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详混了十年江湖,从黑帮二当家熬成知名地产商,可谓春风得意人生美好。
陈树只是一个穷学生,最大的理想也无非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成为一名生化学家。
但生活远比电影来的曲折离奇,谁也想不到他和他竟在阴错阳差间离奇相遇,擦枪走火,越陷越深
而这一切的开端,是一场意外的陷害
酷热陷阱
六月二十二日,是我这辈子都会记住的日子。
那天正好是夏至,下午五点四十五,火辣辣的太阳将天地照成了白茫茫一片,我冒着酷暑下了611路电车,一路小跑到城市热点轮滑场,换上排轮,坐在晒的烫人的水泥台阶上系鞋带。
明天早上考完最后一门,就是盼望已久的暑假,我终于可以全天候地打工赚钱了,但愿开学前能凑够最后一个学年的学费不,不是但愿,一定得凑够才行
周围闷热的空气好似静止了一般凝重,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站起身,在场地上缓缓滑动热身,深呼吸,炽热的气流如同滚烫的钢水在气管里流动,灼热而干燥,但同时却带给我奇异的活力,让我在骤然激烈的音乐中振作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只是个小型的轮滑培训班,十五个少男少女,都是爱好轮滑的初中生,基础也都不错,开课才四天,好些人已经开始玩花儿了,前天下课后有两个男孩和我斗舞,完事俩人对我呈五体投地状拜服,还请我吃了一顿KFC。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明天有考试,我晚上还要自习,下堂课就拜托给了另一个教练。
滑到一旁的休息处,我坐在台阶上脱鞋,一双红色的排轮鞋忽然滑了过来,一个漂亮的720度旋转,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边换球鞋,一边抬头看着红色排轮鞋的主人,明媚的小LOLI对我盈盈一笑:树老师,我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叫陈树,他们不叫我陈老师,非叫我树老师,现在的小孩真奇怪。
我很能吃,你请不起。我冲她呲呲牙,小LOLI不为所动:树老师,我要跟你约会。我被她气笑了:孩子,你知道约会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拍拖啊。LOLI耸耸肩:树老师你应该满十八岁了吧?
我微笑:问题是你还没有满十八岁。
Loli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不介意啊,我们现在开始拍拖,我很快就十八岁啦。
我换好鞋站起身,屈起手指在她额头打个爆栗:孩子,吊凯子要选好对象,老师不好幼齿。
嗷!LOLI捂着额头叫了一声,滑开两步:树老师你很不懂得怜香惜玉耶,长的帅就可以欺负美女吗?
我背起袋子往出口走,冲她眨眨眼:等你长大了,又香又玉的时候,自然会有一个帅哥来怜来惜啦。
LOLI还在身后抱怨,我一路小跑出了轮滑场,看看手机已是七点四十,估计又没时间吃饭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车站,我微微弓起腰,按着奋力叫嚣的空荡荡的胃,虽然很饿,但一想到回宿舍还要吃泡面,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远远看见611开了过来,我振作精神直起腰预备挤上去,冷不防身后一只手拍上肩膀:小树!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陶海。
陶海是我的学长,计算机院研二的学生,和我住对门宿舍,长的高高大大的,很帅,是一出门就能吸引女孩眼球的类型,别说真看不出是个同性恋。
我其实也是48小时之前才知道他的性向的两天前的黄昏,他在阶梯自习室门外的过道上向我表白了。
说实话,虽然我马上就二十岁了,可还真没恋爱过,小时候是我妈和我哥管的紧不让早恋,后来家道败落,我课余时间得拼命打工赚学费,恋爱这种事儿对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不光指钱,还指时间。
那晚陶海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楼道拐角,那儿的灯坏了,也没人路过,他双手撑在我耳边将我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有些瞳孔放大的的眸子盯着我,哑声说:小树,我喜欢你,你也是弯的吧?不然那么多女孩儿追你你怎么没反应?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鬓角,让我有种说不清的恐慌和兴奋,我从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向,对女孩我没什么感觉,但对男孩似乎也一样,也或者我实在太忙了,上课,在学校超市站班,上轮滑课,周末还要去给学龄前儿童班带跆拳道班有空的话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恋爱这种事儿还真排不上日程。
在我微微有些走神的时候,也许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陶海温润的嘴唇一分分靠近了,下一刻便想要覆上我的唇。
在他触到我嘴角的一刹那,我基本可以肯定我不太反感男孩的亲吻,甚至有些夹杂着好奇的期待感,但不该是陶海。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恐慌,也有些迷乱,于是飞快地挣脱了他,低声说:我不是。
我不敢回头看他,飞快地逃回了自习室,坐在座位上拿起书挡着脸,感觉脸很烧,连耳朵都有些发烫,那晚一个字都再没看进去。
之后的两天我刻意回避着陶海,换了个不太常去的自习教室,在楼道遇见他也不再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开。我不敢看他的脸,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和反应,但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总带着说不清的意味刺在我身上,让我忐忑难安。
时隔两天再次见面,没料到他就这样坦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从前一样打招呼,我只好对他微笑点头:陶学长。
陶海对我笑笑,挠了挠头皮,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小树,我有件急事想要拜托你,不会耽误你太久,行么?
我有些犹豫,已经快八点了,明天早上第一堂就是考试,虽然我平时成绩很好,但考试前一晚什么都不看话,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大约是看出了我的迟疑,陶海有些失望,勉强笑了笑,说:算了,你们班好像明天有考试。
因为上次的事,我总觉得欠了他似的(我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婆妈),想了想还是问:什么事儿啊?很急?
见我松口,陶海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我有个要紧的程序,下午才写好的,要送去给客户,但我晚上说好了要给导师的儿子补课,虽然可以请假,但你知道他沉吟了一下,说:我导师他这人,挺记小事儿的,我怕我失约了不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一下程序,就一个光盘。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文件袋:送去哪儿?
陶海见我接了袋子,松了口气,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个舒心的微笑:不算远,城南,吉田会所,1328房间,给一个姓钱的就行,钱总。
路程不算很远,一个小时应该能赶回学校,我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