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门后窥探的崖香感到脖子一阵痒痒,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涛啊。
只见李涛捧着木碗,站在自己身后,楚楚可怜的站着。
哦,对了,小媳妇儿应该是得饿了吧。
看看硕大的食盒,崖香决定分四分之一的饭菜给小涛涛。
剩下的,给娘亲。
想到这儿,崖香一拍脑门儿,忘给娘亲吃饭了。
连忙跑到楼上,开锁给母亲送饭,这回,她可带来了花爷爷的饭,娘亲肯定会吃。
崖香信心满满的上楼了。
李涛见崖香走了,松了口气,想要给纪言他们开门,但是,门被反锁了QAQ
李涛站在门后,不安地来回走着。
门外,花笙和戈月也已经到了,在门口商量着对策。
“要不,咱把这门砸了吧!”纪言建议道。
戈月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小主子,你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吧!您没看到这门有多厚么?拿什么砸能把这门砸开!
还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屋内传来了一声尖叫。
然后,崖香飞快的打开了大门,牵着之前给他们送信的大狗,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李涛也跟着出来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自己走了啊?”纪言见李涛出来了,连忙问道。
李涛用嘴唇拼命的做出了“娘丢了”的形状。
“谁娘丢了?”戈月和李涛平日里闹的多,多多少少能大概猜得到李涛说了什么。
还没等李涛回答,纪言一巴掌乎到戈月的大脑袋上,“笨!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崖香的娘呗。”
李涛跟着点了点头。
戈月眼睛一圆,特别的委屈,“你也说我笨?”
李涛笑着加大了点头的幅度,戈月一阵儿哀嚎。
“孩子们,咱们跟着崖香走一趟吧。”花笙摸了摸胡子,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好。”所有人都希望崖香能好好的。
“且慢,你们先别着急走,先听我一言。”苍老的女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谁在说话?”纪言往四周瞅了瞅,没人。
“是我。”说完,旁边的一堵墙竟然凭空的开了一道缝,然后,缝隙越来越大。
他们看到商雅静拄着个木棍,从墙中的缝隙中走了出来。
……
商雅静看不到,大概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微微鞠了一躬,道“还请你们把我送到皇宫里,我找女皇有事商议。”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崖香骗走?”花笙搀起商雅静,道。
“一言难尽,天气异常、风沙肆虐,我要进宫确定绿璧是否安好,”商雅静苦笑道,“但女皇有令,不准老身进宫。”
“我们怎么帮你?”身为老百姓,也不是想见女皇就能见到的。
“只要把我送到宫门口,我自有办法进去。”商雅静淡淡道。
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一国之人的x_ing命,谁也不敢怠慢,一行人急匆匆的往皇宫走去。
走到离皇宫门口不远处,商枫迎面走来,失了以往的淡漠高贵与疯癫,一脸的焦急。
看到了商雅静,简直要高兴死了。
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商雅静的胳膊,道“姑姑,你可算来了,你快管管你家崖香吧!”
“崖香?她怎么了。”听到了女儿的名字,商雅静心里咯噔一下子。
明明已经找人带着自己的衣物往皇宫相反的方向跑去,就是为了不让崖香趟这趟浑水。
“你快跟我来吧,要是晚了,谁也救不了她了!”商枫急吼吼的喊着。
吼完,商枫牵着商雅静的手,急吼吼的往皇宫内院走去。
边走边讲,就在刚才,崖香带着她的狗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皇宫。
沿路有不少宫廷护卫阻拦,可崖香见一个打一个,一路直冲到女皇寝殿。
恰巧商枝没在寝殿,只有菖蒲和商逸之!
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母亲的崖香心慌马乱之际,竟然劫持了皇夫与皇子!
商雅静听到这儿,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什么?”商雅静一脸不敢置信,明明昨天,崖香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是这样。”商枫严肃道,“所以我们要快点,趁我姐没回来,赶紧让崖香把我姐夫给放了。”
“我起不来了。”商雅静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刚才那一下摔的太重,商雅静的踝骨应该碎了。
商枫二话没说,一把拎起商雅静,带着商雅静跑向了皇宫。
“你……?”商雅静一脸惊讶!
“嗯!”商枫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心照不宣。
纪言:……
你们楼兰人都喜欢拎着人走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杜春雨:衣服上有沙子QAQ
纪言:不怕不怕,老公有j-i毛掸子
杜春雨:⊙o⊙
第29章 二探
一路疾行的众人,远远的看到寝宫时,心都凉透了。
因为,女皇的寝宫,再一次被围的水泄不通,完全堵死了。
就连进去,也不甚容易。更何况,现在再去恐怕也已经晚了。
前方一片安静,侍卫们训练森严,千人不出一丝杂音。
看不到的商雅静只觉这种安静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再次催促着拎着自己的商枫。
快点儿,再快一点儿。
穿过层层侍卫,终于到了。
果然,商枝站在门口,双唇发白,双目隐隐有了发红的趋势。
崖香在屋子里,堵住了门口,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利刃所指,是菖蒲的脖颈。
虽然商逸之被菖蒲紧紧的抱在怀里,但商逸之依然害怕的发抖,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这个坏人在干什么,只知道坏人手中的刀是要刺向自己和父亲的。
双方一直在僵持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周围的侍卫们也不敢贸然行动,生怕惊动了崖香,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这边,商枫悄声的在商雅静耳边说明了现状。
商雅静听了个大概,唠叨的商枫还在继续说着,商雅静忍耐不住,一下子冲了出去,打破了僵局。
崖香看到了好好的母亲,又看到了母亲后的纪言他们,才明白,原来自己来早了啊。
不是她没赶上。
放松的出了一口气。
商雅静冲出来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由于看不到人,所以跪的并不是商枝所在的方向。
面朝一无名侍卫,商雅静掩面哭泣道,“女皇陛下,Cao民有罪!没教导好犬女,还让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望女皇看在崖香她救母心切的份儿上,饶了她一回吧!”
没等商枝回话,崖香喊道,“娘,你快起来!”
“你个不孝女,给我闭嘴!”商雅静猛地抬起头,冲着崖香的方向骂道。
崖香听到母亲骂她,顿时红了眼,然后笑了,“闭嘴?我这都是为了谁!商雅静,你扪心自问,这么些年来,你尽到过为人母的义务吗?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你只知道你的家国大业!”
激动的崖香手上失了力道,菖蒲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割痕,有细碎的血丝逐渐渗了出来。
“崖香,住手!”商枝看到菖蒲的脖子上已经隐隐有了血丝,心急如焚。
崖香没有理会商枝,她只觉得自己特别难过,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母亲刚刚被商枝划瞎了双眼,又被囚禁了起来。
从那时起,崖香就成了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曾经的家早就成了牢笼,层层护卫军下,她一点儿也不敢进去。
去找一起玩儿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肯理她;求遍了平日里和母亲称好的人,都找各种理由推脱。
从此,没人愿意收留的崖香就只能流浪在街边,与乞丐抢吃食,可小小的个头根本就抢不过乞丐,就只能在垃圾堆旁度日。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
不知道在街边流浪了多久,直到被蒸包子的王n_ain_ai捡到,才结束了守在垃圾堆旁的日子。
然而,王n_ain_ai年事已高,孤身一人卖包子的生活不见得有多好过。也只是勉勉强强的度日。
王n_ain_ai把小崖香捡回来后,崖香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见天儿的围着炉灶转,盼望着能得到人的关心。
但是,老人捡这么小的孩子,无非就是找一个不要钱的苦力罢了。
小崖香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蒸包子。
努力想要干更多的活儿,好让王n_ain_ai不嫌弃自己是个闲人。
原本白嫩的小手渐渐粗糙,小脸儿也变得又黑又糙。崖香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只要有人能给她口吃的,她就会加倍的还回去。
崖香总是不愿想起过往种种,可自己把心肝都掏给了母亲,没有任何埋怨,可无论自己做些什么,都不能让商雅静满意。
脸上爬满了泪水,硬是憋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