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看马超跑来,很想试一下手,看看差距多大,可是人少,他不动,亲卫不会动,跟吕布一分开,他们就剩被围剿的份,只好跟着吕布马后去。
吕布冲杀很快,宛如山巅巨石滚入浅滩,把水浪泼刺刺分开两边,曹丕跟着他,连剩都捡不上,光顾跑就行了。
后边曹纯和亲卫们也捡不到漏,怕曹丕有失,也不敢偏差出去,都跟着跑。
就听四面八方马腾大军的喊杀声震天的,前头吕布时不时来一句:
“你们是西凉军啊?还是西凉驴子啊???”
曹丕:“……”
马超后头追,哇哇鬼叫,一听就知道气死了。
“徒儿看好!这叫砍瓜切菜!全烂瓜烂菜!!!”
曹丕:“……”
马超怒吼:“吕奉先!!!休走嗷嗷嗷!!!”
“徒儿怎么不说话?学马上功夫少了骂架可不成!来,跟我骂!马超小儿!骑头驴子也敢来战!?”
马超气吐血了,说不出话。
曹丕-_-|||
吕布亲身教学,曹丕明白了——战场,其实就是调情的地方,谁调戏技术高,谁就赢了。
马腾大军后半截被吕布这么一冲,乱了。
吕布冲到差不多尾巴上,一掉头,把控马技术不过硬的曹丕马头拉转,回头再杀!
往回冲了一截,才撞上马超。
曹丕只见马超挺枪直刺,知道在吕布身后无碍,留神注意吕布应敌招数。
好个吕布!一拉马头,赤兔马看着简直就是被吕布提得侧着马身站立起来!吕布一戟直劈,马超大惊,忙收枪架挡。
“当”一声巨响,马超连人带马后退两步,吕布这一戟劲力强横,直斩到地!手臂一翻,陷入地里的半截戟面挑起泥块,削向马超坐骑前蹄。
马超把虎头枪换了手,直直落下,堪堪挡住。
吕布抬臂,方天戟贴着马超枪身刮上来,马超只得撒手。
吕布回戟再攻,马超乘机去抓脱手的虎头枪,不料一把剑从吕布身后飞出,马超急忙仰倒在马背上,才避过剑,吕布的方天戟到了!
马超只好滚下马,把马带往旁边,脚在地上一踮,腾身而起,很是了得的又上了马背。
可是他的兵器虎头湛金枪却落下了。
吕布用戟一挑,虎头湛金枪飞向后边:“亲亲儿的徒儿跟好了!”
曹丕接住虎头湛金枪,意外——吕布怎么知道他看上这杆枪?果然上了马背脑子好使了?
吕布纵马杀向涌来的西凉军,曹丕急忙跟上,后头曹纯还想捡曹丕落下的剑,马超从兵士那拿了战戟,扑来。
曹纯知道厉害,只得放弃。
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境,就是吕布这样的了。
曹丕、曹纯和亲卫们只要防着冷箭就好,压根儿没动手机会,别看吕布斩杀了很多西凉兵,身上半滴血都没沾到!
待他们杀到折返来的前军,曹营那边哨探发觉后,于禁点了兵马杀出来,快要赶到了。
马腾和吕布交手几合,马超喊:“父亲!曹营兵马来援吕布,速速回营!!!”
有兵士舍命挡往吕布身前,马腾便在其他将领保护下逃开,和马超汇拢一处,逃了。
曹丕跟着吕布追杀一阵,有了长兵器,到底动上了手,把落在后面的西凉军宰了不少,追到只余浅滩,河水才到马腿高的洛水边,对岸已是马腾大营,这才罢。
马腾偷营不成,反折损了几千人,马也丢了不少。
吕布那边呢?伤都没伤一个。
曹丕还把马超手里那把挺有名的虎头湛金枪给弄到手了。
马超年轻气盛,回去就摔东西打人,下面兵士送上来一物——曹丕佩剑,临渊。
曹昂的青麟剑是曹操叫人打的,亲自给取的名,麒麟为子。
曹丕一向不得曹操心喜,这剑是他自己从幽州回来后叫人做的,拿上手不足一年,一来时间短,二来曹丕不会学武将拿着兵器跳出去单挑,这剑一点名气没有,只有剑柄处微刻的四个小篆字体,一面是“子桓”,一面是“临渊”。
马超认得这把剑,要不是这把剑他岂能丢了兵器!?立即把曹丕恨得切齿,挥剑砍向旗下大石,竟一剑断石,马超这才消了点气。
好兵器!虽不乘手,倒也不亏。
只是奇怪,奸相曹操之子曹丕为什么给佩剑取这种名字?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曹丕对那剑根本就不在意,兖州几年无战,百姓多有归附,其中便有从越国旧地来的铁匠,居然会失传的“百炼钢”技艺,一把剑,对曹丕而言不过就是千金罢了。
他的剑法已十分了得,只缺临敌经验。
而战场上用剑厮杀?那是玩笑话,比如刘备的双股剑,基本就不怎么出鞘的。
曹丕没打算去挑战刘备的“第一”位置,眼下倒是对长兵器更有兴趣。
后一天习武,便用马超这把虎头湛金枪对上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至于结果……不提也罢。
曹丕本不用上阵杀敌,曹彰虽然爱在军营中厮混,但曹丕早已在幽州带兵一年,且立下战功,跟曹营上下将官早已熟识,曹彰年纪比他更小,那般玩闹一样的“骑马打仗”根本夺不走人心,曹丕何苦?
要怪只能怪那个不惜自身替他挡剑的天子——明明不信任,却肯以命相救。
洛水边层林渐黄,而南边,江陵的雨季过去了,每一场细雨过后,天气便凉上一分。
五时色中,秋季为白色,刘协的穿戴净一色的白下来。
白玉冠、珍珠银簪。
与夏季轻薄的素纱和冰纨相对,衣袍质地渐厚,以荀白的缣和织造中用绞纱复合而成的罗为料,经锦为边。
衣上绣纹更增技法,清一色的白线银丝,却因厚薄在光线下自呈深浅,亦幻亦真,彷如龙潜清溪,凤翔雾霭,似呈动态。
朝廷简陋,刘表兼任六尚,秋季衣袍制出后来告诉刘协,刘协于这些东西不上心,便叫陆逊去看,意思意思。
陆逊把十余套衣饰看下来,回去就跟刘协说了一句话:
“可笑天下人都想称帝,除了皇上,又有哪个配穿帝服!”
刘协怔了怔,笑道:“叫你去看一下衣袍,怎么回来说出这么句话?对了,黄忠道甘宁规矩多了,他军中事务多起来,不能时时跟着朕,想叫甘宁到朕身边伺候,朕想让甘宁同你和你弟弟一样,做侍中。”
陆逊的丹凤眼差点没吊高九十度。
刘协回头看来时,陆逊忙把脸色恢复,垂头道:“臣武技不行,是该有个武艺高强的跟着。”话是这么说,眼睛斜瞟斜瞟的,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