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澈的眼底泛起涟漪,像春天的湖面被细雨吹过,落满了桃花。贺嫣沉溺在他的目光里,难耐地将自己往前送了送。
杭澈手从往后腰绕过去,再往下,探进一根手指。
贺嫣的身体已经十分适应他的进入,一根手指毫无阻力地被接纳了,待第二根手指进去时,里面已经s-hi漉漉的开始绞着挽留,杭澈仍是耐心地扩张到第三根手指,贺嫣已经难耐地弓起身子,抬起腰。
杭澈对自己夫人身上每一处以及所有身体反应都了如指掌,他另一只手徘徊在夫人后腰,沿着腰线一路抚过,如愿带起贺嫣一串如过电般的战栗崩紧和咬着牙的呻吟。
沉下腰,进入贺嫣体内,被私密之处紧致地包裹着,杭澈重重地舒出长气,道:“嫣儿,我爱你。”
贺嫣在意乱情迷间,仍不忘自己要问的事,他重复道:“这五年,苦了你了。”
“不苦,”杭澈没有动,停在贺嫣体内,保持着一手捞着夫人后腰一手抱着夫人双肩的姿势道,“只要你还在,就不算苦。”
比起前世我看到梁耀血r_ou_模糊的尸体,比起我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四年漫无目的渺茫无望的寻找,比起我一次一次以为梁耀不会等我丢下我一个人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比起娄不归与我诀别听我的话去赴死,比起杭清望对结局无能为力无法改变时的绝望与悲怆,这五年,不算苦。
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可以抚摸你,亲吻你,可以听到你的呼吸,可以将不驯的你留在身边,等五年,又算什么呢?
我们今后还会有很多年啊——我是多么幸运,终于可以和你一起走向共同的结局。
他们就这么望着,他们已经足够默契,言语不必出口,彼此心中知悉,贺嫣动了动身子,摩擦着杭澈的炙热。杭澈的目光随着猛地幽深,往前一挺,顶到某个已十分熟悉的点,里面骤然死死绞紧,贺嫣崩溃地长长呻吟一声。
任何丈夫看到自己夫人这种神态,都无法再保持灵台清明,涿玉君被夫人绞得再无法顾及章法,抱着夫人由轻到重,由缓到急,一下一下,坚定而强横地摇晃起来。
他身下的人是可以主宰修真界的披香使,然而此时,这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正在他身下为他张开腿,接受他的侵占,颤抖着承受,受他主导支配,崩溃地呻吟甚至难耐地胡乱喊叫,最私密的地方为他痉挛着绞动并分泌体液,放他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狠地进入,并且全部吞下他的j-in-g液。
骨血交融。
他的夫人身上渐渐有了他的味道,肌肤上的梅墨冷香既使刚沐浴完也能闻到,皮肤上的属于夫君标记的痕迹新旧交错——这是我的夫人——杭澈狂热地想。
如果说,披香使娄朗是修真界的暴君,那么杭澈便是贺嫣的暴君。
专制、专情、执着到可怕。
他们所处位置与所面对的天地,容不得一点点软弱。
贺嫣身为披香使时,对天地强硬、强悍、不顾一切、不计代价,而杭澈身为他的夫君,不容他抗拒,不允他逃避地占有他。
他们都是暴君。
再一次一起攀上巅峰,贺嫣无知觉地流了满脸的泪水,在春光下泛着盈盈的光泽。
杭澈一点一点吻尽夫人的泪水与汗水,最后吻着贺嫣眼角道:“累么?”
贺嫣轻狂地笑了笑:“我贺嫣是会累的人么?”
杭澈认真地望着自己夫人,目光转暗,声音透着危险的道:“你在质疑为夫的能力?”
贺嫣还是笑,软软地喘息着道:“夫君,你把我做死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杭澈严肃地望着自己夫人,声音深沉,“嫣儿。”
贺嫣一把转身,两人位置颠倒,他坐到杭澈身上,低着头,噙住杭澈的唇,自己动了起来。
于是这一做,便一直到午后,直到贺嫣又被压到杭澈身下,再也受不了地求饶,最后甚至要哭喊着一遍一遍叫“遥弦”,才把夫君的理智稍稍拉回来。
不远处的白龙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它只是听到主人说到聘礼的事时好奇地跟过来,身为嫁妆,来听听聘礼的事,它觉得无可厚非。但为什么来了就走不了呢?他踩进了那只讨厌的野兔挖的洞,卡住了两条马腿,进退不得。
它真是一只可怜的嫁妆马,被姑爷很重视地带到了这岛上,成为岛上唯一有灵识的生灵。前面五年,姑爷每天晚上去看看它回厩了否,其他时间里它都是一只马形单影支地哒哒地走来走去,实在无聊的时候,它只能和完全没有灵识的兔子、蝴蝶、蜜蜂为伴。这还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自从主人醒来后,它总是会撞见主人和姑爷在各种地方做那种事。
再这么看下去,它十分担心自己的马眼会瞎。
这么想着,它就很想念和自己共患难过的小主人——小解爷每年都会来看主人,顺便也会陪陪它,今年要何时才能来呢?
在岛上温泉里洗干净后,贺嫣卧在杭澈的膝上,两人一坐一卧,安静地望着天。
只要呆在一起,就忍不住互相碰触,无关情欲,就是身体本能地想要互相耳厮鬓磨。杭澈一下一下揉着贺嫣的后颈,那枚披香令被按得很舒服,贺嫣全身像串了电一样,筋脉畅通,神清气爽。
贺嫣舒服地快要睡着,想到什么,抓过杭澈搂他肩的左手,看了看左腕,再去抓那只正揉披香令的右手,再看看右腕,指腹抚着杭澈两只手腕上深深的伤疤,轻声道:“还疼么?”
杭澈道:“本来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这五年来,杭澈天天割腕给他喂血,为了不让伤口愈合以方便随时给他喂血,杭澈的两个手腕都被割的很深。
这是拿剑拿笔的手,伤了手腕,多么可惜,多么疼。
所以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杭澈在看书,而不是写字,养了一段日子,现在才能勉强重提笔,也不知道要养多久,那只握笔的手,才会恢复如从前,丝毫不抖。
杭澈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淡淡地道:“真的不疼,又不是凡人,有一身修为抵着,哪里还会疼。”
“可是我疼……”贺嫣声音有些哽咽,“我心疼。你其实不必喂我血,我也可以自己养足血醒来的。”
杭澈抚上贺嫣的脸,认真地道:“真的不疼,能让你早点醒来,割点血实在不算什么。”
比起等待的痛苦,身体上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贺嫣眼底一酸,连忙眨了眨眼,忍住酸楚。
杭澈在他上方轻轻地道:“而且,我在想,你喝了我的血,你的身体里就有我的血,喝多了,或许有一天,我的血你也可以用。”
贺嫣失笑:“你当林昀那一世读的书都白念了么,血型不以饮食而改变啊……”
杭澈一本正经道:“科学也无法解释我们能够穿越和修真的事,我们既然可以来这个世界,我就愿意相信一些不科学的东西。比如你喝我的血,我的j-in-g液s-h-e在你体内,只要我们体液交换的足够多,有一天,或许我们的血就很接近了。”
贺嫣微微一震道:“涿玉君,你能在说s-h-e精这种事时,别那么道貌岸然么?”
杭澈面不改色,愈发正经道:“我还想过,如果我s-h-e的够多,你是不是还能怀上我的孩子。”
贺嫣直接乐了:“越说越夸张了啊。”
杭澈神色郑重而严肃,捧起贺嫣的脸,凝视着,一字一顿道:“有关于你的,有关于我们未来的,我想的再多,也不算夸张。”
贺嫣又被感动了。
他身下是清新的青草,身旁是水汽氤氲的温泉,他想起第一次见杭澈在温泉边月光下解衣,静若处子恍若天仙;想起林昀初来梁家时有些惊惶的清澈的眼,那双眼当时小心翼翼并尽可能释放出示好的意味望着梁耀;想起杭昕站在别苑院子里抬着头沉静执着地望着娄朗。
想到这些,贺嫣心头一片柔软的酸胀。
贺嫣探手从杭澈松松系着里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锦囊。
杭澈想要抢回去,他一晃手避开,从杭澈的膝上稍稍坐直,改成靠在杭澈胸前,盯着杭澈的眼,手上解着锦囊。
少见杭澈耳朵根上红了,并且不自然地偏开目光。
贺嫣缓缓从锦囊里掏出一把头发,以及两张紧紧交叠的纸。
贺嫣问:“这些头发从何时开始收的?”
杭澈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某一处,轻声道:“第一次给你梳头时。”
贺嫣想起来了,那时他刚进杭家不久,那次在杭澈书房里找诗集,他头发乱了,被杭澈按着重梳,当时只感到颈后有掌风一收,当时没在意,此时才知道,杭澈是在收集他梳发时掉落的发,而那次他甚至还残忍地对杭澈用了“问情”。
……现在想来心疼不已。
当时杭澈一掌收的大概只有几根,到如今已收集了有小小一把,贺嫣握着被细心用红绳束着的头发,眼里又有些热。
真是,被做的哭了几次,泪腺都要不听自己使唤了。
手指有些颤抖地摊开那两张纸——是他们的婚契。
一人一份,两份都在杭澈那里,被杭澈一直贴身保管着。
他想起,当时在无良谷立下婚契,师父交给他们一人一份,而杭澈却十分蛮不讲理的把两份都收了。
贺嫣当时不愿意与杭澈计较,他那时对那婚契很抗拒,放在他手上说不定转头就被他撕了或丢了。
所以,杭澈当时非要抢走他那一份,杭澈大概是怕他不好好保管婚契,心里是十分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