祸
一早享受着日光,三人将蚊子团团围住,名为为他检查身体,实际是趁机挠痒作弄他。他能够安然无恙,让我们心生莫名的感激
,也坚定了大家去陵墓做好教授布置的实践任务的决心。
怕痒的蚊子抖掉三人在他身上不安分的爪子,示意我们看前面——宾馆服务生正貌似热情洋溢地注视着我们四个。我心里发毛,
心想四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耗子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一次和这乡村中人搭讪:“昨天的雨女
,你也看到了吧,不是第一次。”服务生点了点头。
我大吃一惊,原来昨天晚上不止我一个人看到那么危险诡异的情景?!我突然有种想掐住服务生的脖子大声质问他既然看到了为
什么不来帮忙的冲动。
大概是被我的瞪视吓到了,服务生半天才摆手解释:“已经三次了,老板也不让管,一提他就发脾气,可能怕惹祸给店里的人。
”他又补充道,“那雨女其他两个服务生也见过,长得很美,听他们说有点像老板娘。不过我没见过老板娘。”
蚊子意犹未尽地咂咂舌:“脸蛋和身材都超级正点,就是体温太低。”我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巴掌在背上,性命危急关头竟然还
记得这个!他依然是滔滔不绝着:“那时候有点怕,现在回想起来,她可以说是力与美的结合……”这个学建筑的,算我怕了他
了……
苍蝇也跟着酸了起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甚是塞心(家乡方言,郁闷之意)。我不由认定了一个犹豫已久的结论:学建
筑的和学古文的都是傻子。
耗子将话题转了回来,讨论我们接下来如何安排行程。服务生一听我们是来旅游的,自告奋勇地提议当我们的向导:“我是实习
服务生,过了暑假就返校上课,在这边实习的时间也比较自由,正好旅游。怎么样?”
我们欣然答应,不要钱的午餐,人生一大快事啊。闲谈之中得知服务生名叫五十岚癸,是生长在中国的日本人。蚊子感到有些别
扭:“跟日本人一起真不自在,可千万别再走霉运了。”我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小癸人挺好的不会让我们倒霉。”“
小癸”叫起来有点像“小鬼”,几人都笑了,只有耗子淡淡皱了皱眉,并不发表任何评论。难不成他也介意癸是日本人?我和苍
蝇无奈摊手,别扭二人组。
带足了干粮和工具,五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但两个半小时之后,众人明显都萎掉了,累得两腿直打晃。苍蝇干脆就地搭
了个小帐篷,说中午阳光正好,他要小睡一会儿。我和蚊子也陆续钻进帐篷,大家挤在帐篷里睡午觉,耗子没有午睡的习惯,便
在外面守着。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刷什么帅!我将头缩进了帐篷,暗中小小地比了个中指。
我的口中有些湿润,好像是梦到了我娘烧制的大餐,我正想扑上去大饱口福,迷迷糊糊听到有硬物撞击帐篷的声音,便被吵醒了
。我抹了抹嘴(长这么大了还流口水,好丢脸,不过不像是口水的味道啊),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二人,小声叫唤道:“皓之?
”没有听到回应。帐篷上依旧是规律的声音,一下一下执着地撞击着,我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恐怖故事,说
是一对夫妻夜晚开车迷了路,丈夫下车去查看,妻子守在车里,一直等不到丈夫回来,却听到有人一下下敲着门。在故事的最后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丈夫被悬挂在车旁的树上,吊死多时,尸体摇晃,皮鞋一下下敲击着车门。不过,我大概不会这么衰碰到
诸如此类的情况吧?耗子不在,我只好自己爬出帐篷外看个究竟。这一看,还真让我吓了个透心凉。
越怕什么,老天爷就来什么!悬在帐篷外那棵大榕树下的,不是癸是谁?他的脖子被粗硬的麻绳套住,像极了绞刑。他的身子在
风中晃荡,穿着运动鞋的双脚很有节奏地随风敲打着帐篷顶。这画面,让我大脑有些短路,但是,救人,救人要紧,不知道他还
活着没有!
我抱着树向上爬,到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掏出牛仔裤里的小刀,费力地割套在癸脖子上的麻绳。好在刀很锋利,绳子很快被
割断,癸的身体一松便垂了下去,砸到帐篷顶上,发出不小的响声。蚊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大概是被先前的动静给吵醒的
,起床气不小。他抬头望着伏在树枝头的我,没好气道:“大太阳底下学猴子爬什么树,这里可没母猴子!”话音刚落,帐篷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