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和导演心里有一万句MMP,但是又不能对着李星梅,于是几乎同时互相指着对方道:“是他先松的手……”
赵瑾鹏先是庆幸自己没有去碰花瓶,不然他又得背锅。现在看他们这样狗咬狗,顿时高兴得不行,忍着满心欢喜看戏。
等他们互相指责得差不多,再闹就要掰了,赵瑾鹏才站出来,提醒他们:“黑豆一直很温和很听话,从来不会攻击人,也不会乱扑东西。你们看它现在的样子,打喷嚏、流口水……像个瘾君子,明显不正常。我觉得,不是大家的问题,是这瓶子一定有问题。”
黑豆就是那只猫。
一千万就这么没了,这几个贪财的家伙肯定接受不了。但如果只是剧组内部闹,影响不够大。赵瑾鹏就是想让他们去找商殷闹事,闹得越大越好。
“对!肯定有问题。”导演也点头,他当然不想自己承担责任,“我就说嘛,商殷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直接赔偿一千万?他一定在瓶子上做了手脚。”
他这时候倒忘记了,当时就是他做主要留下瓷瓶的。
“那现在怎么办?”编剧看着一地碎片,心也跟着碎成了渣。对他来说,碎掉的不仅仅是一千万,“去找商殷?他能承认吗?”
“他肯定不会承认的。”赵瑾鹏继续添油加醋,“我觉得,直接报警最好。”
报警?
几个人又拿不定主意了,报警就意味着这件事情会泄露出去。对剧组来说,也不算啥好事。毕竟,他们的手段也不光明。
但是不报警,就这么算了,他们又不甘心。
“报警吧!”李星梅做了决定。
这件事从投资一开始就是付御指示她来做的,付御的目的是凉尔,李星梅还没见过付御对谁这么上心过。
她能有今天,全靠付御,对付御自然言听计从。只不过,之前商殷的处理,实在让她没办法多为难。
现在既然青花瓷瓶可能有问题,她怎么会放过为难他们的机会?
更何况,她虽然有钱,但眼睁睁看着一千万就这么没了,她还是觉得憋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剧组选择报警。
既然报了警,这事自然也瞒不住,很快就传开了。
傅峥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家私家菜馆吃饭。
为了给商殷和凉尔独处的空间,傅峥拉上岳度和林柏一起,单独坐了一桌。
凉尔惦记着剧组的事情,吃饭都心神不宁,面对一桌子美食,什么味都没吃出来。
商殷看他这样,有点无奈,正想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他,傅峥就过来了。
他把收到的消息一说,又飞快走了。
凉尔只能吃惊地看着商殷:“碎,碎了?”
“碎了。”商殷点点头。
“一,一千万就没了?”凉尔又问。
商殷再点头。
凉尔怔怔看他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你的安排?你早知道花瓶会碎?”
“对。”商殷笑笑,“我怎么可能真赔给他们一千万?我就是要他们尝尝亲眼看着一千万从手里流逝的滋味。”
“你是怎么做到的?”凉尔望着商殷,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简直太厉害了,神算子啊!
“其实,说来很简单。”商殷被他崇拜的眼神看得有点飘飘然,心情大好,“我在瓷瓶上涂抹了从猫薄荷里提取的精华液,我们离开的时候,又趁着大家不注意,把剧组养的猫放进了房间。猫对猫薄荷都没抵抗力,它肯定会去扑的。”
也就是说,商殷在之前已经把剧组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把每一步都仔细算好了。
天呐,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
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凉尔对商殷的崇拜之情,他很想凑过去亲他一口。
但是凉尔很快想到另一件事,又着急起来:“可是,傅哥说他们报警了。”
“嗯。”商殷看着他,心情很好,“报警怎么了?”
“猫薄荷还残留在碎片上,警察肯定能检查出来吧?”凉尔看他这么淡定,更加着急,“万一警察查出来,那你……”
“那我怎么样?”商殷笑着反问,“我承认,我的确是在青花瓷瓶上涂了猫薄荷,可这犯法吗?”
凉尔怔住了。
没错,在青花瓷瓶上涂猫薄荷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法规。警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商殷有罪。
“涂猫薄荷是我保养瓷器古董的独门秘方。”商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认真说起来,猫才是凶手。猫是剧组养的,怪不到我头上。”
凉尔已经无话可说,半晌才道:“可是,别人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了……”
“对,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是故意的。”商殷一脸云淡风轻,“我要让他们明白,我就是坑了他们,但他们又能奈我何?”
这和他们坑凉尔的情况一样,明明知道是坑,可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这才叫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
敢坑我的人?我坑得你们哭!
到手的一千万飞了,剧组做的破事传出去了,剧组主创之间矛盾重重,这部剧还要怎么拍?商殷对剧组的后续,充满期待。
妈妈呀,商殷怎么可以这么帅,怎么可以这么霸气,要迷死人了。
凉尔按住砰砰狂跳的心脏,眼睛一直冒红心,好半晌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好了,现在有心情好好吃饭了吗?”商殷好笑地看着他,“心情舒坦了没?”
凉尔拼命点头,夹了块r_ou_放进嘴里。
r_ou_还没咽下去,凉尔忽然再次抬头:“那花瓶真的值一千万?”
商殷挺无奈:“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没有没有!”凉尔急忙摆手,“我就是可惜,一千万啊,就这么没了,太心疼了!”
虽然剧组那些人肯定也r_ou_痛,可花瓶毕竟是商殷的,一千万没了,凉尔又吃不下了。
“不可惜。那种花瓶,我家里还有很多。”商殷淡淡道,“你要是喜欢,回头送你几个。”
价值上千万的东西,家里还有很多,很多……
凉尔被呛着了,咳了个惊天动地。
商殷吓了一跳,倾身过来帮他拍背:“怎么回事?就不能慢点?我又不跟你抢。”
凉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商殷:“土豪,还缺腿部挂件吗?会卖萌会撒娇,超可爱的那种。”
商殷忍不住笑了:“不是说给我做牛做马吗?怎么?后悔了?”
之前,凉尔说要“以身相许”报答商殷。
商殷暂时不敢回应他,只得装不懂:“许给我做什么?做小弟吗?”
凉尔也不敢逼得太狠,顺口就道:“做牛做马都行!”
现在商殷一说,凉尔立刻道:“不后悔,随你做什么都行!”
两人这会儿靠得极近,凉尔刚才呛咳得脸颊通红,眼眶泛泪,本就挺诱人的,偏他好像还不自知,一脸无害地说“随你做什么都行”。
商殷感觉小腹一热,瞬间有了做禽兽的冲动。
但就在这时,商殷的电话响了。
他回过神来,忙松开凉尔,去了洗手间接电话。
商殷过了挺久才回来,凉尔已经冷静下来吃饱饭了。
一行人结账离开,凉尔他们还要回公司汇报情况,两拨人就在饭店外分开。
这次的事情岳度都没出手,几乎全是商殷在处理,还顺便把仇恨都拉走了。公司这边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又知道凉尔有商殷撑腰,他们不仅没怪凉尔,还安慰他一番,保证下次会给他更好的资源。
凉尔知道自己是沾了商殷的光,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别人都觉得他是商殷的人,这让凉尔心情非常愉悦。
回到宿舍,凉尔借着感谢商殷的名义,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腻歪了大半个小时。
一夜好眠,第二天凉尔醒得有点晚,刚洗漱好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岳度和林柏,手里还提着早餐。
凉尔有点懵,这俩人怎么忽然这么好?还给他送早餐?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凉尔将两人迎进屋里,没忍住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林柏将早餐分给凉尔一部分,坐下来才接着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凉尔咬了口包子都来不及吞,“怎么肥四?”
林柏被他逗笑了:“就告别这肥四……哈哈,我辞职了,来跟你告个别。”
“辞职?”凉尔把包子咽下去,扭头看向一旁不吭声的岳度,“真的假的?”
林柏在朱煜走的时候没辞职,刚发现合同有问题的时候没辞职,在所有事情都解决以后才辞职?
这有点奇怪。
林柏道:“当然是真的。”
凉尔固执地看着岳度:“岳哥?”
“公司的意思。”岳度终于抬起头来,“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过为了服众,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