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玉君反常的带着粗重的喘息的一个“嗯”字,足以让贺嫣完完全全听明白了里面直白恳切的欲望。
这……便不太好办了。
他们在黑暗中凝视,彼此的近得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呼吸交缠在一起,灼热的温度扑在彼此脸上。
贺嫣艰难地吞咽了一口,试探着唤:“遥弦,你?”
杭澈的回应是一口咬上他的咽喉。
贺嫣想要捧起杭澈的脸,好好说几句话,然而他的双手仍是被迫打开按在门上,禁锢他双手的力量十分之大,他挣了挣非但没挣开,反而遭遇更强势的禁锢。
他意识到什么,尝试着偏开脑袋躲避杭澈的啃咬,却被更加强横的追逐咬住。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只要他稍稍有些拒绝,杭澈便会越发的急切。他好笑地卸了力,原本他就被吻得浑身发软,这一卸力身体便越发敏感。
感到两只原本被高高按着的手,被杭澈带着往下挪,仍是按在门上。他以为杭澈终于安静下来了,不想,两边衣襟一滑,杭澈放低他的手,却是要褪他的衣裳。
衣襟滑下两肩,堪堪挂着,胸口一大片肌肤暴露,在黑暗里一片莹白。
细密的吻落在胸前,贺嫣一阵难耐的战栗。
他低低地道:“杭澈,你不要急,先放开我,我不会走。”
哄了好多句,他的一只手上的禁锢的力道终于稍稍松了些,而他另一只手仍被按在门上。
他得回一些自由的右手缓慢而安抚地反握着杭澈的手,直到杭澈微微松开他。他的指尖顺着杭澈的手臂往上,温柔地游走着,让杭澈感到他的顺从,移到杭澈左肩的位置,他伸手想去捧杭澈的脸。
埋在他胸前的杭澈正在啃噬他右边的某一点,那一处被咬得敏感不堪,贺嫣全身滩软,力气不济,以至于他这一捧的动作第一回力气用小了,没挪动那颗霸道执着的脑袋,再用了劲把脸捧起来,牵起正被咬着的右边某一点,连着胸前一片肌肤被带起,一阵极致的疼痛和快感灭顶袭来,贺嫣长长的“嗯”了一声,呻吟都破了音。
他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弓起来,像怕那一点被死咬着不放而扯断似的迎合地抬起胸;又像疼得受不了,肌r_ou_崩得死紧,节节隆起。
他脑袋里一溃千里的意志尚留一线清明,喘息着胡乱叫杭澈的名字,想要让杭澈停下来。
“遥弦……唔……”
“杭遥弦……你停一停……”
“杭澈……嗯……”
“涿玉君……轻点……啊……”
“林昀……”
“不要了,你停下来……疼……唔……”
贺嫣喘息着吞吐出来的话语支离混乱,每一句都以难耐的上扬的调子落音,混在一片越来越高昂的呻吟里。
那一线清明每每濒临崩溃,又被杭澈反常的急切激烈激得他一次一次强悍地把自己扯醒。
这个过程胶着、痛苦又无比难耐,好似只差一步就要被捧进天堂,只等着自己缴械。
贺嫣焦灼地想要好好跟杭澈说说话,可杭澈根本不肯让他停下来。
他左边早被揉得肿涨的胸口一热,轮到它被咬住了。
这个动作意味着接下来左边也将得到之前右边那样甚至更激烈的疼爱,不必经过大脑反应,贺嫣整个身子热得烫人,每一寸肌肤和神经都在等待和渴望着。
快感如剧烈的涨潮,澎湃着冲刷着神识,贺嫣一直要去捧起杭澈的手愈发的使不上力气,他无力的抵着杭澈的耳后,忍不住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在两个交缠的喘息间,他终于听到杭澈沉沉地低吼了一句:“你是我的。”
贺嫣几乎无意识地就应了他道:“嗯。”
贺嫣已经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语调平整的话了,他觉得这个嗯字已经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想杭澈仍是不肯放过他,像确认又像惩罚,他重重地又咬了一口他的左边。
贺嫣眼眶一热,控制不住地滑下了泪。
听到自己类似哭泣的声音,贺嫣猛的一怔,伸手去抵杭澈的肩膀。
杭澈被他这种类似拒绝的动作抵得一怔,抬起头来。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让贺嫣一眼看清了近在咫尺杭澈的眼。
那里面有强烈的患得患失和近乎膜拜的虔诚。
贺嫣强悍地拉扯住自己那一线清明,艰难地直起脖子去看杭澈。
他道:“杭澈?”
杭澈和他对视着,贺嫣以为杭澈终于肯停下r_ou_体的交流而打算跟他文明的对话了,他长吸两口气,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哭泣,谁知只来的及说一个字——“你……”
“你怎么了”这句话他根本没机会完整地吐出来,就被咬住了唇。
杭澈咬噬在他唇齿间,透过口腔向他的内府与全身的血r_ou_沉沉地道:“你是我的!”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与患得患失的重视,比任何r_ou_体动作和ch-un药都让人贺嫣着迷。
贺嫣气息陡然一滞,忘记呼吸。
被杭澈霸道地一口一口渡进空气又吸走,贺嫣几乎就要投降了,可后来那不断徘徊在他身后某处的手指,反复试探的手法……贺嫣于混乱中警觉地明白了——杭澈的反常——是在确认对自己夫人的占有。
像狮王巡视领地,像帝王睥睨疆土。
贺嫣特别理解这种感受,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他脑袋里崩断一根弦,很认真地开始面对并思考两人之间微妙的角色:我认了又如何?
这样反常的激烈、痛苦、压抑又强烈患得患失的涿玉君,实在太让他心疼了。
他好笑地长长了呻吟一声,声音里尽是是久久煎熬的难耐意味,在被那适合吟诗诵文的嘴送上云端时,贺嫣想:“涿玉君于此事上,真是霸道专横得很,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斯文。”
第69章 六十九旧墨轩
贺嫣后来是被分开腿跨坐在杭澈腰上被抱到床上的。
他自己也算不清被杭澈送上云端释放了多少次,他一直在热烈地回应,想要翻身想要翻滚,杭澈却反常地一次一次把他按进柔软的锦被,一遍一遍从上往下吻他。
他的两条腿一直被分开架在杭澈腰上,到后来,饶是他灵力深厚,身体在极度兴奋和长久痉挛后堪堪无力,想要沉沉睡去,偏又愈发敏感,胶着中他尝试过多次要用嘴去帮杭澈疏解,都被杭澈执着地用嘴堵回去了。
太胶着了,像没有尽头的欲海,他本能地知道,只要杭澈不叫停,这场情事是不能善罢干休的。
最后,他的腿颤抖地缠上杭澈的腰,高高地仰起下巴,露出脆弱的咽喉,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种放弃抵抗,破罐子破摔,爱怎样就怎样……任君采撷的姿态。
尽管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混乱,他还是记得杭澈始终没有得到满足,这场胶着的情事到这种地步,他彻底明白了,只有一种办法能让杭澈疏解。
他梁大少贺三爷,两辈子的纯爷们,有朝一日要被……
如果那个人是杭澈,也不是不可以。
贺嫣勾了勾唇,诱惑地笑了笑。
一番折腾到现在,天色已微微亮,贺嫣一手横着挡着眼,却挡不住他脸颊的潮红,艳色的唇以及眼角弥漫的水光。
这种献出自己的姿态让他觉得十分难堪,他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虽然挡着眼,他也能感受到那两道灼热浓郁的视线。
他真是一眼都不敢去看此时的杭澈,只要他再看一眼,一定会猛地翻身扑上去,就地把那位冰清玉洁的涿玉君压在身下。
天知道杭澈有多漂亮!
尤其是这种时刻的杭澈,那双最干净的黑色的眼,染上浓郁的情欲时,他多看一眼就会被吞噬。
把涿玉君压在身下这种事,光是想一想,都能让人充满了征服的无上成就感。
贺嫣勾着杭澈腰的腿动了动,催促的意味——你想上就上吧。
据说技术若好,下面那个会很舒服,贺嫣想,涿玉君熟读第四栏,值得期待不是么。
贺嫣的腿又勾了勾。
一时安静无比,只剩下彼此节拍相近的剧烈喘息。
贺嫣克制着不去看杭澈,他手臂光洁而潮红,因长时间的情动而显得有些虚弱无力,轻轻搭着眼的姿态,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