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往回走,看见了走廊的阴影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艾杰。他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拥吻。
他轻啃着那个男人的脖子。那个男人高高昂起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难耐。
徐向晚回到了卡座,不一会儿艾杰也跟了过来。
“这里怎么样,会不会嫌吵?”
他还是平时那样,总是体贴温和的语气。
“你是gay?”
纠结了半天,徐向晚索性直接问出来了。
艾杰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徐向晚一点没有妥协的眼神,苦笑了一下。
“准确地说,是双。”
徐向晚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徐向晚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内裤里一片湿滑。
梦里的那个人,是艾杰。
第十四章
我有多爱你,不想扮演逃兵。
除非是你,先放弃我的心。——《分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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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老天却偏偏和他对着干,还没吃晚饭,没几杯下肚胃就隐隐有点疼了起来,头脑却越喝越清醒。
高冬心里烦躁得要命。
“高大少,你可真是好久好久没来了呢。”
有认识的女人看到他,颇是新奇地迎了过来。
“哎呦,怎么这个喝法,怎么的,心情不好了?”
温香软玉往他怀里一靠,怀里的女人轻轻笑起来。“要我来安慰安慰你么?”
可惜这女人今天是触了霉头了。这几句话,听得高冬一句比一句不爽。
为了你都多久没在外面玩了,天天老老实实在家陪你看电视做饭。我什么时候上赶着对谁这么好过了,你还这么气我!
过不下去就散伙!
高冬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恨不得把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掐死。
本来到酒吧来是想喝点酒放松放松换换心情的,结果越喝越烦躁,看谁都不顺眼。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裹着白纱布打着石膏的
人影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有被他捏住下巴时那睁大的眼睛和苍白的脸。
最后还是一个人走出了酒吧的门。夜风吹得他更清醒了。难得想多喝点都不如意,该死的。
算起来也好一阵子没回自己家了,前段时间都睡在公司里,再往前,天天往徐向晚那跑。摸了摸口袋,高冬发现自己没带自己家
钥匙。忍不住低咒出声。
酒吧旁边就是宾馆。这选址可搭配得真好。
犹豫了半天,高冬最终还是走进了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堆零食和牛奶,又打电话到熟识的餐厅订了几个菜自己上门去取。大半夜
的还在营业的餐厅真不多,还好他有钱,总有神经病愿意陪着折腾。
再怎么着也是他高冬的情人。总不能让他天天吃泡面吧。
还没走近那栋楼,远远地就看见徐向晚的屋子灯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在这样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显眼。
用钥匙打开门,整个客厅能开的灯都开了。徐向晚正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聊的宫廷言情剧。他以前最讨厌看的那
种。
本来高冬回来的时候,是带了些许不安和忐忑但气也还没消的。可看到这幅情景,突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想到自己说的重话,
有点心虚又有点心疼了起来。
他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徐向晚像是才意识到他回来了一般,眼神带着困意抬头看他。
高冬走到他身边,很温柔地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睡不着。”
刚刚回来的时候才进来半分钟就摔了门走了,都没仔细看看他。小东西的下巴又尖了。这天天泡面吃得。
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高冬起身把牛奶热了,又把几道菜一样夹了一点儿拼进盘子里。
“我去洗个澡。等下我出来的时候要看到你把这些吃完。泡面都给我扔了。”
“我不饿……”
徐向晚小小声地拒绝,不知是被高冬吓着了还是在犯困。高冬当然无视他的抗议,进卧室拿了徐向晚的浴巾和睡裤就进了浴室。
这一身酒气。
还是不该喝酒的。
出来的时候徐向晚已经回到卧室了。也不知道他一只手怎么抱起那么厚一床被子的。也许是把自己裹在里面滚过去或者像毛毛虫
一样蹭过去的?高冬为自己的想象笑了起来。
嗯,在想什么无厘头的,果然还是喝多了。
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牛奶倒是喝干净了。
就知道他不会听话。
只是现在,睡哪里呢?
高冬回来的时候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不管是冷言冷语或者骂他一顿或者让他打一顿,只要徐向晚不生气了就行。
可现在徐向晚不打他不骂他不赶他走,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磨磨蹭蹭来到卧室的床边,小东西还是给自己留了位置的,高冬很满意,顺便决定就忽略了这是超大号双人床徐向晚睡姿再怎么
奔放也没法不给他“留位置”这个事实。
高冬轻轻躺到了他身边。徐向晚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但高冬能听出他微微有点急促的呼吸。
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高冬叹了一口气,从后面搂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他打着石膏的右手,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有力的胳膊怀在他的腰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
这是徐向晚最喜欢的姿势。也许因为是人身上最危险和缺乏安全感的地方,徐向晚的脖子和后背极其敏感,每次只要在这两个地
方轻轻抚摸吹气,他就受不了了。每次这样从背后身体紧贴着抱住他的时候,也是徐向晚最乖最享受的时候。
“疼不疼?”
“都好些天了,早就不疼了。”
“那当时不疼么?怎么弄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高冬想到那句“告诉你有什么用”又忍不住牙痒痒,干脆一口咬住了
他的肩膀,却没舍得用力,舌头还轻轻舔了舔。
徐向晚被他弄得打了个激灵,有点委屈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是我自己过马路没注意,被车挂了一下,也没多严重,医生说搞
不好三个星期就能拆石膏了……”
“所以你打算我不回来就不说了?”
徐向晚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你是存心要把我气死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啊?”
高冬本来还是想继续发作的,但看他现在这样打着石膏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教训他了。何况还是有点心虚,怕连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