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雨点点头。纪言又仔细看了好几遍,把其中的路线记了下来。
“这么说来,这竹苓白璧就算跟崖香无关,也与这客栈脱不了干系喽!”
“嗯。”
“那咱们沿着这路线走一走吧。”
“好。”
说走就走,带上戈月,给李涛留了张纸条,三个人就上路了。
沿途的街道上到处卖的都是零食,看着经过的一家烤地瓜,纪言挪不动步子了。
“想吃吗?”杜春雨体贴的问道。
戈月翻了个白眼,就没有纪言不想吃的东西!
纪言毫不犹豫的点头。
杜春雨笑笑,摸了摸纪言的脑袋,掏出钱袋调了两个最大个的红薯。
纪言觉得自从进到楼兰后杜春雨总愿意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不论是睡着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时候。
有点苦恼,可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甜。
还没等纪言想出什么的时候,滚烫包着粗纸的红薯已经被塞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沙里种出的烤红薯自然是自有一番风味,纪言吃了第一口后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甜的要命,简直太对他口味了。
还在冒热气的地瓜被心急吃美味的纪言一口咬掉了一小半,随即又大口的喘着气。
太烫……忘记吹气了。
杜春雨无奈的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结白的手绢,擦了擦纪言沾灰的嘴角。
刚刚咀嚼的欢快的人,停了下嘴巴,又红了脸颊。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掩饰般的又咬了一大口地瓜
又没吹,又被烫的龇牙咧嘴……
杜春雨愣了愣,没说什么。
戈月看的稀奇,自家小主子在宫中从来都是霸气的很,今天这般模样……
戈月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到了地方,和纸条仔细对比,并无出入。
三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乡间Cao屋,扣了扣门,也无人应答。
“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天黑了。”等到了晚上,出门的人总会归家歇息。
戈月般了三块石头,让纪言和杜春雨坐在上面歇歇。
纪言闲的无聊,忽然想起之前杜春雨的那个埙,好奇心又上来了。
“杜春雨,你的埙呢?”
杜春雨:“……,随身携带。”
“你吹一曲解解闷呗。”纪言厚脸皮的央求道。
埙,是上古乐器,乐谱吹法早已失传,不知这杜春雨是怎么学会的,竟然还能用来驱蛇。
“好不好嘛,我从来都没听过用埙吹出的曲子。”
“求求你了。”
说完,还可怜兮兮的拽住杜春雨的袖子使劲儿晃了晃。
杜春雨低头看向看起来委屈巴巴的纪言,突然有些不自在。
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空荡荡的手,纪言心里一阵失落。
杜春雨抿了抿唇,缓缓掏出珍藏在怀中的埙。
拿了块软布轻轻擦拭着玉埙,放在唇边,徐徐吹奏起来。
不是那日驱蛇用的曲子,不知道曲名,但听着十分舒服。
也不同于萧声的清澈透亮,埙的发音极为暗哑低沉,却也意外的好听。
纪言和戈月都拄着下巴,轻轻晃动着身体,听入了迷。
一个老翁斜倚在门侧,眼睛里似有泪光闪动,目光停留在远方还没有收回来,手却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杜春雨收起玉埙,起身迎接倚,门老人。
“花爷爷?”
花爷爷是祖父至交,小时候还抱过他。
但没人知道为什么,八年前花爷爷就不告而别,从此了无音讯。
有人说临走前花笙专门到府里和杜邵辉大吵了一架,是被气走的。
“没什么,就是想找个地方养养老。”
“老杜头儿让你过来取竹苓白璧的吧。”
“是。”原来祖父和花爷爷还有联系,杜春雨不合时宜的想着。
“我在这儿待了五年,也打听了这白璧的下落,只是,这白璧似乎与这楼兰王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得到这白璧,恐怕还要费些功夫啊。”
捋了捋三寸长的小胡须,真想那人啊,见到了那人的孙子,也能稍微慰藉他的相思之情。
“你们以后就住这儿吧,一直住客栈也不是个办法。”
杜春雨当然想住在这儿,他还想挖一挖当年的故事呢。
遂一脸期待的看向纪言,戈月也一脸期待的看向纪言,。
纪言:……?
“干嘛看我?”
“您决定。”戈月将杜春雨心中的话说出来。
纪言点点头,这两个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况且自己好像并没有反对的理由。
戈月回去把行礼和李涛拿回来。
纪言扔下一句“花爷爷,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后,拉着杜春雨就往外跑。
“怎么了?”杜春雨疑惑道。
“上街上买点吃的啊,花爷爷家这么偏僻,肯定没啥吃的。”
“那,买些什么好?”
“多买点r_ou_啊,j-i啊之类的,看花爷爷那么瘦弱,肯定要好好补一补。”纪言说的大义凛然,仿佛自己就是花爷爷的亲孙子!
“嗯,行止好像才刚认识花爷爷。”并且没说几句话。
“那,那什么,花爷爷是你的长者嘛,就凭咱俩这个关系,你的花爷爷就是我的花爷爷!”
“咱俩啥关系啊?”杜春雨想逗逗这爱害羞的小伙伴。
“就,就好兄弟呗!”纪言秒怂,随手买了一张酥油饼。
一路无话,逛到天黑的后果就是大包小裹的回了花爷爷家。
等他俩回来的时候,戈月、李涛还有花爷爷正坐在餐桌旁,吃着什么。
李涛冲杜春雨和纪言笑笑,无法用声音表达,只能尽可能的调动脸上的肌r_ou_以显示自己的友好。
今天他在城中贴遍了宁钰的画像,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也是,那么个小孩子,怎么能来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呢,自己也是关心则乱。
“花爷爷!”
纪言和杜春雨齐齐叫到。
“回来了?”花笙眯起眼睛,人老了眼神有点不太好。
待看清的人,花笙才接着说,“赶快把东西放下,尝尝花爷爷的手艺。”
“花爷爷竟然会做饭!”纪言惊奇道。
“当然了,几十年前,花爷爷可是扶风出名的掌勺。”戈月抢先回答道。
纪言二话不说,随手夹了块不知名的r_ou_,放到嘴里,品到了味道后,禁不住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果然好吃!
口味独特,桓北宫中的御厨也是比不上的。
吃的停不下嘴的纪言要幸福死了,真想就这么一直留在楼兰。
不不不,应该是一直待在有花爷爷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杜春雨:你到底同不同意/(ㄒoㄒ)/
纪言:好啵,真拿你没办法(脱衣服)
杜春雨:好\(^o^)/~,终于能八卦了
纪言:躺下,屁股抬高
杜春雨:??
纪言:你不是让本皇子宠幸你吗,我同意了
杜春雨:喵喵喵???
第14章 扔埙
看到纪言吃的那么起劲儿,花爷爷面上笑的更开了,满脸的褶子堆的深了两层。
楼兰孤单,自己又是为了那人的任务而来,从来不敢恣意放纵一把,也不知多久没好好喝一回了。
对杜春雨道:“阿泽,陪花爷爷喝几杯呗!”
听到阿泽这两个字,纪言浑身颤抖了下。
果然!
是阿泽!!
杜春雨就是阿泽!!!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纪言早就确定了杜春雨就是阿泽,可当又有另一个人叫他阿泽时,纪言的心里顿时觉得更踏实了。
就好像是给他的猜测加了一份保障一样。
“好。”
杜春雨不太喜欢喝酒,但长者赐不敢辞,这酒他是想喝也得喝,不想喝也要喝。
“好小子,今晚陪花爷爷不醉不归!”
说完,走到一旁的桃树下,挖出了五坛桃花酿。
“这些个酒,花爷爷啊,已经酿了五年了,也不知道阿泽想没想我这个老头子。”花笙心里酸酸涩涩的,离家八年了啊。
杜春雨也红了眼眶,当然想了,每每看到爷爷独自一人朝着花爷爷的府邸看去时,他就可心疼了。
他大概知道两位老人的故事,一开始他也很震惊,可当他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爷爷为了出走的花爷爷而憔悴不堪时,什么世俗的眼光,闲言碎语什么的,他通通都可以不在意,只要花爷爷赶快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